30 把刀放下
把刀放下
“都聾了!還不放他們走!”
秋鈴掐着大胡子男人的脖子連連後退,腦子裏飛速運轉。
落入這群山匪手中恐怕兇多吉少。
眼下重要的是兄姐平安離開,自己再另尋出路。
平日裏瞧着柔柔弱弱的秋霞,将秋山邊拖邊拽地帶走了。周圍的山匪顧忌首領的安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離開。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放走他們了,你趕緊把刀拿開!”
秋鈴握住剪刀的手反而又往裏一捅,“別想耍花招!跟我走!”
“疼死老子了!”大胡子男人吃痛地去捂屁股,脖子立即被狠狠一掐,又去扒脖子上的手。
附近有個幾十米高的斷崖,秋鈴鉗制着山匪頭子往斷崖走。
面對步步緊逼的一群山匪,秋鈴沒指望秋霞能帶官差來救她。如今都火燒眉毛了,來了也趕不上。
“臭婆娘往哪走!還不把刀拿開!”
土匪頭子夾緊了屁股生怕刀往裏捅,“你現在把刀拿開,老子饒你不死!”
斷崖下亂石林立,掉下去必死無疑。
但就是死,秋鈴也要拉個墊背的。她朝将自己包圍的山匪喊話:“要想你們的頭目平安無事,都把刀放下!”
“放下啊!”山匪頭子怕急了屁股上插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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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連串的哐當響,山匪們手無寸鐵。
“你們兩個,把所有的刀都扔下斷崖!”
“都給老子扔啊!”
“疤哥--”
“扔!”
兩個山匪撿起地上的刀往斷崖下扔,其中一個手裏藏着袖箭。在轉身的瞬間擡手發動機關,袖箭直直朝山匪頭子脖子上的手射過去。
“疤哥躲開!”
秋鈴一直盯着山匪,早發現對方的動作。
瞧見袖箭射來,她控制住掙紮的山匪頭子當肉盾。
“啊!”
“疤哥!”
袖箭直直射中山匪頭子胸口正中間,深灰的布料瞬間浸出一團印子。
“你們當中還有誰想救頭目的,就把那個人推下斷崖,我馬上放了他!”
此話一出,山匪之間瞬間內讧。
~
那用袖箭傷人的山匪面對一夥緊逼的前同伴大喊:“我知道疤哥的藏寶洞在哪,你們不殺我就帶你們去!”
“你敢!”山匪頭子氣得屁股也繃不緊。
讓秋鈴找準機會又往裏捅得更深。“你們救不救他了?不救就滾!要救就把那個人推下去!”
“你真的知道藏寶洞在哪兒?”
“就在疤哥茅房後面的竹林裏!那兒有個地井,咱們這些年搶來的財寶都在裏頭!”
山匪頭子剛要開口阻攔,一群山匪扭頭就離開斷崖。
“臭婆娘,你敢算計老子!老子要你償命!”男人死死抓住脖子上的手就拽。
僵持已久的秋鈴沒了力氣,望了望身後兩步遠的斷崖,她一把抓住山匪頭發奮不顧身地往斷崖下跳……
~
啪!啪!
臉上的劇痛讓昏迷中的秋山悠悠轉醒,他迷茫地睜開眼。
“大哥!鈴兒出事了!”
秋霞顧不上自己打紅的手,哭着說:“鈴兒為了救我們被山匪帶走了--”
“什麽!”秋山吓得坐起來,腦後忽地一陣鈍痛。他捂住頭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
看向面色蒼白的二妹,秋山扶她起身。“鈴兒現在很危險,我去找她,你立即去縣衙帶官差來!要快!”
乘馬車的秋氏二人遲遲不見三個孩子跟上,心裏總是不放心。
便讓秋老爹掉頭。
往回趕了一段路,就見秋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秋氏急忙把人拉上馬車,“怎麽了?你大哥妹妹怎麽不見人?”
“我們--”
“你們怎麽了?”秋氏急切地追問。
遇到山匪的事兒不能和爹娘講。秋霞搖搖頭,“沒事。大哥陪鈴兒回家去取東西了。”
不管秋氏信不信,秋霞撩起簾子朝趕車的秋老爹說:“爹,我想起菜館還有急事兒,爹趕車快些吧!”
“好。”秋老爹一鞭子甩到大馬屁股上,馬車輪子便随着馬兒咕嚕嚕地快速滾動。
“那魚呢?你們放哪兒了?”
“在,藏到林子裏了。”秋霞避開秋氏的目光,藏在袖底的手後怕地握拳。
一刻鐘後馬車總算進了鎮子。
秋霞急忙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說:“爹娘去還馬車吧。”
~
縣衙縣衙!
一路上磕磕碰碰不知撞了多少行人,總算趕到縣衙。被門前的守衛攔住時,秋霞滿臉的淚,“求求二位大哥讓我見知縣大人,我妹妹被山匪抓走了!”
“什麽!但是大人一炷香前離開了。”
“可--”秋霞六神無主地放聲哭着,可鈴兒怎麽辦?
還能找誰?
“江公子!”兩名官差正頭疼,不知如何處理。
江玉陽瞧着眼前眉眼與秋鈴七分相似的女子,“怎麽回事?”
官差為難道:“這位姑娘的妹妹被山匪抓走了,但是大人此時不在,其餘官差又在鎮上巡視。”
“你說山匪!”
“這位姑娘是這麽說的。”
江玉陽冷聲問秋霞,“事情怎麽發生的?”
……
聽她哭哭啼啼地說完,江玉陽恨不得馬上去找秋鈴。但眼前不能亂,“秋霞姑娘回去穩住家裏。”
又轉頭對兩名官差下令:“你留下等知縣回來告知他此事。”
“你去召集在外巡邏的人趕去土匪山,我先走一步。”
~
同秋霞分開後,秋山回到之前遇到土匪的地方。
三輛推車還在,魚也在。
看來山匪是為了綁架他們勒索錢財。
從前到鎮上做幫工,秋山聽說過鎮外的一片山上有山匪。
他想也不想地就往山上跑。
鈴兒啊鈴兒,你一定平平安安!
在幾座山裏繞了個把時辰,秋山滿頭大汗地藏到山匪窩一間空屋裏。
從半開的窗口露出兩只眼睛,視線中不見山匪蹤影。秋山大着膽子躍出半人高的窗戶。
這山匪窩裏到處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兒,就是不見有活人。
難道那群山匪還沒回來?
不可能。秋山不死心地在山匪窩裏繞,仰頭望到前邊兒的屋子頂上冒出柴火煙。
他急忙閃身躲在一堵後,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只見那屋子門後走出一婦人,端着吃食沒再回來。
秋山悄悄地跟在婦人身後。
來到一處寬敞的院子後,雖未見到山匪,但山匪們哈哈大笑的動靜已經傳得老遠。
躲在一間茅屋後,秋山皺着眉頭聽山匪吹噓什麽藏寶洞。
絲毫未提及關于女人的事。
難道鈴兒沒落入那群山匪手中,她跑了!
秋山不敢掉以輕心,打算找機會問問那個做飯的女人。他悄無聲息地進入夥房,打算藏到門後。
卻在關門的瞬間被人捂住嘴,“唔!”
“噓!是我,大哥別怕。”
眼看小妹安然無恙,秋山激動得熱淚盈眶。他點點頭,抱住秋鈴不松手。
~
半個時辰前,秋鈴拽着山匪掉下斷崖。
兩人摔到一處緩坡時,秋鈴慌亂中抱住一棵樹。山匪則滾落崖底,連帶着插在屁股裏的剪刀。
緩坡距離斷崖上約兩米。
秋鈴沒有呼救,倒是遇到位采摘藥材的婆婆找了藤蔓拉她上去。
道謝後秋鈴打聽了山匪盤踞的山頭。
一路悄無聲息地潛入山匪窩,藏身在夥房裏伺機而動。
得知小妹多次命懸一線,秋山哭紅了眼,“真是老天保佑,你沒事就好!咱們趕緊離開--”
“不行。”秋鈴杏目圓瞪,氣呼呼地說:“我要解決那群山匪。”
“你不要命了!那些山匪個個窮兇極惡,你如何跟他們鬥?還解決他們,大哥求你了走吧。”
有秋山在事情難辦。
秋鈴心思一動,便小聲道:“大哥,今天咱們能逃,但不難保證今後不被山匪找麻煩。”
“山匪一定要剿滅,但我不會沖動行事。我只是潛藏在這兒,大哥你回鎮上去找知縣大人帶官差來圍堵山匪窩,咱們來個裏應外合!”
“那也不能你留下!”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秋鈴拉着秋山躲進一人高的柴火堆裏。
腳步聲逐漸接近,吱呀一聲開門響。之後是一陣切菜炒菜的動靜,青椒爆炒後的沖味兒十足。
柴火堆裏的兄妹倆死死捂住口鼻。
待那廚娘一走,才放開手猛扇風換氣。
“你的法子不行,咱們都走!”
秋鈴搖頭拉起秋山就往門口推,“大哥別墨跡了,我留下你才會找官差來。”
“那我留下你去找官差--”
“哎呀趕緊走吧!我這兒有法子對付山匪,大哥留下只能添亂。快走!”将秋山往門外一推,秋鈴立即關上門。
~
她可不是說大話,要治那群山匪,首先得消磨掉他們的體力。
要消耗體力,就得讓他們身體出毛病。
來山匪窩前,秋鈴将裝魚的推車藏到茂密的林子裏。又脫下罩衫兜了十來條大魚。
這會兒她從柴堆下拿出魚,笑眯眯地放到案板上只刮了魚鱗去掉內髒便切塊兒。
魚雖好吃,但沒做熟的魚吃了可不得了。輕則上吐下瀉,重則感染寄生蟲髒器壞死!
鍋裏炒好的料香味四溢,秋鈴加水大火燒到半開,将一大盆魚倒進去。
這個火候煮不熟魚肉,但足夠了。
秋鈴撤出竈裏的柴火,準備将魚肉舀起來。
“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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