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陰招

第20章 陰招

雲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臉色瞬間慘白,和方才撞翻親熱一樣,他那張慘白的臉上爬上一抹紅暈, 說那是羞愧?更多的其實是憤怒。

雲肴猛地轉過身, 沒有任何征兆地擡起手就朝靳澤的臉扇過去!

在這個靳家,沒有人打過靳澤,甚至這是別人想也不敢想的事,而雲肴這個耳光沒有任何的猶豫, 只是在聽了那樣一句話後的激動情緒和本能反應。

奈何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了早有準備的靳澤, 靳澤鉗住了雲肴的手腕, 将他雙手扣在身後的電梯門上,“咣當”一聲, 雲肴的身板砸在緊閉的電梯門,整個人被鎖在門板上的模樣全都被人看了去。

靳澤掐住他的下巴,擡高他的頭顱,濕熱的手緊鎖雲肴的喉嚨,他的狀态看起來如此瘋魔,是恨不得殺人的火。

他看着電梯門上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在一千多個日夜裏反複的臉, 眼眶越來越紅,掐着雲肴脖子的雙手用力到顫抖,他額頭的熱汗滴落在雲肴的眼角, 面頰, 他看起來想殺他。

而雲肴看起來, 像是在哭。

·

雲肴二十一歲那年的生日, 是跟靳澤一起過的, 他是他最神秘的情人,也是靳澤最疼愛的戀人,那年雲肴什麽也不期待,他雖有支離破碎的家,但也有靳澤的愛,他最愛的也是靳澤,他雖來到了非心儀的學校,修了不喜歡的專業,但他也有自己熱愛的藝術。

寫生是他最喜歡做的事,而被靳澤陪着寫生,是他最圓滿的時刻。

他一度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後也會是,他一點兒也不悲觀,不回頭看自己破碎的家庭,原生家庭的傷害都可以被靳家彌補,靳澤是他的世界裏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能不提。

生日那天,靳澤送給他一個很貴的畫板,那在網上的售價賣到了上百萬塊,不是貴,對雲肴來說簡直是天價,可靳澤說對他有用的,他喜歡的東西,就要買,他從來都不委屈自己,跟靳澤在一起的那些歲月,雲肴從來沒缺過什麽,精神和物質,都是雙份的滿足。

甚至超出了他能想象的戀愛預期。

生日那天,是雲肴第一次和靳澤發生關系,花樂始終不相信,因為他跟靳澤在一起的三百多個日日夜夜,竟然連那樣的事情都沒有過,花樂說靳澤不是別人,靳澤的身份和他的相貌,無論如何,都讓人把持不住在三百多個日夜裏與他柏拉圖相處。

可那就是事實,雲肴的第一次給了靳澤,同時,他也奪走了靳澤某方面的第一次。

性-愛并不只有爽快,對于首次嘗試的人來說,那無非是一種煉獄,總之,靳澤把雲肴弄傷了,第二天看過醫生,也用了藥,隔了許久的時間也沒再親熱過。

這事雲肴倒是沒有放在心上,靳澤卻耿耿于懷,也許他還有其他的目的,總之傷好以後,靳澤跟他親熱的機會越來越多,最頻繁的可以說是一天好幾次,靳澤說他們都應該多練練技術,就帶着雲肴玩了許多羞人的花樣。

有過第一次的肌膚之親,後面就不算什麽了,雲肴喜歡靳澤,也願意跟他親熱,反正21歲那一年,他偶爾覺得自己會真的死在床上。

真是讓人擡不起頭的死法,但雲肴也沒說不配合他,他和靳澤嘗試過所有親熱的技巧,所有……

才鬧到現在光看見他,就會覺得心底某處燒得厲害,雖然他很想盡力地撫平那種潮浪。

但最後往往都成為了無用功。

·

屋子裏出現的人打斷了二人的針鋒,如果不是有人突然出現,喚回靳澤的理智,他似乎真的能殺死雲肴。

殺了他最憎恨的這個昔日愛人。

靳澤狠狠甩開了人。

雲肴雙手扶着門板,脫力在地上,他因為快要窒息憋紅的面頰,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真的會死去,他想抓住什麽,偏偏一手的空,什麽也沒有,他只能把指甲深陷進掌心的皮肉裏。

痛不痛也不吭聲。

原覓将一切盡收眼底,并且心底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腦海裏全都是疑問和恐懼,疑問來自于跌坐在地板上的人,為什麽敢伸手打靳澤?恐懼是來自于他傾慕的家主,靳澤為什麽要針對他?要對他下那樣重的手?

為什麽他的眼底有那麽強的恨意?還夾雜着其他原覓看不懂的情緒。

這個人做了什麽嗎?他不是二少的男朋友嗎?為什麽跟靳澤……會有這樣強烈的眼神拉扯?

“媽的。”靳澤不知道在罵誰,他拆開胳膊上止血的工具,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那暴露的血管似乎要崩裂,只見靳澤抓起那東西,狠狠砸在了身後透明的玻璃牆上,然後邁步離去。

原覓在地下室裏,不知該不該跟上去,靳澤現在的情緒,他可不敢跟他獨處在一起,于是在選擇接近和撤離時,原覓沒有半點猶豫,他很聰明,早早從靳家離開了。

盡管他剛到這裏還沒有半小時。

而留下的雲肴只感到天旋地轉,地下室不透風,他快要窒息。

·

趙源已經到了。

但是因為靳澤沒空,他就一直沒見到人,萬叔知道靳澤今天身體不舒服,一直推遲着兩人見面的時間,一直到了晚上七點。

天昏了下來,萬叔再去上樓看,靳澤衣着得體地站在房間裏,腳上套着皮鞋,身上披着西裝,是他平時工作的那一套正裝。

“家主?”萬叔不解,對七點多的靳澤換上正裝的行為。

靳澤拿着領帶,套在脖子上,眉眼不耐地交代:“我去峰領一趟,你不用跟去,明天所有會議取消,等我回來再做決定。”

“需要幾天?”

“兩天。”靳澤像是自言自語,系領帶的動作慢了下來,眼裏沉着一股沒抒發的勁,說道:“足夠了。”

萬叔無法對他的行程做什麽評價,他只是關心他的身體,也不帶有其他的目的,長輩的口吻道:“是因為舊疾的問題嗎?”

靳澤沒有否認:“嗯,家裏不方便,穩定後我再回來,會給你電話。”

萬叔點點頭:“對了,趙源還在等着。”

穿衣鏡裏倒映着西裝革履的靳澤,黑色和他是絕配,那個身材絲毫不輸職業模特的靳辰,并非偏心,萬叔從小就認為,靳澤比靳辰要領先一點兒,在各個方面。

兩個都是他看着長大的,萬叔是有發言權的,對這兩個靳家的少爺。

“讓他過來。”靳澤的聲音冷了下來,看向那一堆糟糕的藥物時,又道:“喊人收拾掉,別有痕跡。”

·

趙源很少在靳家見靳澤,基本上都是在公司,在術江,因為早上沒在集團見到靳澤,他也不敢就這麽回去,才到靳家來見了靳夫人。

趙源恨不得靳夫人能夠跟他一起過來,但奈何靳夫人不插手公司的事,靳家唯一一個好脾氣的人手裏沒點權利,也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趙源進來的時候,大廳內靳澤獨坐,他穿着工整,像是要去幹什麽正事,貼緊的襯衫若隐若現地能看出些肌肉線條,面對靳澤這樣的年輕和血氣方剛,作為長輩的趙源見心裏是嘆服的,靳澤在能力上他沒得說,是十分優秀的領導人。

但是他的脾性,趙源不敢評,很陰晴不定,也很恐怖。

“趙叔,坐。”靳澤擡了擡手,示意趙源,他手裏還燃着香煙,是新點的一根,用完藥的他對尼古丁很有瘾。

趙源深知這一趟過來不會是好事,昨天靳辰因為跟他知會過了,他心裏有底,表現得那叫一個謙遜:“……我就不坐了。”

靳澤指尖敲打着沙發,煙灰順着沙發掉落在地,他飽含深意地問:“幹嘛不坐?公司還沒幹垮啊,說明趙叔你還是有能力的。”

“小澤……”

“術江那個公司開的時候趙叔怎麽跟我說的來着?”靳澤點了點太陽穴,閉着眼,狀似冥想,“不指望你盈利,虧損點也能理解,商戰,有贏有輸的,不過把公司掏空到這個地步,趙叔也面不改色,實在令小輩嘆服。”

趙源的手悄悄收緊,眼神四處瞟着,沒有固定的方位,大腦飛速轉動,也沒個應對的方案。

“財務報告拿來了嗎?”靳澤問。

趙源慌亂地把財務報告遞了過去,“都……準備好了。”

靳澤接過去,一頁頁翻看着,萬叔站在他的身側,室內寂靜,只有紙張翻閱的響聲。

和某些人激烈的心跳聲。

“趙叔,你跟我爸同歲?”

靳澤的問題随意,看似是閑聊,可趙源卻沒有閑聊的心情,一本正經地應道:“……是。”

靳澤點點頭肯定道:“可惜了,他死的早,沒你命好。”

靳澤站起來,拿着財務報告,靠近趙源,用報告刮着他的臉再次提問:“趙叔你覺得,你和我爸的命誰好?”

趙源額頭冒了熱汗:“你父親……只是脫離了苦海,享福去了。”

“那趙叔想不想也去享這個福?”靳澤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趙源暗道不妙,果不其然,幾秒鐘之後,靳澤猛地将這份他不用過目都心中有數的報告,砸在了趙源的臉上。

紛落的紙張在空中飛舞,趙源被吓了一跳,空氣中凝冰的氣息蔓延,靳澤周身爆發出無限的怒意。

“在術江這些年,天高皇帝遠,日子過得太舒服,讓你看不清局勢了?”靳澤掐住趙源的下巴,算得上威脅的語氣直逼着對方:“趙源,我給你十天的時間,不管你是去賣腎還是賣血,把窟窿給我填上,保不住晟誠,我也保證你保不了自己的人權。”

話落,靳澤甩開人,室內安靜得吓人,他一邊點煙一邊擡步上樓,留趙源一個人膽戰心驚,片刻後穩穩立着的趙源突然步子一虛,幸好被趕來的萬叔扶住。

萬叔穩住了趙源,他把一切盡收眼底,完全理解靳澤為什麽發脾氣,撿起地上紛落的紙張,萬叔念及二人是同輩,規勸道:“趙總,家主說話是認真的,你虧欠公司的那筆賬已經可以讓你進局子了,我勸你還是想想辦法,把漏洞給補上,假賬本掩不了你的過失,很多事,都用不到警察,家主自己的人,都能弄得一清二楚。”

萬叔撿起地上的紙張,把收拾好的報告還給了趙源,他看見趙源的喉結上下滾動,比起同情,萬叔這個冷靜的人更多的還是怒其不争。

“我這次死定了是吧?”趙源問,沒有人給他答案,萬叔沉默着,室內安靜得能聽到趙源粗重的呼吸聲。

警告完趙源以後,靳澤才動身去峰領,臨走時他站在樓梯上,朝一個房間多看了一眼,那個房門緊閉着,好像沒人住在裏面。

但他知道,他就在裏面。

靳澤吐出一陣煙圈,想起地下室的事,沒了心思,他擰斷了煙,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

雲肴在屋子裏睡到了很晚很晚。

從地下室上來,他就像被髒東西附了身,沉沉倒着提不起精神,他是被靳澤吓到了?是了,那樣被掐着,誰也不會無動于衷啊。

可他又殺不死自己不是嗎?

他恨他,只是恨而已,恨,說來可笑,這個東西有什麽用呢?除了能增加自己的負面情緒,引發更多的負面行動,還能有什麽用呢?

他甩了靳澤,甩了京州最有權勢的那個人,不是在三年後,還在喘息,還是活着嗎?

雲肴想,他該慶幸才好,也該高興才對,為什麽要憂慮?為什麽要擔心到了靳家會出不去?為什麽要害怕暴露跟靳澤的關系?随意就好了,他如果不怕,自己又有什麽可畏手畏腳的?

雲肴撐着床鋪,坐直了身體,腦海裏一片的亂,他被密密麻麻的心事裝滿,他在期待那個人的出現,還不回來嗎?

已經快要八點。

八點多,靳辰終于到家了。

他回家就要找雲肴,沒去主樓跟靳夫人告別,而是在這最後一晚,和雲肴待在一塊。

他回來時,雲肴已經換掉了那身新買的衣服,正在低頭整理着那堆新衣服,他把那件穿了半天的新衣服和一堆沒穿的新衣服融在一起,靳辰問他為什麽脫掉,他說要洗。

“洗幹淨了再穿,不是更好嗎?”雲肴拿起衣服聞了聞,什麽味道也沒有,吊牌他已經摘掉。

靳辰看他面色如此平靜,似乎什麽也沒發生,他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雲肴擡頭過去,有些不解:“嗯?我為什麽會有事?”

靳辰仔細打量着雲肴的每個細微表情,他很坦然,情緒也十分穩定,沒有任何的變化,靳辰言盡于此,搖搖頭說:“沒事。”

雲肴卻歉意道:“你那個镯子我沒找到。”

靳辰不在意似的:“沒事。”

雲肴又問:“你确定是放在地下室了嗎?我翻一遍了啊,完全沒有看到什麽藍色的絨布盒。”

“可能我放在別的地方了。”

雲肴“哦”了一聲,說道:“那你這次出國,再重新給伯母買一個吧,這份喜悅本該是她得的。”

靳辰的臉上寫着心事,他眼神如炬,在雲肴的身上游走,發現他的确很坦然,就沒多說什麽了。

“你明天幾點的機票,自己先過去,還是跟團?”靳辰是個模特,論一個資本主義的寵兒,他為什麽選擇進了時尚界,那是靳辰自己的答案,雲肴沒有過問過,只是靳辰每次出行前會跟他說是獨行還是和公司那邊的人一起,雲肴這次只是多問了一句。

“我自己,他們已經到了。”靳辰說。

“那你要加快行動了,盡量早一點吧,機票定了,需要我……”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靳辰突然打斷雲肴的話,這個念頭是忽然冒出來的,往前從來沒有的,靳辰問:“可以嗎?”

雲肴并沒有任何的準備,關于靳辰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他似乎很不安?雲肴沒有問為什麽,因為他心中已有答案。

“你并沒有提前跟我說,我也沒跟工作室那邊請假啊……而且你的行程就在明天,現在去說,會有點來不及了。”雲肴不是能說走就走的人,他有工作,完全不是一個自由主義者,身上的責任往往大于他某些突發奇想的欲念,包括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因為他愛自己工作的環境,他愛他的師父,愛手邊的畫,愛創作狀态下的自己,他不舍得抛棄那些,寧願熬壞了身體,也不願多請假。

他是個怪咖?

公司裏好多人這樣說過。

雲肴不記得有誰了。

今天晚上的靳辰格外柔軟,格外體貼,他抽動了下嘴角,說道:“腦子一熱的想法,是我沒提前跟你溝通好,抱歉。”

雲肴搖搖頭:“沒有的事,下一次好了,我沒有去過國外,也想去看看,下次你再帶我去?”

雲肴的聲音很溫柔,像輕柔的和風,帶着綿綿的情意,送達靳辰的心底,他點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那我去把衣服洗了。”雲肴抱着幹淨的衣服,向室外走去,直到踏出那間房門,抓着衣框的手,才突然使力。

他的眼神決絕了很多,也銳利了許多,那不是一陣輕柔和風,像憋着勁的沙塵暴。

等着把一切撕裂,卷去。

第二天,靳辰飛往了新加坡,買的是最早的機票,韓叔去送的,因為不知道名字,雲肴也叫不上來,只知道那是靳辰的人,送他去機場是有道理。

“二少有說什麽時候回來?”萬叔在門口問,那會靳辰的車剛開出去,門口站着靳夫人和雲肴,以及萬叔自己。

雲肴搖搖頭。

萬叔感慨道:“最近都怎麽了,兩個人都這麽忙,一個飛新加坡,一個去峰領。”

雲肴露出疑惑的神情:“峰領?”

萬叔解釋道:“一個小島,在京州本地,家主昨天晚上去的。”

“他走了?”雲肴有些意外,因為剛剛得知這個消息。

萬叔笑了一聲:“你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在乎自己男朋友的同時,也多注意一下家主,他昨晚去的,過兩天就回來。”

雲肴沒想到靳澤會先離開。

難怪,今天一早送行的人沒有他。

聽說他很疼這個唯一的弟弟,不知道傳聞是真是假,雲肴還沒來得及發現他們的關系有多深。

只是就着本能回應了萬叔沒道理的話:“不用告訴我,我又不是他的情人,不需要知道他的行蹤。”

萬叔詫異地盯着他,靳夫人還在一邊,話雖有理,但總覺得那語氣裏有點對靳澤的……不滿?

只有那說話的人自己才知道。

·

惠晟的市值又下降了好幾個點。

那惠晟的少公子一點也不擔心,左不過有老爹頂着,再不濟有他叔,有他爺,誰上都行,跟他屁關系沒有。

他這輩子就只會撩漢子了,早注定是個沒出息的,對自己這一點,明照很有自知之明。

“夜色”是京州最大的酒吧,就是早上不見什麽鬼影,再大的酒吧也得等黃金期,而毫無意外,每一所酒吧的黃金期都是晚上,那是客流量最大的時候,為了述說,為了欲求,什麽都可以,酒吧能容納各色各樣的群體。

明照很久沒有和厲允城來往,因為前段時間他一直忙着追人來着,後來又忙着失戀,泡吧的事很少幹了,因為他追的那個人說他不喜歡纨绔子弟。

明照就上趕着改變,以為不泡吧就不是纨绔子弟,他規勸自己去學習琴棋書畫,逼着自己喜歡藝術品,很顯然,成效甚微,才堅持了短短四天,明大公子就把請來的老師給踹了。

嫌他教得無聊,甩了一筆錢讓滾,然後就結束了“改頭換面”的狗屁生活。

今天吧裏有個局,他那些個狐朋狗友攢的,說是給他解悶,明照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對狐朋狗友的手段也很沒興趣,左不過就是那些個,但這次不一樣,是厲允城提出來的,這厲允城是誰?

京州gay圈的一級人物啊,圈裏誰不知道厲允城這個名?聽說跟他搞的0一個比一個絕,尤其是他現在的那個,長得就很狐媚,但明照沒見過,厲允城說今天給他長長眼。

“長什麽眼?老子什麽貨色沒見過?”明照手裏掐着一根煙,靠着身後的吧臺,廳內的人影少,站在中央的他們很像是包了場,這裏出現的幾人都有這樣的能力,只不過要憑幾個少爺自己的心情。

厲允城舔了舔唇角,為這種輕浮覺得好笑,故意吊着人胃口道:“明少那肯定是什麽好東西都見過,可這人不能只長得絕,那技巧也得是別人沒有的,玩起來才叫夠勁吧?”

“哦?”明照嗤之以鼻,“厲允城,不是我看不上你,雖然你在圈裏比我多混了幾年,但也不代表你見過最絕的貨色,資歷深不代表運氣好,你說得那種東西,我可能早膩歪了。”

“這明公子話說得這麽滿,弄得我很難做,”厲允城摸了摸額頭,似思考,“啧……既然如此就算了?”

明照不想多廢話,他正煩着,看出厲允城的用意,擡擡手說:“行了你,準備了就拿出來,你知道我這兩天心情不好。”

其他幾個人在笑,都知道為什麽,但誰也沒說,只是捧腹笑,明照看他們犯賤,拿煙頭砸了過去。

“笑你媽笑。”明照暴躁,場內一片嘻嘻哈哈,路人多看兩眼,感覺到不是什麽善茬,就疾步離開了。

厲允城得到了許可,在場中拍了拍手,那本該站着樂隊的舞臺上晃出一個人影來,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是誰,總之是個漂亮東西,暧昧的燈光還沒開,明晃晃的白燈射在那人的臉上,一點不見臉上有什麽瑕疵,不過這并不能打動少爺的心,明照只是有一瞬間的驚喜,而後很快又歸于落寞。

“怎麽樣?這個貨色?”厲允城做出真心求問的姿态,看不出來有幾分的真心。

明照實打實地說:“不賴。”

厲允城出着主意:“特地給明少你準備的,喜歡就去抱下來,看着沒什麽,聞着才香呢。”

“操着也爽嗎?”明照發問。

“當然,”厲允城厚顏無恥,“我幫你試過。”

明照的臉瞬間就黑了,手裏要是還有一個煙頭,他一定幹厲允城的身上。

“留着自己爽吧。”明照收回了打量小美男的視線,随手撐着吧臺,看起來比較煩。

“還介意是二手貨?”厲允城斜眼看着臺上的那人百無聊賴地蹲下身。

“不是,男人有什麽二手不二手的。”明照的要求不高,他并不歧視已經被享用過的人,他個人覺得,身經百戰,有技巧的漂亮男人弄起來更舒服,雙方的愉悅感都能拉到最大化,性這個東西本身就不需要講究太多,他追求的只是當下的感受。

想來也是了,聽明照這麽一說,厲允城覺得自己的問題好笑,他怎麽會覺得圈裏有人在乎這個?那個人還是明照?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這個還可以,不過我最近改口味了,不想吃這款。”明照坦誠,他不喜歡耍心眼,也弄不來那些,有什麽說什麽是少爺的底氣和本色。

厲允城洗耳恭聽:“我還真想知道。”

“也沒什麽,”明照嘆口氣,似乎真的不太想說,但又有點憋不住,忍了小會道:“就我看中了一個人,搞他媽好幾個月了都沒弄成,煩得要死。”

這還真是令厲允城耳目一新的事,他在來之前是有聽說明照這段時間在追逐一個新獵物,但是沒弄成,把少爺搞得郁郁寡歡,整日裏食不下咽。

“這京州還有明少你搞不定的人?”厲允城仔細打聽着,他不是個喜歡聽八卦的,只不過喜歡看人出醜罷了,那種身份高階的人出醜就更有意思了,而失戀,就是這種公子哥最大的醜事。

上帝賜予了他們天生的優厚條件,讓他們能在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掌控絕大多數人的命運,這樣大的領先和權利還擺不平一個人,那豈不是醜事?

而這樣的醜事往往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對方的身份比你更高階。

第二,對方的靠山比你更龐大。

可明照……京州雖然有權勢的家庭多,但是明家也算能跻身在前,否則厲允城不會屑于跟他來往,恕他想不出這明公子看中的是誰,又是被誰傷了心,京州還有這麽不怕死的人物?

來頭得多大?厲允城不敢再往上猜。

見明照沒說話,厲允城嘗試猜出對方的身份:“他來頭很大?”

明照搖了搖頭。

厲允城又猜:“靠山大,他自己出身不好,但背後的人厲害,關系網厲害?”

“不是。”明照說。

厲允城這會想的久了一點,久到忍不住笑出了聲,“明少,該不會……是什麽命都不要的小可愛吧?”

倒是有這種人存在,有時候厲允城也會看中某些心儀的對象,但對方不是gay,也不願意成為他的白孔雀,那就沒辦法了,玩點髒東西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如果對方身份很普通,對他沒什麽威脅的話。

“靳辰知道吧,”明照終于開口說話,他沒有注意厲允城的臉色,察覺那微妙的情緒,自顧自說道:“媽的,還敢威脅我老子,他要不是生在靳家,我非得……”

意識到什麽,明照突然伸手抹了下嘴巴,周圍人多,雖然都是他的朋友,但公子哥也不傻,點到為止了。

厲允城的目光卻變得有幾分奇異。

“這跟靳辰有什麽關系?”他的語氣很謹慎,是因為他隐隐約約,聯系到了什麽東西。

果然,當聽到答案時,和他想的沒差。

明照說:“就他媽他的那個男朋友啊,老子好不容易盯上的菜,心都快掏出去了,為他要死要活的,結果不知道靳辰是哪兒他媽冒出來的,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啊我艹,他什麽時候跟靳辰扯上關系的我都不知道,怎麽着就能是姓靳的了……”

也不是說他惹不起靳辰,明照怕的倒不是靳辰這個人,而是他哥,圈裏得罪過靳澤的沒有好下場,這是人人皆知的,明照又不傻,去撞槍口上,得知他是靳辰的人,明照就有點畏手畏腳了,後來靳辰警告了他老子,他老子又來警告他,弄得明照這一個月什麽也不敢幹。

乖的跟襁褓熟睡的嬰兒似的。

“你看上的……是雲肴?”厲允城的目光犀利了許多。

明照沒有察覺異樣,只是好奇:“你是怎麽知道他名字?該不會這個你也試過?”

“沒有,他不是圈子裏的人,”厲允城收起了笑臉,“不過你怎麽會看上他?”

“有什麽奇怪的嗎?”明照反駁,這會十分像個戀愛腦,“你沒見過他,你要是見了你也得有心思,你帶來的這個是不錯,但你應該把靳辰那個拉出來比一下,就知道差距在哪兒……”

“我當然見過,”厲允城有些不爽,不管是明照侮辱了他的情人還是他拿靳辰的身份話裏話外地壓了他,都讓人不爽,但他沒表現出來,而是說道:“靳辰的訂婚宴我參加了,怎麽會沒見過?我只是好奇,他是怎麽能跟你扯上的關系?”

明照笑道:“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嗎?”

厲允城皺眉。

“畫畫的,”明照莫名的得意,很樂意提起,“畫展嘛,碰見個原作者不算什麽稀奇事。”

厲允城大概明白了,機緣巧合而已,京州很大,誰跟誰相遇那是命定的事,有時候你很難相信緣分,可緣分就是這樣詭異。

惠晟的公子和靳家的集團少爺看上了同一個人,這不同階級的較量一點也不刺激,厲允城倒是沒什麽期待的,但他起了另一種壞心眼。

“難怪看不上我送的人了,那靳辰的人別說明少你了,訂婚宴那天,不知道多少個畜生偷偷生了心思,就看那一道道目光啊要把那個小身板盯穿,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都只能像你這樣想想,沒辦法,畢竟靳辰的人,靳家認定的人。”厲允城嘆息。

明照不服道:“還不算吧,我聽說他可沒被靳家接受,靳澤那關不是沒過嗎?他那個身份,入不得靳澤的眼。”

“那倒是,不過保不齊這時間久了,家主把人給看順了?靳哥什麽癖好你也知道,都是吃這口的,誰又能比誰高潔到哪兒去?萬一人家表現得好,靳哥一個松口,真成了靳家人,明少你可就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沒了。”

明照若有所思,愁眉苦展的臉上寫着他的為難。

“我看明少你這是真動情了呀,這要真喜歡幹嘛不拼一拼呢?”

“說明白點兒。”明照入了套。

厲允城說:“我聽說家主現在不滿意他,而靳辰今天剛飛國外,小可愛被一個人困在靳家,四處得不到支援,你說這時候去噓寒問暖,這鐵打的心也得……”

明照心領神會,從厲允城的眼裏看出了那份可能,他這又因為一個月沒見人了,心裏着實有點惦記,而聽着厲允城帶來的消息,讓他蒙塵的心情稍微見了點色彩:“你說……靳辰飛國外了?”

“千真萬确,”厲允城說:“人家靳辰是混時尚圈的,藝人的工作多少得有點身不由己,一個秀怎麽着也得舉行個把星期,一時間……可能回不來。”

明照的舌尖頂起了腮幫子,心裏有了盤算,厲允城知己知彼,他跟明照的關系不算親近,但他了解這些公子哥的心思,慫恿道:“畏手畏腳的,誰也不喜歡。”

明照看着厲允城走了出去,他在原地躊躇不決,又蠢蠢欲動。

厲允城來到舞臺前,伸手将舞臺上的人抱了下來,狄可聽了些,落地後扶着厲允城的肩:“你這樣幫他?”

厲允城輕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讓他去送死?”

狄可蹙眉:“什麽意思?”

厲允城說:“他不領情,就不能怪我無義,我本想跟他結個枝,但他不給臉,那就順水推舟,把情賣給別人好了。”

“誰?”

“靳澤。”

狄可驚訝:“家主?”

厲允城說:“靳辰是不在京州,可比他更可怕的人還在,靳哥不喜歡沒分寸的人,弟弟的男朋友關系混亂,傳進靳哥的耳朵裏,會讨個什麽下場?”

“挺陰的招,”狄可說:“可這樣的話……靳辰的小男友豈不是很可憐?本身就夠平庸的出身了,再惹上惠晟和靳氏,他在京州還有活路嗎?”

“那不是你要考慮的。”

狄可很喜歡厲允城這陰壞的一面,他趴在厲允城的肩頭,觀察到明照的方位,悄聲說:“他去了。”

厲允城回頭看過去,果然看見明照提着車鑰匙出了門。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針對靳辰的小男友?”狄可撫着厲允城的肩,“你剛才不是說……訂婚宴好多人藏了心思嗎?那你呢?厲少,你是不是那藏了私心的畜生一員?”

狄可的話說得暴露,卻說得精準,他看見厲允城不坦誠的笑容,而後被他捏住了脖頸,厲允城附耳警告:“又跟我玩越界?”

·

明照沒覺得厲允城在诓他。

他也不是因為聽了厲允城的話,他自個兒就需要這麽一天和這麽一個由頭,不過礙于靳辰他沒敢行動而已,得知靳辰不在,他打算施行他這一個月來輾轉反側的念頭。

原來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覺得,靳辰的訂婚宴之後,那個人算是暴露在了人前,圈裏最近許多人在談論這個事,他們說靳辰的男朋友是個誘種,看着人畜無害的,但莫名就能勾得人心癢,讓別人對他流連忘返。

說他是個做情人的種一點也沒錯,明照追他那段時間也有在查他的過往,但很可惜,并沒有查到他做大佬情人的前身記錄,這種絕色沒被知曉往往都是被刻意隐藏的,而查不出什麽的雲肴,應該就是簡簡單單,只不過他和靳辰運氣好,先碰見。

明照越想心越癢,他恨不得車子再快點,像火箭一樣能竄到那個地點。

心急,看什麽都慢。

·

雲肴回了工作室。

靳辰給他請了三天假,一天已經被占用,後面兩天雲肴沒休完,就到公司上班了。

他早上來得比較早,還是第一個到的,師父看見他很驚訝,還有同事們,說他剛訂婚的人急什麽,雲肴沒告訴他們訂婚失敗了,他很少在工作室提自己的事。

提和靳辰的相關。

只笑着應付過去了,他想,最後他們都會知道,互聯網那樣發達,醜事一般會“發揚光大”。

一整天雲肴都待在畫室裏,處理他和師父的江湖風新作品,一邊看畫迷的留言,一邊看作品現下的進度。

師父負責編輯作品的走向發展,雲肴負責輔助創作,主筆是師父,情節設定也是師父,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畫家工具人。

付良過來了,問他為什麽來,他說在家裏待不住就過來了,付良說他不會享受。

“沒有什麽可享受的,在家裏也是無聊,我更願意待在畫室裏。”雲肴沒說違心話,這是肺腑之言,靳家他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也不敢亂轉。

“師父,我剛看了情節發展,司空死了會不會對畫迷的殺傷力太大了?最近的留言好多都是在說我們工作室不做人,淨出一些玻璃渣作品。”

“我懶得聽那些,”付良說:“你什麽時候開始在乎畫迷的聲音了?不是追求自己內心的原意?創作該是件愉悅自己的事,這是你說的。”

“但這不是我的作品啊,”雲肴抱着劇本,“是師父你的傑作,是否傾聽外界的聲音,師父自己做決定,我只負責轉述。”

付良笑笑:“貧嘴了學會?”

雲肴對他笑笑,繼續低頭看劇本了。

不多時,有同事走進了畫室,轉達了句:“雲肴,有人找你。”

雲肴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那幾乎是一種本能:“誰?”

同事嘆口氣:“之前……來過的,惠晟的少爺——明照。”

他自覺隐去了“追你”兩個字。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