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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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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眠不敢置信, 莫名心情生起一股焦躁，怎麽都進不了狀态。

劇本怎麽都翻不了幾頁。

林眠眠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小葵好奇：“眠眠姐你口渴了嗎？”

林眠眠掃了柳念一眼，輕聲解釋：“不是，我出去透透風。”

柳念接收到眼色, 很自然的順勢站了起來：“我也出去透透風。”

兩個人才走出房車, 結果迎面就看到趙有仙朝她們過來了。

這一刻, 林眠眠後悔出來透氣了。

趙有仙視線落到林眠眠臉上, 臉上帶着笑意：“我過來主要是謝謝你昨天給我感冒藥, 要不是你，我估計今天都爬不起來。”

林眠眠點頭：“不用謝。”

柳念淡淡的睨了趙有仙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講。

趙有仙往旁邊戴口罩的柳念瞧了一眼, 大大方方地将拎着的飯盒遞給林眠眠：“這是我自己煮的湯，劇組天氣幹燥。我早上熬多了一點, 所以給你帶了一份。”

林眠眠心裏的煩躁更加明顯了。

柳念視線落到飯盒上, 眸底迅速閃過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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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秒，趙有仙見她沒有接飯盒的意思。

趙有仙也不尴尬, 故意忍不住感慨地講：“我記得以前你經常會上火，老是長口腔潰瘍, 喝了我煲的湯見奇效，還誇我煲的湯好喝來着。”

林眠眠：“……”

趙有仙這話聽起來特別有意思。

還提到以前。

林眠眠心慌了一瞬, 不敢去看身側柳念什麽神情, 在袖子裏的手指緩緩地收攏了。

柳念會不會誤會？

片刻之後, 林眠眠神情冷冷淡淡, 頗有些無奈地輕嘆，沖她搖頭：“有仙姐, 謝謝你的好意，湯你拿回去吧。祝願你回國的路上一路順風。”

趙有仙臉上一陣驚愕：“我知道你的意思。”

場面變得很尴尬。

趙有仙知道自己自讨沒趣, 将飯盒收回，講了幾句場面話便尴尬地說回國有時候再聚。賢珠副

趙有仙離開後，林眠眠害怕柳念誤會什麽。

柳念眼眸裏泛起幾抹暗色，關心問道：“你以前很會上火？”

林眠眠下意識點頭：“嗯。長身體的時候。”

柳念想到什麽，眉頭微挑，輕笑着說：“那好，我回去給你炖消火的瘦肉雪梨湯，要喝三大碗。”

林眠眠無聲笑笑。

這話真好聽。

她相信柳念會照做，盡管做出來的味道不盡如人意。

她心裏的煩躁并沒有減少，仍然不得勁。

她想起上火體質的她高中補習經常會流鼻血，苦不堪言。

養母會做藥膳給她們喝，也會教她們熬湯喝。

趙有仙在做菜這方面也學得有模有樣，也煲得一手好湯。

交情好的時候，什麽話都容易說出口。

只是這麽久了，趙有仙偏偏喜歡故意提以前的事情……

柳念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一些失落，覺得有點郁悶：“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我？”

“不是。”

林眠眠腦子裏一團漿糊，勉強的笑了笑：“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拍戲是這個狀态。”

柳念想到小葵讓她勸勸，不禁在心底猜想疲勞所至，勸說着：“別太辛苦，适當就好。你已經很努力了。”

林眠眠應了聲“好”，然後沖她感激笑笑。

她想到剛才柳念無聲說的那三個字，莫名覺得恍惚，沒敢問出口，只當自己會錯意了。

“我去一趟廁所，你先回去吧。”

算了。

何必糾結太多柳念會不會誤會，人家都不問。

強行去解釋也很可笑。

柳念站在原地，心情變得郁悶至極，下意識一腳将旁邊的石頭踢走。

她能夠察覺到，從昨天晚上開始林眠眠對她态度客氣了不少？

談話時機不合适，柳念琢磨着等她收工回了酒店再說。

*

當天傍晚，趙有仙合約到期，明天要離開的消息在劇組傳開了。

畢竟趙有仙在劇組相處了很長時間，加上趙有仙社會地位，在劇組的期間和不少人打成一片，因此很多人說要給她舉辦告別派對。

林眠眠一向不習慣參加這種排隊，所以邀請她時，依舊照常拒絕了。

趙有仙也知道緣由，笑着無所謂。

這邊鄒雨和自家小叔打完長途電話，将林眠眠遇到的遭遇告知，并且請求暗中幫忙保護林眠眠的養父母。

等鄒雨電話結束，回來就看到柳念。

鄒雨眸光快速閃過了什麽，調侃着：“喲，柳總幹嘛呢？”

柳念聞聲擡起頭，就看到鄒雨朝自己過來，手裏還掏出一盒香煙，動作娴熟地點燃了起來。

柳念下意識想到什麽，皺着眉：“你抽煙？”

鄒雨撲捉到柳念眼裏的厭惡，嘴角勾了勾：“抽煙怎麽啦？你管我呀。何知誇我抽煙好看來着。”

柳念語氣冰冷：“沒空管你。”

鄒雨才不管她什麽态度，心裏忍不住翻白眼。

上學那會兒鄒雨就不太喜歡柳念。

鄒雨家境好，身邊自然也圍着不少人，從來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柳念學習好，大家都喜歡她，可她不喜歡，讨厭柳念太高高在上，态度冰冷，對誰看起來好相處，實則隔閡很大。

尤其在鄒雨眼裏，柳念和她是兩種世界觀的人。

自然敬而遠之。

要不是因為她姐妹對柳念這女人太多關注，鄒雨才不屑搭理她。

所以，鄒雨也對柳念态度，完全取決于她對林眠眠的友好程度。

鄒雨漫不經心地彈了彈香煙，神情散漫問：“你到底對我姐妹什麽态度呀？”

柳念神色晦暗不明：“什麽意思？”

鄒雨不想和她啰嗦，想要提示她什麽，聲音很緩慢：“你們柳家的事情我大致知道一點，我是擔心将來我姐妹跟着你遭罪，你要是自己都保護不了，那很多事情就難辦了。”

說到這裏，鄒雨視線刻意盯着她：“你懂我說的吧？”

柳念哪裏會不懂。

目前她在查的線索，已經查到了堂嬸表弟的身上了。

那自然和她堂叔也脫不了關系。

柳念眸光淡淡開聲：“你擔憂的事情沒可能發生的。”

“啧，還真自大。”

鄒雨臉不由得低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有幾分警告的意味：“反正就一句話，眠眠她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一切出發都是為了你。但是你要是對眠眠不好，你就給我等着腦袋搬家吧。”

“知道。”

柳念言簡意赅。

鄒雨聽出她不想往下繼續談話的意思。

鄒雨也懶得和柳念再浪費時間了，叼着煙轉身就離開。

柳念盯着鄒雨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想到上一世自己和林眠眠的婚姻中，關于鄒雨的事情都是從何知哪兒知曉。

也因此，她才知道鄒雨和何知談過。

期間，兩個人因為什麽誤會，導致兩年來多次分分合合。

最終鄒雨和何知徹底鬧掰，老死不相往來。

再後來……

柳念自己和林眠眠的感情也遭遇了難處，悲劇就此發生。

柳念想到這裏，不免沉思。

似乎，有什麽事情被她忽略了？

電話忽然想起，将柳念的思緒打斷。

柳念來青國這段時間，國內許多事務交給楊秘書去處理，而她自己則在這邊開始調查海外賬戶的事情。

雖說調查得差不多，可柳念遲遲沒回國。

為此，楊秘書催了她好幾次……

柳念接通了電話。

楊秘書率先出聲，聲音帶着少許的急迫：“老板，池悠派人在打探老板娘小時候的事情。”

柳念瞬間明白過來是誰：“鴻禧的池悠？”

這人柳念只聽過，但目前還沒和對方有碰面的機會。

楊秘書說了聲“是”，然後和柳念講清楚池家的發家史。

池家是做石油生意，走政府和軍方的人脈。

據說池悠父親三年前開始因病卧床，池家的家業目前由池悠的母親操持着。

池家三個女兒。

池悠是大女兒，二女兒池斓。

以及常年在尋找的小女兒池瑤。

池悠自己擁有不少娛樂産業。

其中和閃星持平的鴻禧就是池悠的個人産業。

至于二女兒池斓，據說小時候發生事故，常年輪椅相伴。

楊秘格外提到哪怕池家聲名赫赫，可池悠個人口碑在業界，絕對是拉胯的存在。

柳念：“嗯，你繼續。”

楊秘書繼續彙報說：“是因為池家很久之前丢失過一個小孩，尋找至今無果。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契機，池家似乎是懷疑老板娘是她們池家丢失的孩子，各種在派人調查。”

柳念眸光閃爍。

這是新的發現。

哪怕是上輩子也不曾發生過事情。

此時，柳念心裏的某種詫異又浮現了，她皺着眉：“我上次讓你查眠眠的身世，能對上嗎？”

“有點困難。”

楊秘書這段時間要查的事情太多，一樁樁一件件串聯起來，全都是重要事情。

其中包括林眠眠和她養母當年的車禍，疑似人為。

為此，柳念也特意交代了一番。

要查清楚林眠眠的親生父母是誰，當年為什麽會被林家領養？

楊秘書讓人調查了将近半個月，可算是有眉目了：“老板娘當年的那家福利院發生過大火，資料查不到，何況老板娘一直對外是林家親生的孩子，對她猶如親生孩子。”

在接電話時，周圍經過了一個人，對方笑着沖柳念打招呼。

柳念認出對方是誰……

是馮欣，和林眠眠搭戲的另一名女演員。

可馮欣立馬察覺到柳念在打電話，笑着沖她擺擺手離開。

柳念視線移開，将剛才那一幕忽視掉。

良久，柳念聲音沉穩：“你先查，但查到的這些消息，絕對要保密。”

說到這裏，柳念也想弄清楚林眠眠和池家究竟什麽關系，“另外，不要阻攔池家去調查。”

“好的。”

楊秘書得令，語氣帶着一絲笑意：“另外今天還有一件事，有警方的人開始去接觸林老先生。好像是鄒家派去的人，我猜想會不會是鄒小姐特意安排的，畢竟鄒小姐是老板娘的閨蜜。”

柳念頗為意外。

她立馬想到剛才鄒雨話裏有話，很顯然是鄒雨提醒她有人要查她們。

所以将話題點破。

要是柳念沒能力去保護林眠眠，要她腦袋搬家……

柳念嘆口氣：“是鄒雨派去的。”

“話說老板，您不是擔心有人對老板娘也不利嗎？昨天似乎發現有人給她打了一通電話，查了下號碼來源，是北都號碼。”

柳念想起林眠眠的狀态，皺着眉：“是趙有仙？”

楊秘書立馬否定：“不是您說的這號人物。我這邊會繼續深入調查。”

柳念“嗯”了聲，說了句：“辛苦了。”

楊秘書嘿嘿笑了下，語氣變得輕松：“那老板，你究竟什麽時候回國呀，公司沒你真的不行呀？”

柳念挑眉，心情變的愉悅起來：“……歸期待定。我現在是熱戀期。”

說罷，她沒等楊秘書多說什麽，笑着将電話挂斷。

一瞬間，柳念恢複平常。

要是能找到林眠眠的親生父母，或許是一件好事。

上輩子她忽視了很多。

這輩子重生，她格外珍惜。

其中一件事，自然是幫林眠眠找到親生父母。

*

轉眼之間，林眠眠只要拍攝晚上的夜戲，就可以結束今天的行程了。

趁此機會，小葵提前去收拾房車。

這個劇組也在做收尾工作，天氣溫度降了下來，大家夥也在開始商量趙有仙送別派對去哪裏吃。

鄒雨這邊和何知打完親親愛愛的視頻，此時心情好到爆炸。

“要拍完了嗎？”

林眠眠嘴角含笑：“快了。”

這一天來，鄒雨指定不無聊。

林眠眠整理着身上的披肩，目光掃視着一圈，并沒有看到柳念的身影。

今天柳念陪着她來劇組，實打實的在幫忙，還特意以她的名義請了劇組的人吃下午茶……

不說感動是假的。

林眠眠也好奇，她為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

在鄒雨走開時，她聽說了一些事情，看林眠眠此時得空，笑着問：“話說，大家都在說趙有仙晚上的送別派對，是不是邀請你了？”

林眠眠點頭：“邀請了。”

鄒雨心裏微微感到納悶，皺着眉：“她下午還找你呢？她找你幹嘛呀？”

“說給我送湯。”

林眠眠沒隐瞞，臉上神情很淡。

鄒雨一聽笑死，忍不住咒罵道：“她真的陰魂不散，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地厚。”

林眠眠習慣了鄒雨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樣，“柳念看到了。”

鄒雨驚呼出聲：“啊？那柳念是不是已經誤會什麽了？”

“沒有。”

林眠眠精致的眼眸裏泛起幾抹暗色，聲音帶着一絲惆悵：“她什麽都沒有問，也不可能會誤會什麽。”

鄒雨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合适了。

要說林眠眠什麽心思，她作為閨蜜自然最清楚。

鄒雨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多想，柳念不就是這性格嘛。”

對誰都不關心。

拽的二五八七。

不過鄒雨想到剛才和柳念的談話，心思微動：“至少，柳念目前對你還挺好的。”

林眠眠無聲笑笑。

她聽在心裏時高興的。

柳念對她是不一樣，這點她自己也能夠察覺到。

可這份“不一樣”能堅持多久？

或者是，是為什麽而堅持。

天氣降了下來，周圍的景色即将籠罩在夜幕中，周身都能夠察覺到涼意。

林眠眠腦袋徹底清醒了，動作緩慢的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語氣很淡：“如果換做是小雨你，你看到別人給何知送湯？你會追問還是不當回事？”

“我？”

鄒雨眉梢一挑，脾氣頓時上來了：“我的脾氣你知道的，我肯定要追問。但是如果何知追問，我不會讓她多想。”

林眠眠嘆口氣：“所以呀。”

鄒雨聽出她的意思：“那你想讓柳念吃醋？”

林眠眠搖搖頭：“她不可能吃醋的。”

幾秒後，林眠眠目光眺望着遠處，盡量放低了聲音：“她有喜歡的人。”

“啊？”

鄒雨徹底驚呆：“什麽情況？你怎麽發現的？”

在鄒雨面前，林眠眠從來不想隐瞞。

她的腦海中全是昨上的柳念拉着她的畫面，嘴角一抹苦澀：“昨天晚上她感冒了，在念叨別人，讓別人不要走。”

鄒雨聽了這話，很難和平常态度冰冷的柳念對上臉，心裏納悶至極：“讓誰不要走呀？”

關于柳念傳聞中的“未婚妻”，似乎只有一個人。

鄒雨躊躇了半天，小聲問：“難道是網上傳的嚴若潼？她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呀？”

林眠眠搖頭：“她上次跟我說沒什麽關系。”

鄒雨徹底迷惑了，那還能是誰？

鄒雨想安撫林眠眠。

不知道為什麽在鄒雨的潛意識裏，覺得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你不是說她感冒了嗎？”

鄒雨有點郁悶，笑得很勉強：“她是做噩夢了吧？噩夢都是反着來的，有可能是在夢裏想爸媽呢，人的潛意識裏都是呼喊最親的人，有可能是她小姨，不是說和她小姨關系最很要好嘛。”

林眠眠眸光黯淡了一下，嘴角還是帶着點笑意：“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我能拎得清。”

這話聽得鄒雨更難受，緩緩地将她抱入懷裏，拍着她的背：“那你幹嘛這幅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呀，搞得我都快要哭了。”

林眠眠不想在大白天哭。

畢竟，哭是最沒用的表現。

鄒雨抱了她一小會兒，很快松開了她，“你也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和她結婚本來你就會吃虧，她要是對你人和身體都不感興趣……”

剩下的話鄒雨全卡在嗓子眼，也覺得自己講話難聽。

至少，現在應該好話來安撫她。

鄒雨嘆口氣：“沒事別太悲觀了。很多感情是需要培養的。沒有挖不動的山，也自然沒有攻不下的城池，種花自然可以開花有結果。”

林眠眠點頭，将腦子裏面亂糟糟的想法壓下去。

或許，是她太貪心了。

她原本只想好好陪在柳念身邊，能日常看到她就好。

領證之後……

她內心的奢求變的太多，開始越來越不滿足。

*

這邊蘇苗緊急得知一個消息，趕緊召集了編劇們開着會議。

一行人在小會議室，混雜的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煙味，大家面色凝重。

編劇團隊為首的劉編得知劇本中涉及的大尺度的內容，還要修改？

頓時，劉編徹底坐不住了。

“蘇導，究竟怎麽回事呀？”

劉編臉色不太好：“上次都修改過一次了，把床/戲删得差不多了，再改這部劇真的就沒什麽看點了！”

周圍幾個編劇也跟着附和。

《書畫情緣》這部戲本就是小清新的都市甜劇。

走不了土味，往書畫傳統文化鑽研。

這部劇本就是靠豐富的女主人設來填充，偶爾添加的暧昧戲份，自然是錦上添花。

再删？

那還不如不拍。

蘇苗哪裏會不懂這個道理，可上頭有電話施壓。

“沒法子呀。”

蘇苗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裏去，“投資人看了劇本，覺得暧昧戲太多了。”

之前拉投資時，蘇苗特意跑了一大圈，資金不多，也就只有啓動資金，所以他們是一邊拍一邊在拉投資。

直到天青集團主動找上他們劇組。

說特別看好她們這部劇，資金就不再發愁。

條件自然是有的。

投資人據說是林眠眠的粉絲，要把劇本中只要有關林眠眠拍攝的暧昧戲份……

全部大和諧。

迫于金錢壓力，編劇們也只能點頭。

在開拍之前，編劇團隊已經将這本劇本內容過了一遍。

現如今還删……

清湯寡水。

蘇導也想念自己剛入行時的盛景。

那是有煤老板的時代，只給錢即可，不插手拍攝。

主打一個以質量取勝。

會議室裏，編劇們怨聲載道，你一言我一語。

蘇苗讓大家夥去辦就好，等劇本拍出來博好彩頭即可。

沉吟了幾秒，蘇苗想到了一些常規的借位拍攝，緩了下語氣：“行吧行吧，要不然就用別的方式來代替。”

為此，大家也只能嘆口氣作罷。

但劇本再次删改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林眠眠和馮欣的耳朵裏。

她們作為《書畫情緣》的兩大女主，自然也是詫異不已。

本來夜戲拍攝的床戲，現如今得知删減。

直接跳到後面拍醫院的戲份。

馮欣看向身側翻看劇本的林眠眠，小聲嘀咕：“眠眠姐，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呀？劇本還要删？合着之前背的都白背了。”

林眠眠語氣很淡：“是吧。”

她也猜不透什麽情況。

但她知道蘇導的實力，劇本質量自然是在線，演好她要演的角色就行。

暧昧戲份也不能太多。

觀衆看了膩，她們拍起來也索然無味。

馮欣知道林眠眠不願意多講，偷偷瞥了她一眼：“話說，眠眠姐你真的不去參加趙老師的送別排隊嗎？”

林眠眠眸光閃過什麽，語氣依舊平淡：“你們去吧。我晚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過去了。”

馮欣本來還想說什麽，瞧她這樣，把想說的話憋回去。

“好。眠眠姐你辛苦了。”

誰料馮欣說完這話，好似有什麽炙熱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搞得她心慌慌。

馮欣心裏詫異，擡頭看去，恰好和遠處新來的小助理對上視線。

這戴口罩的小助理眉眼長得好看，馮欣觀察一天了。

小助理只幹活，話很少。

偶爾幾句話，也是別人向她搭話。

偶爾見到林眠眠時眼裏冒着亮光，乖到不行。

此時馮欣的餘光落到對方長腿細腰上，哪怕是穿的樸素衣服，也絲毫不遜色。

娛樂圈不缺少好看的人，馮欣的喜好很簡單。

何況，馮欣在圈子裏有小有名氣。

馮欣目光變的放肆，提高嗓子笑着：“眠眠姐，你這新招的小助理手腳很麻利呀，哪裏找的呀？”

林眠眠愣了下，嚴肅起來：“怎麽啦？”

馮欣話語中帶着一絲按捺不住的期待：“想問問，她是單身嗎？”

林眠眠：“……”

馮欣想法很單純，嘴角勾起：“我就是覺得她挺好看的，既然你是招的助理，要是她單身，我想認識一下她？”

林眠眠臉上表情很淡：“她不是單身。”

說完，餘光中居然看到柳念朝她們走了過來。

柳念在她的腳步停下。

下一秒，一杯帶着熱氣的菊花茶擺到了林眠眠面前。

柳念視線看着她，聲音特別溫柔：“剛泡好的茶。”

說着，柳念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放到她手裏。

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掌心，一霎時猶如帶電似的泛起了某種酥麻感。

從指尖蔓延往上，直擊頭皮。

惹得林眠眠指尖微微蜷縮，握緊了手裏的糖。

馮欣視線全然被柳念吸引，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只是話還沒說出口，愣是被對方眼神吓住。

柳念居高臨下看着馮欣，聲音淡薄如水：“我結婚了，我是有老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