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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柳念一旁看着她也心裏泛起焦急, 皺着眉：“你別着急，現在國內是白天，興許忙去了。”

直到林眠眠打到第五通電話，才接通。

“爸, 你怎麽不接電話？”

林大海似乎也被吓一跳, “哎呀, 你打這麽多電話給我做什麽？”

“沒事, 就是想起來打電話。”

林眠眠眼眸微閃, 不想讓養父察覺到什麽。

林大海聲音很響亮：“隔壁的老頭叫我去打麻将了，你那邊是晚上幾點呀，怎麽還沒睡？”

“準備要睡了。”

林眠眠握緊了手機, 試探問着：“最近，家裏沒發生什麽吧？”

電話那邊的林大海并沒有覺察到什麽。

林大海心情好到不行, 連連和她說最近手氣好, 玩牌和麻将贏了不少錢，還讓她最近不用寄生活費回來了。

林大海喜悅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現在手頭充裕了, 給你也打了一筆錢，柳念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拿去給她買什麽小禮物，趁這段時間好好和她處, 感情什麽慢慢就有了。”

林眠眠表示知道了。

挂完電話, 林眠眠臉上的焦急神色徹底消散, 整顆心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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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虛驚一場。

這時，她才注意到旁邊的柳念, 似乎被自己噩夢驚醒所受影響……

柳念本來就失眠，她真的該死。

林眠眠眼裏充滿愧疚：“抱歉, 我吵醒你了。”

柳念看着她，想到剛才她做噩夢叫不醒的畫面，關心問：“是做什麽噩夢了？”

林眠眠沒想隐瞞，嘗試去回想什麽：“很亂，夢到了很多，最後是被吓醒的。”

她想到夢裏的一幕幕，心有餘悸。

尤其夢裏那雙神秘的背影，直接将她養父推下水，夜黑風高，四周什麽都沒有，養父無論怎麽呼叫都不管用……

她臉色又白了三分：“我夢到我爸出事了，是個黑影子幹的，臉都看不清楚。”

柳念心裏一驚。

上一世林大海就是水庫釣魚，被人推下水庫。

發現的時屍體都巨人觀了。

柳念很快冷靜下來，出聲安撫她：“夢是反的，別自己吓自己。”

林眠眠腦子亂得很，臉上神情很淡。

雖然平靜下來，可她立馬覺得很多事情似乎有什麽征兆？

還是不太塌心。

柳念對她這麽好，她自己還要假意順從去做傷害柳念的事情……

她唾棄這樣的自己。

她讨厭現在被受制于人的狀态。

她也讨厭自己在柳念面前于心不安，不夠坦蕩。

片刻之後，她咬了下嘴唇，像是下定了什麽重大的決心：“柳念，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我不是有意想要瞞着你的……”

柳念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說？”

林眠眠身體控制不住地緊張，心裏發虛：“那你能不能答應我，我和你說了，別生我的氣，別讨厭我……”

“我當然不會。”

柳念察覺到她的情緒不穩，主動握着她的手，直視着她的眼睛含着笑意：“我不會生氣，更不會讨厭你。”

她越是如此說。

林眠眠心裏越是愧疚，忐忑不安的将這兩天接到威脅電話的事情告知。

當柳念聽完兩次錄音，陷入沉默。

林眠眠看着柳念眼底的情緒有些意味不明，徹底慌了。

她很清楚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想傷害你，他拿我爸媽威脅我，我不得已才……”

沒等她說完，柳念盯着她紅紅的眼睛問：“你答應他了嗎？”

林眠眠呼吸一窒，心髒收緊，手沒來由的抖了起來：“我是假裝答應的，所以才讓小雨去找她小叔追蹤……”

“做得好。”

柳念誇贊她，聲音幹脆。

“唉？”

林眠眠愣住，倒吸一口涼氣：“我做得好？”

“對，你做得好。”

柳念将她的臉輕輕地捧起來，将紙巾抽來，被她擦拭掉眼淚，語氣溫柔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你的選擇很對。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無論你的伴侶是不是我，都要第一時間考慮好自己和家裏人的安危，別的都是其次。”

林眠眠眼睫毛輕顫，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心裏五味雜陳。

柳念沒生氣？

她為什麽不生氣？

正常聽到有人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不是會質問和厭惡她嗎？

一個“炸彈”在自己的身邊，自然是要排除隐患的。

為什麽柳念對她這麽好？

柳念把擦了眼淚的紙巾揉成團，臉上倒是帶了點嚴肅：“你別擔心，楊秘書在國內查到鄒雨的小叔派了好幾個警衛，都在暗中保護你爸爸。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你爸媽現在很安全。”

鄒雨求了她小叔，這事是和林眠眠商量好的。

林眠眠眼眸微閃，詫異柳念怎麽知道。

該不會柳念早就……

她脊背感到一陣發涼，聲音帶着顫音：“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

“我這兩天過來你這兒。”

柳念就害怕她多想，輕輕扯了下嘴角說了實話：“你總是神神秘秘背着我接電話，我猜是不是趙有仙給你打的。所以讓楊秘書去查了下，只查到一個北都的號碼，具體事情還沒查清楚呢。”

說到這裏，柳念還擔憂這幾天心裏總不踏實，原來問題出在這上面。

柳念心情好到不行，将她摟進懷裏，聲音夾帶着笑意：“我很高興，你能向我坦白。我也得向你坦白，我擅自接了你的電話，也不應該瞞着你。”

“所以……”

林眠眠聞到她身上好聞的茉莉香，心裏的煩躁頓時消散。

柳念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臉上溫柔的笑意不減補充一句：“嗯。我擅自接你的電話，是因為你在洗澡。”

“那也不能……”

林眠眠想到自己故意不拿睡衣，羞愧到耳尖發燙：“好吧，是我在洗澡。”

這似乎還是她們第一次在開着燈，兩個人清醒狀況下擁抱。

兩個人挨得近，林眠眠能感受到柳念緊緊擁抱着自己，身體柔軟的觸感太有沖擊力。

她的腦袋開始想這想那，心裏的小人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蹦跶起來。

小人手裏舉着仙女棒。

在她的心裏發瘋似地奔跑，仙女棒舞動着，煙花一般絢爛。

林眠眠觸感挨到什麽，大腦意識到什麽。

柳念今天……

她是不是沒穿內衣呀？

林眠眠很多時候也不太喜歡穿着睡覺，很讨厭束縛的感覺。

不穿才舒坦。

這真不怪林眠眠多想，腦海中立馬想起柳念的尺寸，清晰到閉着眼也好像牢牢記住，開始浮想聯翩。

“你怎麽抖得這麽厲害？”

柳念察覺到她身子發抖，以為她是穿少了，松開她将被子往她身上蓋。

林眠眠腦袋裏好像還在嗡嗡作響，好半天不敢說什麽，心虛不敢亂瞄，腦袋縮回被子裏，聲音悶悶問：“你為什麽都不生氣？”

“你也不是真的想害我。”

柳念沒想到她會問這話，坐旁邊盯着她這張臉，嘆口氣：“我才應該對你說對不起，我讓你卷到這種事情來了。”

“我沒事的。”

林眠眠不想看她皺眉，動作緩緩地從被子裏伸出手。

想要和她握手。

柳念只一眼，便看出她的意思，主動将手遞給她。

握緊她的手掌，下一秒順勢把手指插/入她的手縫隙裏。

十指相扣，牢牢握緊。

林眠眠腦袋暈乎乎，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柳念似乎能察覺到對方威脅真正的意圖，深知這件事的背後牽扯很多，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如果他們要是再拿這種卑劣的手段來逼迫你，你只管信任我，交給我去處理。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傷害。”

手上的溫度傳遞過來。

林眠眠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燙。

溫度很高，被子裏也暖呼呼，心裏也像是偷吃了蜜。

林眠眠深深地呼吸了兩下，讓意識快速回神：“那你知道究竟是誰要害你嗎？”

柳念勾唇淺笑了一下：“大概知道。”

林眠眠微怔。

柳念面色平靜，眸光暗自流轉，笑着說：“一切交給我，對方不是想要讓你監督我嘛，那我們将計就計，引蛇出洞。”

好半天，林眠眠都沒講話。

她能看出柳念雖然在笑，可眸子裏沒有一絲溫情。

這裏頭似乎有很多她猜不透的事情。

柳念也意識到什麽，收斂了情緒，壓着嗓子咳了下：“別想這些不好的事情，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睡不着了。

林眠眠僵直的身體動了動，搖搖頭：“我不想睡。你呢？”

“我現在也不想睡。”

說着，柳念也順勢躺進被窩。

可能是這段時間兩個人的相處，林眠眠由衷地對柳念的喜歡加深了很多，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柳念真的很好。

哪怕知道她被人威脅，做出對不起她事情，她也是在為她考慮。

柳念并不清楚她在想什麽，想到楊秘書提到過池家在調查她的事情，神色帶着一種暗示：“眠眠，你有沒有想過，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

“我不想。”

林眠眠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下，“我不想去找。”

柳念能察覺到她說這句話絲毫沒猶豫，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好，我讓楊秘書暫停，別去再調查了。”

這下林眠眠眸中閃過一絲意外，驚訝出聲：“你還幫我找我親生父母？”

柳念“嗯”了聲，話語帶着一些歉意，輕柔地解釋：“抱歉，瞞着你擅作主張。我不想讓你不高興，如果能幫你找到親生父母，或許對你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

要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還在世界上，肯定會去尋找，恨不得知道自己的根源在什麽地方。

或許自己的親生父母也在尋找自己。

可林眠眠沒有這樣的奢望。

“不用找了。”

她盯着頭頂的吊燈，眼睛發酸：“我是被棄養的。準确來說，我是被我親生父母賣給別人的。”

柳念詫異，聽出了一點端倪：“棄養？”

“很可笑吧。”

林眠眠輕聲笑了起來，嘴角微涼：“必須相信這個世界上，其實有的父母注定是不愛自己的子女的。”

柳念目光微微閃爍着，心疼地伸長了手臂，将她擁入自己的懷裏。

林眠眠也朝她挨近，感受着身邊人傳來的溫度，“我和你說，我車禍之前的記憶好像弄丢了。這些年我有時候總會做亂七八糟的夢。”

林眠眠聲音很輕。

她講自己經常做各種很零碎的夢。

她夢到的自己年紀很小，講話都不會的年紀被一個紅色高跟鞋女人賣給了別人；還有自己死都護着的那只斷了胳膊的小兔子玩偶；以及整個髒兮兮充滿各種臭味的屋子；還有那一群和她差不多小年齡的孩子。

還有好多人當着她的面數錢……

她們對金錢地有超乎底線的渴望，都是一群喪失良知的人。

他們的嘲諷聲讓人刻苦銘心。

林眠眠光是想起來身上止不住的打顫，臉色慘白：“我大概被賣了好幾個家庭，可能我不會講話，大多數人都不要我。最後一個家裏，養了一條特別吓人的大狼狗，我不敢逃。我只能想辦法，直到我故意和大狼狗混熟了，确定它不會咬我，才敢趁着晚上從狗洞溜出去了。”

柳念胸口沉悶得很，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畫面，嗓音緊繃：“所以你才會那麽害怕狗？”

“嗯。”

林眠眠眼眶泛紅，莫名笑了一下：“我很厲害吧，居然被我逃出來了。”

柳念沉默了。

她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祖母被林眠眠養母救了一命，聽說對方家裏有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便讓兩家經常走動，大人們開始有來往。

開春新年，柳念看到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親戚家小孩。

小女孩個人不高，瘦小黝黑，年齡看起來比她要小。

唯一好看的就是一雙亮晶晶帶着膽怯的眼睛。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優點。

大人們讓她們小孩去玩，只是那小女孩膽子太小了，問什麽都不講話。

柳念便沒去管她了。

只是沒多久，柳念聽到院子裏傳來大狼狗的呼叫聲。

小女孩不知道怎麽掉到冰冷的池塘裏，旁邊她家的大狼狗也在着急，各種狂叫。

柳念會水，跳下去将人拉上來……

之後聽說那小女孩回去還大病一場，她的父母送了不少賀禮來感謝。

柳念再次見到對方，應該是開年後在學校。

小女孩個人高了一點，臉上的皮膚白了很多，沒有那種膽怯的模樣，反倒是莫名其妙會躲着她。

“我還記得是你救了我。”

林眠眠軟軟糯糯的聲音，将柳念的回憶拉回。

“謝謝你。”

林眠眠想到自己被大狼狗吓得掉入池塘，眼眶又濕潤了，往柳念身上又蹭了蹭：“我很害怕狗的，我記得你那時候還安慰我，說你養的大狼狗不吓人，其實可吓人了。”

“沒有大狼狗了。”

柳念下意識的有點激動又有一些心疼的抱着她，聲音又低又柔：“以後我也不養了。”

今天注定是大長夜。

林眠眠思緒很多，依稀記得什麽關鍵點：“我懷疑，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估計是我親生母親吧，她應該是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才把我賣掉。”

世界上的父母和女兒的情分也得講緣。

或許，很多像她小時候都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的，長大想要去尋找親生父母，十有八九是內心有缺憾，渴望擁有父母的疼愛。

哪怕她們知道是被遺棄被賣掉的，也執着地想尋找根源，想去填補內心缺失的空洞。

“我們不去找了。”

柳念不想讓她再傷心了，嗓音帶着安撫：“不找了。”

林眠眠有被收養時的記憶。

記憶中養母長得漂亮，慈愛，笑着撫摸她的頭，溫聲細語地問她願不願意和她一起生活，說想成為她的母親。

那還是林眠眠第一次見到那麽心善的人，身上味道也好聞。

“你知道我為什麽叫眠眠嗎？”

林眠眠覺得想到這裏，只覺得悶得慌，索性将腳慢慢地伸出被子外：“我媽媽和我說，領養的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啞巴。據說我是在大街上翻垃圾桶中毒被人送進醫院，一個誰都不要的孩子，警察也找不到我的監護人，只能安排福利院收養。我的狀态不好，不哭不鬧又不睡覺，福利院的人幹脆叫睡睡，讓我睡覺的意思。”

柳念聲音有些暗啞：“那怎麽不是叫睡睡？”

“睡睡是我小名。”

林眠眠深吸一口氣：“我媽媽領養我之後，她幫我把斷了胳膊地兔子玩偶修好了。我第一次開口講話說“眠眠”，那只斷了胳膊的兔子玩偶的名字就叫“眠眠”。後來戶口本上，我的名字就叫林眠眠了。”

林眠眠仍在念叨着一些小細節地話。

柳念抱緊了她，安靜聽着，一顆心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她設想過，既然池家在尋找丢失的女兒，萬一真的和林眠眠有關系呢？

如果林眠眠小時候是被拐走的，找到親生父母，自然是好事一樁。

可如果是被遺棄……

柳念眸子微沉。

親生父母倒不如養父母有良知。

就算池家找來，她也不會善罷甘休。

林眠眠閉着眼，努力讓自己不去再想這件事。

被遺棄就不需要尋找父母了。

免得自取其辱，徒增煩惱。

林眠眠雖然沒養過孩子，但是很清楚養一個沒有自己血緣的孩子很辛苦的。

她的養父母很了不起。

她只想對養父母好就行。

茫茫人海，生活中還有其他有意義的事，順其自然吧。

可能是林眠眠心裏話傾訴給信任的人聽，不到一小會兒時間，她便睡得香甜。

柳念意識到懷裏女孩睡熟，心情愉悅地朝她湊近，準确地覆上懷裏女孩的紅唇。

偷親少許。

柳念見女孩仍睡得香甜，不滿足似地沿着她白皙的脖頸一路吻了下去……

*

與此同時，在國內某一處宅落。

池悠前不久讓手下人去調查林眠眠的事情，今天文件已經到了她手裏。

文件好幾份，超級厚。

池悠面色有一些凝重，拿着文件轉身進了書房，将房門緊閉。

可遲遲她都不敢打開。

她和林眠眠見過幾次，一次比一次要眼熟，甚至于總是被對方一眸一笑乃至行為舉止所吸引。

只是一個猜想。

林眠眠那雙眼睛細看的話，和她媽媽年輕時特別相似。

她們池家家族基因優秀，眼睛好看到不行。

為此，池悠還找專門的知情人打聽了一番。

林眠眠的确是被收養的。

收養她的林家在北都小有名氣，經營着一家古董店，倒賣一些書畫。

林大海檢查出無法生育，兩夫妻商量好，便去福利院領養了一小女孩。

她養父母對待猶如親生女兒，對她寵愛有加，尋常人壓根看不出林眠眠是被收養的。

資料還有關于林家破産，林眠眠的成長史，池悠一一查看，看的心情複雜。

池悠不敢貿然将疑惑和家裏人講，只能暗中去調查。

她此時盯着桌面的文件猶豫了很久，最終下定了什麽決心，緩慢地其中一個文件袋拿起。

池悠心情很忐忑，默念着：“希望是真的。”

她小心翼翼拆過關于文件中的資料，眸子頓時一亮。

*

隔天清早。

林眠眠趁着柳念還沒醒來，蹑手蹑腳地出了房間。

結果她一走出房門，小葵眼神立馬不對勁了。

直到林眠眠整理好，出發去劇組在車上要化妝時，小葵盯着林眠眠許久，最終像是不好意思似的看向別處。

林眠眠正給柳念發着消息，提示房間準備好了早餐，讓她醒來記得吃。

遲疑幾秒，小葵又似乎很在意，暗戳戳地提醒說：“眠眠姐，您今天要拍的戲份也不少。還是要遮一遮吧。”

小葵這話落到林眠眠耳邊，她視線落還在對話框中挑合适的表情包，不明所以：“遮什麽？”

小葵不着痕跡的嘆了一口氣：“……您的脖子。”

說着，小葵将一面巴掌大的鏡子遞給她。

林眠眠皺着眉接過，鏡子中的她看到自己脖子出現了不少痕跡。

“這什麽？”

林眠眠詫異出聲：“天哪，我長紅疹了嗎？”

小葵一副“我可是成年人，別诓我”的眼神，老臉泛紅，支支吾吾憋出一句：“還是，還是遮一遮吧，雖然知道您和柳總恩愛，可……總要注意下吧。”

林眠眠也是第一次見小葵這嬌羞模樣，愣了好半天，後知後覺意識到脖子裏的這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似乎是吻痕？

林眠眠竭力控制着表情，微涼的手指撫上脖子，輕顫着出聲：“你是說……我脖子上的這個有吻痕？”

小葵點頭：“難道不是嗎？”

林眠眠瞳孔驟然緊縮：“怎麽可能呀？”

“為什麽不可能？”

小葵言簡意赅的說道。

林眠眠語塞。

一時之間，她腦海中浮現出上次猶如夢境中那張明豔的臉湊近，還有醉酒那次醒來嘴唇疑似上火的微紅。

她臉頰紅得不成樣子，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不是夢。

這真的是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