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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一株很高的橡樹下面;當她看見她的時候。晨霧消散而森林到了盡頭。她是從山谷上走下來的,可以看見密集的尖頂在身處其間時變的稀疏,最後天空同破殼而出一樣清晰;樹林則不見了。她在邊緣上站了一會,然後又反過了頭,向樹林中心走去。很高的橡樹;然後是很大的一片空地。它更像一個巨大戒指的标志,在周圍綴滿了整整一圈的白環。樹的旁邊,他站在那裏。她是第二個來的,但他率先表示驚訝;一次轉頭之中她看見他身上輕輕掠過的一層蜂蜜似的光彩。“你來得真夠突然的!”當他走動那層光彩消失了。她有過很多丈夫,但從來沒有一個身上有着蜂蜜的香味,而她認為那是很危險的,因為螞蟻一定會咬他。“這地方有鬼魂,你聽說過嗎?”‘鬼魂’被發成了一個揚抑抑格,帶着過分的輕快。“沒有。”她搖頭。“你沒穿裙子實在幫了大忙,”他說道,正在她向他走去的時候;他攤開手向她展示手上的傷口,“我的手現在不允許我為一位女士提裙子。”但她不準備就此進行回複。站在他身邊,她意識到那陣甜蜜的氣味不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擡起頭,她看見從樹縫中傾倒的蜂巢。汁液鮮美,灑滿樹皮;她的腳邊落滿黑色和黃色的屍體,而那踩上去比她想象中更加柔軟。“一團糟。”出于一種評價仆人的習慣,她開口道,實際上卻帶有一陣贊許卻柔和的微笑,太怪異而懷舊,以至于不被這張臉容忍了。它消失得同出現一樣迅速。

“有人将蜂王偷走了。”他則說,輕快且自如地。“我不知道是誰,當然....但一個沒有王後的蜂巢就是如此....”他有一種神經質且自說自話的氛圍。聲音一會低,一會高,從來不在乎聽衆的感受。他蹲下,撿起一具屍體,觀察它的翅膀和身體,嘴裏時不時冒出一些詞:自然的。好的。可愛。‘可愛’這個詞重複了兩遍,之後她看見他微笑。“真可愛。”她不想動作,也沒什麽特別和急迫的理由,因此只是站在白環的中心看向樹頂所指向的天空,覺得空曠且亟待改變。那種欲望;顯然應該被歸于不合時宜的一類,但當身邊有一個人在鑒賞地上的蜜蜂死屍時,她覺得修正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他看起來是如此無憂無慮且難以被改變。一種來自于過去的東西;因此她被指責為懷舊的可能性變小,讓位給純粹的表象觀察——她很确定那些從來不寫她的書上自有別的看法。“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你。”等他站起來,她看見他穿在身上的一套襯衣上沾滿了灰色的粘土;在這一地區很常見的那一類,仿佛他剛才實際上在泥地裏睡了一覺。但他的臉上帶着被水淋洗過的柔嫩感;他的頭發閃着蠶絲似的光。仍然,她認出襯衣上一顆棕色,顯得和自然風景完全不搭的扣子。“我剛回來。”她解釋。他微笑起來。熟悉萬分,且他在這個微笑中就接受了她是本地人這個事實。她低下頭看見他沒戴任何戒指的手;他同她介紹自己。“夏蘭.席格納斯。也許你聽過我?”她用搖頭回複。那笑容加深了。“那令人高興.....你在看什麽,女士?”

她原先預備的是一個類似的無關緊要的問題;名字,譬如說。那真的不太重要。但實際上她在想另一件事,不由讓她分神。許多年來她對一些事物很敏感,接近于一種職業道德。戒指;香水;發型,眼神。不過事情的順序超過了她的預期,因此在應當是名字的地方她考慮起了真實的想法,然後那想法說出了口,很快伴随着修改:“不。我沒在看什麽,我在想一件事:您現在需不需要一個妻子.....”修改來得很快,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異常,只有一種很理解的微笑。他握住她手的感覺讓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情誼一樣,但純粹而簡單只是如此,仿佛在林間規則也被瓦解了:傷口密布的交疊在一雙完好無損地上面。倘若有時間他一定向她解釋這就是他為什麽喜歡在林中的原因。他寧願受另一套規矩的束縛。但手交疊的時間太短了,他結束了安撫而放開了她的手,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地翻動了一下手腕。“你倒是很有一整套戒指。”無需否認,她點了點頭。

“婚姻是我的職業。”她說。坦誠換來了個微笑。

“很令人高興。”他說,真心實意甚至是激動地。當他這麽說的時候他的手插進了松松垮垮的褲帶裏;年輕得像一只動物,顯然超過了她熱情的範圍(她平時也并不是對此很熱情),但他帶來了非常濃烈的回憶,也像動物身上的香氣。他們向林間入口走去的時候,她注意到他身上的灰塵紛紛抖落,其自然也好像一只動物抖落皮毛上的碎屑。人們很難忽略一些肉食的動物的牙齒在怎樣的吞食中也維持着尖銳和雪白,皮毛在長期的野外生活中同樣顯著耐受灰塵和都市中醒目的肮髒。等他們到了陽光下,他已經重新穿上了一件幹淨得多的棕色襯衣。手掌毫發無傷,他趁眼中如蜜光彩還存在的時候同她最後一次以喚醒的形式微笑;手腕同孩童的風筝軸一樣翻轉。

“幽靈。”夏蘭.席格納斯說道。那陣蜜糖似的味道随松香的蒸發而消失,她才發現她當然聽說過他。他的名聲同她一樣糟糕(‘令人欣慰’,‘令人高興’,‘實在美妙’,似乎他對事情的評價無非如此)。“雖然我當然很想要一位妻子,但現在困擾的我的實際上是另一件事。婚戀事件,當然,但不關乎我,因此我只能很榮幸地拒絕你的好意了....”“那是個誤會。”她矢口否認,快得不可思議,讓他們一路下行的旅程又多了一次大笑。他樂不可□□是什麽?”她沒有找到一個好理由否認,或許又應該怪這張臉,只能将其說出口:“你讓我想起一個人,僅此而已。”“誰有那個榮幸?”他在思考這件事,真心實意地。“我不能說。”但她的坦白到此為止了。

“那沒有任何問題。”他絲毫不在意且仍然放松地向她比了個手勢——他們已經到了山谷和城鎮的分界處,正在兩條路岔路口,而天空之湛藍讓她忽然好奇清晨為何消逝得如此迅速;雲似乎要砸在地上。“我還沒有問您的名字....”

于是她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很久以來她已經不再覺得這個名字有任何特殊之處,由他說起卻如如此輕而易舉讓她在耳蝸深處聽見幻想和轟鳴。“這真是了不起,了不起,”他以一種餐桌上的男主人談起國家經濟的語氣評論她的名字,顯然激動不已,“你是那個織荨麻的公主,親愛的!我今天遇見你真是有福氣....誰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但她沒有回答就離開了。他們住在山谷的兩端;她回到自己房子時已經快吃午飯,而她因為一個人也沒雇,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于是直接去睡了午覺。兩個睡眠之後,等她打開窗戶,發現他同在一趟愚人的跑腿中一樣,靠在她的正門口,而正當她打量着他,他則擡起頭,以一種鳥類發現了人的态度對他揮了揮手;馴養得很好且願意與人親近的那一種,顯然。“他們同我說起你是個女洛克菲勒,将吸血和制造財富當成了你的神聖使命,”她從他的口吻裏聽出了一種唐突且完全善意,卻因此徒增嘲諷的感慨,一時間不由得啞口無言,“因此我滿心以為這會是座豪宅,出門前還頗為猶豫了一番。”他将手靠在削成尖頂的栅欄上,而眼前這座房子則無疑是既老舊又疏于管理的。那些財富去了哪裏,被埋藏到了哪口深井裏邊,這樣的問題他似乎既沒有興趣,也因為心腸太好不會問出,只問她這是不是她自己的房子。

她回答過去她母親曾住在這裏。但剛早之前,這座房子屬于她的父親。“我已經同你說明了我是本地人。”

“我自然相信這點。”他并無異議,“實際上,現在我來是詢問你,喀斯普爾女士,願不願意去我家裏作客——時間當然随你心意。”

理由——沒有什麽好理由。同她在山谷裏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他帶着一種天然自在的熱情,但實際上卻是拒絕人的那一類,換句話說那不是他顯露出來斷句殘章真正的樣子。“那我想我會拒絕。”她已經入睡了兩次,打開窗戶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精神良好,空曠得正如南部向海岸傾斜的天空,現在卻無疑疲憊不堪,覺得嘴唇和眼皮都沉重。“為什麽!”他聽上去很驚訝。“你早晨詢問我是否需要一個妻子;我以為你喜歡我。”就在這時她困乏到無以為繼,嘴唇很放松地露出了一個微笑,深感她對他的坦陳比過去十年都多:“我确實有一瞬間好像喜歡上了你;不過那既短暫又讓人覺得有哪裏不和諧。”驚訝中不依不撓和好脾氣的尋歡作樂夾雜在一起,他無疑平時用很多于世無關的事來打發自己的時間。“我讓你想起了一個人。”那聲音變得很溫和,柔軟;一陣鈴铛在風中搖響的聲音。一雙抱起她的手。一只綠色的眼睛。房間中蜂蜜般的柔光。“你手上沒有一只戒指屬于那個人?”沒有;正如她沒有一絲財富屬于他一樣。“喀斯普爾女士,”他仍然說,“我深知讓人失望的技巧;每個人都這麽說。但理解我,我真心需要的你的幫助。你不會認為我說了假話?”他現在微笑起來,沾染上毫不谄媚的讨好。“不,但我不覺得那是個好主意。沒有理由地,預感....你也許能說....”但這多奇怪;因為靈魂,鬼怪都不存在,什麽是預感?那應當也是不引人注目回憶的一種,太易于被忽略,以至于被認為來自于未來。他卻相信了。他來自一個鬼怪幽靈和預感都存在的世界,甚至因為他對他們熟練又親切,甚至贊許她對于進入他所在那個世界的猶豫。審慎對動物來說同樣适用。他無可避免地讓她想起一只輕輕偏着頭的巡回獵犬,既不是一個索取的對象,也不是一個掠奪的官員。但他非常耐心。動物,如果你觀察過一只常年被捆綁的狗,會發現它們有超乎尋常的耐心和持久力。束縛并不會會讓它們的活力磨損多少,在解開束縛的瞬間照樣能在一時的出力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會答應——上一個瞬間她很确定,但當她無意間望進他的眼睛,她變得不是那麽确定:它看上去那樣清澈而無惡意,仿佛能保存什麽本應消逝的東西。因為如果他的世界中存在幽靈,假使她接受這個邀請去到門的另一端她是否同樣會見到原本消失且從來不存在的靈魂?這只眼睛像一面鏡片誘惑了她。但誘惑不是在她的想象中完成的。她的想象力太完全而匮乏,不足以讓她完成一次跨越。那誘惑是在一陣聲音中完成的:“艾莉莎。”他現在真正甜蜜且确信地笑起來,将自己的臉靠在手上,“但是跟我一起來吧。我的預感說你會同我一起來;我不幸真的有很準确的預感。”

艾莉莎。“誰給你取了這個名字?”他又問了一遍。“不是你母親。”“不是。”她說。“我不應該到天鵝群裏去.....”

“但你本來會是天鵝啊,表親。”他這時才将口袋裏的一張白紙取出來,在他倆面前它像天鵝的翅膀一樣飛舞了一陣,“你父親是我的一個叔叔——原諒我,我的親族太多實在難以計數,出于種種原因又很分散。但看看你的黑頭發....”

她的黑頭發。她的眼睛是母親的,而曾經讓他覺得很遺憾,即使他從來沒有同她說起過。分別的時候他問了她是否知道他的房子在什麽位置。“那是整個山谷最醜陋的一座,喀斯普爾女士——我覺得這麽叫你親切得多,原諒我的直覺罷!”他向她揮了揮手,仿佛他們今天一起放了牧一樣,“你大可以挑你喜歡的時間來!”但她不确定她會什麽時候去。她只感覺到一種徹骨的疲憊,在她關上房門的瞬間就将她整個包裹住。她的膝蓋彎曲而身子向前倒去,像一個逃犯一樣在新年的夜裏倒在柔軟的雪地裏;她就在門廊邊上睡着了,心裏想着當她醒來她就會去弄清那座房子在什麽位置,或者她該在什麽時候去他那裏....但理智和原則都消失了;你大可以知道夢的機理,像一個野獸也能做頭腦的醫生,願望卻只有靈魂能滿足。她被抱起來,坐在他的腿上,然後那欲望就好像點上了火的蜂蜜一樣溫暖又粘稠。“艾莉莎。”他說道。酒杯倒在桌上而手指撫摸她的臉頰;他的手比女人的更溫柔,“我一直覺得那個女主人公愛上的不應該是國王...”他在說而她聽着,趁她的母親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而是那個為了她失去了一只手臂的小王子——我認為,當然!”他笑起來。“你可以選擇你自己的。”因此她選擇了:四個仆人。二十個仆人。不計其數的仆人。她聽了她母親的,将智慧和財富都偷竊到手,當然那不是一只斷臂的天鵝。但就在遇見夏蘭.席格納斯的這一天,她忽然覺得疲倦不堪,甚至不願等待将竊來的財富都倒入水中就長眠不醒,任憑未盡之事都混亂不堪地腐爛溢出,給裏裏外外的事物都造成麻煩。她很确定她母親會對此尖叫不已。

她正是在那樣一種餘韻中醒來的:當她擡起頭只看見牆上的挂鐘搖晃着銀光,窗外景色無不氤氲在一片濃黑之中,道路被撒上一層藍色陰影。她可以在任何時候去:無論是黎明還是衆人熟睡的午夜。當她走出門的時候她對自己的狀态沒有誤判;無論睡上多久,醒來對她來說都很困難,因此或許她純粹是為了在一睡不醒之前赴這樣一個約定才在深夜中走了出去,腿上穿的是清晨時在山谷中散步時穿的長褲,益處正體現在此時黑暗中的跋涉。她并不覺得她走了很遠;難以說明那究竟是因為路程遙遠還是精神上的渙散,時間只顯得超乎尋常地久,讓她的影子在藍色的月亮下只像一只脫水的蛆蟲一樣緩慢地爬行。仍然,身體的渺小并未帶來方向辨別上的困難。無論從哪個方向前進她都看見他同她說起的那座房子,一時間它像被蝸牛搬運的重殼,另一些時候則令人想起散亂的樹根,倘若失去跳轉的方向也一定歸咎于在此混亂在中它仍帶着象牙的白色。他受的抱怨不難理解:将一座白色的建築管理得如此混亂且醜陋,讓它更像蔓延的液體而非固體是樁亵渎的事業,雖然她感到他從來沒在上面特意花心思,單是順着那建築紋理的自然心意使它長成;她感到她是順着一根白色的樹根向上走去,進到一個無時不刻不亮着燈的樹底明房中。

但她得到的不止是夜間的光明;在最後一片草叢也被跨過之後,她就進入了那間屋子,沒有任何守門人或者犬類阻止她,而門開之前景象也顯示出廢用已久而非屋內的一片熱鬧。她循着光推門而入,時鐘成了她第一件尋找的東西,因為場景實在混亂且不守時序,窗戶被人群嚴嚴實實地遮住,那只屋外現在是深夜還是已經天亮也讓人分不清。“我的天,好表親們,讓我喘口氣啊!”夏蘭.席格納斯的聲音從幾個人的簇擁中傳出來。她在聽見他聲音的時間點就看見他從一張椅子上跳起來,而幾支筆和幾張紙追着他繞了一圈,讓他像跳了支需要時刻挂着微笑的舞蹈似的。她向內走了幾步,等到人群從窗邊離開的時候才見到屋外場景,視線得以從房屋的背面穿出見到正面景象。從背面來的時候她感到自己似乎穿過了一座廢墟,如今站在窗邊卻見到一副再平常不過的莊園景象,若非沉沉夜色中這屋子竟然同集市一樣吵鬧,她甚至不覺得在怎樣一個奇怪的地方。但她沒有被允許在一片平常停留太久;窗戶向她背過去,眼睛現在看着她。“又一個新的。”說話人聽起來很厭煩,“怎樣一陣風能招來這麽多蚊蟲?”她的眼睛也很難停留在一處。聲音此起彼伏,夏蘭.席格納斯也得提高聲音,難招架這場面似地解釋:“也許是差事本身太甜美了——我當然不在非難你.....”

他轉過頭時看見她,登時喜笑顏開。“她!”他一指她,“就是她,喀斯普爾女士,請到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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