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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直升機停在了第九區, 燃料不足以飛到第七區再折返回去。
涼瓷兩人對駕駛員說過謝謝後跳下直升機,彎腰向遠處跑了跑,身上的短袖被吹得直飛。
直升機掉頭向回飛去, 他倆也沒耽誤時間弄了一輛能打着的車, 把他們拎着的那罐汽油倒了進去。
裝着食物和武器的背包丢進車內, 涼瓷坐上駕駛位瞧着飛速跑過來的喪屍,一種久違的刺激感,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喪屍了, 喪屍被溫別聲一槍爆頭。
互助聯盟很看重開發者, 小五一開口,給了他們很多武器還有物資,從涼瓷打聽到的消息,埋了他們的那場雪崩是因為吳峰在詐山, 之所以詐山是因為他們探測出山中有可做武器的資源。
一整座山, 還沒向山底挖,不少人都被拉去生産車間了, 他們沒有正式加入互助聯盟, 所以不在進入車間的人選之內。
武器上不愁沒得用,是件十分振奮人心讓人有底氣的事情。
他覺得互助聯盟好像真得行, 雖然他這樣的小人物并沒見過最大的領導者。
車左拐右繞的向前開去, 車窗落了下來,不落不行, 太熱了, 他們會在車裏憋死。
即使這樣還是熱到人渾身難受,吹進來的風都是熱的, 夾雜着讓人作嘔的臭味,被風吹過, 好像自己都臭到了骨頭縫裏。
涼瓷不爽地扯了下黏在身上的粉色短袖。
這窗真是關不關都要命。
視線掃過地上那些屍體,盛夏的到來讓他們腐爛,蒼蠅嗡嗡的萦繞着飛個不停,白色的蛆蟲從腐爛的傷口處爬了出來,啃食着皮肉。
他收回視線,忽然想念冬天。
人就是賤皮子,冬想夏,夏想冬。
因為車行駛發出的聲響,不時就有喪屍被他們吸引。
“你覺不覺得動作速度快的喪屍變多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多,感覺上好像都能和速度緩慢的喪屍一半一半了。
這些和正常人類速度沒什麽區別的喪屍,對他們簡直是圍追堵截。
過了3秒,他扭頭看了眼溫別聲,他正握着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盯着外面。
涼瓷收回視線,應該是太專注了沒聽到自己說話吧。
前面黑影一閃,他大概看清應該是個喪屍,車已經把對方撞飛。
車也因此猛晃了下,涼瓷磕到了腿:“啧!跳前面幹你爹!”
就稍微耽誤了這麽會兒,車尾就已經扒上了兩個喪屍,正玩兒命的要爬上來。
溫別聲探出頭,他們在車後,他這個角度不好射擊,幾乎把大半個身體都抻了出去,硌在車窗上的腰酸澀的疼。
3槍過後,車子一輕,溫別聲鑽了回來。
“你腰沒事吧?”
涼瓷再次看向溫別聲,他正在換子彈:“溫別聲!”
“嗯?”
“怎麽了?”
涼瓷沒時間分心盯着他,路上全是障礙物:“怎麽了?我想問你怎麽了?你現在是不願意和我說話?還是說你的耳朵把我自動過濾了?別說你沒聽見!你耳朵有多好使我可知道!”
他踩着油門撞開一塊鐵皮,氣到狗東西都要罵出去了!
溫別聲眼睫抖了兩下:“沒有,不好意思,以後不會了。”
涼瓷哼了聲。
他可不是那種喜歡上別人就委曲求全的人。
天黑得徹底看不見後,他們在一個相對比較隐蔽的地方停下。
涼瓷累到手指僵得要拿給掰直,放倒座椅癱在位置上一動不想動,張着嘴巴:“喂我喝口水。”
自從車停下,溫別聲亮起手電筒照亮後就一直瞧着他,因為這個無禮又任性的要求笑了下。
“坐起來,會灑身上。”
“不會,來吧,看我給你展示下絕活。”
見他堅持,溫別聲配合地擰開水瓶,按照着他的吩咐把瓶口貼到他嘴唇下。
涼瓷撅起飽滿的唇等待着像是在索吻,讓溫別聲多看了兩眼,這才把水瓶一點點擡起,塞到那微張的嘴巴裏,随着涼瓷臉頰凹陷,他立即将瓶嘴嘬住,喉結不斷滾動,把水咕咚咕咚吞咽了下去。
淺色眼珠嘚瑟得意的瞄着溫別聲。
喝飽後涼瓷把水瓶拿開,剩下的小半瓶水嘩啦全灑身上了。
涼瓷一點沒慌:“啊——爽——”身上的黏膩被沖去了不少,他毫不懷疑自己現在是臭的。
溫別聲已經用了一點水打濕毛巾,脫掉上衣擦了起來。
他眼睛一眨,啧,這樣更省水啊,不過沒關系,把濕了的短袖脫下就着身上還殘留的那點水,擦了起來。
果然還是能撿雪化水用的冬天更好。
擦完上身,他挺起腰像是一條撐起的橋,在空間窄小的位置上想把褲子脫了。
只擦了上身的溫別聲看向他,視線停在闌尾炎開刀留下的傷疤上,因為當初的二次傷害,傷疤幾乎和他手一個長度,疤痕拱起還是紅色的,在這具漂亮的身體上猙獰着。
手摸了上去:“這裏也要紋……”
手下繃直的腰突然沉了下去,涼瓷眼中湧動着羞澀,誰想到這個家夥會突然摸他,害得他腰上一軟。
更沒想到的是溫別聲的手居然還追了上來,從傷疤一端輕輕撫摸上另一端。
他職業生涯最失敗的一次手術。
“要紋麽?”
他看向涼瓷,墨色的眸子比夜色缱绻。
疤痕周圍的皮膚也變成了紅色,手下肚子的起伏愈發明顯。
涼瓷被勾了魂:“你想讓我紋什麽?”
拇指蹭了下,溫別聲意外他會這麽問,他對紋身不太懂,這樣長的傷疤起碼要紋些樹枝什麽的才能覆蓋住吧,但是他不确定會不會好看。
“我不懂。”
涼瓷唇咬了又放,放了又咬:“我有想紋的東西,但是需要你的幫忙。”
“好,你要我怎麽做?”
涼瓷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是空間太狹窄了?是夜空上的星星太璀璨了?還是溫別聲的眼神太溫柔,落在他唇上的光太夢幻,讓他瘋狂想要親吻他。
擡手的手落在溫別聲唇上,溫別聲眼珠一沉。
車裏變得很安靜,連呼吸都暧昧。
“我想紋唇印在這上面。”
涼瓷不敢索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一個吻,面對喜歡的人,他變成了膽小鬼。
拂過指尖的呼吸驟然暫停,很顯然溫別聲被他這個要求驚到了。
“我我我、我自己又沒法親自己嘛,只能讓你來了,不然我、我找喪屍來啊!”涼瓷磕磕巴巴說着蹩腳的理由。
呼吸又慢慢從指尖飄了出去,溫別聲“嗯”了聲。
車裏又安靜了下來。
涼瓷現在是騎虎難下,心裏罵着自己活該,叫你色迷心竅!
“要……現在麽?”溫別聲再一次說服了自己,只是為了紋個紋身,不是過界的試探。
涼瓷:同意了!果然人就要大膽!
“好、好啊。”
他同意後兩人無比默契的一同移開了視線。
過了會兒後溫別聲的手從傷疤下滑下,放到涼瓷腿邊:“那我開始了,要紋哪裏?”
涼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紋一串。”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會兒後涼瓷感覺到拂到皮膚上的滾燙呼吸,他偷偷看過去,溫別聲正俯身靠過來,像他想過的那樣,結實的手臂繃出肌肉的線條。
緊張到心髒要跳出了胸腔。
忽然間車裏唯一的光源在溫別聲手裏消失,陷入完全的黑暗,感覺變得無比清晰,涼瓷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溫別聲薄薄的嘴唇親上來時,手不受控地抓住了對方肩膀,觸碰溫別聲剛剛擦過但又被夏夜燒熱的皮膚。
那麽燙人。
溫別聲吻在他親手縫合出的傷疤上,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幾次想要張開嘴,舔舐,啃咬這道傷疤。
同樣垂下來的項鏈吊墜不斷提醒着他,不能再越界!
撐在椅子上的手幾乎要抓爆皮革,他才勉強擡起,順着傷疤向上親吻去。
一個吻接着一個吻。
兩個聰明的人,誰都沒想現在這麽親上去有什麽用。
涼瓷緊咬着唇,渾身都在輕輕地顫,緊繃到脊椎那一條都在發酸。
按在椅子上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腰,穩住了他的身體,剛剛擦幹的身體已經又出了層薄汗。
黏膩到激發人的欲望。
已經吻到了傷疤盡頭的溫別聲完全不想停下。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輕抓了下,像是只難耐的貓。
他繼續向上吻去,堅定的如同下了某種決心。
他的吻密密的,很多時候幾乎感覺不出在移動,涼瓷的感知也有些模糊不确定傷疤到哪裏。
另一邊腰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溫別聲掐住了,大手把他的腰掐了個滿,身體不受控的越來越向上,整個人幾乎要騰了起來,都能看到肋骨的線條,他像是只要振翅而飛的蝴蝶,被牢牢地抓在一只手中。
溫別聲的鼻尖先一步碰到了一個小小的障礙物。
他擡起眼皮,借着透進來的星光瞧了個大概,汗珠在上面搖搖欲墜,還沒等反應過來,舌已經探了出去,掃着障礙物的邊将汗珠卷進了嘴裏。
懷裏的人忽然一抖,抓在他肩膀上的手用着力氣,人就靠了過來。
喂食進嘴裏。
當初涼瓷欠着他的,這下算是還了他。
“嘭”的一聲巨響,震散了過于火熱的氛圍,兩人回神,全部第一時間後退。
外面變得吵鬧,好像是有夥人正巧經過。
倆人可沒心思管。
外面的戰鬥進行着,倆人也在進行着各自的戰鬥,那就是壓槍。
過了一會兒外面沒了動靜。
車裏比外面還有安靜,涼瓷給自己扇着風,溫別聲明明親過頭了,他什麽意思?難道他也喜歡自己?
抿嘴偷笑。
“抱歉,最近沒有發洩,一時沒控制住,沒其它意思。”
涼瓷的笑變成了一聲冷哼,這解釋什麽意思!怕他自作多情!
雖然他的确……
“那你可要注意點,別之後看到個喪屍都把持不住,睡了。”
溫別聲看了眼背對着自己的人,心情複雜的開始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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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