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好運氣

好運氣

“戴叔叔？”陳覺書沒想到還會在這裏碰到戴文淵。

“覺書來啦。”戴文淵沖她鼓勵地笑了笑，但是陳覺書并不明白這其中鼓勵的含義。

“難得您也參加這樣的活動啊，我媽總說您就是一個老古董，對娛樂活動敬而遠之。”陳覺書笑着出賣了自己的老媽。

戴文淵讪笑道：“偶爾也要參與一下，感受你們年輕人的生活狀态。”

“戴叔叔唱歌了嗎？”陳覺書問他。

“呃，還沒有。”戴文淵指了指正在唱歌的辛尹說，“辛尹好能唱，已經連着唱第四首了。就是不太好聽……”

陳覺書這才注意到辛尹在嘶吼，被逗笑了說：“确實不太好聽！”

藺赫赫湊過來問她：“你唱什麽？我給你點歌。”

陳覺書和她對視，笑着說：“點一首《你不要那樣看着我的眼睛》。”

藺赫赫眼神不自覺躲閃了，驚奇道：“這麽老的歌？”

“我媽很愛放這些歌，我聽多了也就學會了。”陳覺書說。

辛尹唱完這一首，才發現陳覺書來了，沖她讨好地笑了笑，又環視包廂找張升月，結果只看到了一臉黑線的張占星。

“升月呢？”辛尹把話筒遞給藺赫赫，走到張占星跟前問他。

“被你的歌聲吓跑了。”張占星不解地問她，“你怎麽做到的，唱這麽難聽還那麽自信？”

“反正又不是唱給你聽！”辛尹送給他一個白眼，去包廂外面找張升月去了。

張升月望着正在唱歌的辛尹——她沉浸在自己的果殼裏，很自信也很可愛。她的手機在這一刻不合時宜地振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是胡冰鶴。

張升月走出包廂，找了個還算安靜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學姐。”張升月這樣稱呼她。

胡冰鶴很輕地笑了一聲，問她：“升月，明天可以來機場接我嗎？”

“汪君呢？”張升月記得他們已經訂婚了。

“他明天忙，沒時間過來。”胡冰鶴說，“我很久沒回國了，多少有點近鄉情怯，如果能第一個見到你，我會安心許多。”

“學姐，不要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張升月語氣有些冷，“我明天也很忙，抱歉。”

胡冰鶴立刻急切地解釋道：“當初我沒有想要騙你，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汪君和我是家裏定好的……”

“學姐，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興趣。”張升月打斷了她，當初一直避而不談，如今木已成舟解釋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升月，我對你是真心的！”胡冰鶴仍然在掙紮，“難道我們之前就沒有一點讓你留戀的嗎？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真心嗎？”

“如今是要質疑我的真心了嗎？”張升月冷笑一聲，“随便吧，你的想法對我而言并不重要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胡冰鶴的聲音在顫抖，“我愛你！只要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

“你可以和汪君做名義夫妻，但我不想陪你玩情人游戲。”張升月冷冷地說，“我們分開的這兩年，我過得很好，比從前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好。”

胡冰鶴帶着哭腔說道：“升月，你不要這麽狠心，這兩年來，我努力不去打擾你，但是每天都很想你，很想你……”

“今天我接聽你這通電話，并不是想向你讨個說法，也不期待什麽和你有關的未來，所謂過去的種種我也早就不在乎了，我們早就結束了。”張升月沉聲說，“以後我不會再接你的電話，預祝你新婚快樂，再見。”

張升月挂掉電話，直接把手機關機了，靠在牆上平複心情。

“升月？”辛尹站在兩米開外，詢問似的喊她。

張升月突然有一點鼻酸，她歪頭望向辛尹，輕輕應了一聲。

辛尹走到她跟前，奇怪地問道：“怎麽啦？你怎麽看起來焉了吧唧的？”

“想要你抱一下我。”張升月張開了雙臂。

“幹嘛！”辛尹往後退了兩步，提醒她說，“我們現在還是朋友階段。”

“好朋友抱一下嘛。”張升月做出可憐的表情。

“你居然撒嬌！你！”辛尹指着張升月，但心裏卻又是歡喜且得意的，所以她笑着說，“好吧好吧，我勉為其難，淺抱一下你。”

辛尹剛抱上去，張升月就一頭埋進她的頸窩裏，甕聲甕氣地說道：“好想一直這樣。”

“那你就追我的時候努力一點。”辛尹嘴巴上不饒人，但邊開玩笑邊撫摸她的後背，心裏還是想要安慰一下張升月。在她記憶裏，張升月是鮮少露出這樣傷心的表情的。

張升月在她身上黏糊了好一陣，才戀戀不舍地站直了，說道：“小尹會魔法，我好多了。”

“走吧。”辛尹帶着她往外走。

“去哪裏？她們不是還在唱歌嗎？”張升月問她。

“去買彩票。”辛尹神秘地說，“我有一種直覺，今晚運氣會很好！”

張升月跟上她，在她身側說道：“我上次刮刮樂中獎了。”

“多少？”辛尹立刻分享自己上次在大學城碰到的，“我上次碰到一個人中了三千！”

“我也是三千。”張升月回答道。

“哈？你在哪裏買的？”辛尹産生了一種猜測。

“大學城那邊。”張升月回憶道，“夜市街邊上的小彩票店。”

“靠靠靠！是你啊！”辛尹瞪大了眼睛，“我那天碰到你了！你和一個小妹妹一起，還蠻漂亮的，水靈靈的，說話聲音也很甜……”

“你說的是杜婧昕，她是光陰家居杜老板的女兒。”張升月說，“我沒有喜歡她。”

“我才不在乎呢！”辛尹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我只是難過為什麽中大獎的不是我！”

張升月想到她從前常說的話，提醒她說：“也不是很大獎，距離暴富還是差很遠很遠的。”

“集腋成裘，聚沙成塔，至少你這算是邁開了一小步！”辛尹跳下兩級臺階，回頭看着她警告說，“今晚不許再搶我的運氣了！”

“好。”張升月點點頭，發自內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