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吃醋了
吃醋了
辛尹靠着欄杆,感受湖面吹來的晚風,長嘆了一口氣:“唉,看來今晚的直覺很有問題。”
張升月站在一旁,笑着鼓勵她說:“來日方長,再接再厲。”
“來吧,趁着我現在心情也不太行。”辛尹看向她說,“你有什麽煩心事,現在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共情了能開導開導你。”她知道張升月剛才在KTV不說是因為怕影響自己的好心情,但此刻由于沒有刮到大獎,她心情也變糟糕了,不如就做一回張升月的樹洞。
“真的要聽?”張升月問她。
“快說吧!滿足一下我的八卦欲望。”辛尹挑了挑眉,心裏想說的是——說出來你才會輕松一點。
“剛在KTV,我前女友給我打了個電話。”張升月說,“我是大二的時候在室友的生日趴上認識她的,她比我大兩屆,是隔壁學院的學姐,她脾氣好,說話做事都很溫柔。我那時候還是經常會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因為噩夢而驚醒,整個人狀态很差,她的出現溫暖了我,不論是生活上還是學業上她都幫助了我很多……我畢業之後,在她的建議下和她同居了,我們倆性格都挺溫吞的,所以相處起來很平和,一直也沒有什麽矛盾,直到兩年前我發現她的結婚證,才知道她早就已經和別人領證結為夫妻,但她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如果不是我收拾房間發現,也許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張升月說到這裏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不想責怪她明明已婚卻還要蠱惑我,是我自己那時候選擇一頭栽進去的,我一廂情願地以為她是救贖,以為能和她長久相伴……我跟她提出分手,她那時候正好事業出現危機,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和我的這點露水情緣……那時候其實我還是期待過的,我想聽她的解釋,但是她的精力和心思都花在工作上,甚至都沒有開口挽留我,于是很快我就搬走了……從那以後我們就沒再聯系過,直到今天。”
“她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人不能依附于她人而活,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我那時候覺得她把我從無盡深淵中救起,覺得她就是感情的全部,覺得我只有她。”張升月苦笑道,“是我想太多了。”
辛尹安靜地聽她說完,張開雙臂對她說:“賞你一個抱抱。”
張升月望着辛尹發亮的雙眸,流下了眼淚。
“啊,怎麽哭了!”辛尹慌張起來,怎麽這麽多年不見,張升月還變成愛哭鬼了。
張升月抱住了她,貼在她耳邊說:“對不起,要你聽我說這些。”
辛尹安撫地輕拍她的背,說:“沒事沒事啊,我也挺想知道的,在我們相距甚遠的那些年裏,你過得怎麽樣。”
“不好,一點也不好。”張升月像個小孩子一樣邊哭邊說,“好的都是假象,沒有你的日子裏一點都不好,糟糕透了。”
辛尹抱着她,讓她盡情地哭泣,釋放心中積壓的消極情緒,直到藺赫赫她們終于發現她們不見了,打來了電話。
“你人呢?張升月也不見了!”藺赫赫的聲音很大,似乎要和KTV的背景音一較高下。
“她和我一起,我們唱累了,出來走走。”辛尹說。
“張升月一首都沒唱好吧,還唱累了。”藺赫赫無情地拆穿。
“啧,你這人!”辛尹沒好氣地說,“你們不是成雙成對的嘛,別管我們倆了,我們等下各回各家……”
“成雙成對你個頭,我看你們別各回各家了,直接開房去吧。”藺赫赫說完就秒挂了電話,避免再和辛尹繼續擡杠。
“開房嗎?”張升月在一旁,笑着問道,眼角還挂着淚。
辛尹不理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脾氣很差,一點也不溫柔,喜歡斤斤計較,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對你的生活和事業應該都沒什麽幫助。”
“啊?”張升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缺點很多,都告訴你了,你可以考慮一下還要不要繼續追我。”辛尹突然認真起來,“而且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才不管那些道理,我肯定會超級無敵黏人,到時候就別想甩掉我了。”
“你吃醋了?”張升月這才明白她句句都是照着自己方才的話說的。
“有一點。”辛尹實話實說,“但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你追的是我,這麽一想也沒什麽好醋的。”
“嗯!”張升月馬上點頭應和,想了想忍不住問道,“所以你真的和張占星說的那樣,一直單身嗎?”
“張占星還真是兩頭忙活啊。”辛尹哼哼道,“我不如你迷人,一直單身。你盯着我看幹嘛?我又沒說謊!”
“想親你。”張升月告訴她。
辛尹的臉頰立刻就紅了,她往後退了半步,強裝鎮定地說:“你還沒追到我,不能耍流氓。”
張升月抓住辛尹的一只胳膊,拉向自己,看着她突然閉上的眼睛,忍不住輕笑,在她顫抖的右眼皮上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四個人唱到淩晨兩點,藺赫赫扶着醉了的陳覺書,問張占星要不要也坐她的車:“我送完陳覺書再送你。”
“不要!”陳覺書反對道,“讓戴叔叔送他嘛,反正戴叔叔也沒喝酒。”
戴文淵也立刻說道:“我送張占星吧,省得你繞兩個方向。”
“切。”張占星雖然這樣,但還是跟着戴文淵走了。
藺赫赫把陳覺書送到酒店,陳覺書卻不肯下車,藺赫赫半扶半拖着,費了好大勁才把她帶到房間門口,結果剛刷房卡開門,藺赫赫正要把她扶到床上去,陳覺書就抱着她的胳膊吐了她一身。
“啊!”藺赫赫驚聲尖叫,整個人都崩潰了,一把甩開了陳覺書。
陳覺書摔坐在地毯上,又吐出一大口,然後就躺着睡過去了。
藺赫赫愣在原地,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寧願陳覺書醉了來一套拳把她揍暈,也好過現在這樣清醒地看着身上的嘔吐物。
藺赫赫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把襯衫外套脫掉,只剩下裏面的背心,給辛尹打電話想要叫她幫忙,但是一直無人接聽。
陳覺書又醒了過來,摸索着要喝水,藺赫赫把水遞給她,她眯着眼睛喝完了大半瓶。藺赫赫把陳覺書扶到床上,懷疑自己就是老媽子的命——甚至還給她卸了妝。
這樣丢下陳覺書一走了之似乎也不太行,藺赫赫思索之下,去浴室把自己的襯衫手洗了,晾起來,想着明早幹了就能穿着走了。她從櫃子裏搬了一床酒店備用的被子,睡在了沙發上。
張占星坐在後座,突然問道:“大叔,你喜歡我多久了?”
“啊?”戴文淵吓了一跳,差點闖了紅燈。
“你不是我粉絲嗎?簽名都給你簽了,你不會不好意思告訴我你追了我多久吧。”張占星癟了癟嘴,張口就來,“好虛僞的正人君子。”
“從你選秀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你了。”戴文淵胡亂扯謊道。
“這麽久?!”張占星屬實是有些震驚,畢竟戴文淵這一類人不在他的粉絲群體定位裏,非要說的話,那也應該是他演戲之後,沒想到戴文淵卻是從他參加選秀就開始了。
“嗯,你那時候很可愛。”戴文淵努力回憶自己之前搜的資料,不過好在張占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冷哼了一聲,就望着窗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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