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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雪狼是怎麽來的?”周靜翻着掌心,讓雪狼将前腳搭上來。

“娘娘……您忘了嗎?您前不久才讓這頭雪狼給沖撞了,還險些被咬傷。”

“本宮沒忘。”這段休養的曰子,周靜已聽了不少。

“這狼是……”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幾名小太監一路爬了過來。

周靜莫名其妙的瞥去一眼:“饒什麽命?”

“小的一時不察,讓雪狼逃出了獸籠,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說着,幾名太監自行掴起掌來。

“好了。”周靜喝了一聲。

小太監楞住,手掌全貼在臉上,目光充斥着驚恐,仿佛眼前就要出現會将人生吞活剝的妖物。

“狼是關不住的,你們也甭自責了。”周靜以着過來人的經驗安慰小太監們。

小太監個個兩眼一瞪,傻了。

別說是小太監,其他的宮人亦是楞住,不敢置信動辄對下人施以杖罰的皇後,竟然不氣不惱,語氣平和得像是在同他們談笑。

“……真可憐,平白無故被陷害,還被關起來,莫怪你會這麽生氣。”

聽見平瑤軟聲軟氣的與雪狼說話,衆人俱是驚呆了。

傅盛目光一沉,心中揣度起來。

揚在半空中的大手,緩緩放下,一旁的管事太監見了,這才高聲宣令。

“陛下駕到——”

霎時,中庭裏四散的宮人齊刷刷跪了滿地。

周靜一擡眸,便看見傅盛滿臉焦灼的走來,他身後的随侍抽出了劍,對準了雪狼,似是擔心它野性大發,會傷了皇帝爺。

“夭夭,你可無恙?”傅盛停在幾步之外,一副想靠近卻又害怕雪狼的模樣。

真窩囊……可惜了那具四肢修長,看上去還算精實的身軀。

依周靜練兵多年的火眼金睛來看,傅盛該是合适練武的體格,偏生他個性軟弱無能,連這麽乖巧聽話的雪狼都怕,還能濟得了什麽事?

周靜在心底默默啧了一聲。

“陛下莫怕,這狼很乖的,況且……它先前不是故意要沖撞臣妾,而是因為有人吓唬它。”

傅盛心中暗暗一凜,面上故作驚詫:“是嗎?夭夭怎會知道?”

周靜心虛一笑:“臣妾……猜的。”

有些事,她沒讓太多人知情,除了自家人,她誰也沒提,也不讓誰在外提起。

馭獸,便是其中一件。

她生下來便懂獸靈,能讀透那些非人之獸的心。

獸不會說話,可它們也能想,當她讀它們的心時,讀見的是它們的記憶。

她沒讓太多人知道這事,因為……這是周家人亟欲隐藏的周氏之秘,亦是她之所以能在戰場上攻無不克的秘密。

猜的?這回答一聽便知是敷衍。

傅盛墨染似的雙眸微微一閃,白玉俊顏仍端着憂心。

“那你別靠它太近,再怎麽說,它都是野獸,随時會傷了你。”

“這頭雪狼……不是陛下賞給臣妾的嗎?既是如此,臣妾自當不能辜負陛下一番好意。”周靜理所當然地說道。

“夭夭別折騰朕了,是否心中在怨朕當初送了這頭雪狼給你?”

“不不不,臣妾怎會怨呢?臣妾歡喜都來不及了。”周靜笑呵呵地伸手圈住雪狼的頭。

這般大膽的舉措,令得在場衆人瞪大眼,直抽着冷息。

先前的平瑤雖然高興皇帝将這樣稀罕的靈獸賞給她,但是對這頭雪狼可是怕得緊,只敢隔着段距離觀賞它的毛色,若非上回雪狼失控,竟不要命的直沖平瑤而去,只怕平瑤怎樣也不可能接近。

傅盛不動聲色的望着這一幕,心中自然震懾。

那樣的勇氣,那樣的歡喜,絕無可能是矯飾,更僞裝不來。

那笑,出自肺腑真心,雖是與往常相同的嬌媚,卻多了一絲爽飒。

平瑤……出了什麽事?傅盛微微眯眼,心下琢磨起來。

穿上了令她怪別扭的桃紅外裳,周靜不自在地扯了扯寬袖,轉過身朝親自為她穿衣的傅盛微笑。

怎料,傅盛一把拉住她白嫩的雙手,俯下身便要吻上她的唇。

周靜登時瞪大媚眸,長年行軍練就下來的身手,毫不猶豫地便伸拳去擋。

瞧着抵住胸口的那道粉拳,傅盛楞住,低垂的眸光掠過一道精芒。

“夭夭,你這是……”他故作迷惑的瞅着她。

“呃……臣妾最近在練拳,一不小心就拿陛下來比試,臣妾知錯。”

周靜幹笑着,連忙将拳頭收回來。

傅盛勾起那張嬌媚勾人的容顏,湊近了薄唇,抑下心底的厭惡,輕輕吻上。

周靜閉緊了眼眸,渾身繃得死緊,猶若一具死屍。

真要命!她沒許過親,更甭提與男子這般親密……她太好強了,男子對她不是敬便是畏,要不就是厭,哪個膽敢對她打歪念。

與男子這般嘴對嘴……還真是頭一遭。

察覺環在懷中的人兒異常僵硬,傅盛心下微詫,這才細細端詳起她的神态。

秀眉緊蹙,嬌顏繃得緊緊,兩排濃黑的羽睫因為閉得太緊,如蝶似地顫動,她看上去……似乎很緊張,很生疏。

這一點也不像平瑤。

平瑤總是嬌嬌媚媚的,眼兒似煙,唇兒如花,一笑吐蜜,妖嬈的身段總愛嬌地緊偎着他。

她這是……在玩什麽把戲?傅盛凜眸想道。

感覺唇上的重量輕了些,周靜才敢睜開兩條眼縫。

她滿眼迷茫,兩頰紅若桃花初綻,那神情好似從未被人這般吻過,竟是說不出的嬌羞。

見着仿佛脫胎換骨的平瑤,傅盛胸中微沉,心思紛擾。

“夭夭這是怎麽了?好似不習慣朕這樣碰你。”他撫上那張發懵的豔容,一臉寵溺的心疼。

“沒的事,陛下千萬別多心。”周靜幹笑。

“莫不是因為這段日子,朕為了讓夭夭多休養,冷落了夭夭?”

“陛下這是心疼臣妾,怎麽會是冷落呢。”您就行行好,從此別來玉瑤宮了。

“朕命人做了夭夭最愛吃的杏仁松子酥,夭夭嘗點。”

傅盛話一落,一旁的太監便給端了上來。

看着在描金瓷盤裏疊成散花狀的杏仁松子酥,周溽笑容僵住,頭皮開始發麻。

她這人好養得很,并不挑食,畢竟因為長年在外征戰,哪有得挑剔。

可她有個罩門,那便是杏仁。這杏仁的氣味,打遠遠地聞見她便怕。

傅盛親自捏了一塊精致小巧的酥餅,送抵了她的嘴邊。

你個好好的皇帝不當,偏要當個寵幸妖後的淫皇,即便你是少鵹族的皇帝,算得上是她的仇敵後裔,可她也忍不住要幫巽日王朝的子民唾棄一聲,呸!

瞪着那塊意圖逼死她的杏仁松子酥,周靜在心底将傅盛臭罵一通。

“來,張嘴,朕喂你。”傅盛柔聲哄着。

周靜怕得連嘴皮都在抖動,只能緩緩啓開雙唇……

“啓禀陛下與娘娘,淑妃娘娘以及虞才人在宮外候見。”正殿外頭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得救了!周靜一把推開傅盛的手,幾乎是往後一跳,眨眼便退得遠遠的。

見狀,傅盛心中頓起疑窦。

“臣妾給陛下請安。”

看着兩名水靈的美人兒進到正殿,依序給傅盛與自己請安,周靜可真是打從心底感謝這兩人,若不是她們來的正是時候,她已經被迫吞下那塊杏仁松子酥。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跪了安,兩名妃嫔擡起了臉,周靜這才将她們的面貌瞧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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