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約會

約會

阿瑾像個侵略者,孟硯辭的完美周末被她侵略走,倆人也不知道餓,睡醒了本來是想吃飯,華姨不在家,只能二人自己動手,冰箱門一開看見茄子黃瓜阿瑾就開始說鬼話,說着說着到桌上,到地上,到沙發上,到衣帽間,到浴缸。

周一,孟硯辭從床上醒來,他起床,阿瑾翻個身繼續睡覺,孟硯辭進到衛生間洗漱,衛生間裏亂七八糟看不過眼,他彎腰準備收拾,又作罷。越想越像受氣小媳婦,刷牙的動作不覺快了。

阿瑾打着哈欠靠在門邊道:“去上班?”

“不然呢。”

“今天要應酬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

“給你選西裝呀。”阿瑾走去衣帽間,手裏拿着衣架出來:“單排扣,配這條領帶,這塊表?大衣我去給你找,今天有點冷。”

“就它吧。”

阿瑾把衣服挂在一邊兒,等孟硯辭洗漱好她略帶柔弱道:“吃什麽飯呀。”

孟硯辭微擡下颌看她,不屑一笑:“你做?”

“我又酸又疼,不想做飯。”阿瑾撲回床上躺着,黑貓從卧室外貓步走進來,跳到床上聞阿瑾的臉。

倆人做的時候,那只黑貓有時會突然出現在孟硯辭身邊,他感覺很不好,像被監視。

聽阿瑾這意思,她的服務項目只能做到給孟硯辭選衣服這一步了,其他什麽的孟硯辭是得不到了:“你活該。”

“吼!翻臉不認人。”

“華姨是不是今天來。”孟硯辭問。

“她中午來。”阿瑾把貓抱在懷裏:“放心吧,我會趁她來之前,把一些你害羞的場面收拾的非常幹淨。”

“瘋子。”孟硯辭穿戴整齊打算出門,阿瑾又叫住他:“親一下再走。”

“不行。”孟硯辭知道阿瑾,這兩天以多少句‘親一下’為開頭的,都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必須去上班。

其實很多人都想錯了,老板才是時間最不自由的那一個,每個人都等他拍板。

“我說行就行。”阿瑾起身,在孟硯辭手背上親一下,這讓孟硯辭沒想到,他以為她會親臉。

“這幾天它表現最好,早安吻賞給它了。”阿瑾縮回被窩:“去上班吧孟老板。”

“到底誰包誰。”孟硯辭問出了這個另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越看越像阿瑾包孟硯辭,他還要倒貼。

“自己錢都花出去了還來問我。”

“我覺得這錢花的虧。”

“那也不可能還你了。”

孟硯辭開車,肚子響起來。路過面包店,他進去買吃的。去到辦公室,他咬口面包,吃的心裏越發酸楚,怎麽花了錢賣了力連口早飯都沒混上?

他以前感情上再落魄也吃四個菜,他望了一眼手中的面包,不想吃了。

阿瑾微信來了,給孟硯辭發的語音消息,他點開聽:孟總,吃早飯了嗎?

孟硯辭沒理,阿瑾屬于嘴上巨人行動矮子,反正說甜言蜜語又不會出力氣,她随便說。可真到出力氣的時候,她不幹了。這種人另人寒心,表面功夫做的極好。

沒一會兒,阿瑾又來一條,孟硯辭點開聽:“我吃了哦,你的j**y 特別好吃。”

孟硯辭止不住咳嗽起來,胃裏那點面包渣快被他咳出來,咳着咳着他笑了。面對體驗性不錯的對象的勾引,很刺激很有趣很受用。

“我在上班。”

阿瑾再一條都沒回複過孟硯辭,而且這個對象還很懂事,他怎麽可能心情不好呢?

工作結束的早,他想早點回家,付櫻電話打來了。孟硯辭才記起雲晚那件事,有些奇怪,付櫻的電話打的晚了。

“媽。”

“你在忙嗎?”

“嗯,看合同。”

“那我快些說,你上次和雲晚聊的很好,她爸爸這周三中午約我們去吃飯,別忘了。”

“我跟她不合适。”

“不合适你和她看電影?她說你們在飯桌上聊的很好,三觀很合。”

“我跟她不合适。”

“那也要有禮貌,已經和她爸爸約好了,你不會想讓我和你爸爸難堪吧?”

“好。”

孟硯辭挂了電話,又拿出手機,好友請求那裏有通知,他開始沒注意因為每天加他微信的并不少,很多孟硯辭都不認識,不知道從哪要的他微信號,在幾個人裏他發現了雲晚。

這兩天和阿瑾混在一起,飯都沒吃更不要提看手機了,他添加雲晚的微信號,那邊很快來了消息:我以為你故意不理的呢,周三一起吃飯。

“我知道,但是我們不合适。”

“試試呗,不試怎麽知道呢?”

“對不起,我很忙,沒時間。謝謝你在我媽媽面前替我遮掩,但沒必要,她早晚會知道我們不合适。”

“我覺得我們很合适呀。”

“那跟我沒關系,我要工作了,再見。”

心情本來不錯,因為相親又變的很亂,他把明天要看的文件提前看完,才離開公司。輸密碼進家門,飯香傳來,阿瑾還是懂事的,孟硯辭以為她不會做晚飯,以為他今晚要回家吃空氣。

“你回來啦?華姨做了好多菜給我們吃,我在等你呢,她都做完很久了你還沒回來,又不讓我發微信問你,我都餓死了。”阿瑾對孟硯辭招手。

孟硯辭心情更壞了:“有吃的在面前擺着,你說餓死不是碰瓷嗎?”

“快坐下吃飯。”

孟硯辭脫了外套,洗好手坐下:“華姨走了?”

“嗯,走好久了。”阿瑾把一盤番茄炒蛋往他面前推:“吃這個。”

“你下毒了?”

“你瘋了?我怎麽舍得你死。”

孟硯辭拿起筷子吃一口,剛入口他就抽紙包住嘴巴把菜吐出來:“還說沒下毒?怎麽這麽苦。”

“是苦的?”她好像早已知道這盤菜很難吃的樣子,略微嘆息道:“我以為是鹹的。”

“你做完菜不嘗嘗?”孟硯辭重新審視這盤西紅柿炒雞蛋,賣相還可以,不然他不會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都知道它難吃為什麽要嘗它,我又不傻。”

“那你就給我吃?”孟硯辭憋着股氣道:“我是傻子?”

“那還不是為了把菜做的更好吃,讓你幫我出出主意…你說它為什麽苦呢?”

“你不去問華姨?”孟硯辭喝了一口水,中和口中的苦,番茄炒蛋不是難菜,做的鹹、甜、淡都能接受,苦是怎麽做的?

“華姨回家了,我一個人在家等你,等的時間太久才炒菜的,哎!可憐西紅柿了,西紅柿可好吃了。”

“你不可憐我?”阿瑾對西紅柿都關懷,卻獨忘了受無妄之災的孟硯辭,他把剩下的半杯水喝進肚。

“誰讓你回來這麽晚。”阿瑾夾着其他的菜,嘴中語氣多是埋怨:“等你很久了。”

“我工作。”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阿瑾用筷子在碗中戳,孟硯辭看她那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喉間一哽,覺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瑾在這城市裏除了孟硯辭之外,誰都跟她沒關系。

“你這菜怎麽做的,我幫你想想為什麽苦。”

“炒雞蛋,炒西紅柿,把那些調料都放一遍,像華姨那樣。”

“什麽調料。”

“十三香,姜粉,蒜粉,鹽,雞精。”她如數家珍:“華姨告訴我生抽要少放,不然顏色不好看,你看我這盤菜顏色好不好看?”

“為什麽放姜粉?你放多少姜粉?你是不是姜粉放多了,糖放少了。”

“可能是,當時火有點大,湯汁快燒幹了,我直接往裏倒的,可能沒控制好輕重。”

“你不是會做飯嗎?”阿瑾剛來住時買了許多菜。

“我做的那些用烤箱就可以,炒菜太難了,要一邊看鍋,一邊放調料,忙不過來。”阿瑾給孟硯辭夾一塊排骨:“下次我就知道啦,可能今天做飯有些傷心的情緒,所以菜不好吃。”

孟硯辭分不清阿瑾故意這樣說還是無意這樣說,不管怎樣說,他為阿瑾這種無形的示弱撒嬌動容:“我5點左右下班,六點不回來的話,你就自己吃飯吧,不用等我。”

“好。”

孟硯辭夾菜去吃,飯快吃好,孟硯辭才發現他和阿瑾誰都沒用公筷。無所謂了,還強調什麽呢,倆人都是這種關系了。

晚飯後,孟硯辭在書房處理一份郵件,阿瑾端着果盤進來:“你不教我寫字了?”

孟硯辭想起上回,就在這張桌子上,字是一個沒學,墨水卻撒了阿瑾和孟硯辭一身,當時顧不上什麽,等結束後洗了很長時間才洗掉。

“你學嗎?”

阿瑾叉一塊香梨送到孟硯辭嘴邊:“你好像很怕我?你累了?”

孟硯辭推開她的好意:“到底是誰累?”

“不行,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要跑題了。”阿瑾搖着腦袋:“你不教我寫字了?”

“真想學?”

“嗯,我想寫字好看。”孟硯辭把電腦關了,阿瑾殷勤的拿出筆墨紙硯。

孟硯辭站在她身後,握住她拿毛筆的右手說:“先寫長橫。”

“不,先寫孟硯辭。”

“你是不是在釣我?”

“不。”阿瑾笑的燦爛純真:“先學老師的名字。”

心中一凜,難以言喻,很模糊的感覺。

寫到十點,孟硯辭下課了。他換好睡衣準備就寝,阿瑾穿着綢面的正紅色吊帶睡裙來了,紅色襯她更白,面料薄軟勾勒完美身段,巍然高聳:“我那屋有老鼠。”

“你不是有只貓嗎?”孟硯辭上床躺着。

“說錯了,有只蟑螂。”

“你不是說不騙我嗎?”

阿瑾一溜煙鑽進孟硯辭的被窩,抱着他的身體不撒手:“情趣不算撒謊,我睡覺了晚安。”

孟硯辭想掙開她,他什麽時候又多了一項陪床的工作:“去自己屋睡。”

阿瑾坐起來用遙控把屋內的燈都關了,重新躺回去:“我睡着了聽不見任何人說話。”

孟硯辭推她,她腿搭在他身上,孟硯辭再推,不知綢緞和她哪個更滑,孟硯辭不推她了,他怕今夜不能善了,明早還要開會。

阿瑾見孟硯辭投降,又在他臉上親一下:“忘了晚安吻。”

孟硯辭也無可奈何,他被阿瑾磨的沒脾氣:“出去走走吧,不悶嗎?如果你想工作也可以去。”

“我不想工作,我喜歡這樣。”

“随便。”孟硯辭閉眼睡覺。

孟硯辭下班又多項工作,阿瑾的書法老師,字才寫兩天,孟硯辭就覺得阿瑾修身養性多了,口中的鬼話也少了。

周三早上,孟硯辭對在廚房熬粥的阿瑾道:“今晚別等我,我不回來。”

“你去哪?”阿瑾這兩天在家學做菜,昨天早上和晚上孟硯辭吃的都是番茄炒蛋,今天早上依舊是。

“相親,晚上回我媽家。”

阿瑾關了火,重新給孟硯辭搭配,孟硯辭穿的很随意,因為敷衍相親,領帶他都沒打,只是一身普通的休閑西裝。

“你穿這套藏藍色的西裝,這套很顯身材,而且正裝顯得你很誠懇,比黑色好,我覺得藏青色要深邃迷人一些……領帶搭配這條綠色條紋也不會讓你顯得太正式……皮鞋嘛……”阿瑾在鞋櫃中找出一雙放在玄關地下:“穿這雙側面針孔雕花的,犀牛皮鞋顏色好,棕色比黑色更容易讓人靠近——女孩子最在意細節了。”

阿瑾牽孟硯辭的手腕,孟硯辭不想張揚,帶的這款運動機械表才幾萬塊,很便宜:“你這塊表……換一塊吧,手表是地位啊……不過聽你的名字應該也知道你的地位,但是我覺得這塊和你的衣服不搭,換成——”

孟硯辭啞着聲線道:“我是跟相親對象的父母吃飯,飯吃好了沒準就要結婚了。”

阿瑾頭不擡的解孟硯辭的表帶:“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

“那你是不會跟她結婚的。”

“為什麽?”

“因為你只跟喜歡的人結婚呀,不然你為什麽到現在都不結婚。”

“你很懂。”

“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呀。”阿瑾用手指在孟硯辭心窩處點着:“你都不想騙它。”

“那我為什麽會想跟你上床?”

“因為你悶太久了,不喜歡的事天天都要做。”

“那我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喜歡的人呢,我又不可能一輩子躲着不結婚。”

“那你就跟工作結婚,你把婚姻當工作。”

“不覺得對我很殘忍嗎?”

“那怎麽辦呢孟硯辭。”阿瑾臉貼着他的心髒:“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真正的完美也帶着一些瑕疵,你要接受你不是活在童話裏,總要失去一些才能得到一些。”

“我不想。”

“當你什麽都不在乎,人生才真正開始,你教養太好了,所以你才很痛苦,你心不狠。”

“對我這麽善良的人,公平嗎。”

“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你一出生就在那樣好的家庭,對其他小孩公平嗎?”

“我該為誰活。”

“你該為你自己活,可人生在世,不能只考慮自己,父母生養你不容易,也要考慮他們。如果沒有他們,人生的前20年不會順遂,小時候他們是你的救世主,怎麽能長大了就不報恩呢。”

孟硯辭壓在心底的石頭松了兩塊,釋懷許多,他一直很拉扯,阿瑾張開雙臂抱他:“那我抱抱你吧,我知道你很難過很不開心,但你爸媽也不會為你找壞女孩的,你可以試着接觸看看,我覺得是不是因為‘相親’心裏下意識就想拒絕?愛情沒有一見鐘情,日久生情才是常态,改變不了試着接受吧。”

“我知道。”

阿瑾把他的手表握在手中:“那去換衣服吧。”

晚上,兩家六個人在一桌吃飯,孟硯辭試着跟雲晚接觸,但做不到。他能看透太多人的想法,他也知道雲晚一直在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可這樣太沒意思,他知道她要說什麽,他也知道她對他說的那些并不熱衷,知道故事的結局,整個故事就變得索然無味。

兩家人有意讓二人接觸,午飯過後,付櫻借口和雲家父母談事情,趕着兩個年輕人離開。

“我們去逛街吧?”雲晚建議。

“好。”孟硯辭再次嘗試接觸,雲晚說了很多和孟硯辭工作相關的事,孟硯辭想讓她做自己,畢竟如果和她發展關系,不可能讓她一輩子戴面具吧:“說說你喜歡的吧。”

“我?”雲晚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孟硯辭自知不對,可瞬間的情緒湧來,他覺得她沒有阿瑾漂亮,沒幾個人有阿瑾漂亮,阿瑾的漂亮不是明媚,而是有活力的堕落,明知道她很多秘密很危險,依舊願意沉溺,因為危險又迷人。

“我喜歡看畫展,彈鋼琴,高爾夫,還有滑雪。”雲晚道:“你喜歡滑雪嗎?我們可以一起去瑞士滑雪。”

雲晚太有素養了,孟硯辭身邊的人都很有素養,如果問阿瑾最喜歡什麽,她一定會說zuo愛。

“我不喜歡滑雪。”孟硯辭想他本質也是想堕落的,只是教養封住了他。

“哦,我聽伯母說你喜歡看畫展,我喜歡莫奈,我最喜歡那副《撐陽傘的女人》,你喜歡什麽?”

孟硯辭能通過這次對話預料到他們人生後四十年,每天過的很上流,看畫彈琴聊事業。

“齊白石。”

雲晚不自然笑兩聲,轉頭進到一家珠寶店:“下周朋友結婚,我缺一條項鏈,你幫我選一條好嗎?”

孟硯辭跟雲晚走進店裏,店員看見雲晚畢恭畢敬的叫着:“雲小姐您來了,這邊請。”

店員擺上很多條項鏈,每一條都很閃很亮,孟硯辭看着都差不多,雲晚挑了很久,每條都在脖子上試戴讓孟宴臣幫她選擇。

“這條好看嗎?”

“好看。”

“這條呢。”

“好看。”

“那這條呢。”

“好看。”

“這條呢?”

導購在一旁道:“這是為1940年代構思的Cluster 錦簇鑲嵌設計草圖重新注入生命,生動的展現了花朵綻放時的優雅姿态。”

不規則的花瓣拼接,最上面的花瓣有一顆很美的馬眼形鑽石,雲晚拿起項鏈端詳。

“這條好看嗎?”孟硯辭反問。

“先生,這條是我們的經典款,很受歡迎,款式非常有設計感,寓意也很好,悠然潛入花間,喚醒歡愉記憶。”導購在一旁繼續介紹。

“你覺得這個好看?”雲晚在自己脖子上比量一下:“顯得我脖子短。”

“這條吧。”雲晚自己拿了注意,導購包着項鏈,孟宴臣注意到她在看自己,可是孟硯辭不能為雲晚買單,當然不是因為錢,而且他不想跟雲晚發展下去,所以不會送她項鏈。

雲晚結賬後離開珠寶店:“接下來去哪?”

“我要回公司,有工作。”

“那我……”

“你有司機吧?”孟硯辭看眼手表:“你回家嗎?”

“我不想回家,你在公司都做什麽呀?我想去你公司參觀。”

“不方便,那是工作的地方,不能參觀。”

“那我回家吧。”

“那讓你司機來接你吧。”孟硯辭禮貌一笑:“我回去上班了,再見。”

孟硯辭去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取車,走到車前他又回剛才的珠寶店,店員認出他,上前服務道:“您好。”

“剛才的那條項鏈。”

“這邊請。”導購領孟硯辭往店內走,拿出剛才的項鏈道:“這個系列我們有不同的顏色,您看看。”

阿瑾皮膚偏冷色調,戴鉑金滿鑽會好看,上次他剪了阿瑾的腰帶,賠她一條項鏈應該的。

孟硯辭沒回孟家,如往常一樣,六點前到家,阿瑾趴在書桌上寫字,見他回來很吃驚:“你怎麽回來了?”

書房到處是宣紙,這幾天阿瑾就學着寫‘孟硯辭’,這三個字可不好寫,她又沒從基本開始學,寫了百餘張進步也不明顯。

家裏暖和,她穿着那條吊帶睡裙,胳膊上沾了墨水,她嫌頭發妨礙她寫字,這次又用毛筆當發簪,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慵懶又性感還有些犯傻的場面,反正她是招魂幡,很吸引孟硯辭,尤其是阿瑾的背景板全是孟硯辭的名字,骨子中男人的劣根性的占有油然而生。

阿瑾放下毛筆,繞着孟硯辭問:“怎麽了?你吃飯了嗎?”

“她跟我說喜歡莫奈,我說我喜歡齊白石。”

“你故意的吧?你把天聊死了。”

“那是你怎麽辦?”

“打你,不過我是千金小姐,我會說我最讨厭吃蝦。”

“可她教養好,不像你沒教養,她只是笑笑換下一個話題。”

“可你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真的很欠揍。”阿瑾又摸摸孟硯辭的臉,點着腳尖親了一下:“這不是阿瑾的想法,你不要生我的氣,你還是我的上帝,在我這裏你最好,沒有缺點。”

阿瑾掃到孟硯辭手上的袋子:“項鏈?”

“你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麽?”

“明知故問。”阿瑾拿過孟硯辭手裏的袋子看:“我能打開嗎?”

“給你的。”

“很貴吧。”

“不是說表現好點,九萬六千八嗎。”

阿瑾向孟硯辭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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