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槐南一夢
把林敏轟走後,易惜還是發了一條短信給徐南儒。
“徐老師好,我是國貿2班的易惜,您應該記得我吧?”
發完後,等了幾分鐘,沒回。
“您在忙嗎?其實我是想問您的車怎麽樣了,上回不是說要賠您錢的嘛。”
“哦對了,之前不知道您是老師,不規矩了,見諒見諒。”
還是沒回。
易惜有些喪氣,她皺着眉頭發道:“您忙好了給我回個電話,咱商量一下怎麽解決車的事。”
發完這條信息,易惜把手機扔在了茶幾上。
“今天心情不好?”這時,一個長相十分秀氣的男人走了過來,才二十出頭的模樣,眉目柔和,看上去有股書生氣,但奇怪的是,他這種書生氣在這個火辣奢靡的酒吧不僅不維和,還融合的非常奇妙。
“這麽明顯嗎?一個兩個都跑過來問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易惜往後一靠,一雙大長腿翹在前面的茶幾上。
“看你整晚都沒下去玩,怎麽了。”
“沒怎麽,”易惜收起了臉上的不滿,側眸看他,“阿柯,剛聽林敏說你和一三線小明星勾勾搭搭,怎麽,看上人家了?”
羅柯一頓,接着悠閑的喝了一口酒:“人有錢,哄她多開幾瓶酒。”
“一小明星有幾個錢要你親自出馬。”
羅柯輕笑了聲,一雙溫和的眸子分明閃着精明:“哦,其實是因為她身材不錯,長得還漂亮。”
“就知道是被美色誘惑,”易惜嗤了一聲,“少擺出一副‘賺錢重要’的樣子。”
羅柯沒反駁,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最近開始上課了吧。”
“是啊,認真着呢。”
“恩,好好學習,還等着你順利畢業,拿到巨款後給我們抱大腿。”
易惜拍拍他的肩,滿臉得意:“沒問題啊,到時候帶你吃香喝辣。”
羅柯說的巨款是指易惜的父親易城行答應過易惜的那事,易城行說只要易惜安安分分的畢業就可以同意她從家裏搬出去住,而且還會給額外的獎勵。
易惜不長不短的青春裏,做的很多事都是被金錢哄着做的,比如考上什麽大學就有可以有什麽好車,比如期末考的好就可以換什麽車,買多少包。再比如這次,順利畢業就有屬于自己的房産和股份……
易城行對這個女兒有愧,所以就想用物質的東西彌補,但是又怕亂灑錢最後養壞了這個女兒,于是用這種激勵的方式拉着她往上爬。
“你坐這幹嘛,我不用招待,你自己忙去吧。”易惜見羅柯沒走便說道。
羅柯:“我不忙。”
“哦。”
易惜百無聊賴的看着不遠處蹦噠的林敏。突然,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易惜一愣,忙伸手拿起手機。
解了鎖後,果然看見了一條信息。
“抱歉,剛才在忙。另外,車的事算了。”
易惜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羅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誰給你消息讓你這麽開心。”
易惜沒答,抓起旁邊的包就起身:“你幫我跟林敏說一聲我先回學校了。”
“恩?這麽早。”
“明天我上課呢,回去早睡早起。”易惜拿起手機晃了晃,“周一的老師可嚴格了,不能遲到。”
羅柯:“?”
Blue Island從裏面到外面有一條長長的走道,在這頭走道上已經聽不到裏面的喧嚣聲了,所以易惜立馬拿出手機給徐南儒打了個電話。
手機嘟了幾聲後被人接了起來。
“喂。”微沉的聲音,帶着夜晚特有的潤澤感。
易惜眉梢微彎:“老師,是我,易惜。”
“恩,有事嗎。”
“有啊,就……撞車的事,您說我不用賠錢了,這樣我很過意不去。”
“沒關系。”
“怎麽會沒關系呢。”易惜想了想道,“既然您說不用賠錢,那讓我請您吃一頓飯總可以吧?”
“不用了。”
“要的要的,要不然我這顆心都不能安了。睡也睡不好,學習都受影響了呢。比如說我剛練的英語聽力,十個就錯八個……”
“易惜,你怎麽在這呢,不回去繼續蹦啊?趕緊的,今晚不醉不歸啊。”旁邊路過的兩個小蹄子熱情的朝她喊了一嗓子。
易惜:“……”
電話那邊了默了幾秒,接着,徐南儒平靜的聲音從裏傳來:“早點回學校。”
“啊?不是不是,我其實……”
“沒事就先挂了。”
易惜感覺自己百口莫辯,雖然,也确實沒什麽好辯的:“噢,晚,晚安……”
“恩。”
挂了電話後,易惜整個人都喪了。
交友不慎,毀她形象!
第二天上完老頭的課後就是徐南儒的課了。
易惜拉着黃薇往下節課所在的教室跑。
“跑什麽啊,你慢點。”
易惜:“搶座位啊!”
黃薇想想也有道理,後排的位置去晚了就沒有了。
于是她跟着她一起跑。
因為是從教室後門進的的,所以黃薇一眼就看到了還空着的後排,她滿心歡喜道:“有座有座。”
然而,她身邊的女人目不斜視的從後排走廊上穿過,屁颠屁颠的往前跑。
黃薇:“喂?”
易惜将書甩在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後才回頭看還沒有趕上來的好友:“愣着幹嘛,過來啊!”
黃薇瞠目,讷讷的走上前:“你要搶的……是這個位置?”
“要不然呢。”
黃薇愣了幾秒:“你丫整整三年都是後排生!”
“我現在發現坐後排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字,還是看不清楚……人?”
易惜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我說你魔怔了。”黃薇一屁股坐下,“行吧,坐這好看我們家徐老師。”
易惜:“去了‘們’字。”
黃薇:“……”
易惜和黃薇吵吵鬧鬧間,徐南儒也從正門進來了。今天他依舊是正正經經的白衫西褲,不過跟上回不同的是,這次戴了一個無框的眼睛。
“喔喔喔喔……”易惜和黃薇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發出一連串的怪叫。
“幫我捂捂,鼻血可能要流出來了。”
“我日,眼鏡殺!”
“媽的,”黃薇壓低聲音道,“這不是衣冠禽獸……啊呸,斯文敗類……”
“說什麽呢,”易惜拍了她後腦勺,“那叫謙謙君子。”
說完,易惜支着腦袋認認真真的看着講臺上的人。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為臺下的學生所動,他翻開了書本,接着上節課的內容開始講課。
一整堂課下來,他的目光就不曾和她對視超過2秒。易惜有些沮喪,她坐的是最容易和老師視線碰撞的第一排啊。
他這個模樣,是不記得她了吧。
下課了,徐南儒拿上書走出了教室。
天突然下起了一陣雨,易惜跟着徐南儒下樓後看到他站在樓下站了一會,他沒有帶傘,也沒有去開車的意思。
“您車還沒修好嗎。”易惜上前問這句話的時候盡量壓下了嘴邊那抹欣喜。
這下可以讓他搭她的車了。
徐南儒回頭,看到的就是易惜這麽一副擔憂但又莫名詭異的表情,他的視線在她臉上聚了一會:“恩,在修。”
“那您現在要去哪?”
徐南儒:“理工。”
“理工啊……學校這麽大,您回經管系還好一段距離呢。”易惜眸子亮亮的,突然朝門口跑去,“老師,你等我一下啊,我馬上過來。”
說着,也不等徐南儒說話,一溜煙的跑進了雨裏。
徐南儒看着她的背影,輕抿了一下唇。雨中穿着牛仔短褲的女生已經跑遠了,悶熱的夏天,那雙長腿白的晃人的眼。
徐南儒收回了目光,拿出了手機。
“诶,南儒?”
徐南儒回身望去,只見是城院認識的一個老師。
“蔣老師。”
“你怎麽站這站着?”
“要回理工。”
“是下雨了出不去嗎?”
徐南儒點了頭。
“正好,我要回家了,我開車送你去那邊吧。”
徐南儒微微彎了嘴角,但鏡片後的眸子一片平靜:“謝了。”
易惜把家裏的一輛跑車開了出來,她被撞壞的新寵已經修好了,但她沒來得及去提。
急忙忙的把車停在教學樓前後卻沒看到徐南儒的身影。她微微一頓,拿出手機給徐南儒打電話。
那邊響了一聲後被接起來了。
“老師,你淋雨了嗎?”
第一句不是問他去哪了,也不是問他為什麽沒等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他沒帶傘,走去校門會淋雨。
徐南儒:“遇到朋友了。”
易惜松了一口氣:“這樣啊,那就好。”
片刻的沉默。
易惜想,他下一句大概就要說要挂了。于是她在他挂斷之前道:“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帶點希冀,希望他說記得。
“恩?”
“易惜,記得不?”
手機那頭的聲音似乎是有些無奈:“你覺得我的記性有差到記不住撞了我車的自己班學生?”易惜啊了一聲,突然覺得淋了雨的身子有些冷:“是,是吧,我們班人多,怕您貴人多忘事。”
“不會,我都記得。”
“噢。”易惜左手指腹輕輕摩擦着方向盤,“那先挂了吧,老師再見。”
“恩,再見。”
挂了電話,易惜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座上。
車沒開動,她對着玻璃發了一會呆。
果然還是忘了。
也是,他哪還會記得那麽多年前做家教時教過的一個小朋友。
畢竟,真的是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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