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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臨近開學前, 林舒每天又抽時間備課，直到閨蜜周倩發來交了男朋友的消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沒有什麽比好朋友戀愛了更值得八卦的！

林舒：【誰啊？我認識嗎？快點帶出來看看，我給你把關！】

周倩剛想嘲笑一番這個毫無經驗, 還是三次見面就閃婚的菜鳥林舒的話, 可轉念一想, 林舒是菜鳥，可人家和沒有長殘的高中時的暗戀對象結婚了, 怎麽感覺已經贏了太多人了！

周倩：【行, 明天晚上, 我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

陳骁在車行忙完工作, 正被二老板劉凱吧啦着審問。

“陳骁, 我骁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高中喜歡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就是林舒？”劉凱自打同學會那天有了這個猜測, 是抓心撓肝就想弄明白。

可惜陳骁太會裝，高中的時候他愣是沒看出陳骁和林舒有任何交集。

只是現在種種線索和發展都指向這個猜測, 好奇心讓他終于是忍不住了。

“你怎麽這麽八卦？一天天的太閑了？”陳骁飛他無語的一個眼神。

“我忙得很！但是忙裏偷閑懂不懂！再說了, 我這不是關心老板和老板娘嘛！”劉凱知道問這種事得來點氛圍，拍着陳骁肩膀道，“走，咱哥倆今晚喝酒去。”

陳骁懶得搭理他，正好手裏屏幕亮了, 林舒發來消息說今晚和周倩以及她男朋友吃飯。

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翻飛，陳骁迅速回了消息，這才擡頭回劉凱：“沒空, 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找別人去吧。”

劉凱：“…”

真是重色輕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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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盯着陳骁離開的背影, 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絕對是高中就暗戀林舒，現在才這麽寶貝的！

狗男人，心機太深了！

=

江城今年新開的商場裏，一對夫妻和一對情侶四目相對。

周倩為林舒兩口子介紹了自己的男朋友何鑫磊，兩人都是江城公務員，是在工作接觸中認識的，來來去去幾回下來，便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

按照周倩的說法，也是閃戀。是以，林舒之前都沒聽到什麽風聲。

林舒作為周倩的好朋友很是客氣，只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完全不是周倩以前的擇偶标準，當真是神奇了。

陳骁是今天的配角，主角當然是對面兩口子，他只時不時接話，多數時候給老婆夾夾菜。

當飯桌上氣氛熱絡起來，大家聊天說話也不顯拘謹，這時林舒得知何鑫磊比周倩小四歲時更加震驚。

畢竟這人以前可是號稱絕不姐弟戀的。

朝閨蜜飛去一個眼神，周倩沖她笑笑，一臉甜蜜，林舒也彎了彎嘴角，看起來是很幸福的。

飯局結束，周倩提議兩對開春後去春游，林舒自然沒意見，已經盼着寒冬消散。

趁着何鑫磊去結賬，陳骁接工作電話的功夫，林舒立馬“拷打”周倩：“好哇，以前是誰言之鑿鑿絕對不談姐弟戀，不談這種看起來特別乖的男生的。現在呢！”

那何鑫磊看着當真是挺斯文乖巧，去年才大學畢業，長得不錯，待人接物還有些出入社會的稚氣，換句話說，沒有沉浮社會多年的老油子氣質。

“哎呀，人都是會變的嘛。”周倩挽着林舒的手晃着，故意嬌滴滴惡心她，“你都結婚了，天天跟陳骁秀恩愛，我也得趕上啊！再說了，我們小磊真的還不錯…”

“哎呀，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林舒笑着掐了掐周倩臉蛋，“你喜歡就好，我看着你們家何鑫磊還挺不錯的，好好談，要是結婚了，我給你們包大紅包。”

“行，我可等着了。”

何鑫磊結完賬回來，很是規矩地沒打擾這對好朋友說話，林舒卻有眼力見，忙把周倩推過去：“小何同志，我把倩倩還你啊。”

何鑫磊笑得腼腆：“你們說話就是，不礙事。”

打趣小年輕确實有意思，林舒憋着笑回頭搜尋自己老公的身影，見他也打完電話回來，兩對人這才準備分別。

“以後有機會一起出來玩啊。”林舒又看着身旁般配的情侶，越看越滿意，又打趣起好閨蜜，“倩倩，可得好好對人家小何啊～”

“嚯！”周倩下巴一擡，嘚瑟又不滿，“是該讓他好好對我！”

轉頭，周倩也不甘示弱，對着陳骁道：“陳骁，你也好好對我們舒舒啊。”

兩人說着互相調侃的話，林舒和周倩一對視皆是眉開眼笑，陳骁倒也當真，答應得堅定。

“那是肯定的。”

臨走前，周倩還不忘嘀咕：“也就是你哦，不然我們舒舒這個性子怎麽可能閃婚！好好珍惜！我們走啦，拜拜！”

林舒今天高興，為了好朋友高興，回家的路上挽着陳骁的手去地下車庫，自顧自念叨着：“看起來真是般配哎。”

“你不會閃婚？”陳骁卻冷不丁打斷了她的話。

林舒明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怎麽了？”

“要是相親的時候換個人，你會這麽快結婚嗎？”

林舒擡眸看着陳骁時笑盈盈逗他：“你猜～”

陳骁：“…”

……

回家洗漱後躺下，林舒依然惦記着好朋友，甚至在床上還不忘分析起來。

“我看那個小何人不錯，就是年紀小了點，是優點也是缺點，別太幼稚就行。但是吧，我剛剛看見他看着倩倩的眼神，感覺都冒着泡，肯定是很喜歡她！”

陳骁挑挑眉，轉頭看向一臉激動的老婆：“你觀察得還挺仔細。”

“那是當然！”林舒感嘆周倩情路坎坷，雖說談過好幾個，可遇到了好幾個不靠譜的，真是受了些傷，如今這個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

“何鑫磊人長得不錯，還瘦高瘦高的，在大學裏一看就是挺受女生歡迎的，家裏條件也可以，工作也穩定體面，關鍵是看着對倩倩也挺好，只要以後不要因為出入社會的經驗和思想成熟度體現出明顯差距，那感覺就不錯了。”

“林老師。”陳骁見老婆眼裏只有周倩那一對，絲毫沒有自己，只能努力找存在感，“你好像很懂啊？分析得頭頭是道。”

“旁觀者清嘛。”

=

兩天後，星期六，林舒表侄球球的六歲生日宴将在紅荘飯店舉行，林舒這邊自然是一家出動。

林舒和小姨一家關系親，從小到大沒少被照顧，和表哥表妹也是一塊兒長大的。

表哥王震威結婚早，如今兒子球球已經六歲了，天天盼着過生日吃大餐。

一大早，林舒和陳骁驅車接上父母往小姨家駛去，林父見着女兒懷裏抱着的大家夥有些好奇。

“舒舒，你給球球買的啥啊？這麽大個。”

林舒一臉神秘：“奧特曼。”

仿佛說大聲會招來真的奧特曼似的。

林母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哎喲，我見過玉琴她孫子讓她買，又哭又喊說啥要變身，聽說還貴得很。你有這錢不如給球球包紅包。”

老一輩只覺得浪費錢嘛。

林舒搖頭，認真和父母科普起來：“媽，你信不信到時候球球收到我的奧特曼比收到你包的紅包更高興？”

林母無語：“那不至于，誰能不愛錢啊！”

“那咱們打賭。”

“賭就賭。”

開車的陳骁和默默圍觀的陳父：“…”

不敢吭聲。

到達林舒小姨一家居住的小區，剛停好車的陳骁看着正等着自己的老婆，大步向她走去，壓低聲音笑她：“你多大了，還跟媽打賭？”

關鍵是還挺幼稚的。

“我媽五十三了都要賭，我怕什麽？”林舒不以為意。

她好歹是小學語文老師，還能不了解小孩子的心思？

事情發展果然如林舒所料。

球球收到姨婆的紅包高興地道謝，可收到姑姑的奧特曼是直接蹦跶尖叫起來。

林母傻眼了，錢居然還真輸給奧特曼了！

午飯前，紅荘飯店包間裏，大夥兒一塊兒給球球唱生日快樂歌，讓他在奶油蛋糕前吹蠟燭許願，可把小孩子高興壞了。

王威夫妻兩邊的親戚坐了兩桌，熱熱鬧鬧地吃午飯。

午飯中途，球球被親戚們叫着表演了一首古詩——《靜夜思》，引起掌聲和叫好聲連連。

林舒在下面同陳骁竊竊私語：“球球也是不容易啊，自己過生日還要表演節目。”

陳骁彎着唇：“他倒是樂意。”

飯廳中央的球球背完靜夜思，享受着掌聲和喝彩聲，竟然還想來一首鋤禾日當午，卻被爸爸無情地抱走了，他的兩條小短腿蹬了蹬，頗為不滿。

“哈哈哈哈哈，這小子還上瘾了。”林舒吃着菜又同陳骁聊起讀書的事。

林舒想起他高中語文考試不寫作文，便調侃他：“你以前是不是語文最差？”

“對，寫作文痛苦得很，背那些文言文更是艱難。”

“我以前就語文最好，劉老師還誇我作文寫得尤其好。”

“劉老師最愛說我不寫作文，以後高考還要不要那幾十分了。”陳骁想起兩人高中時的交集，語文确實是出了力的，“她還讓我上講臺念過別人的優秀作文。”

“別人？”林舒聽到這話立馬瞪了他一眼，杏眼中是隐隐不滿，這人果然不記得是誰的作文！

“你念的就是我的作文！”林舒提醒他。

陳骁不妨林舒這麽提起，又逗她：“你這會兒不覺得羞恥了？”

“我羞恥什麽，要羞恥也是你羞恥！”林舒沖他哼一聲，繼續埋頭吃飯。

陳骁悶着笑看着老婆烏黑的發頂，給她夾了一筷子糯米飯到碗裏，人倒是立馬吃了，好哄。

午飯吃得七七八八，親朋好友們便聚在一起聊天。林舒和表妹有一陣沒見，沒多久就說悄悄話去了，幫着她分析感情問題。

擔心陳骁獨自留下不自在，她特意讓球球過去陪陪姑父，球球自然滿口應下。

陳骁坐在七大姑八大姨堆裏，旁邊坐着球球，球球喜歡姑父，因為姑父特別高大，一定是厲害的奧特曼才這麽高大！

兩人時不時聊兩句，陳骁一邊應付着小侄子的奧特曼話題，一邊游刃有餘地回答親戚們的話，聽着親戚們念叨來念叨去也不見煩躁，看得林母更是滿意。

這女婿真是不錯！

言談間，親戚們談起林舒，林母再次埋汰女兒的運動廢體質，“我們舒舒千好萬好就這點不好，缺乏鍛煉！也不愛運動，我以前都擔心她身體。”

球球一聽這話，立馬為對自己最好的姑姑反駁：“姨婆，姑姑才不是，姑姑要打球的。”

“她打什麽球啊？哦，會幾下子乒乓球和羽毛球。”林母想起來這事兒，但是林舒也只是剛會，水平差得不如小區的老大爺。

“不是，不是。”球球手舞足蹈激動起來，“姑姑打籃球，她說要學打籃球，我還想跟姑姑一塊兒學。”

林母驚訝女兒還會這個：“那學會沒有？”

球球特老實地搖搖頭：“沒有。”

林母：“…”

陳骁聽到籃球，卻是瞬間來了興趣，趁着親戚們聊天的間隙，問球球：“球球，你姑姑什麽時候說要學打籃球？”

他知道林舒至少在高中時代就讨厭體育課，更別提籃球這種運動，沒想到她竟然還有想打籃球的時候。

“5.4.3.2.1...”球球掰着手指頭認真地數，終于想起來了，“我三歲多的時候。”

陳骁一琢磨，那就是前年，林舒剛從首都回到江城那年。

不待陳骁再問，球球一股腦和姑父說起姑姑來，“姑姑想打，我也想，我們在家外面的小操場裏抱着個籃球打，但是姑姑也不會打，扔都扔不遠，我看了也不會打，哎…她說要是誰誰來教自己就好啦，說誰誰很厲害的！”

“誰誰？”陳骁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陳骁又想起林舒在高中情人牆寫下的xiao，那豈不又是籃球隊的宋曉，畢竟宋曉和林舒還是同班同學…

宋曉和陳骁是校籃球隊隊員，關系還行，不過高中畢業後就沒什麽往來。如今，陳骁竟然生出些嫉妒來。

林舒一向不喜歡運動，居然因為他對籃球有了興趣。

可見是真的很喜歡。

“不記得了。”球球努力回憶，可記憶已經模糊，只想起來一點，“陳什麽！我想起來啦！和我媽媽一個姓，都姓陳。”

球球一臉驕傲地看着姑父。

打籃球，陳？

陳骁眸子驀地睜大，心中一陣澎湃，像是巨浪撞擊礁石，撞出浪花朵朵。

自己也是籃球隊的，名字中也有xiao。

可是，高中的林舒并不認識自己。

心頭萌生出一絲別樣的想法，仿佛破土的嫩芽，不受控制地生長開來。

——

林舒和表妹說完悄悄話回來就發覺陳骁有些不對勁。

像是有些高興，轉瞬又沉思起來，就連往日平靜深邃的眼眸也漾起波瀾。

“你怎麽了？”林舒逗他，“難不成買彩票中了五百萬，發現票根丢了？”

陳骁只直直盯着林舒，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兩人相親見面時林舒的異樣，似乎看到自己第一眼時便有些震驚，現在想來一切仿佛有跡可循。

高中情人牆上的xiao，高中時她曾望着打籃球的隊伍尋找什麽，相親後的緊張…陳骁心潮澎湃，看着林舒像是陷入了她如水的眼眸中。

“沒有，我不可能弄丢了彩票。”陳骁斂下情緒，看着自己的彩票，卻是已經刮到了。

忙活一天回家，林舒洗了澡便鑽進被窩裏，等陳骁洗漱好出來，忙掀開被子大方地分享：“快，我給你暖好了～”

陳骁彎了彎唇，突然想起周倩前幾天的話，林舒不是閃婚的性子。

站在床邊，陳骁看着床上的女人開口。

“你當初怎麽直接答應了我結婚的提議？”陳骁看着她，仿佛透過她秋水剪似的眼睛看到她心裏去了，“當時我們才相親見面第三次，你也不是會閃婚的性格。”

“我…”林舒不妨陳骁突然問這個一時語塞，睫毛輕顫間忙回答，“人都有一時沖動的時候嘛。”

“一時沖動？”陳骁慢慢俯身靠近她，一手撫上她的腰，薄唇含住她嫣紅的唇，“嗯？”

林舒警鈴大作，立馬求饒：“我說錯了，當然不是沖動啊！是你太好啦～你這麽優秀的男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絕對不能錯過…唔唔…”

求饒太晚，林舒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以至于屋內熱浪滾滾，倒是身體力行诠釋了什麽是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