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福神方走衰神到
“娘,您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爹他……赤星盟所有的行動,都是他在計劃主導!”楚晴愣愣地望着母親的臉,越是看見穆王妃點頭,她越覺得自己聽錯了,她一直以為,穆親王是個遠離皇室、官場紛争,最安分守己的一位老王爺,她怎麽也無法想象,如此“與世無争”的父親,竟會是他一手策劃了多次秘密行動與□□。
不,她仍然不相信這是事實,以她一個現代人的聰明才智,怎麽會都看不出父親的半點破綻,難道那位古代的父親,辦事真就從來不會露出馬腳麽,她在穆親王府裏,好歹也待了個一年半載的,莫說看出端倪,就是直到現在,她仍然覺得,古代絕對不會有這麽優秀的“演員”,不過,聽了母親接下來的話,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太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穆王妃拉着女兒重新坐下,緩緩地道:“你爹原本就是個滿腔熱血的人,只是不喜歡把一切都表露在臉上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福親王滿門遇難,我們穆親王府與他們私交最好,卻能幸免于難,你爹從來就沒放棄過為福親王一家報仇,但賀家勢力太大,他不能貿然出手,只能靜靜地等待時機!”
“于是,爹就私下裏叫人組織赤星盟麽,那個人……是不是就是華峻山!”楚晴大概明白了一些。
“沒錯,只要華峻山還活着,你爹還活着,赤星盟就永遠不會消失在這個世上!”
穆王妃眼中閃動着堅貞的光芒,忽又低下頭,微微嘆息。
“晴兒,如果不是你發現,本來這件事,你爹和我都想隐瞞你一輩子,我們從不希望你卷進這種紛争,可是?你的個性天生好動,好打抱不平,偏偏就跟赤星盟扯上了關系,如今無法避免,就算是娘,也勸不了你,只能對你說萬事小心!”
“相信我,娘,很快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楚晴只說了這一句簡短的話,便擁抱了母親一下,拿着母親給的口哨回到書房。
是的,榮淵的使命,也是她的使命,她不能老是待在這片與世隔絕的桂子林,這絕不是她這種女子所希望的生活,她要和他一起戰鬥,如果可以,她更希望那一天能提前來到。
“黛宜:
抱歉,我提前給你寫了這封信,直到現在,我才能對你說出我真實的身份,我并非尋常人家的女兒,我父親乃是大平國皇帝的堂弟穆親王,也是對抗外戚賀家的主要勢力操控者,大平國京城鶴平最近發生重大變故,我爹娘被捕,幸得威靈王榮淵将二老偷天換日,得以救出,太尉賀少霆以為我爹娘已死,無甚後顧之憂,此時七箬秘密進兵,無疑是最好的時機,特地請你将此事通知令兄,王子應該知道如何行動。
另外,榮淵雖成功潛伏在賀家外戚身旁,但處境仍是最為危險,請求你們擇日進兵援助,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與你們裏應外合,打倒專權之奸賊,換取和平,必将指日可待。
楚晴”
一封信末了,楚晴細細将內容檢查了一遍,覺得已經夠嚴肅、夠官方了,等墨幹後,才将信紙小心翼翼地折疊好,裝進信封。
之後,她喬裝打扮,在桂子林裏走八陣圖,果然不出一會兒,就繞到了桂子林外面,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明明還夾雜着灰塵,她卻感到異常新鮮,差點就興奮得跳起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原來這片林子離穆親王府并不遠,就在王府後面的山裏。
莊王府和穆親王府還隔着一段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距離,楚晴本來因為獲得自由而滿懷興奮,到了大街上,心卻不自覺地跳了起來。
雖然她老早就做好了自己是“通緝犯”的準備,可沒想到通緝她的告示,貼得滿街都是,她不得不再往臉上、身上抹了幾把塵土,裝得像個山寨版的叫花子,才沒被人發覺,還算順利地到了莊王府。
楚晴原本打算敲門進去,可一想起自己正被通緝,這樣明目張膽地進莊王府,難保不被人發覺,好在她得到虹飲劍之後,一直跟着榮淵習武,總算現在爬個牆還能湊合着,莊王府裏的環境,她再熟悉不過,索性跑到一扇最偏僻的側門外面,從圍牆上翻過去,圍牆裏面,剛好就是莊仰哲從前和她住的那間卧房外面的後院。
嘩啦!她一個“平沙落雁”,從牆頭輕輕落下,忽聽後院中傳來熟悉的聲音:“誰!”
“慢着慢着,是我啊!仰哲!”她在他對面站定,一面低呼着,一面掏出手絹把臉擦得稍微幹淨些。
莊仰哲不禁又驚又喜,老天爺,他不是在做夢吧!晴兒,他從未放棄過朝思暮想的晴兒,竟然翻圍牆來找他,他頭一個反應毋庸置疑是喜出望外,但很快的,他的心又泛起一絲涼意,她不會那麽輕易來找他,而且楚晴本身又在被通緝的情況下,如此冒險來訪,一定不是來看他,而是有事相求。
“外面那麽危險,到處都在通緝你,你怎麽敢冒險來見我!”他走上前,雙目緊緊注視着這個似乎完全不把危險當成一回事的女人。
“你一定在想,我是有事才來找你的吧!”
楚晴從那張充滿矛盾的臉上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
“但這一次,你或許猜錯了,仰哲,我的确是來看你的,謝謝你,幫助榮淵救了我爹娘!”
莊仰哲眼中不由得閃出一線光芒,但又迅速回複平靜,半晌,他才低聲問:“穆親王和王妃,他們都好嗎?”
“他們都很好,我們已經把二老安排在一個非常隐秘的地方,沒人可以找得到,他們現在過得很平靜,不會再參與任何紛争,所以,你也不可能私下裏再抓捕到亂黨了,為了天理,你也收手吧!今後和綠茹好好過日子!”楚晴對他說着話,那口氣顯得非同一般的語重心長。
“晴兒,你不恨我了!”他眉梢輕輕揚起,唇邊似笑非笑,流露着幾絲苦澀。
楚晴咬咬下唇,做了一次深呼吸:“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我們好歹曾經是夫妻,而且我們之間還有天理,我為什麽要去恨你呢?我跟你分開,只是想我們兩個人都冷靜一下,去反思當初所犯下的錯誤,既然現在已經得到答案,我能想通,你也一定能想通的,對吧!”
“你能比我快一步想通,是因為你原本愛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吧!”莊仰哲強作笑容。
楚晴聽聞他此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也許,她只能用柳綠茹當初所犯的錯誤,來讓自己變得鎮定,而不被莊仰哲的話語所感動,但心裏卻無疑很糾結,此時,已不是從前。雖然當初的結合,他們兩人都有責任,可是?細細掐算一下,最開始犯錯的那個人,仍然是她,如果不是她當年的拜金、傍大款的思想作怪,去“招惹”上莊仰哲,這個男人恐怕也不會為她癡迷到如此程度,若是她沒愛過他,倒容易放下一切,重頭再來,甚至她能原諒柳綠茹那個小三,然而,莊仰哲卻做不到,他是真的愛她,愛得比她深切,比她辛苦。
見她愣在那裏遲遲不開口,莊仰哲故作平淡地笑了一笑:“算了,只要你還記得我,我能感覺到在你心裏還有我這樣一個人來過,就別無所求了,像你當時說過的,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王爺,我一向對任何事都要求太高,那樣或者反而會很疲累,那就讓我試着令自己活得輕松惬意一些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天理!”
楚晴跟随着莊仰哲,一直走到花廳中,柳綠茹正和嬷嬷逗天理玩撥浪鼓,她一看楚晴前來,忙叫嬷嬷下去,親手将孩子抱過來,天理兩只大大的眼睛望着莊仰哲,甜甜地叫了一聲“爹爹”。
“天理,還認不認得娘,快叫娘啊!”莊仰哲把孩子抱到楚晴面前。
小天理長久不見母親,似乎很不好意思,老半天,父親哄了又哄之後,他才怯生生地從小嘴裏吐出一個字:“娘……”
盡管孩子那一聲“娘”感覺生疏得很,楚晴覺得,那就是電話那頭的“喂”,卻仍然忍不住将天理抱在懷裏,眼中閃出點點淚光。
天理起初像是有點害怕,又或者是被母親抱得有點疼,出了兩口大氣兒,但奇異的是,楚晴一流淚,孩子居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給她擦眼淚,楚晴感動萬分,在天理的小臉上親了又親,遲遲不肯停下。
“仰哲,天理他……怎麽會還認得我,他不是應該叫綠茹娘的麽!”楚晴望向莊仰哲,話語中帶着驚喜,長久處在不安和煩惱中,兒子這一聲“娘”,簡直是最好的治愈良藥。
莊仰哲還沒說話,柳綠茹上前微笑着道:“晴兒,這個莊王府的女主人,永遠都是你,我是茹夫人,可不是莊王妃啊!雖然天理我在帶着,但我從沒讓他叫過我娘,他一直都叫我做姨娘!”
“綠茹,我們可以談談麽!”楚晴第一次向當初的情敵提出了心平氣和談話的要求。
莊仰哲會意,将天理抱上,朝花廳外面走去,他知道,楚晴希望的談話,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他夾在中間只會礙事,倒不如讓她們倆敞開心扉,一笑泯恩仇。
“綠茹,我這個人一向都不會客套,我想我那時答應跟你一起重開俱樂部,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很确定,今天我來這裏,除了探望仰哲和兒子,我其實想得非常清楚,仰哲是你的,就該是你的,至于從前的事,我已不再在意,因為我和仰哲的結合,迄今為止想來,都是一個或許并不該犯下的錯誤,現在外面的情況,我想你比我更加了解,姓賀的狗太尉在到處貼榜懸賞通緝我,而逐夢俱樂部卻還開着門,我就猜到一定是你在其中斡旋!”楚晴看着莊仰哲和兒子遠去,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柳綠茹點點頭,像是非常清楚她此次前來的目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
“如果我說我想把你牽扯到風口浪尖去,你肯答應!”
楚晴一語驚人,眼角不經意地透出一道犀利的目光,轉瞬即逝,她清晰地看到,柳綠茹的雙唇抽搐了一下,迅速的,不容易被發覺的,她的心跳已經加速了吧!楚晴想着,或許她并不該找這個女人。
“我就知道,我只要這麽一說,你一定會擔心、會害怕,既然如此,我還是另想辦法,只要俱樂部有你看着,也就足夠!”
“我是有些擔心害怕,但我并沒說我不幹!”柳綠茹叫住了轉身欲走的楚晴。
楚晴兩只眼珠滴溜溜地一轉:“是麽,我沒聽錯!”
柳綠茹十分肯定地答道:“如果你沒聽清,我可以再重複一遍,我願意幫你!”
“答應得這麽爽快,不像你往常的性情,綠茹,你之所以問都沒問我是什麽事,就一口應下,莫非是因為對我心存愧疚,就像你那時說要把自己名下的俱樂部資金全部轉讓給我那樣!”楚晴一早的料想就是如此。
柳綠茹請她坐到對面的石凳上,搖搖頭:“如果我說不是因為那樣,你相信嗎?”
“除了那件事,我找不到別的理由相信你!”
“晴兒,姐妹一場,你還不了解我的性情麽。雖然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說別人的是非,但有些事情,大是大非,我至少還沒有被迷霧遮住雙眼!”
“我想拜托你替我送一封信,送到七箬國的國都臨洵!”楚晴見她如此堅定,從懷裏掏出自己的親筆信,舉到柳綠茹面前。
柳綠茹伸手要去接那封信,楚晴卻在她跟前一晃,沒有立刻把信交給她。
“我已經說過,無論什麽事我都答應,只要我辦得到,為什麽你不把這東西給我,你……仍然信不過我!”
“我想給你時間想清楚,半個時辰應該足夠!”
“晴兒,這信到底是……為何要送到七箬那麽遠的地方!”
楚晴面色一沉:“因為我們要借助七箬國的力量,推翻外戚賀家在朝廷和民間的所有勢力,但現在的情況是,我正在被通緝,而且這件事,我暫時不能讓榮淵和仰哲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個與賀家關系密切,另一個又極有可能被賀家盯着,倘若我輕舉妄動找他們,萬一出事,必定會牽連更多的人無辜受罪!”
“所以你才要拜托我,是嗎?”
柳綠茹恍然大悟。
“我除了是莊王府的茹夫人之外,更重要的是,我父親是吏部尚書,盡管與仰哲交好,但在朝廷中一直沒有表露出支持或是反對任何一方,最不容易被懷疑,因此,只要我托我爹送出這封信,讓它平安到達目的地,就能清君側,百姓們也會從水深火熱中被解救出來,對嗎?”
柳綠茹無比堅決的眼神,看在楚晴眼裏,這一次,非同以往,不能不令她震驚,楚晴似乎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種特別的東西,但始終無法形容,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東西,然而此刻,她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信任這個曾經是她“情敵”的女人。
“這封信,我現在就交給你!”
楚晴适才稍顯強硬的語氣,這時候顯然溫和了不少。
“不過,我必須對你說明,既然我信任了你,不管你是不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千萬不能自己出面,而且這封信的內容,你也絕對不能給你爹看,如果你爹問起,你只管說是仰哲代為傳達的聖上口谕,信封一定不能拆開!”
“我明白,晴兒,我會完全依照你的意思去做這件事!”
柳綠茹接過書信,将它揣在貼身的衣裳裏面。
“事不宜遲,今晚我就回去娘家一趟,對仰哲就說娘身體不适,我親自搓了貴重的藥丸子給送過去,至于回來,我會多待上一天,到第三天再回來,才不會引起賀家盯着仰哲的那些人注意,你且放心,我懂得這是事關重大的秘密行動,我會請爹派出我家身手最好的影破,走捷徑去西海,搭船到七箬國,我曾經在那邊待過,那位影破就是保護我的,很熟悉那邊的環境!”
“行,記住,請你家的影破到了臨洵之後,就去一間叫做‘逸洋’的煉鐵坊附近,如果有位叫黛宜的官家小姐來了,請務必交到她手中,她是我在那邊最好的朋友!”楚晴握住柳綠茹的雙手,很用力,很用心,而當她感覺到對方手心灼熱的溫度,亦把所有的希望系在了對方身上。
只是緊緊的一握手,柳綠茹已然被徹底感動了,她眼中閃出淚光,當楚晴放開她雙手的瞬間,她像熱情的七箬姑娘一樣,用七箬的禮節,深深地擁抱了楚晴。
“晴兒,不管我們變成怎樣,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們曾經的友誼,不管你願不願意,來生來世,我也會選擇做你的好姐妹,我們不要再有沖突,不要再有矛盾,要過得開開心心,當對方最好的知己……”
“不要說這種話,綠茹,我不是已經來找你了嗎?我們本來就不該變成那個樣子,我只是傷心,只是失望,可我從沒後悔過交了你這個好朋友,不要和我說什麽來生來世,說着就好像我們要永別似的,我聽不慣這種話,我也不喜歡婆婆媽媽的……”
楚晴使勁拍着柳綠茹的後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手勁過大,拍疼了那位千金小姐,而柳綠茹竟擁着她,久久都沒有放手,衣襟被鹹鹹的淚水浸濕了,楚晴嘴裏不說,心底卻很想回到從前的日子,那些快快樂樂的、一起開俱樂部的日子,即使這份友誼已回不到那天,回憶依然格外美好。
ok,事情辦妥,但願能一次成功吧……低頭走在大街上,楚晴喃喃自語着,她本想直接回去桂子林,但轉念想到了榮淵,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外面,到底進行着什麽樣的計劃,越是猜測着,她越是打算偷偷去威靈王府看看榮淵,說不定還能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讓他知道她的iq絕對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低。
從東街去威靈王府,有一條捷徑,楚晴還記得,可是?當她走進那條所謂“捷徑”的小巷時,不知何時那裏已經變了樣,變成了一個三岔路口,而且更怪異的是,她在這路口走來走去,居然半天連個大活人都看不到,天色卻已經漸漸近了黃昏。
老天爺,你有沒有搞錯啊!她氣得差點當場火山爆發,才多久的時日,居然這路上就來個改道,搞得跟蜘蛛網一樣,她咋就這麽倒黴,偏偏撞上最麻煩的交通管制了,放眼朝四周一望,這附近還真是在修新路,你爺爺的,原來古代還真有和現代人一樣的毛病,修好的路又反複挖爛,再重新返修,靠。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繞回原路去吧!這天色不早了,她要耽擱久了,難保不會出什麽事,楚晴這般想着,急匆匆地要往回走,誰料到剛一轉身,一個大漢已經擋在她身前,惡狠狠地沖着她怪笑:“楚晴郡主,您這是要上哪兒去!”
哦賣糕的,她不是這麽衰吧!她又不是在玩大富翁游戲,財神和福神會在同一天被碰上,衰神也會在同一天被撞上……等等,這人好面熟,她認了出來,這個家夥就是賀家長期給賀少霆父子做保镖的那家夥,媽媽咪呀,這下她不僅撞上衰神,撞的還是個超級大衰神,糟糕,她出來的時候,忘記把虹飲劍帶在身上,現在該咋辦啊!
“哦,呵呵,這位官爺,您是認錯人了吧!我是個要飯的,哪裏是什麽郡主啊!您老難道是思覺失調,連叫花子都會認作是皇親國戚麽!”她笑的那表情,說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楚晴不止一次見識過這個黑大個的怪力氣和好功夫,更清楚自己沒有寶劍在手,要打倒他,勝算超不過百分之五十。
等她猛然想起母親給過她一個口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大漢伸手往前一抓,就是個“餓虎撲食”。
“哎喲,我的媽呀!”楚晴朝右邊飛身一閃,的還好沒被一個熊撲給就地撲倒,她懷疑這家夥就是相撲的橫綱,不止長相,連動作都模仿得那麽惟妙惟肖。
可是?她根本已是逃不掉了,一張大網,不知何時從天而降,她連呼叫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像條魚兒一樣落網之後,跟着一陣刺鼻的香味随風飄散過來,她只吸進一兩口,就頭昏眼花,當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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