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伍~強者也有他的無奈
伍~強者也有他的無奈
聽到這個名字,林知月的眼睛明顯地亮了起來,幾乎是有些語無倫次地問他“你見到他了嗎,他在哪裏,他還好嗎,為什麽不見我?”這一連串的問題下來,林知月的眼圈都紅了,急不可耐地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柳曉風伸出手去,在林知月看不見的地方握住了玖的手,依舊緊緊地盯着林知月沒有松懈“我沒見到他,但我見了另外一個人,他和我講述了一些你們之間的事情。”他的語氣平靜,也不打算試探了,對待這個朋友,他打算光明正大的問。
林知月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眼睛就暗了下來,他竟然都知道別人會怎麽說他,他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不。”柳曉風搖了搖頭,握住玖的手忍不住緊了緊“我信或不信不在我,在你。”他接着說“你知道的,我不會聽信任何一個人的一面之詞,我要的是一個真相。”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裏,是不是他對你說的?”林知月察覺到什麽之後就轉了話題。
“不。”柳曉風再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不了解他,他也不會對我說什麽。”
“那你要我怎麽樣?”話到這裏,林知月就知道柳曉風肯定是知道什麽,但就是不願意說,他必須要服這個軟。
“我不要你怎麽樣。”柳曉風的神色有些危險,他能感覺到林知月對于玖的那種執着,但那似乎是有些病态的執着,他接着說“我要你記住,愛人不是玩物,你沒有資格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他。”
林知月愣了片刻,就在柳曉風打算離開的時候,林知月突然開口問道“他在哪裏,我可以認錯……”
他的一句話說不完就被柳曉風打斷了,他有些煩躁地開口“他死了,我見到了他的屍體,那些事情是他的戰友跟我說的。”
……
當年林知月确實混蛋,混蛋到無藥可救。
他第一次見到玖的時候,玖還只是個少年,他一眼就被那個少年給深深地吸引到了,他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一個人可以那麽俊朗,如同山間的明月一般皎潔,雖然有些冰冷,但卻令人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眼。
玖的性情很冷漠,連生性樂天派的覓日都很難把他逗笑,林知月在一旁看了好些天,都沒有鼓起勇氣去跟玖說話,他光是站在一旁欣賞着,就覺得開心極了。
但他并不滿足于此,他想要更多,他想要那個人時刻都在他的身邊,時刻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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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一紙聖旨傳來,召玖進宮,一切都太突然了,玖懷着忐忑的心情去見了那個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已經偷偷看了他好久的帝王。
朝堂之上,素衣的少年面見君主,高高在上的君主面色冷峻,但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
于是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當晚君主留了少年在宮中,徹夜長談,當他發現少年驚世的才能時他便當場立少年為将。
少年叩謝聖恩,面色不顯,但激動于一腔熱血、滿身才華得以施展。
第二日,少年回去之後,便将此事告與了交好的友人,友人為他感到高興,兩人痛飲整整一天,大醉而歸。
此後,兩人時常暢談國事至深夜,少年困極之時便會伏在案上睡眠,每當這個時候,君主就會靜靜地坐在一旁,盯着少年的臉傻笑,他做到了,他讓少年可以每時每刻地陪着他,但是很快,他又不滿足于此了,他想要少年是他一個人的,他想要少年。
于是,半年之後,少年首戰大捷,朝中群臣的意見漸消,衆人痛飲的當晚,君主以護送為由,拉着飲至半醉的少年到了寝室。
少年醉了,注意到已經到了寝室時,他晃了晃頭,刻意地令自己清醒過來,他對着君王抱拳行禮,說道“陛下,臣先退下了。”少年平日裏冷若冰霜,醉後雙頰微紅,神色略顯迷離,看上去誘人極了。
君王哪裏肯放過少年,他拉着少年的手臂,把人拉到案前,說道“将軍別走,朕今日發現了有趣的兵法,正想找将軍商讨。”君王看着少年的模樣,這時才發現自己早已沉醉。
少年不好拒絕君王的話,他點點頭,頭很重,昏昏沉沉的,他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陛下請講。”
“将軍喜好帶兵打仗,不知覺得這美人計如何?”君王在背後悄悄地攬住少年的腰,有種詭計得逞的喜悅感。
“不好。”少年搖搖頭,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他的那雙本該淩厲的丹鳳眼迷離而又漂亮。
“英雄難過美人關,将軍覺得何處不好?”君王緊盯着少年微張的薄唇,喉結上下滾動。
“不是所有人都會為美人所困……”少年酒勁上來,臉看上去更紅,更漂亮了。
“那将軍會嗎?”君王的嘴角彎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很快,他就可以把少年完完全全地攬進懷裏了。
少年搖搖頭,一陣困意襲來,幾乎已經完全靠在了君王的身上“臣早已心若寒冰,美人……不好。”少年的眼睛緩緩地閉了一下,随即又趕快睜開。
“将軍身上的盔甲有些冷,朕被凍到了。” 君王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少年,笑意更甚“可否請将軍解甲後再與朕詳談?”
少年早就被睡意沖昏了頭腦,甚至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着,皺着眉,似乎很不情願,嘴裏還呢喃着“不要……君臣有別……”說罷,便沒了動靜。
“将軍?将軍?”君王喚了兩聲之後,确定少年早已睡熟。
蓄謀已久的君王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來,輕輕地捏了一下少年紅透的臉,很喜歡那樣的溫度。
君王一只手攬住少年的腰,把少年攬到懷裏,另一只手幫少年解甲,就像是小孩子拆禮物一樣地激動。
看着少年在自己的身邊一點點地露出雪白的內襯,露出漂亮的鎖骨,少年的皮膚微微發紅着,看上去誘人極了。少年離君王很近,甚至可以碰到君王的脖頸,勾起了君王的興趣。
君王略一歪頭,剛剛好,就可以碰到少年的嘴唇,和對方的氣息交彙的瞬間,君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動,他發覺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于是他湊近了少年,嘴唇和少年碰到了一起。
君王閉着眼,并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眼睛微微睜了一下,随後又閉上了眼。
僅僅是這樣,君王依舊感覺不夠,少年喝醉後沒有平日裏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冷,就像是一只可愛的小貓一樣乖乖地依偎在主人的身旁,一點都不反抗,任由君王擺弄。
于是,當晚的君王在沒有經過少年同意的情況下美美地摟着少年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少年在看見身旁的君王時,少年大驚失色,慌亂之中吵醒了尚在熟睡中的君王,君王皺着眉,本能地拉住了正欲離開的少年的手腕,說道“發生了何事?”他眯着眼,看上去似乎并沒有睡清醒。
“陛……陛下,臣對陛下大不敬,還望陛下責罰。”少年低頭看着君王的手,想起來自己醒來時和君王的動作,他們似乎靠得太近了些,少年畏懼這君王,不敢甩開君王的手,着急的眼圈都紅了。
“嗯?”君王清醒了過來,慢悠悠地坐起身,領口敞開的內襯滑下了肩頭,看上去極具誘惑,收了手,說道“不必了,昨夜将軍醉酒,朕早已允許将軍同塌。”
少年被這樣的狀況吓了一跳,趕忙收回目光,不敢多做停留,胡亂用法術穿好衣服,甚至都忘了道別,就已經急匆匆地離開了。
在少年的身後,君王意味深長地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那些庸脂俗粉朕看不上眼,唯有将軍,才是朕心中的真絕色。”
少年慌不擇路地逃離了皇宮,一路上幾乎閃現着離開的,很快他就出現在了那家名叫“沒事別來”的靈器鋪子裏面,下一秒,覓日就出來迎接少年了,他看着少年慌亂、迷蒙的神态,趕忙問道“小玖,你怎麽了?”就在他靠近少年的下一秒,他就注意到了少年脖頸上紅紅的吻痕,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是發生了什麽,才能令他從來都處事不驚的友人慌亂至此。
少年紅着眼圈,喘息着緩了好久這才有些猶豫地開口“昨夜醉酒後,我似乎對陛下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他的着急和悲傷都是認真的,他零星的記憶中似乎隐約看到君王離他很近,特別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他不敢想象自己當時做了什麽。
君王的實力在他之下,如果他強硬的話,君王是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的。
覓日看着這樣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少年的模樣,着急的轉圈圈,他說道“你別急,陛下有說什麽嗎?”他的小玖是妥妥的正人君子,是從來都不會做以下犯上的事情的,他可以明白少年的無助。
少年搖搖頭,看上去随時都會崩潰的樣子,甚至連手指的指尖都在止不住地顫抖“陛下他說……我昨夜醉酒,他便允我同塌……”
“或許是你想多了吧,陛下英明……應該不會計較這種小事。”覓日擡起手,輕輕地放到少年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後來的戰事多了起來,少年就常常不在京城,與君主的會面也很少了,就算是見了面,也只是聊一些重要的事情,那時的少年出則必勝,風光無限,軍功赫赫,帝王的賞賜數不勝數,百姓們的愛戴如潮水般湧來,在無數的贊美與追捧之中,少年一心只為君王安邦定國,漸漸的也就遺忘了這些事情。
等到三年後,動蕩的國家安定下來,少年早就已經是風離國人人稱頌的常勝将軍了,于是這一次,君王又可以把少年留在身邊了。
在這三年裏,君王每一時,每一刻都想要見到少年,他每時每刻都關注着少年,他打心底裏為少年的優秀而高興,而沉迷,無法自拔,他想要把少年據為己有的想法在這三年裏一次又一次地萌生,又一次次地被他親手掐滅,這種占有欲如同鬼藤一般,瘋狂地蔓延,生長,在這一次的見面後,徹底到達了頂峰,再也無法抑制。
面對君王這一次的召見,少年是慌亂的,本來被他遺忘的某些想法又在少年的心頭萦繞不散,他有多麽希望那晚只是自己的幻覺……或許真的就是個幻覺。
“見過陛下。”少年早已卸了甲,此刻面見君王時又換回了白衣,白衣的少年幹淨得勝過皎月。
“将軍,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君王喜歡看少年白衣的模樣,那是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少年時少年的模樣。
少年低頭回禮道“謝陛下挂念。”他并不能從君王的語氣中聽出來任何異樣,想來當時可能是他的幻覺吧。
“前些年将軍可沒有這麽客氣的,怎的?幾年不見還疏離了?”君王看到少年這麽刻意和他拉開距離的模樣心裏暗自不爽,甚至隐隐動怒。
可是他所遺忘了的是,其實少年對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他在心裏把少年想得太過完美,與現實中的少年産生了反差,這才引起了他的不滿。
“臣,不敢。”少年立刻低頭再拜,他能察覺到,幾年不見,君王的脾氣似乎有些喜怒無常了。
君王并不想過多的為難少年,立刻就轉了話題“朕近日來看了一部書,有些不懂得地方,不知可否請将軍解惑。”說罷,君王就上前去親手扶起少年,少年似乎有些抗拒,但不敢掙脫,随後君王去書架上取出了影書,打開遞到少年手裏,說道“将軍且看此處,此處提到火攻,說‘行火必有因,煙火必素具’朕不以為然,朕以為,倘若一個人的實力足夠強大,又哪裏需要什麽條件,什麽工具,一念之間,便可令天下人臣服。”(注:‘行火必有因,煙火必素具’出自《孫子兵法》火攻篇第十二,意思是:實施火攻是需要具備一定的條件的,首先是點火器材必須平日裏就準備好。)
君王說着,還在刻意地向着少年那邊靠去,幾乎要貼到少年的脊背。
少年微微一愣,還以為是他太過于敏感了,他刻意地忍住那些不太美好的小情緒,回答君王的話“陛下,此言差矣,強者與弱者最主要的差距在于體內所能儲存的靈力的純粹程度,強者可以将外界更多的靈力化為己用,強者固強,然體內可以儲存的靈力是有限的,再者并非所有的地方都适宜補充靈力,所以,在對敵時可以借助外物來減少自身的損耗也是……”少年的話語戛然而止,突然看向君王,随即立刻跪下道歉“陛下,臣所言雖與陛下想法相悖,但句句屬實,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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