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番·玖和小玖（拾）

番·玖和小玖（拾）

不過，柳曉風這麽放肆的做，換來的就是玖躺在床上之後生了悶氣，背對着柳曉風，無論如何都不肯轉過去看柳曉風。

柳曉風都有些被逗笑了，他躺在玖的身後，輕輕地戳了戳玖的肩膀，笑着說道“生氣了？我可是沒弄疼你。”他最初的一次非常小心，是半點也沒有弄疼玖的，相反，他可以保證，玖絕對是舒服的。

玖刻意地抖了抖肩膀抖開柳曉風的手，咬着嘴唇，沒有理會柳曉風。

柳曉風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想了想，很自然地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來了一顆糖，湊到玖的嘴邊，說道“吃不吃？”一直到現在，他發現玖對于甜食都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

聞到那甜甜地味道，玖睜開眼睛把已經就在嘴邊的糖吃到了嘴裏，柔軟的嘴唇甚至還無意間碰到了柳曉風的手指。

柳曉風笑眯眯地收回手，平躺着，說道“好了，別生氣了，我下次輕點還不好嗎？”他也是有些服軟的意味了。

聽到這話，玖這才轉過身來，然後趴到柳曉風的身上，在柳曉風明晰的鎖骨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這才滿意了，但還是有些氣鼓鼓的“下次再這樣就真生氣了。”

柳曉風微微笑着，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之後，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說道“遵命~”話雖是這麽說的，但語畢還是俯下身堵住了那人誘人的嘴唇。

玖氣不過，就在柳曉風的腰上掐了一把，但柳曉風卻吻得更賣力了。

後來的柳曉風可是真的過上了之前想也不敢想的美好生活，雖然還是每天忙得腳都不沾地，不過回去之後，卻總能美美地抱着玖入睡。

他是開心了，可是玖的心事卻是一天比一天重了，仿佛是有多麽難以抉擇的事情等着他去選擇那樣，他一天到晚也就總是愁眉不展，柳曉風問什麽都不說，問其他人，其他人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這天晚上，玖像是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那樣，對着剛剛躺下的柳曉風說道“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他的語氣雖然是堅定的，可是眼神中卻有着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悲傷。

“嗯，你說。”柳曉風早就察覺到玖有什麽事情一直藏在心裏，才導致這麽多天一直悶悶不樂，玖願意對他說，他當然是開心的，他很樂意幫玖去分擔一些事情。

玖一把按住柳曉風的後腦勺，讓他的頭和自己的頭緊緊地靠在一起，閉上眼，說道“你把你的神識探入我的識海當中。”

“嗯。”柳曉風沒有多做猶豫就聽了玖的話，坦白說，這真的很危險，這跟靈力進入別人的身體不一樣，靈力進入身體被驅逐了，只會導致靈力運轉紊亂，但是如果神識進去之後被驅逐了，那即将面臨的就是靈魂的損傷，雖然不是無法恢複的，但是也需要好長的時間恢複，更嚴重些，甚至會危及生命。但是柳曉風對玖有着絕對的信任，他從來都沒有過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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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的識海有些冷，柳曉風進去之後忍不住搓了搓手，于是，那片黑暗的識海中，就有了三個靈魂的存在。

沒錯，是三個。

當初的小玖跟玖分開的時間過長，第八魄有自我愈合的能力，于是沒過多久，小玖的靈魂就恢複了另外三魂六魄，有了獨立的意識，跟玖融合之後也沒有消失，只是當時沖擊太大，而且靈魂還有些不太穩固，所以陷入了昏迷狀态，不過玖也因為小玖而逐漸恢複了失去的掌控情感的那一魄。

但是最初的這些天，小玖一直處在昏迷狀态，沒有要蘇醒的意思，玖害怕讓柳曉風空歡喜一場，所以就一直沒有說，但是後來，他發現小玖的靈魂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時，卻發現自己似乎有些愛上柳曉風了，他想要獨占柳曉風的心在那一刻膨脹了起來，就一直沒有跟柳曉風說，甚至産生過毀滅小玖的意識的想法。

不過，幾番試探之下，當他發現小玖在柳曉風心裏的那樣重要的地位時，卻下不去手了，他害怕如果柳曉風有一天知道了之後會恨他。

于是，他決定要讓柳曉風愛上他，甚至說出了要讓柳曉風把他當作小玖那樣的話，可是他每次看向柳曉風時，注意到對方眼裏的淡淡的哀傷時總會意識到，柳曉風把他們兩個分的是多麽清楚啊，他從未有一時一刻把他們搞錯。

後來真的和柳曉風在一起之後，他就更不想跟柳曉風說了，可是入睡之後，每當在識海中看到小玖的靈魂時，他總會覺得很愧疚，他這算不算是欺騙，獨占……他就這樣獨占了柳曉風本該給小玖的偏愛……

于是他最後還是決定要告訴柳曉風……他覺得柳曉風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

柳曉風在看到小玖的靈魂時也是一愣，他早就以為小玖不複存在了的，可是沒想到，竟然還好端端地在玖的識海中沉睡，他睡得可真沉啊，一點也不想醒來看看柳曉風。

柳曉風飄過去探了探小玖的情況，發現狀态良好，而且确實有了蘇醒的跡象。

玖把柳曉風的驚喜看在眼裏，他的眼圈忍不住有些紅，十分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衣袖，有些害怕地小聲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只是先前我害怕他醒不來，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他害怕柳曉風真的生氣，這番話還是有所隐瞞的。

“道歉做什麽？”柳曉風回過身，飄到玖的跟前，一把将看上去脆弱的随時要碎掉的人摟到懷裏，笑着說道“謝謝你。”小玖的靈魂較玖是要弱了許多，而且還處在昏迷狀态，玖只要一個意念就可以徹底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小玖，但是玖沒有。

玖震驚之餘竟然都忘記了言語，于是柳曉風按住玖的頭，吻了上去。

這是一次靈魂的接吻，是雙方的絕對的、毫無保留的信任。

靈魂出去之後，柳曉風還有些恍惚，他的眼前天旋地轉了片刻之後恢複了視線，看到的就是玖用着一種随時都要哭出來的表情看着他，他莫名地有些心疼，擡起手，摸着玖的頭，柔聲道“哭什麽？”

“你會不會……不要我？”這話問出來，那眼淚瞬間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玖真的很害怕，打心底裏的害怕，他好不容易讓柳曉風接受了他，可是……他清楚的知道，比起他，柳曉風更愛的是小玖……他這麽多天來的得到的柳曉風的偏愛都是假的，都是他騙來的……

柳曉風卻不知道玖的這種想法從何而來，他的心猛的一痛，把人給抱緊了“說什麽胡話，我要你，我永遠要你。”他可以聽出來就的崩潰，甚至在抱住玖時都可以感覺到玖的身體就在顫抖，于是他的語氣更加溫柔了“我親到了你的靈魂，你連靈魂都已經是我的了。”

“嗯。”玖沉默着沒有再言語，但是眼淚卻是怎麽也止不住。

柳曉風小心翼翼地幫助玖吻幹了眼淚，吻着那人的額頭、眼皮、鼻尖……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也只會用他的動作在一旁陪伴。

後來，在柳曉風治愈系靈力的幫助下，沒過多久，小玖就醒來了。

在進行完最後的治療之後，玖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逐漸模糊，再也看不清柳曉風的臉，柳曉風跟他說過，當小玖的意識恢複之後，他會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意識進入識海當中，剩下的事情就需要他跟小玖商談了。

柳曉風忍不住抱緊了懷裏的人，他能感覺到，玖越來越傷心了，他的承諾甚至給不了玖一絲一毫的安全感，相反，在小玖不斷恢複的過程中，玖逐漸變得不敢觸碰柳曉風，害怕和柳曉風接觸，玖打心底裏還是覺得在柳曉風的心裏他不重要，那個人是得要有多麽自卑啊……

柳曉風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意識進入識海當中之後，玖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已經醒來的小玖，他們面對面站在一起，那實在是太像了，就像是照鏡子一樣，不對，那都不是照鏡子，而是複制，絕對的複制，只不過小玖的眼裏總是純真而又執着的，但是玖的眼裏，總還是有些世俗的滄桑。

玖的眼圈紅得徹底，在識海之中他們都不是實體，所以他流不出眼淚，他的語氣有些幹澀“你去見柳曉風吧。”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甚至他都不敢出去見柳曉風了。

小玖不疑有他，立刻就蹦蹦跳跳地去找柳曉風去了，可是，當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玖卻是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跌坐在地上，抱着腿痛哭，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柳曉風的名字。

很快懷裏的人就轉醒了，幾乎就是幾次呼吸的時間，柳曉風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等到他再去捕捉的時候，卻早已無影無蹤。

當小玖睜開眼看柳曉風的瞬間，柳曉風就已經認出來了，那雙眼真摯又澄澈，這是他永遠都不會認錯的，他什麽都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抱着小玖，柔聲道“小玖……我想你了。”

柳曉風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他的心裏卻微微不安，他也說不清楚是哪裏的問題。

很快他就發現問題所在了，後面的十餘天裏，他見到的都是小玖，玖竟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于是這天，他忍不住問了出來“小玖，為什麽他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小玖搖了搖頭，玖什麽都沒有跟他說，以他現有的知識儲備量真的很難解釋清楚。

柳曉風輕輕地抿了一下嘴唇，他害怕玖出什麽事情，所以接着說道“要不你去問問？”

小玖點點頭，閉上眼，神識就進了識海當中。

但是沒過多久就出來了，小玖擡眼看着柳曉風，努力地在組織語言，片刻後說道“他在哭，不理我。”

“什麽！”柳曉風“騰”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發，說道“要不你再去問問？”

玖哪裏能明白柳曉風這麽複雜的感情，他點點頭，閉上眼，再次進入了識海當中。

這次持續的時間很長，片刻後醒來的依舊是小玖。

柳曉風更害怕了，那天他心裏的不安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他早該想到的！

柳曉風有些着急了，在本體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貿然進入識海是非常危險的，坦白說，他不是戀愛腦，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他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了想法“小玖，你跟他說我想見他。”

“嗯嗯。”失敗了兩次，小玖也是一點怨言都沒有，再次閉上眼睛，神識進入了識海當中。

這次持續的時間更長了些，柳曉風就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他不明白為什麽玖不肯出來，但是也大概能夠猜到緣由，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也想不到玖竟然會那麽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