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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醉歡突然出現在房間裏,“那個叫阿天的侍衛不見了!”

獨孤雪心中一緊,沉聲道:“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屬下前去交班,發現房中空無一人,屬下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尋找,方圓十裏未見蹤影,故來請罪。”醉歡單膝跪地,低頭禀報道。

獨孤雪的臉色更是冰冷了幾分,軒轅初天得萬年雪蓮相助,定已恢複法力。昨天他能輕而易舉地從她手中奪下劍來,她就該想到這一點。終究是她大意了,才中了這樣的局。

獨孤雪沉聲道:“去查,盡快找出他的下落。”

軒轅初天,我曾真的以為你是我的陽光,卻沒想到竟是一場逢場作戲的欺騙。

“是。”醉歡應聲消失在原地,而“今天”才真正開始到來。

“少主。”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域主宣您去大殿議事。”

“知道了。”獨孤雪随意揮了揮手将侍女打發下去。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今天諸事不宜。

雪域的大殿建在其軸心位置,便于應對各種突發情況。一座巨大的水晶宮巋然而立,與其說是財大氣粗,不如說是相得益彰——寒玉水晶,天下至寒之物。

獨孤雪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這座宮殿,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她冷,還是這座宮殿冷呢?沒有人知曉。

“獨孤雪參見域主。”獨孤雪微微彎着腰,拱手道。

“嗯,起吧。”獨孤裳擡了擡手,示意獨孤雪起身。

獨孤雪直起身,淡淡地看着獨孤裳,等候着這位域主的下一步命令。

“你既已成年,盤古鎖也已到手,那麽雪麒麟的事,你該着手去辦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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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雪忘記自己何時走出大殿的了,她早該知道,雪域的利益總是重于一切的。雪麒麟,是啊,有了雪麒麟,才能保雪域千秋萬代。可是這位雪域的域主有沒有想過自己?讓她作為雪麒麟的宿主,面對雪麒麟的上古之力,她還能活多久呢?

“少主。”在門外等獨孤雪回神的醉歡終于忍不住打斷了獨孤雪的沉思,“少主,璃香小姐求見。”

“嗯?”獨孤雪微微皺了皺眉,“她來做什麽?”

“屬下不知,璃香小姐只說有要事求見。”醉歡低頭禀報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是獨孤璃香啊,那個,曾經的朋友……

如果說獨孤月見留給她的是眷戀,那麽獨孤璃香留給她的,就只剩下厭倦了。

那是她剛覺醒冰寒之力一個月之後的事,在域主的督促下,她一直在修煉,那天她終于找到機會出去,卻只得到了獨孤璃香的質問:“你是域主的女兒,你居然是域主的女兒,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不讓我說,說我是見不得光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獨孤雪急忙解釋,生怕自己的好朋友誤會自己。

可是事實證明,在利益與權勢之間,什麽都是徒勞。

“你每天看着我興奮地跟你說我又進步了,說我又離少主之位進了一步,你一定笑死了吧。對你來說是唾手可得之物,對我而言,卻值得每一天都去追逐。”獨孤璃香已經接近瘋狂,“現在你又來做什麽?炫耀嗎?”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獨孤雪不知道該如何說,她幾乎百口莫辯。面對不信任,似乎什麽都是徒勞。

“是啊,是屬下逾越了。屬下沒有任何資格質問少主,屬下告退。”

那天的夕陽被獨孤璃香拉得格外長,獨孤雪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世界離自己如此遙遠,她終于是一無所有了。後來,再後來,似乎是沒有後來了,她們不是形同陌路,卻再也不曾靠近。每一次偶然的相遇,獨孤璃香總是恪守着禮數,讓自己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其實就算讓她開口,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獨孤雪深吸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了,她第一次主動求見,準備跟自己說些什麽呢?

飛雪閣偏殿內,獨孤璃香一身淡紫色衣裙,靜坐于旁,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動作恬靜優雅。她不是屬于那種一見面就讓人驚嘆的絕色美女,而是可經風雨、待歲月靜好的大家閨秀。

獨孤雪壓下所有思緒,看似淡然地走到了獨孤璃香面前,開門見山道:“何事?”

獨孤璃香起身行了一禮,道:“是域主讓屬下前來協助少主雪麒麟之事。”

獨孤雪默然,原來如此麽?這麽多年了,她究竟還在期待些什麽?一念及此,淡淡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轉身走出了偏殿,未有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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