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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醉歡發現獨孤雪又一個人坐在窗臺發呆了,明明雪域就已經夠冷了,小姐好像還嫌不夠似的往風口上湊。從軒轅辰那裏回來已經三天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跟小姐說了些什麽,讓她這般魂不守舍。
“嗯?”獨孤雪清冷的面龐柔和了些,回過頭對醉歡微微笑道,“有什麽事嗎?”
醉歡無奈嘆了口氣,将一件披風披在了獨孤雪的身上。明明身體就一直不好,自己還這般不愛惜,總是讓她心疼死才好。
獨孤雪了然,将身上的披風緊了緊,輕聲問道:“醉歡,你說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兒呢?”
“屬下自幼服侍小姐,亦從未踏出雪域一步。”
“如果有機會可以出去,我是不是該不惜一切代價?”獨孤雪喃喃道,也不知是在問醉歡,還是在問她自己。
醉歡沒有回答,只是在窗邊陪着看景,昨夜好像又下雪了,荒蕪的雪地上沒有一個腳印。
荒蕪,在一片戈壁裏行走的獨孤月蘭也這麽覺得。她和獨孤月見來這裏已經三天了,除了飛沙走石,就是烈日炎炎。其實對于修行之人來說,這樣的天氣也算不上惡劣,但是就這樣毫無目的一直走着,也終究會耗光人所有的耐心。
“月見,你确定真的是這裏嗎?”獨孤月蘭終于開始暴躁。
獨孤月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吃一塹長一智,她上次那麽絕望,跟自己的體力消耗過大也未必沒有關系。
“就這樣的地方,域主讓我們來查探什麽?”獨孤月蘭踢了踢眼前的石子,“連個人都沒有,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還沒有到。”
“嗯?”獨孤月蘭一愣。
“我上次進去只是偶然,具體的入口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只能确定是這附近。”獨孤月見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盡量保持體力吧,那個地方看不到生機。”
看不到生機?獨孤月蘭也是了解獨孤月見的,事情如果沒有那麽糟糕,她不會這樣說。難道,真的會讓人絕望嗎?
“誰讓你們來這兒的?”一道男聲如驚雷滾滾,一下子震住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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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道青衣由遠及近,青面獠牙的面具在陽光下卻顯得更加殘酷。
獨孤月見只覺得連聲音都被剝奪,太強大,讓人連反抗的欲望都沒有。是他,居然是那天晚上問她要鱗片的男子,怎麽會變得這麽強?
男子看見她,似乎怔了一下,旋即向她走了過來。一步,一步,好像走在獨孤月見的心上。
不,獨孤月見想逃,卻根本動不了。不,她會死的,這個男人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如她所料,男子突然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給了她一掌。
獨孤月見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碎了,血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獨孤月見疼的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了一起,卻忽然想到自己的血本來就不值錢,突然就笑了。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阿雪毀了,自己也即将命喪黃泉,而璃香也與自己漸行漸遠。
“月見——”獨孤月蘭心頭的氣性突然就被激發了出來,反手出劍,向男子攻去。
男子走向獨孤月見的步子頓了頓,又繼續向前走去,單手接下了獨孤月蘭所有的攻擊,順便還給了她一掌,讓她安靜安靜。
聽着獨孤月見的笑聲,男子有些疑惑,低低問道:“你笑什麽?”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可是活着為什麽這麽難呢?”獨孤月見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反而對男子輕聲問道。
男子一愣,活着?曾經的他,也是如此吧。
他突然不想殺她了。
一陣黃沙吹過,地上便只剩下獨孤月蘭一個人的身影。
這件事傳回雪域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而現在,雪域正準備着一個大型的宴會,好增加各個勢力之間的交流。
“小姐,這是請柬。”醉歡将宴會的請柬遞給了獨孤雪。
獨孤雪心中一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沒有靈力的她,怕也是只剩下一個用途了。只是,那位雪域域主難道還認為她是之前的那個她嗎?現在的她,對雪域可沒有任何義務。
“好吧,那就讓我看看,這雪域到底有多殘酷。”獨孤雪輕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醉歡誓死追随小姐。”醉歡看着這樣的小姐,心中滿是心疼。該是多絕望,才會對雪域冷漠到如此地步?域主,您真的太狠了。第一次,醉歡對獨孤裳生出了不滿的情緒。
獨孤雪心中一暖,将醉歡扶起:“我只有你了。”
“是。”醉歡紅了眼眶,小姐總是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人感動的想哭。陌舞也真是的,這樣的小姐,她怎麽能抛棄。
獨孤雪沒有再管醉歡在想什麽,只是靜靜看着窗外的夕陽發呆。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發呆了呢,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會跟雪域有些不一樣?獨孤雪覺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了,一定要快一點逃離這個地方才好。
而另一邊,獨孤璃香卻十分戰戰兢兢地跪在大殿之上,獨孤裳正冷冷的看着她。
“你以為,你真的能頂替阿雪嗎?”獨孤裳一聲冷笑,“我讓你去幫助阿雪得到麒麟,你倒好,設計陷害她靈力盡失,你可知罪?”
“域主,您不是也不喜歡她嗎?璃香這樣做也是為您着想啊……”獨孤璃香一邊解釋着,心裏卻十分不解域主的意圖。明知道她是害了獨孤雪的罪魁禍首,卻為什麽還給她少主之位?這一切就像一個巨大的陰謀,她可不會做任人擺布的棋子。
“夠了,我為了雪域,自可不追究你的罪過。只是你既然成了新一任少主,那麒麟之事,也要盡快去辦了。”獨孤裳的臉色緩和下來,擺了擺手,示意獨孤璃香退下,“麒麟的事辦好了,便既往不咎。”
“是,璃香告退。”獨孤璃香緩緩退了出去。這獨孤裳真是老糊塗了,有了麒麟,她又豈會受她擺布?
獨孤璃香沒有看見的是,獨孤裳在她退下之後緩緩勾起的嘴角,仿佛惡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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