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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木易瑾。”清歡堅持。

軒轅初天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你就如此相信他?”

清歡看着軒轅初天的眼睛,那裏曾經盛滿了深情的謊言,如今又讓她如何去相信?上一次當是情有可原,上兩次當就是愚不可及了。

“他比你可信。”清歡勾起一抹不帶感情的微笑,“不過的确可以去雲岚宗走一趟,他應該可以幫忙。”

看着軒轅初天驟然蒼白的臉色,清歡心底湧起一種奇異的快感。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對自己用了幾分真心。

一路無話,直至兩人被攔在雲岚宗的山門前。

“讓開。”

一路走下來,軒轅初天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偏偏還有人找死地攔住他的路。暴虐的氣息再也壓制不住,眼底聚集的墨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守衛吞噬。

“何必遷怒他人。”

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軒轅初天身上的殺氣驟然散去,只聽清歡說道:“我們是蝶谷之人,煩請通報一聲。”

守衛忐忑地看了一眼軒轅初天,見對方沒有什麽動作,連忙一溜煙兒跑進去了。

不多時,木易瑾就派人傳話來,說是在大堂中相見。

雲岚宗前宗主一年前仙去,現在木易瑾就是雲岚宗的宗主,這樣快就傳喚二人,可見納蘭落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還是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并沒有因為走上那個位置而有絲毫的改變。清歡微微笑了笑,沒有行禮,道:“木易公子果然還是一如往昔。”

木易瑾怔愣了一下,很快笑開:“獨孤小姐請坐。”

“哪裏還有什麽獨孤小姐,叫我清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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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卻看見軒轅初天不贊同的看着自己,微微一思索,道:“沒有必要瞞着他,木易公子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話已至此,軒轅初天不好再說什麽了,不想跟木易瑾搭話,便只點了點點頭,站在了清歡身旁。

“這是我以前的侍衛,略關心我了些,還請木易公子不要見怪。”清歡笑道。

木易瑾何等氣度,自然沒有計較:“不知清歡小姐借蝶谷之名來找在下所為何事?”

“是納蘭小姐。”清歡頓了頓,果然看見木易瑾驟變的臉色,“她身受重傷,我前往藥閣求藥,卻不想藥閣閣主藥老被人擄走,守門人說藥老最後一個見的是雲岚宗的人,所以前來打擾。”

“我之前的确派人去請過藥老。”木易瑾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內人嫁給我不久之後就得了怪病,請遍了名醫也不見好轉,眼見病情愈發嚴重了,這才去藥閣求藥,但是被拒絕了。”

陌舞重病?清歡的心不自覺地沉了一下,畢竟是跟過自己那麽長時間的,清歡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我可否見見她?”

木易瑾遲疑道:“我雖不知是何人頂替你嫁給了我,但也能想到是你親近的人,真的沒關系嗎?”

真的沒關系嗎?怎麽可能沒關系呢?但是即使是被背叛了,也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去死。

“我想見見她。”

清冷的聲音輕柔而堅定。

因為常年吃藥的緣故,整個屋子裏面彌漫着一種中藥的苦澀。窗子沒有打開,聽說是陌舞的病吹不得風。紫紅色的帷幔遮擋了外面的陽光,屋子裏透出一種氤氲的氛圍。幾個丫鬟默默地守在床邊,打水的,擦拭的,煎藥的,有條不紊,可見木易瑾并沒有因為陌舞的病而怠慢于她。

清歡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一些,走近去瞧,只見陌舞緊閉着雙眼,臉色透着病态的蒼白,嘴裏不停地呓語着什麽,神情極不安穩。

清歡嘆息一聲,正要轉身離去,餘光卻掃到一副墨蘭圖。獨孤雪愛蘭是出了名的,所以這裏有這副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幅畫有些歪了。

這裏的丫鬟并沒有任何懈怠,主人卧床不起,又有誰來動這幅畫?清歡眯了眯眼,繼續向外走去。

軒轅初天正在門外等着,見清歡出來立即迎了上來:“你還好嗎?”

清歡點了點頭,與軒轅初天對視一眼,道:“這兩天趕路有些累了,今日就在雲岚宗歇一晚吧。”

軒轅初天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即便有,清歡也無視了。

月黑風高,清歡換了一身夜行衣,來到了陌舞的房前。正欲進去,軒轅初天就将她拉到了暗處。

“你就打算直接闖進去嗎?”軒轅初天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清歡愣了愣,不然如何?

“若是被抓住了,你打算如何說?即便木易瑾有心幫你,恐怕也無能為力。”

“他們抓不住我。”清冷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雲岚宗宗主夫人的房間,豈能沒有陣法保護。”軒轅初天輕嘆一聲,“尋常的陣法自然奈何不了你,若是擒龍陣又當如何?”

清歡怔了一下,不言語了,确實是自己大意了。

可是軒轅初天又看不得清歡如此模樣,遂笑道:“所以我就來當護花使者了。”

清歡想問對方是真的喜歡自己嗎,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怎麽這樣心軟,怎麽能就這樣輕易相信他。

一念及此,清歡又恢複了平常清冷的模樣:“有勞了。”

軒轅初天眼神黯淡了一下,旋即笑開:“為了你,我自然是什麽都樂意做的。”

說着,軒轅初天就取下自己的面具,用黑巾蒙了面,大搖大擺地沖了進去。

打鬥聲傳來,清歡有些擔心地看了裏面一眼,縱身從屋頂進入了卧房。果然不出所料,那副畫後面竟是一個密道。

白色的蠟燭立在兩邊的牆上,燭火随着密道的開啓搖曳了幾下。清歡回過頭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陌舞,暗自定了定心神,走進了這條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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