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成績

成績

路光陰看着語文成績上的83分，實在是沒想明白那個環節出了錯，他雖然說語文差了點，不像數學那麽好，但起碼語文以前能考95的。

他把卷翻來覆去的看，還是不明白這次哪裏出了問題，下課時見林夕跑過來，林夕情緒激動，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路光陰以為有什麽大事，就聽林夕對他說，“喬鳴鴻的數學考了47，笑死了！”

路光陰無語，“他以前不是還能考60多的嗎？”

林夕搖搖手指頭，“nonono，今時不同往日，大江東去，他這是英雄末路啊！”

路光陰“哦”了聲，問她，“那你了？”

林夕一下被唾沫嗆住了，她“咳”了聲，“問什麽問？”

時間線來到高一下學期期末，在此以前，林夕與朱局他們已經從甘省文與路光陰口中得知“深淵”這個組織，并且得知首領是一位女子。

兩人此刻正坐在約定第一次行動的地方。

“信息真是少的可憐。”林夕說。

喬鳴鴻點頭，“基本也查不出什麽。還是再想想有什麽其他的突破口沒有。”

林夕揉了揉眉，“糟心死了。”

喬鳴鴻環膝，“有你以前麻煩？”他想說的是她以前還背負着路時瑾的壓力。

林夕卻想的是自己還在意大利，白金卡還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她說，“你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那才叫揮金如沙子。

喬鳴鴻順着思路，自然而然的認為她過得清貧，于是拍了拍她的肩，“你辛苦了。”

林夕“害”了聲，“其實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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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下沒有了話題。

林夕突然又問他，“下一個是什麽？”

喬鳴鴻從兜裏掏出手機，找出圖片給她看，“喏，這個。”

林夕看清圖片，“這玩意兒可不輕，起碼比上次那個重。”

喬鳴鴻收好手機，“起碼已經有經驗了。不會再像上次那樣。”

林夕“嗯”了聲，“上次是我的失誤，我已經讓人解決了。”

喬鳴鴻第一反應就是林夕把那個人殺了。

林夕見他臉色不對，笑着說，“你不會以為我把他殺了吧？怎麽會？”

喬鳴鴻心想:不然嘞。你還能幹什麽？起訴他嗎？快算了吧。

林夕最後也沒說清楚自己到底用了什麽方法。

這篇算是暫時折角揭過了。

目前有個新問題:期末要考試了。

林夕頭疼的看着面前的數學，推了推喬鳴鴻，“能看懂不？”

喬鳴鴻，“……”我sin，cos還沒背了。

林夕看他那樣就知道這貨啥也沒背。“就知道你靠不住。找光陰去。”

喬鳴鴻這才反應過來是找路光陰給補數學。

“等等！”喬鳴鴻攔住她，“少打擾咱家光陰。”

“咱家？呦～”林夕抓重點，“你家的啊？這話到光陰面前說去。”

喬鳴鴻叫她滾。

“嘁——”

不管如何，兩人最後還是去找路光陰補數學了，所以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七點時，聽到敲門聲而去開門看到喬鳴鴻與林夕的路光陰是很驚訝的。特別是兩人手上還提溜着兩本嶄新到一看就像剛買的數學教材幫的時候就更驚訝了。

“你們……”

喬鳴鴻與林夕互相看了一眼，咬牙，“他/她來找你補數學！”

“哈？”

不管如何，還是要先請客人進家的。“請進吧，不用換鞋了，自在些。”

林夕四周看了看，“苒姨不在？”

路光陰“嗯”了聲，“有些資料要查。上午暫時不回來了。”

林夕點點頭，“哦”了一句。

路光陰在家裏沒有平時在學校的嚴肅感，只簡單穿了件短袖，天氣有些熱，他穿了條咖色的七分褲，他沒戴眼鏡，那顆漂亮的小痣就在眼角那兒，漂亮極了。

喬鳴鴻咽了口唾沫，見路光陰端過了剛洗好的水果，手背上還有沒怎麽擦幹淨的水。他坐下，沒想着戴眼鏡。

喬鳴鴻給他擦了擦手上的水，問他，“怎麽不戴眼鏡？”

路光陰看他虛握着自己的手腕，“在家裏就不怎麽戴了，度數也不怎麽高。”

喬鳴鴻“唔”了聲，聽路光陰問，“怎麽突然想起補數學？”

喬鳴鴻一口水嗆住，咳嗽得臉都紅了。

他扭頭看林夕，只見林夕早把頭扭到一邊，看都不看他，就怕路光陰看到順路問一句。

喬鳴鴻:“……”個糟心玩意兒我可去你的吧！

他緩過氣，“你要不看一下我兩的數學？”

路光陰用一種“你再低也不可能不及格”的懷疑目光看了兩人的分數，只覺如鲠在喉，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這分……”他斟酌了下語言，“你倆……是在試驗一個一個‘解’字能得多少分嗎？”喬鳴鴻移開目光，把自己上次的試卷遞了過去，然後把林夕的揪了過去。

路光陰看着上面的分數，眼前一黑，“你兩一個49，一個63，是要放棄上學了嗎？”

他又看了看兩人別的成績，喬鳴鴻，語文:127，林夕，英語:138。

路光陰:“……”也行吧。

他拖過板凳坐下，“想補哪個部分？三角函數？幾何證明？”

林夕與喬鳴鴻面面相觑，“要不，咱都補補？”

路光陰:“……”就剩半個月你兩這是一點兒都沒學嗎？

“吃顆葡萄。”

兩人一口一個，“然後嘞？”

路光陰語重心長，“一口吃不成胖子，現在只能先給你們把占分比最大的補一下，然後依次看一下。”

兩人應了一聲，林夕把插在後腦的筆拔下，又找了個皮筋紮了個低馬尾，認命的翻開面前的數學教材幫，書當然是昨天剛買的，連名字都還沒寫。

林夕拔開筆帽，大筆一揮，寫了個潇灑的“林”，完了還習慣性的在右下角點了一點。路光陰順口說了句“挺漂亮的。”林夕驕傲的“嗯”了聲，“我以前都簽了多少了，簽習慣了就這。”

路光陰抓重點，“你以前？是那五年間？”

林夕也不避諱，找出書裏夾着的一張廢紙，然後龍飛鳳舞地又簽了一個“芙拉沃爾·米瑞格登”。

“這是什麽？”路光陰問她。

林夕順手寫了個日期，“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順口編的藝名，外國範。我原來不叫這個，別人給我取了個別的，後來聽懂了，就自己換了。”

喬鳴鴻好奇，“叫什麽？”

氣氛太過放松，早上的陽光也很溫柔，她差點說出來。林夕擺擺手，“沒意思，以後再說吧。先補吧。”

路光陰先講三角函數，林夕跟着劃了重點，做了點筆記，她的筆記有些跳躍，卻重點分明，反觀喬鳴鴻的還是字醜得沒眼看。

路光陰卻也沒移開目光，盯着喬鳴鴻畫似的筆記。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喬鳴鴻被看得擡了頭，“你看我幹什麽？”

路光陰學着他的語氣回答，“看你好看。”一說完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說的都是什麽啊！

他不自在地別過頭，明明是在自己家，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路光陰把筆記本呼喬鳴鴻臉上，“看什麽看！做你的筆記！”

林夕還在一旁笑，就被路光陰數計，“你也是！49分！”

林夕:“……”她可來的真不是時候。

時間眨眼而過，明天就是期末考試了。喬鳴鴻又看了遍路光陰的筆記，想起前幾天路光陰把筆記遞給他時的情景——

“這個給你。”

喬鳴鴻把黑皮筆記本前後看了看，“這啥？葵花寶典？”

路光陰翻他白眼，“少嘴貧，我的筆記本，裏面有一些經典題型，這次考試可能會考到。”

喬鳴鴻颠了颠本子，“行嘞！我這次肯定能行！”

他轉身準備走，卻見路光陰還沒有動作。“還有什麽事？”

路光陰愣了下，然後笑着搖搖頭，“回去看你的筆記去！”

喬鳴鴻歪着身子敬了個禮，“Yes，sir！”他轉身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轉過身子，朝路光陰揮手，“我走啦！”

“快走吧你！”

喬鳴鴻轉身，被石頭絆了一下。

“鳴鴻！”

喬鳴鴻穩住身子，“差點絆倒！”他又揮揮手，“光陰再見啊！”

上午八點，考試開始。

路光陰想起喬鳴鴻說的“試卷拿到手先整體看一遍，先看默寫，再看作文，然後讓他們在腦子裏自己想，你就可以看閱讀了。”

路光陰微微點點頭，然後看默寫。一看表情就僵住了，這啥？《滕王閣序》？咋不是《蘭亭集序》？反正這個也不會背。

他背過嗎？他沒背過。他就知道句“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人家考的還不是這句。

giao。

2分不要了，還是看下一句，《報任安書》？這又是啥？他好像又聽過，但又不會背。

路光陰看完默寫臉色都黑了，這都考的啥？

喬鳴鴻（看到默寫），“蕪湖，早就背完了！”

下午三點，數學考試開始。

路光陰拿到試卷，從前到後看了眼，估出這次的難度，最後一道不難，難得是倒數第二道。總體比上次的難，不知道喬鳴鴻能做成什麽樣。都給他補成這了，筆記都給他了，應該能行吧。路光陰心裏點頭:他一定可以的！

我不可以！

能行個屁！

喬鳴鴻看完卷快崩潰了，這都考的是啥啊！

喬鳴鴻看第一個選擇，複數，可以，光陰教過。

第二個，可以，光陰也教過。

喬鳴鴻硬着頭皮看下去，看到第五個時喬鳴鴻已經準備開始扯紙片了。

看到第六個，喬鳴鴻已經把紙撕好了，ABCD，好的，喬鳴鴻把他們團起來，憑手感選，好的，第六題選C。

林夕看到第三個就開始扔小紙條了，好的這題選A。

喬鳴鴻選B，路光陰選D。

非常完美。

林夕繼續往後看，根據中庸之道，這題不選B就選C，林夕扔了一下橡皮，好的，選C。這題答案選A。

喬鳴鴻看大題，先寫一個“解”，然後嘞？喬鳴鴻欲哭無淚，光陰啊，我是真的想動筆，可我是真不會啊。筆記裏也沒有這個題型啊！

林夕眉皺的厲害，這都考的啥，光陰咋沒講過嘞？

一天考試考的三人身心俱疲，喬鳴鴻晚上回去癱在床上，大體給自己估了個分，語文也就125左右吧，數學……勉勉強強能考60吧。他又想，我能想到的都寫了，起碼還有步驟分，那就是65分。而且，他這次字寫的不差，那就是67左右。不錯，喬鳴鴻心滿意足，安心睡覺。

林夕卻沒想考試的事，她還在想“深淵”的事已經有了些眉目，趙思欣絕對和這些脫不了關系，光陰這事根本沒有翻篇。

她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林夕去摸櫃頭的止疼片，卻倒不出一顆。她頭疼的摔下床，身體脫力站不起來，右腳腕又在隐隐約約的疼，林夕咬住唇，還好今天不在林璐晨那兒。

有人破門而入，亞瑟揪過薄毯披在林夕身上，然後試着把她抱到床上，他皺眉，怎麽又輕了？

林夕頭疼是一陣兒一陣兒的，過了一會兒緩過精神，她披好毯子，亞瑟起身遞過熱水，林夕抿了口，聲音有些啞，“我這次這麽嚴重？”都把你驚到了？

亞瑟搖頭，“沒有，是我還沒有睡，想過來看看你。”我知道你頭疼很難受，所以我來陪着你。

林夕像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于是說，“你怎麽還不睡？哪家的合同又出問題了？克萊爾修斯？還是……”

“夕，沒有，他們不敢造次，航船的鳴笛聲永遠在他們耳邊，水手會永遠忠誠于大海，就像他們永遠臣服于阿爾瑞特家族，永不背叛。”

林夕神情放松些許，“那就行，哎對了，我之前交代過的，那些事……怎麽樣了？”

亞瑟無奈嘆氣，“已經都在查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有結果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頭疼全是思慮過重的後果。”

林夕輕聲，“我不敢再等了，光陰已經出過事了，鳴鴻那兒也已經有變故了，我得提前做好一切準備，計算出最能讓我安心的結果，這才能稍微放下一點心。”

而且，我也沒時間再等了。

亞瑟垂眸，安靜地看着林夕，他只是一把刀而已。

“想說什麽？”林夕揉着太陽穴，半睜着眼，心情不好的樣子。

“沒有。”

“我還不知道你？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亞瑟慢慢擡頭，“我想讓你回去，你已經見到他了。”他的眼眸不再清澈，此刻滿是深邃，還有一種強迫感，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血脈壓制。

林夕不為所動，“Arthur，別的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個不行。”

亞瑟身子微靠前，“那是什麽時候？”

林夕妥協，“高考完吧，高考完我就回去，行了吧？”

亞瑟倒是不說話了，只是給林夕蓋好被子，然後沉默着走了出去。

第二天的文理綜，英語自然是沒有第一天糟心。

兩天後，分數下了。

喬鳴鴻看着成績單上的數學，心裏納悶:我數學不是67嗎？怎麽就47了！？他看了眼語文，果然，125。問題是光陰那麽認真地教他，這47分咋辦嘞？

林夕就湊過了，“考多少啊？”

喬鳴鴻護住試卷，“滾邊兒去！”

“嘛呢，考多少啊？”

兩人拉拉扯扯，喬鳴鴻不敢惹她，林夕看着試卷，47分映入眼簾。

……

林夕笑的厲害，“我的天，47分！光陰都把你教成那樣了，你還考了個47！等等，我告訴光陰去！”

林夕拿着喬鳴鴻的卷就跑，無意間落下了自己的，喬鳴鴻看着上面的分數，嘴角一抽，“你竟然好意思說我。”林夕已經跑遠了。

路光陰看着語文卷上的83分，一臉糟心樣地把卷塞進書桌。

他還是沒想明白那個環節出了錯，他雖然說語文差了點，不像數學那麽好，但起碼語文以前能考95的。

他把卷翻來覆去的看，還是不明白這次哪裏出了問題，下課時見林夕跑過來，“光陰！和你說個事！”

林夕情緒激動，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路光陰以為有什麽大事，就聽林夕對他說，“喬鳴鴻的數學考了47，笑死了！”

路光陰無語，“他以前不是還能考60多的嗎？”

林夕搖搖手指頭，“nonono，今時不同往日，大江東去，他這是英雄末路啊！”

路光陰“哦”了聲，問她，“那你了？”

林夕一下被唾沫嗆住了，她“咳”了聲，“問什麽問？”

就聽喬鳴鴻悠悠的一句，“她數學考了29，還有臉笑我。”

他身子斜靠在門上，手裏是林夕29分的數學試卷。

路光陰愣住，語文卷從桌子中滑出來，83分輕輕落地。

路光陰:“……”

喬鳴鴻:“……”

林夕:“……”

世界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