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真相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娶親的吉日,提前一晚,明理安頓好了明遠,便由雲卿護送着到了餘家。

在餘家供奉祖先的靈堂上,餘幼香恭敬的沖明理磕了三個頭,以謝救命之恩。

一直到了天色微亮,雲卿又是囑咐了萬般才不依不舍的翻牆溜了出去。

雞叫三聲,孫李氏已往澡盆裏放滿了熱水,又去取了木盆和澡豆,幫着明理脫下衣服。那纖纖玉足踏進水裏,碧波上飄着的粉色花瓣伴着氤氲的水汽,圍住她光滑潔白的身體。

她輕倚着身後的香木,閉上眼睛,任由大娘拿着篦梳幫她淨發。那竹齒一段段的順着長發滑下,是有多久沒有這般放松過了,仿佛要睡着了,她忽的想起自己的父親,心中默念求父親保佑。

洗梳完畢,穿好中衣便坐在塌前敬候,她伸出手輕撫過那柔軟的絲綢,屋外孫李氏敲了門:“新娘子就在屋內,小姐們請吧。”

門被推開,只見四位年輕的女子,身着淺黃色交領上襦,下穿藍色長裙,頭帶窩着金翅的小紗帽,端着紅色的漆盤依次走了進來。

先是恭敬的沖她屈膝問好,便把盤子一一擺在廳中的桌面上,餘母跟着進來關了門在一旁立着觀看。

其中兩人上前,将明理從塌上扶了下來,剩餘的二人服侍着将那裏衣、長衫、馬面裙、圓領對襟大袖衫一件一件的穿好,真可謂是裹得像個粽子了,又披好那用金線繡滿鳳凰的霞帔。明理只覺身上似有千斤重,還好同幼香體量不差上下,衣服穿着倒也合身。

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又被扶着坐在了那梳妝臺前,銅鏡中的女子變得愈發嬌豔美麗,烏發盤在頭頂,插滿了富貴的金簪銀釵,又将那步搖固定在腦後,旁邊立馬有人端來鳳冠,立在左邊的女子雙手捧過,輕輕地戴在明理頭頂。

這便大功告成了。衆人擁着明理坐回塌前,依次告安退下,剩餘的便是等待這吉時到了。

“娘親,現在是什麽時刻了。”明理對婦人問道。

孫李氏從桌上端了糕點過來,坐在旁邊:“已經過了晌午了,估摸着再有兩個時辰就該有人來接了。”說罷,取了一塊桂花糕給了明理:“快吃些東西吧。”

明理接過來,連連點頭,必須得吃飽了,不然可沒力氣殺那魔頭了。

倚着床柱閉目養神,外面突然躁動起來,孫李氏慌忙出去探個究竟,明理一下子緊張起來,坐直身體,幾乎屏住呼吸。

不一會兒,絲竹聲漸漸入耳,孫李氏小跑着回來,道:“來了。”又轉身拿起紅蓋頭給她蓋上,頓時,入目的都變得紅暈而又模糊了。

被一行婦人丫頭簇擁着到了轎裏,果然,天色已黑,待放了那九響鞭炮以後,樂隊為首的那人吹響了號角,有仆人吊着嗓子喊:“起轎!”

便覺忽的離開了地面,明理慌忙撰緊軟座兩邊的扶手。

一時間,音樂四起,好不熱鬧。

但聞人聲愈漸嘈雜,興許已經到了街上。

明理伸手拈起窗簾的一角,仰着下巴小心往外看,果然依舊是那晚的情形,結彩流光映了滿眼,她迫切的在人群中搜尋着那張面孔,卻怎麽也尋不見,激昂的奏樂将要淹沒了自己的理智,她突然害怕起來,怕萬一刺殺失敗,她落得個身首異地,莫非就要與這美好而又殘酷的世界告別了嗎?

淚水就要溢出眼眶,終于,她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那張俊美的臉上亦是布滿了焦慮,明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對視的那一剎那,兩人都轉化成了柔和的顏色,不知什麽時候,她同他已這般默契,這般不舍了,人果然在失去的那一刻才會意識到相依的珍貴。

她在轎子裏想,若是能安好回來,嫁于此人為婦,從此相夫教子也不錯。

他在地上暗下誓言,待到她平安歸來,他定要舍了這裏的一切,攜她去往一個世外桃源,從此神仙眷侶。

仿佛心有靈犀,聽到了彼此的心聲,突然相視一笑。雲卿身旁的小少年,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內心突然失落,姐姐終究也會離開自己啊。

下一刻,明理便看到了那蹙眉的少年。她沖他打了個無聲的響指,少年看到那俏皮的鬼臉,頓時輕笑出來,引得一旁的人紛紛看向他,他才慌忙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轎子緩緩地往前走,明理慢慢放回簾子,閉上眼睛,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仿佛過了很久,耳邊突然清淨下來,又是一陣鞭炮聲,便聽外面有年輕男子的呼聲:“落轎!”

轎子安穩的落了地,有手伸進來攙扶自己。明理扶住那手臂,慢慢的走出來,便又有一只幹淨的手接了過來,那是個年輕男人的手,手指修長,手心寬厚,只看到那大紅色印着祥雲暗紋的袖口,她心想,這定是那傳說中的鬼王了。

他握着自己的手,牢實而又緊密,跨了火盆,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這個過程,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終于,不知是什麽時候了,明理強撐意志清醒着,門被人推開來,她十分迅速的伸手又确認了下枕下的匕首,方在內心舒口氣。

垂着頭,盯着那雙靴,來人慢慢挑走蓋頭,屋裏的燈燭燃的透亮,明理忍不住拿手遮眼,不知哪裏吹來的風,忽的扇滅了大廳中的燈,只留窗前的一臺還在默默燒着。她慢慢放下手,視線沿着面前那紅色的腰帶往上延伸,越過胸前的仙鶴圖案,停在那雙眼上。

他們只對視了一眼,卻都像被即将踩住尾巴的貓仔般,就要跳起來了。

“是你?”對面的那人先開了口,語氣中除了驚訝便是喜悅,明理微張着嘴,半晌才默默點了下頭。

原來是那日在林間碰到的狩獵的少爺,原以為這傳說中的鬼王是位長相陰鸷的年輕男性,卻不料外表如此謙謙如玉。

“沒想到,你便是那小娘子。”他就差手足舞蹈了,仿佛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傳家之寶。

他說着,便摘了頭上的軟紗帽,随手扔在案上,緊挨着她坐了下來,明理一時間緊張起來,慌得哆嗦着往床裏面挪了挪,只是那有着淡淡酒味兒的人又貼着她跟了過來。

“你莫怕,不要怕,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娘子,我便是你的夫君,你好好看着我。”他不容她拒絕,雙手握住她的肩,把她輕輕轉了過來。

明理差點就揮手把他摔地上了,忽而想到自己是要刺殺他的,便趕緊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只由着他擺布。

“你以後喚我載言就好。”他怎麽這麽溫柔,明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原來他叫朱載言,有着一個這般好聽的名字,并非城中百姓所傳的鬼王。

她有點慌神,心想莫非這其中有詐,自己萬萬不能被表象迷惑。

朱載言見女子一直呆怔着,不免有些着急,他料想定是被自己吓到了,可是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從見她第一眼起,她渾身的氣質與自己那亡妻如出一轍,如夏日池裏那一株盛開的蓮花,純淨的想要一直守護着她。便想試試叫她名字,卻怎麽都想不起來,都怪自己喝太多酒,之前劉大伴明明告訴過自己這女孩的名字的。

他有些懊惱的錘了下自己的腦袋,明理便趁機把自己的身子又縮了回去。

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朱載言睜大了雙眼,興奮地喊道:“幼香,對,你叫幼香,我叫的對嗎?”

明理噗嗤笑了出來,連連點頭,這才開口:“正是。”

“我都說了,你喚我載言吧。”他壓低身子,伏在床前,湊近臉,仰着脖子盯着她,又道,“今日真是辛苦你了,快點把這些煩人的勞什子摘了,來,我幫你。”說着,就幫她把那沉重的發飾小心翼翼地都摘了去。

這才輕松了許多,明理長舒了口氣險些癱倒在床上。

“我想定是佛祖聽夠了我的唠叨,才派你下凡來救我的。”朱載言神神叨叨的,從桌上端了合卺酒來,遞了一只杯子給她。

這一切都有點意外,明理內心早已亂成麻線,卻又只能努力的平靜下來,接過那杯酒,心道,自己酒量并不好,也不曉得這是什麽酒,得想辦法躲過去這杯。

便道:“載言說的倒像是那前世輪回似的。”

“噢,原來你也信這些嗎?”說着,便伸了手臂過來,這便是交杯酒了。

明理強裝鎮定,與他交纏着手臂,在他一飲而盡的同時,迅疾将自己杯中的酒擦過嘴邊,倒了出去。

杯中的酒沿着明理的披肩慢慢滲了進去。那紅變得更加深了。

“我,其實不信這些的。”明理垂着眼睛說,長長的睫在眼底映着彎彎的影子。

朱載言取回杯子,扔在桌上,索性撐着頭倒在床上,依舊擡頭看她:“這都無妨,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只是都太累了,快些休息吧。”

說罷,他從床上跳了起來,開始寬衣解帶,明理哪見過這陣勢,頓時吓得都結巴起來,腦子一熱,雙手抓着衣擺捏來捏去,局促極了。

這邊朱載言已經脫掉了外袍,但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回過頭,看到她那嬌羞的模樣,真是十分可愛,便靸着鞋溜了過來,慢慢伸出手,溫柔的拖住她的下巴輕擡起。

明理只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了,知道是躲不過去,便慢慢擡眼看向頭上那人。她內心安撫自己道,一定要狠下心來,斬了這魔頭,自己冒險前來,正是為了扭轉這荒亂無道的局面,

朱載言一臉嚴肅,微微皺着眉,似乎在思考什麽,似乎又在掙紮着做什麽決定。

二人各懷心事的看着對方,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把外袍脫了罷。”朱載言說着放下手,輕輕把明理從床上扶起來。

這是一個掙紮而又漫長的過程,明理挺着背立着,任由朱載言幫她一件一件脫下那繁重的禮服。

待到那貼身的中衣時,兩人都呆立在原地,朱載言低頭看着眼前過于緊張的女子,突然輕笑出聲來,他都想好了,既然他的阿沁托了這個女孩來陪伴他,他便要在餘生盡心盡力的守護她,他甚至已經決定,明天天一亮,就告發全城,這以後,不再每月挑選女孩入府了,年輕女子的婚嫁當依舊由父母決定。

想着,便抽出手來,突然把明理攔腰抱起,驚得那小女子尖叫起來,他把她箍在懷裏,一并躺到床上,不停地撫着她的長發,在她耳邊輕聲道:“快睡吧,娘子一定累壞了,快睡吧。”

說罷,他又緊了緊懷裏的人,竟然就睡着了。

頭頂上是輕若鴻毛的呼吸聲,明理只道這情況跟預想的完全不一致,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隐情,終究沒有殺過人,她猶豫不決,便死死咬住下唇,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來,她拿定了主意,微微掙開那人的懷抱,從枕下摸出刀來。

她右手緊握着刀柄舉到空中,瞪着雙眼,咬緊牙齒便使勁兒往朱載言胸口紮去。但見躺着的那人一個手快,便制住了明理的手,随即睜開眼來,滿眼的失望全被明理看了去。

“為何要殺我?”朱載言逼近壓着聲音問。

明理反應也十分迅速,她知道此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也不答複。伸出左手便要打在他脖頸上,兩人便抓緊對方的右手在床間打鬥起來,她萬萬沒想到,這朱載言功夫竟然這般厲害,險些被占了上風。

帷帳窄小的空間倒是給明理了七分優勢,她翻身跨坐在朱載言身上,将刀尖抵在他頸上,低聲答:“誅殺鬼王,天經地義。”

朱載言突然明白了這一切,他舒展開眉頭,道:“從方才我見你,就猜到了,你一定是要來殺我的罷。”

明理不解,示意他繼續說。

“尋常女兒家,哪有下了聘,還在外面和別的男子游蕩呢?”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其實是明小娘子吧,這城裏就這麽大,俊俏的小娘子稍作打聽,還能不知道個底細?”

明理仿佛被揭了老底,一時間有些羞愧,只得又壓低了劍頭,隐約間可以看到朱載言脖頸上的血管。

“你當真要殺我嗎?”朱載言突然有些慌張起來。

“告訴我,那些女子都被你怎麽處置了?”明理盯着他,生怕他搞什麽亂點子。

“他們都好好的活着,只是不在府上。”

“那在哪兒?”

“我帶你去。”

兩人的對話十分簡短明确,一個想要探究到底然後殺之,一個想盡方法存活。

明理思考了一瞬,解開身下那人的腰帶,将他雙手捆了起來,便跳到床下,對着床上那人挑了下巴,示意他趕緊下來。

已經确定今晚是無論如何都不得休息了,朱載言開始後悔喝下太多酒了,只得輕輕嘆氣,從床上慢慢的挪了下來。只這一會兒,明理已經穿回了那長袍。

朱載言盯着她發呆,微弱的紅燭,映着她姣好的面容。心想如若真的是自己的娘子該有多好。

“請吧,載言。”仿佛戲谑,明理挑起嘴角,空着的那只手指向門口。

“這,娘子總得給夫君批件外衫吧。”朱載言難為情。

“不用,待會兒我們還要回來睡覺,我只是過于想念我的娘親,所以夫君你陪我去院裏走走。”明理押着他往前走,路過那挂衣架時,随手取了朱載言的佩劍。

果然,出了門,守夜的丫鬟便詢問起來。

明理不動聲色的挽住朱載言的手臂,略作嬌羞,卻使勁擰了下那人的手臂。朱載言吃痛,斜過臉看那丫鬟,“我陪夫人随便走走,不必跟着。”

這便繼續往前走了,好在之前就摸清了這府邸的規劃,引着繞過小庭院,過了這後院的小廚房,到了存放糧食的倉庫。

進了那倉庫,明理慌忙關上門,朱載言站着不動,又料定此女定不會殺自己,便也落得個清閑,不如就當欣賞美人勞作吧。

但見明理墊了長凳,使勁兒去拉那扇窗框,果然是做過功課的,他才不信一個小女子能這麽輕易的撬開他家的窗戶,想到這裏,便有些生氣,酒也醒了一半。

那得意的小女子拿着劍過來,“走,從這兒鑽出去。”

“什麽?你讓我鑽過去?這給人知道了,我多沒面子。”

“你是要命還是要面子?”

那劍立馬又逼近了幾分,朱載言眼見着自己的佩劍被別人拿在手裏還要挾着自己,又多看了幾眼那人認真的神情,竟大笑起來。

“不許笑!”明理呵斥,示意他快點。

他只得忿忿的爬上去,拼命把自己塞進那框裏。

跳下以後才發現這邊竟然還有人接應,果然是陰謀,朱載言還想要誇獎一番明理,但看到從車裏鑽出來的那男子,便又冷酷起來。

明理跟着跳了下來,面對雲卿的疑惑,只說了句回頭再細說,便押着朱載言上車去了。

雲卿也不再多問,便聽着朱載言的指示,駕着馬車,朝城外快速奔去。

守城的早已沒了規矩,被塞了一袋碎銀,便再不詢問,只是開門放行去了。

沿着道路一直往南邊走,走了半晌還是沒見靜修庵的一個牆角,明理放下窗簾子,緊挨着朱載言問:“你可不要耍什麽花招,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朱載言見小娘子主動湊了過來,樂得不行,連連搖頭:“這庵自然建的略遠些,我哪裏敢耍什麽花招。”

複又行了兩三裏地,終于看見一叢綠林裏藏着道粉色的牆頭。

雲卿趕着馬,又加快了速度。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日更!!!!求收藏!非大長篇,大家不要擔心會更個一年半載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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