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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但或許你說得對,說出這些事,對我自己也有好處。”

“沒錯。”他說。

“我的那個未婚夫,我接觸過多後,我明白了,他其實和我父親一樣,情緒化,似乎那麽多大的決定,我都是得順着他的,他生氣,得我去哄他,我為他做的妥協,我覺得順不過氣。”

“克瑞,我有時候意識到,我也是需要別人來在乎的,可為什麽在做妥協的是我?”

“或許,從這裏出去之後的半年,一年,我們就真的要結婚了。”

“可我想嫁給這樣一個人嗎?我想嫁給一個如同我父親一般的人嗎?”

“我不想回去,也不想讓那一切發生,一切都不是正解,我的人生就這樣完了。”

我的夢想是有罪的,我的父母,或者我經歷過的那些事,告訴我,我沒有被一個男人占有是有罪的,我的人生,或許會和周圍人不一樣,可這照樣是有罪的。

怎麽會這樣?

在這之後,我的确得以入眠。

今夜,離我們出行還有段時間時,斯麗她們被樓外的聲音吵醒。

“哦,天吶,是那個人。”

斯麗出去一會兒後走進來,我很少看見過她有厭惡的表情。

“是誰?”

聽聲音,我想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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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在夫人來的時候,攔下夫人的馬車,還辯解說自己就是想找個路的空隙過去的人。”

“他曾攔過母親的馬車嗎?”

“是的,您昏迷之後,夫人來信要來看您,我派了人去迎接夫人,女傭說的,就是門外那個人。”

“不對,薇拉小姐,您是怎麽知道是他的?”

“他的聲音。”我說,“在和迪達女士一起去幫忙的時候,我曾經和他一起做事。”

“哦,确實是這樣,但我最近,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覺得心慌,抱歉,薇拉小姐。”

“這沒什麽。”我說,“母親已經離開了,他在外面做什麽?”

“說是來找您的,說您曾經答應了他一些事。”

“有些麻煩。”我說。

“是的,明天,我絕對要去申訴,竟然能随便讓人知道他人的住所,領主也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

“現在該怎麽做?我該出去嗎?”

“恐怕得出去,薇拉小姐,向他說明這件事情,是好的解決方式。”

守衛正攔着他,只見他試圖掙脫,嘴裏說道:“別再攔我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的小姐已經答應幫我追求她母親了,未來我就是你們先生了,快點讓我進去。”

“先生。”我說。

我看見克瑞已經出現在我身邊,我就像從他那裏得到了力量,“您所說的這件事完全是無稽之談,我希望您以後也不會再提及這件事,否則,會有一個懂得律法的人來跟您交涉。”我說。

那人卻顯然沒聽進去我的話,還在自己自顧自的說着,總結下來,就是無賴之話而已,我無心區別于任何人,可和一個與你根本不在同一思維的人說話,無疑是種糟糕的體驗。

你可以有善心,但就算是在你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也別試圖與某個無賴有往來,以暫時答應下什麽來解決眼前糟糕的麻煩,特別是當這個無賴還有不良的嗜好,這并不絕對,但也算是一個好的忠告。

我看見克瑞臉上的怒氣,我只能心中用力去克制他不做出任何不合規的行為。

我慶幸忏悔區負責安保的人現在已經出現,交涉無果後,便強行将他帶走。

“這是什麽臭蟲?簡直惡心至極。”關上衛生間的門後,克瑞就說。

“他讓你難受,薇拉。”

我在克制情緒,卻不想從鏡中看見自己的克制的模樣。

我所學的那些都在腦中教育着我,甚至有來自我自己本身的。

我不能如此厭惡一個人,但我的确再也不想見到他了,我與父母最近的關系不佳,可我現在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我愛他們,我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也沒人能分開他們,侮辱他們。

那個人怎麽會有自己的思想?這簡直難以理解。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薇拉。”克瑞說。

“我們讓他付出代價,這是不能的。”我說。

“沒有什麽不能的,薇拉,再也沒人能讓你再獨自苦苦經受折磨了,薇拉,現在你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他付出代價,很快付出代價,現在就付出代價。”

“斯麗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了,從小到大,她這樣的覺察力被我們所信服,這是危險的。”

“薇拉。”他過來擁抱住我,“暫時忘掉那些吧,讓痛苦與折磨過去吧。”他說。

一會兒後,我輕輕回抱住他。

我們已經等在他回村莊的路口了,面前回去村莊的沒有一個人,卻有那麽一兩輛馬車出現在那裏。

“我希望一會兒,你能多聽我的,克瑞。”我說。

他笑了笑,“這可不一定,親愛的薇拉,不然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有人來了。”我看着路的右面說。

“是那個臭蟲嗎?”

“不是,也許是這裏的居民,他們認識我的。”

“別緊張,薇拉,看我的吧,而且你聽了我的意見,經過我對你化裝打扮的改良,他們絕對不敢想你就是那位貴族小姐。”

“但願,克瑞。”我說着低下了頭。

“多好的夜晚呀。”克瑞竟然和他們搭話,“在這樣的夜晚,和朋友們優哉游哉的回家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哦,年輕人,這可不是一件浪漫的事,你不知道嗎?小鎮上出了兇案了,死了一個年輕的姑娘,你最好不要在最近出門了,你今夜是有急事嗎?”

“天吶,怎麽會這樣?也是急事吧,我來等待我心上的人來赴我的約,現在人們對于情侶們在夜晚見面,已經不那麽禁止了,盡管父母會對這樣的舉動,持着反對意見。”

“你最好最近都不會約你的愛人在夜晚出來了,尤其你的愛人是個擁有好面容的人的話,那會遭遇不幸的,是位漂亮的姑娘,我們現在過去,是想幫忙下葬,這裏的人,總習慣夜晚下葬。”

“這真不幸。”克瑞說。

他們離開一些後,我對着克瑞說:“他們說的,會不會是……”

“我也這樣想到。”他說。

“去看看吧。”我說,“這裏的事先放放,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我是絕不願意跟随人們到這裏來的,陌生的地方也逐漸出現熟悉的記憶,我的手腳開始發麻,呼吸也變得不規律。

克瑞剛好接住我,讓我得以穿過人群向前去。

人群其實并不算擁擠,在屋前,我說:“就去看看。”

“走吧。”克瑞說。

屋裏更是只有寥寥幾人,床上擺着一個人,身上罩着床單,屋裏的人都圍坐在那旁邊。

我還是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讓人想要嘔吐,是從屍體身上發出來的,或是從屍身上除下來的衣服還堆在屋裏。

矮個子姑娘坐在床前,面色慘白,柔弱無力。

“怎麽回事?”克瑞說。

矮個子姑娘不會回答他,屋裏的人看着也不會。

我轉身,克瑞也跟上。

“請問這家去世的,是姐姐嗎?”我問一邊站着的婦人們。

“是的。”

“為什麽會去世呢?是因為有愛喝酒的這裏的人找上來嗎?是什麽時候發生這種事的?”

幾個婦人左看右看,終是拉近我,說:“你真的不知道嗎?是昨晚發生的事,你認識她吧,确實是個好看的美人,可她為什麽要勾引那位富人的情人呢?這當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們也是剛才才聽別人說的,聽說是在今天下午,她的屍體出現在了街道上。”

我問了很多人,出現的最多的,就是她勾引了富人的情人而遭遇殺害。

“你怎麽想?”街上,克瑞問我。

“我想她不是這種人。”

“你想怎麽辦?有個線索就是那個富人。”

“對,然而要知道是誰,并不容易,當初看中這片土地,領主雖然下了命令,不得驅趕當地居民,可還是有富人們買下了忏悔區裏或附近的土地,富人們,估計是很多的。”

“別太心傷了,接下來,你還想做點什麽?”

“她是慘死,得有人受到懲罰。”我說,“只是……只是我一下還想不出辦法,克瑞,該怎麽辦才好。”

“不如我暗地裏查出有幾個富人住在這裏,再一個一個去查問?”

“這太耗時了,可能一些證據在那時候,就失去了作用,而且公然與他們交惡,也并不是明智之舉。”

“我會有瘋狂的辦法,薇拉。”

“我知道,但暫時先讓我想想吧。”我說。

我試圖問出那個富人是誰,有人說并不知曉,也有人給出了一些地址,可都沒有一處正确的。

現在該回去了,我知道,可我還是拉着克瑞,再次去了那兩個姑娘家,在她身邊靜坐一會兒後,才起身離開。

這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斯麗看着我,也是眉頭緊皺。

之後的幾個夜晚,我又去那兩個姑娘的家,也嘗試想找出什麽,可都一無所獲。

矮個子姑娘依舊穿着她看似叛逆的衣服,可靈魂不在她的身體裏,幾天來都是這樣,也會有人來送她一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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