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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覺得害怕嗎？”

或許是的，下了這馬車，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顫抖，會因為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或許我得承認，我的确有害怕。

“你的傷還好嗎？”我說。

“薇拉，或許可以說，你受傷就是我受傷。”他說。

我還是能想到那夜的追逐，那夜的恐怖。

“別害怕，薇拉，你有我。”克瑞說。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我能倚靠的就是你。”我說，“我覺得不安，克瑞，我知道巫醫的話，斯麗會有八分信，但還有兩分，她會留給自己的。”

“本來我也應該為怎麽解釋我身上的傷口煩惱，我得感謝神明，那些巫醫幫了我。”

“你相信嗎？他們說的，關于邪物。”

“我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明天我會為此去忏悔的，但我想，我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是啊，薇拉，你會不會覺得巫醫們說的話，其實是在騙你，為的就是抓住你出去的證據？”

“我從來看不懂他們，或許是，也或許并不是這樣吧。”我說。

“好吧，是我的錯，薇拉，既然出來了，我就不該總提那裏的事了，那麽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當然是去報告這件事，按我們聽到的，估計他們就是兇手。”

“你要做證人嗎？這的确刺激，不過這是否跟你不願意告訴他們我們的秘密的初衷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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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對的。”我說，“那麽，我做不了證人，那我們得……”

我擡頭看向克瑞，“那我們得再去找一次他們，只要他們願意作證，事情大概就能得到解決了。”

“這聽着就十分刺激了，薇拉，讓我們再感受一場那樣的瘋狂吧，到時候，請把那樣瘋狂的工作全部交給我吧，而你不用膽怯，薇拉，讓我牽着你的手一起去。”

“嗯。”

“現在，我們再去看看那個姑娘吧。”我說，“為防萬一，我會找找別的路。”

我走在街上，面上一定沒有失态的，但我腦子裏出現那夜的畫面和那些人，但凡看到某個和我腦海裏的人相重疊的面孔，我都會被驚吓到。

會出現這種感覺，來之前我就想到了，但我必須得這麽做。

我差點在離她家不遠的院牆上掉下去，幸好克瑞一把抓住了我。

我站在離路燈的光與黑暗的接觸面上，等了挺久，盡管克瑞已經催過，但我還是這麽堅持。

矮個子姑娘都在捂着臉，以淚洗面，我想她現在還不能告訴我任何事。

我要轉身回來時，看見桌上我剛帶來的一些面條和雞蛋，還有幾片肉，她太憔悴了，這是一場巨變。

我炒了肉片，煮了一碗面，我都嘗過一口，還好，不至于難以下咽。

“你要怎麽引出他們呢？”

人家之外的一處田裏，克瑞走在我面前，我得借着微弱的燈光，去看清腳下，盡管我剛才已經走過一遍了，夜風剛好，或許是江帶過來的也不一定。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你還記得那晚的那間木屋的位置嗎？”克瑞說。

“我得好好捋捋，或許能記起來，或許不能，但他們不一定就在那裏，那裏一看就是沒有人常住着的，還有一股味道。”我說。

我們回到了大街上，我想，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如果一會兒，我還是不能想出來的話，說不準就得試試克瑞的辦法了。

現在，我們正向那家酒吧走去，不一定要進去，從窗邊，也是能看見裏面的人的，記得要小心一點。

“哦，天吶天吶天吶，是那個英俊的歌者，他回來了，我以為他這一生都不會再次來到這裏了，沒想到，劇院的人已經放出消息來了，他願意臨時在劇院唱一首歌，時間就在半個小時後。”一個姑娘捂着胸口，似乎都哭出來了，她對這家飯店裏的顧客們說。

顧客們進餐的速度快了起來，就連老板好像也打算不再做生意。

是他？是他回來了嗎？

“克瑞，我們走，我得見他。”我說。

以之前的經驗，他可能會提前進劇院的，不然等消息傳遍了，進不去的就會是他。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劇院老板說，他還沒到這裏。”克瑞從後門來到我站着的空地上。

這只是騙局嗎？

那就只能先離開這裏，一會兒等人們也聚集在這裏，就會出現麻煩。

“哈哈，看看，這是誰，你果然就是劇院幫忙的吧，還真讓我們蹲到了。”

沒想到，糟糕的情況會這麽快出現。

在離開劇院一段距離後，我聽見他們的聲音，應該是在兩個房屋之間，我停在了原地不敢動，還是會有人群狂奔向後方，然而他們太匆忙了，不會在意到這裏的黑暗。

“跑啊，哈哈哈，不是挺瘋的嗎？看我們今天怎麽弄死你。”

我轉頭，或許并不是看向他們，而是去看克瑞，克瑞拉住我的手，“別怕，薇拉，他們已經足夠令人厭煩了，要達到我們的目的，也給這樣肆意給你帶來痛苦的人一點教訓吧。”

克瑞說完當即與他們動手，這次是拿到什麽，用什麽，我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已經足夠瘋狂了，他在發洩着他的怒氣，或者說是瘋狂，所有那些人加在他身上的攻擊，都變成了他的能量。

這樣的瘋狂會把人攪進深淵中被撕碎，我知道，這不是好事，克瑞脖頸上的紋身顏色顯得更鮮豔。

我看着克瑞從剛開始的劣勢，到現在差不多可以說與他們戰成平手，我最好不會讓他完全爆發，這是恐怖的力量，我甚至敢說，這股力量甚至對世界都會有危害。

“就抓一個人回去吧，克瑞。”

我希望他能他聽到我的話，并且照做，最好不要有負面的想法出現，盡管這不是我第一次喊了。

有個人被他一腳狠踹在地，“就抓着他走吧，克瑞，那晚在門外試圖阻止的是他，我們有他也夠了。”

“克瑞，就帶着他走，你記得吧？你說過的，你是為我服務的，不管怎麽樣，是為我好，為我發洩的。”

克瑞找回一些理智，可就在這時，身後又有人傷了他。

我沒有辦法，只能也加入進去，幾番努力，我終于一手拽着那個人，一手拽着克瑞在街上快跑，那些人跟得太近了。

“你最好馬上松手，不然我……”

克瑞轉頭看他，說實話，我和這個人都被他的眼神吓到，“如果是想死的話，我很樂意幫助你。”他說。

我回頭，身後的人散開了，這裏的地形，或許他們會比我們更熟悉，我看見有個人蹿走在一邊的房屋間，不一會兒，那人就超過了我們。

他們想從前面圍住我們。

我牽制不住那個人，好在他已經被克瑞拉過去。

突然，在一個小通道口，有人一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我被拉過去。

“看清我，薇拉。”

我擡頭，“是你？你回來了？”

沒等他回答，我就擁抱了他。

“一會兒再舒發你的思念之情吧，薇拉。”克瑞說，“我要等在這裏，正面迎敵嗎？”

這是我們逃跑之後，克瑞第一次跟我說話。

“你快走，他們不會為難你。”我說。

“等等，薇拉。”

他又把跑出一步的我拉回去，然後親吻，我摟住他的脖子，用力閉上眼睛。

“我的保镖會搞定的，別擔心。”放開後，他說，我們面對面，離彼此的眼睛都很近，“要和我回去嗎？我現在還有工作。”他說。

“好……不，我得帶着他去一個地方。”我指向那個人說，“我得問出一些事情。”

“和我回去吧，薇拉，把他也一起帶回去，我想念你，好嗎？就算在我工作的時候，陪着我。”

我被子醉帶回了劇院，只是剛到那裏，他就去換裝了，在他身邊的一個高大沉默的男人帶着我去了一個小房間裏。

他離開一會兒後，又帶了點藥上來。

“怎麽樣？薇拉。”克瑞出來說。

我挽起袖子塗着藥水，“有時候，細小的疼痛更難以忍受。”我說，“斯麗要是看見了這樣新鮮的傷口，恐怕會更起疑心。”

“是的。”他點了點頭說，“你要現在去審審那個人嗎？趁你的男友還在演唱，一會兒，他應該會想和你黏在一起，做些什麽瘋狂的事也不一定。”

我放下藥品起身，“好。”

子醉的保镖守着這個屋子，我進去後，又對裏面的人說:“麻煩了，請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做。”

“你認識那個高瘦的姑娘，我是說前幾天去世的姑娘，是你們殺害了她吧？”

“沒有，你不要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姑娘。”那人說，“沒想到你和那個大明星，竟然有那樣的奸情，你猜猜會有多少人想用多少錢買這條消息。”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只能依稀聽見是子醉在演唱。

克瑞看向我，“又是個令人讨厭的家夥。”

“你有辦法問出來嗎？”

“哈哈，你能拿我怎麽樣？告訴你，敢傷害我，老板一定會讓你去死，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他嗎？”

之後，男人在說的，一直都是類似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