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只對15心動
只對15心動
陳斂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最後還是背着謝凜星加到了梁時霧的Q/Q。
看見“帥到被人砍”這個熟悉的昵稱,梁時霧坐在電腦前愣了整整半個小時才消化過來,原來這個號根本不是謝凜星,而是陳斂。
對此,陳斂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因為臉上大面積的燒傷,一直以來在現實中都沒有女孩願意和他說話,這也導致他愈加自卑。符敘看不下去,就想出了個馊主意,由他來寫情書,讓謝凜星負責去送。
那些收到情書的女孩往往沒有懷疑,都以為對面是謝凜星,聊起天來十分主動熱情。
然而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感情,終究見不得光。等她們發現上當受騙之後,無一不是痛罵陳斂一頓,再哭哭啼啼去找謝凜星要他負責。
陳斂:【不過在你之後,阿凜就不讓符敘再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了。】
梁時霧一愣,仔細回想了下,似乎從她收到那封惡作劇的情書以後,謝凜星身邊的确沒再出現過任何女生。
前兩天方葵在電話裏無意提到謝凜星,說是在音像店門口有個女孩給謝凜星遞情書,他這人一向來者不拒,可是那天,方葵卻親耳聽見他很認真地拒絕了對方:“謝謝,我的榮幸,但是這封信我不能收。”
“為什麽?”
“女朋友會不高興。”
“騙人!你不是已經分手很久了嗎?他們都說你現在身邊沒人。”
“誰傳的?正在追呢,好不容易才要到手機號,別再到處亂傳給老子攪黃了。”
“當時那場面你是沒看到,謝凜星說完,那小妹妹哇一聲哭着就跑了。”
方葵繪聲繪色複述完兩人的對話,還不忘跟梁時霧八卦:“你說謝凜星這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也太有手段了吧。我看他這回是真的栽了。”
梁時霧眼睫輕顫,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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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女朋友”是否真有其人,她不知道。
唯一能夠确定的是——
他似乎,開始慢慢懂得珍惜別人的真心了。
一場感冒遲遲沒好,直到進入初夏才徹底痊愈。
梁時霧終于重新回到學校。
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在別人眼中,他們是兩條毫不相關的平行線。
謝凜星還是那個廣播裏被通報批評出現次數最多的名字。
無論走到哪裏,總能聽見其他女生紅着臉小聲地議論他。
他的三分球投得精準,在籃球場上永遠所向披靡。他球服背面印着的數字不知從哪天開始變成了“15”。
他書包上多出一個紮着兩根麻花辮的小女孩布娃娃鑰匙扣,跟他本人冷淡的臉特別違和,可從未見他取下來過,別人連碰一下都不行。
他的游戲id從以前的一串亂碼改成了“只對15心動”,他帶着這個名字,很長一段時間連續霸榜區服第一。
……
而梁時霧會在聽見他的名字時,筆尖一頓,咬了下筆頭很快又繼續往下做題。
像是某種默契,除了在空教室只有他和她的時候,其他任何時間地點,兩人每每擦身而過,只有無聲的視線交彙,仿佛完全不認識對方。
沒有人會想到,無數個深夜,梁時霧在被窩裏一邊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一邊聽着謝凜星那邊鍵盤敲擊“噠噠噠”的聲響。
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總有說不完的話。
他和她講游戲裏的厮殺,每個英雄的背景故事和技能,她和他說自己在書上看到的心馳神往的地方,冰島的鑽石黑沙灘,小樽下雪天的溫泉旅館,日落時分的西西裏島……
“等你畢業了,天涯海角我都帶你去。”
“好。”
日子就這樣一點一點從指縫裏漏走。
在兩人的精心照顧下,小白貓逐漸長成了胖乎乎的大白貓。
白日裏它喜歡懶洋洋攤開肚皮躺在桌上曬着日光呼呼大睡,任憑梁時霧怎麽搓揉,連眼皮都懶得動彈一下。
一到晚上,它便聯合附近的野貓四處作亂。不是跑去思政樓把教導主任放在辦公室窗臺邊上的小盆栽啃得光禿禿,就是跑去明德樓往校長桌上撒一泡尿。
“你啊你。”
梁時霧用一根手指頭輕輕戳着它圓乎乎的腮幫,板起臉來:“張主任昨天才買的發財樹,那麽大一盆呢,又讓你給糟蹋了。今天早上開會他臉可臭了,把大家全罵了一頓,弄得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
“喵~”
大白貓還以為她在誇自己,順勢倒下,枕着她的胳膊翻起肚皮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梁時霧忍不住笑了:“小壞蛋。”
餘光中,旁邊男生臉朝着她的方向不知什麽時候睡着過去,漆黑長睫垂覆,眼下陰影很重,看得出最近都沒怎麽休息好。
梁時霧無意識蹙了下眉。
他跟家裏的關系,好像比之前還要更緊張了。
雖然謝凜星什麽也沒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以前的他花起錢來眼睛眨都不眨,做什麽都會呼朋引伴請客買單,這一陣子卻頻繁的和符敘他們到天橋底下賣唱,參加游戲聯賽拿獎金,甚至熬夜通宵做起代練。
梁時霧正想着,忽然聽見低低的一聲——
“小十五。”
她下意識應了:“嗯?”
然而視線裏男生并未醒來,單薄眼皮依然阖着,他無意識舔了舔唇,“不準挂我電話,就這麽連着,聽見沒有……”
梁時霧頓時啞然失笑。
不記得從哪天開始的,兩人每晚睡前都要煲電話粥。很多次不知不覺睡着了忘了挂斷,一直到了第二天睡醒,話費自然用得很快。生怕引起梁父懷疑,梁時霧只好每回撐着眼皮等到那頭謝凜星睡着了再把電話挂斷。
沒想到這一舉動卻惹來對方強烈不滿。為此,謝凜星甚至特意給她辦了一張新卡,專門用來和他打電話,說什麽聽着她的呼吸聲他才能睡得好。
每當這時候,梁時霧總會想起方葵說的,謝凜星不喜歡粘人的女生。據說他每次甩人幾乎都是因為對方太過粘人沒有給他私人空間。
可他自己明明就很粘人啊。
很多時候,都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梁時霧單手撐着下巴,盯着他看得正入神,這時謝凜星倏然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心跳一滞,大腦徹底宕機了。
不知是誰先主動的,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呼吸徹底膠着在一起。
那張年輕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細碎銀發下漆黑的眼如浸了水的黑曜石,潋滟生光,攝人心魄,直勾勾盯住了她。
梁時霧被他看得臉頰微燙,無意識咽了下口水:“你、怎麽醒了?”
謝凜星卻不回答。
他喉結輕滾,眼神愈加晦暗,灼熱視線從她眼睛一路往下,最後停在少女嫣紅唇瓣。
初夏充斥着植物水潤香氣的微風裏,隐約能嗅到一點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是一種介于男孩與男人之間幹淨而蓬勃的氣息,莫名的叫人臉紅心跳。
梁時霧眼睫不受控顫得更加厲害,指甲摳着掌心,努力想讓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平複下去。可心跳已然亂了節奏,撲通撲通,震耳欲聾。
嗓子發幹,她不自覺舔了下嘴唇:“你、”
幾乎是同一時間,謝凜星忽地低下頭來——
一陣輕風拂過耳畔,少女下意識閉上了眼。
下一秒,一股重量陡然落到她的左肩上。
梁時霧愣住,兩秒之後慢吞吞睜開了眼。
謝凜星靠在她的肩上再次昏睡過去,溫熱呼吸噴灑在她頸側,瞬間激起肌膚一陣顫栗。
在此之前,除了冉冬陽,梁時霧還從未跟任何一個異性這樣親密過。
她無意識屏住呼吸,後背僵直,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會把對方吵醒。
他的發絲偏硬,輕輕擦過她鎖骨處,帶來一陣微癢酥麻的電流感。梁時霧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點攥緊了,悄然濡濕一片。
大白貓好奇地看向眼前依偎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喵?”
對上小家夥藍寶石一樣的眼睛,梁時霧竟然詭異地心虛了下,緊張地沖它比了個“噓”的手勢。
糾結許久,少女才慢吞吞伸出手,輕輕探向男生耳後頭發,小心翼翼摸了一下,随即面紅耳赤做賊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日光晃動,樹影斑駁。
窗外蟬鳴喧嚣,卻蓋不住她炙熱沸騰的心跳聲。
-
六月來臨,高考在即,空教室也被征用作為考場之一,謝凜星只能暫時将大白貓帶回家裏。
梁父看得太緊,直到期末考試結束那天,梁時霧才終于找到機會去他家裏看貓。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校門,走過兩個紅綠燈路口,确認身後已經沒有穿着一中校服的學生,梁時霧才敢和他說話,卻仍是不敢走得太近,始終和他拉開一個身位的距離。
見她一副避他如蛇蠍的樣子,謝凜星只覺好笑,舌尖頂了下左臉頰低嗤一聲:“跟我走在一起,讓你很丢臉?”
梁時霧捧着奶茶咬了下吸管,慢吞吞搖了搖頭。
“怕什麽?”謝凜星強硬地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牢牢不放,“被他們看到又會怎樣?”
當然是會——
火星撞地球。
世界大爆炸。
梁時霧這樣想道。
直到現在,方葵還是時不時提起謝凜星,絞盡腦汁和她分析那位神秘的小十五究竟是誰。
要是被對方知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小十五,那個謝凜星游戲id“只對15心動”的15,梁時霧根本不敢想象方葵會是什麽表情。
見她眉頭越皺越緊一臉的苦大仇深,謝凜星氣極反笑:“算了。”
“?”
“就這樣也行。”
他頓了下,“不逼你。”
不算上冉冬陽的話,這是梁時霧人生中第一次去朋友家裏,還是異性朋友。
站在謝家別墅門外,看着眼前高高的中式複古鋁合金雕花大門,她莫名緊張起來,遲遲沒有往前挪動一步。
謝凜星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停下腳步回頭:“進來啊,愣着幹嘛?”
“來了。”
梁時霧深呼吸了下,這才小步跟了過去。
和溫召她們說的一樣,謝家真的很大,光是前邊的庭院都比學校操場大了兩倍,種滿各種名貴的花卉,珍奇鬥豔。
兩人一路往裏邊走,時不時會碰上一兩個穿着制服的傭人,負責園藝的、灑掃的……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标準得像是從流水線上生産出來的機器人。
“你、”梁時霧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角,“我們不跟他們打招呼嗎?”
謝凜星似乎很不喜歡這些人,“別管他們。”
兩人來到客廳。
剛一進門,梁時霧就被裏邊金光閃閃豪華又誇張的裝潢吓了一跳,正要彎下身來換上傭人拿來的一次性拖鞋,卻看到謝凜星連鞋都懶得脫直接就踩上精致的羊絨地毯。
像是看不見旁邊站着的兩名女傭,他一把将她拽了過去,“蝸牛嗎你?慢吞吞的。”
“可是我還沒換——”
梁時霧還沒說完,就被他領着往樓梯上去。
謝凜星的房間在二樓。
又或者應該說,這一整層,都是專屬于他的領地。卧室、書房、會客廳、視聽室、茶室、……
梁時霧曾經悄悄訪問過邬芮可的空間,浏覽了無數遍對方拍下的那些照片,對眼前的一切并不陌生。
謝凜星帶她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裏原本是空着的,他讓傭人重新布置了下,暫時作為寵物房。
推門進去,落地玻璃窗前高大的貓爬架上,大白貓眯着眼睛攤開肚皮懶洋洋躺着在做日光浴。看見他們進來,它也只是微微睜開眼“喵”了聲。
梁時霧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它了,正想念得緊,迫不及待撿起地上的逗貓棒上前和它玩了起來。
一人一貓玩得起勁,誰也沒有分給一旁的謝凜星一個眼神,把他無視得徹底。
謝凜星舌尖頂了下上颚,不滿地輕嗤了聲,“我去拿點吃的。”
說完把門掩上走了。
梁時霧和貓玩了好一會,直到感覺口幹舌燥,剛想問謝凜星要一杯水,回頭才發現對方不在。
她站起身來,疑惑地眨了下眼:“奇怪,人去哪了?”
等了許久,謝凜星遲遲沒有回來。
梁時霧猶豫了下,抱着貓走出房間。
“謝凜星?”
走廊上空蕩蕩,回應她的,只有鞋子踩在木質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聲響。
另一邊的盡頭是一整面的透明玻璃窗。
樓下種的那棵羅漢松已經有些年頭,枝繁葉茂,擋住不少光線。
恰好今天是個陰天,走廊上沒開燈,更顯得陰森森的。
電閃雷鳴之時,迎面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的孤寂感。
梁時霧忽然就明白了,那時候謝凜星為什麽會那樣篤定地說,懷裏這個小家夥不會喜歡這種地方。
突然,樓下傳來什麽東西被用力摔下破裂格外清脆又異常刺耳的聲響。
緊随而來的,是一道暴怒的男聲:“站住!”
梁時霧沒有防備,被吓得心髒猛地瑟縮了下。
與此同時,懷裏的貓不安地蜷縮起來,低聲嗚咽着将腦袋埋在她的胸前。
“沒事沒事,別怕。”
梁時霧一邊輕拍安撫着它,一邊慢慢往樓梯口靠近。
那令人下意識皺眉的斥罵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混賬玩意!”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從小到大要什麽給什麽,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
梁時霧停在了樓梯拐角。
從這個角度,客廳一覽無餘,而下邊的人卻很難發現她。
少年背對着她,雙手插兜沒個正形地站着,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
兩米開外,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眉眼間隐約能看到一點謝凜星的樣子。這人應該就是他的父親。
梁時霧眉頭皺得更深。
想不到,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居然已經惡劣到這種程度……
男人罵夠了,再次開口:“我已經找人給你打點好關系,九月就去多倫多,這書你是念也得念,不想念,也得給我念!”
“至于一中那邊,從今天起你不用再去了,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別出去丢人現眼了!”
完全命令的語氣,絲毫沒有給人一點商量的餘地。
“丢人現眼?”謝凜星忽然開口。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現在都怎麽傳的?說我謝恒之的兒子就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敗類,扶不起的阿鬥,一天到晚除了打架鬧事就是玩女人。老子這張臉已經被你丢盡了!”
“還以為你這陣子終于消停了,安分了,結果倒好,老子那邊正談着生意,這邊張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又帶女孩回來了。”
男人說到這裏,再控制不住憤怒的情緒,抄起桌上的陶瓷茶杯用力地朝他身上砸了過去——
謝凜星沒躲,就那麽直直站着。
一動不動。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忽地低低笑了:“我這不是跟你學的嗎,謝總。”
“要不要聽聽看他們是怎麽說的?”
他刻意停頓了下,自嘲地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男人似是被噎住,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又一次抄起桌上僅剩的那個茶杯往他臉上砸了過去——
“孽障!”
茶杯擦過謝凜星的臉,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他好像一點也不疼。
可梁時霧分明看見男生垂在身側的手臂上青筋瞬間暴起。
男人胸腔劇烈起伏,繼續罵着:“我謝恒之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啊?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畜牲!”
謝凜星擡手慢條斯理擦了下臉,冷聲笑道:“那我媽呢?”
“她又做錯了什麽?”
不知是因為哪個字眼,男人身體一晃,搖搖欲墜。仿佛失去力氣一般,他一下癱坐在沙發上。
片刻後,他忽然一拳砸向面前茶幾,大吼起來:“怪我?時至今日你還在怪我?我已經盡力了!”
“我已經盡了一個丈夫的職責,我給她請了最好的醫生,護工。”
“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麽做?”
“七年了,已經七年了!”
“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場手術有百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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