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毀證據不擇手段,為救人身受重傷
第七十六章 毀證據不擇手段,為救人身受重傷
何東聽見打架的聲音,腿就已經在發抖,他可不是能打架的人。
胡軍巡讓他先躲起來,提着刀就去收拾那幾個毛賊。
胡軍巡不愧是戰場上下來的人,手裏見過真章。那幾個小賊,壓根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帶的一幫差役,都是訓練有素的。
沒多長的功夫,那三個小賊就全部被他逮住。胡軍巡這才得空往屋子裏去,只見屋子裏有個年邁的仆人,滿頭是血暈倒在地。
他探了探鼻息,發現這人還有氣息,立刻讓人去請大夫。
說完又撕扯老仆身上一片布料,給老頭包紮止血。又命人照看老仆,安頓好一切,才點燃屋裏其他蠟燭,查看宅子裏的情形。
何東這才緊張跟進來,瞧見屋裏的擺設,忍不住道:“瞧瞧這瓷器,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可都在那家瓷器鋪裏見過。”
如此說來,蒲君背後的人不用多說,只怕就是陸純直。何東略微激動,可激動過後又冷靜下來。
這只能證明他們有過往來,并不能證明是陸純直指使蒲君去幹見不得人的勾當,更不能說陸純直命人殺害蒲君。
胡軍巡大約也是這麽想的,立刻吩咐手下的人開始搜查屋子。好歹要先證明,這間屋子就是蒲君的私宅。
這宅子若是其他人的,他們只怕會有麻煩。
衆人在屋子裏搜了一圈,發現值錢的東西不少,什麽海外來的琉璃,西域的地毯,奢華的瓷器,玉雕的擺件。
自然還少不了田契,房契。
但這宅子的房契卻寫的不是蒲君的名字,而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叫陳農。
胡軍巡還疑惑:“這個陳農是何人?”
何東為他解惑,“就是蒲君,我這一路打聽來,才知道他給自己起了個化名。”
周圍的人都叫他陳大官人,跟陳農不就對上了嗎?
“難怪尋不到他名下私産,原來用的是旁人的名字。說不定這戶籍身份,用的也是旁人的。”
那老仆好歹只是磕破了頭,被救治沒多久便醒過來,只可惜是個又聾又啞的,更不識字,咿咿呀呀地比劃着,衆人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胡軍巡無奈,只得讓人先把他帶回去。誰知才走出院子,從天而降一夥黑衣人,提着刀便沖來要索他們的命。
遇上這種情況,自然要狠狠反擊。只是當胡軍巡對上那些人,便知道糟糕。
這幫人下手狠毒,絕不是之前那幾個毛賊能比的。
好些差役都被黑衣人打退,連胡軍巡都受了傷。
偏偏此時,有人尋到空隙,一刀砍向何東。胡軍巡瞧見,忙沖過去将黑衣人擋開,替何東挨一刀。
那一利刃砍在胡軍巡背上,血都濺何東臉上。
胡軍巡用力将人推開,反手揮刀傷了對方。
可那些人并不好惹,一個個下了死手,眼看着他們被趕回院子,院子裏不知何時被撒了火油,他們被逼退回到院子,黑衣人便關好門,直接丢了火把進去。
這地方也不算是偏僻,打鬥的動靜,很快引起鄰居的注意。可普通人哪敢惹這種麻煩,聽見動靜也不敢來看熱鬧。
倒是何東,趁亂逃出去,很快引着巡邏的士兵往這兒來,那些黑衣人見狀,只能匆匆離開。
大火被發現的及時,周圍的鄰居害怕遇見打鬥的,可大火若是燒起來,住在周圍的他們也不也得被連累?
于是等巡邏的軍隊一吆喝,鄰居們便提了水桶出來救火,不僅是害怕大火蔓延到自己家,更怕周圍鬧出人命來,此處成了兇宅,周圍的人都住得不得安寧。
何東千辛萬苦找到受重傷的胡軍巡,心頭感激不已,硬生生将他從火場裏背出來。
可惜那看門的老仆從被一刀斃命,死在當場,其他人受傷的受傷,暈倒的暈倒,他們好不容易抓到的幾個毛賊也都斃命。
這件事情引得權知府破口大罵:“簡直無法無天,就這麽堂而皇之在大街上殺人,他們已經無目法紀到這種程度!”
胡軍巡受傷,自然在家中養傷,他夫人見他這模樣,眼淚掉了一堆又一堆,恨不得讓他立刻換份差事。
最近實在是不吉利,三天兩頭受傷,好幾次死裏逃生,胡夫人夜裏都睡不着覺。
焦大夫去看過,受的傷确實有點重,沒有幾個月養不好。
胡軍巡也算是因公受傷,衙門自然要表示一二,給他一番撫恤。
寇推官見過人之後回來,便與權知府道:“這說明蒲君知道的事不少,手裏的東西只怕也很重要,有人非要阻止我們查下去,越是如此,陳姑的案子,越是麻煩。”
權知府如何不知?
“那眼下怎麽辦?”
寇推官不急不忙:“無非兩條路,一條麽,敲死陳姑的案子,案子做實了,那陳姑如何來的,衙門裏的人如何失職的,都能遮掩過去。只要判陳姑死刑,從并州到朝廷,都能輕松無礙。”
“另一條呢?”
“就是一路查下去,把這背後操縱一切的人,查個底朝天,管他是誰,一查到底。只是看眼下的情形,背後之人大約是你我都惹不起的。權知府,還需多思量。”
權知府被他這番話噎住,想起他侄女的事情,只覺得如鲠在喉。
前些日子自己還勸他斟酌一二,莫要沖動,惹了不該惹的人,會影響他的官位。
如今這事就落到自己頭上,寇推官這番話聽起來不舒坦,可理智去看,卻句句在理,其中利害關系都說明白了。
權知府想着,自己若真要狠心,把陳姑的案子辦成冤案,也不是不行。
不就一個草民,要收拾也并非難事。
可良心上過得去嗎?
他坐在開封知府這個位置上,如此處事,對天下百姓而言又有何公道可言。
可往深處查,權知府也是為難。
這些人所作所為嚣張跋扈,其實也是警告他再查下去,定是危機重重。
憑他的位置,到時候能不能擔得起這樁事兒?
寇推官也沒有催促,事關自己都前程,哪個當官的能那麽果斷下決定?
胡軍巡熬過高熱,死裏逃生,總算醒過來。焦大夫坐在床邊,感慨萬千:“你又一次死裏逃生,真是命硬的很。”
胡軍巡笑了笑:“老子的事還沒辦成,兄弟們會護着我的,可不能事情沒辦成,下去被他們嘲笑。”
焦大夫聞言頓了頓,神色複雜的看着他道:“剩下的日子,你還是安心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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