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選妃
第19章 選妃
(微修)
暮春已至。禦花園花紅柳綠,祥和安寧。
沈初酒堪堪走進禦花園,就被窦生帶着去了馮太後身邊坐下。
馮太後笑說:“今日戰承選妃,你順帶看看哪家小姐适合謝懿。”
馮太後知曉沈初酒不認識謝懿,還特地擡手朝着謝懿的方向指了一下,“你瞧,就是那個公子。”
沈初酒的笑容有些僵硬,就連看謝懿的目光也有些躲閃。
長孫皇後着華服雍容華貴的坐在軟座上瞧着下方,她比較鐘意将軍府和恭侯府這兩家,有權有勢,就連馮厲那個老東西都忌憚不已呢。
長孫皇後抻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世家小姐,聲音低低地說道:“怎麽不見将軍府的小姐?”
候在身旁的宮女禀道:“娘娘,聽聞前些日子殿前侍禦史親自登門提親,老将軍當即答應了這門親事。”
韓彧原以為迎娶将軍府嫡女需要費一陣子功夫,誰知這老将軍竟然這般好說話,就連婚期都定下了呢。
戰潇知道後并不覺得奇怪,老将軍聰明着呢,韓彧是殿前侍禦史,能在皇上和太後面前美言,皇家的争鬥還不會牽連到他的女兒,也不會影響到将軍府,這是一樁美差,老将軍還巴不得這樣呢。
窦生打聽到這邊的消息後連忙在馮太後的耳邊低語一番,馮太後當即變了臉色,她看了眼沈初酒。
沈初酒佯裝不懂,朝着馮太後微微一笑:“太後娘娘這是怎麽了?”
馮太後搖了搖頭,懿旨是她下的,算盤也是她打的,若是現在責怪了沈初酒,戰潇定然又要沒完沒了了。
想到戰潇馮太後更頭疼,前些日子算着戰承要回來了,趕緊為戰钰物色妃子拉攏有權勢之人,卻偏偏忽略了戰潇,戰潇回來可不就是為了那張皇位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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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太後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個個的趕得這麽緊,讓她這個老婆子頭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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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後正生氣時,突然見着恭候府的嫡小姐走來,她得意的勾起唇角,沒有将軍府不是還有恭候府嗎,雖說兵力少了點,但是總比沒有好啊。
長孫皇後起身朝着太後的方向走去,“兒媳給母後請安。”
要不怎麽說長孫皇後會做人呢,人前給足太後臉面,人後再開始二人的明争暗鬥,太後除了見招拆招也做不得什麽,畢竟人家表面功夫做得足啊。
太後斜視一眼長孫皇後,“坐吧。”
長孫皇後笑着坐在太後下首的第一個位置上,“多謝母後對承兒的關心。”
馮太後眉心突突的跳,這個女人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也是,她聽說長孫皇後要為戰承選妃,她就上趕着來了,她得瞧瞧是什麽樣的小姐能入得了長孫舞的眼。
沈初酒端着茶盞垂眸不語,這婆媳二人才見面就這般劍拔弩張,可想而知沒人的時候這二人鬥的有多兇。思此,沈初酒偷偷瞄了眼薛太妃,薛太妃淡定自若的坐在她的對面,似乎永遠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樣。
沈初酒暗嘆,不愧是在宮裏摸爬滾打過的,不光沉得住氣,還能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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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選妃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長孫皇後坐在上面看着下場的小姐,這麽多世家都不敵一個恭候府。
馮太後笑看沈初酒:“小酒以為這些小姐裏面誰更适合謝統領?”
長孫皇後原本聽着馮太後前面的話唇角自然的揚起,就連腰板都硬氣幾分了呢,誰知道這馮太後竟然是給自己養大的“太監”選妻的,她的兒怎麽能和一個身家不清不白的人相提并論呢。
長孫皇後偷偷地剜了一眼馮太後。
沈初酒淺笑:“太後真會說笑,小酒可不敢給謝統領亂點鴛鴦,萬一謝統領日後過得不順心了,來找小酒的麻煩可怎麽是好。”
馮太後一早便通知了謝懿,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入宮,此時謝懿坐在下方渾身不自在,若是知道今日是為了給他選夫人,他才不會來呢。
謝懿的目光才看向沈初酒,就感受到不遠處傳來一束警告的目光。他循着看去,戰潇眉梢微挑,意思是“你別想惦記沈初酒”。
謝懿的手緊握成拳,挑釁的看向戰潇,那意思就是“沈初酒是誰的還不一定呢”,無論如何他也要和戰潇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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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的話題已經從謝懿轉到了戰承的身上,長孫皇後和身旁的婢女說着恭候府小姐,她很是鐘意呢。
長孫皇後心裏打的算盤馮太後怎麽會不知道呢,馮太後笑說:“哀家倒覺得惠妍和承兒很般配呢。”
長孫皇後尴尬地笑了笑:“惠妍好是好,就是性子太潑辣,我怕承兒日後受委屈。”瞧她這話說的,就是拐彎抹角的瞧不上馮家的人。
馮太後心高氣傲地說了聲:“哀家瞧着論家世門第惠妍都在恭候府之上,論才情樣貌,惠妍能甩恭候府小姐十八條街,性子這個東西是會變的,除非是承兒對惠妍不好。”
馮太後一番話,四兩撥千斤的将長孫皇後的話反駁回去,長孫皇後被氣的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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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樓上的戰承和戰钰看着禦花園的場景,戰钰笑問:“四弟心中可有心儀之人?”
戰承反問:“三哥将娶之人是你的心上人嗎?”
戰钰怔了一下,繼而莞爾一笑。
皇家之人,哪有你情我願一說,不都是權衡利弊,各家打着各家的算盤,在爾虞我詐之中連人情都沒有,更何況是感情了。
戰承看着沈初酒的方向,“那是禦親王帶回來的?”
戰钰笑容溫潤,“是皇叔的正妻,你我該尊稱一聲皇嬸才是。”
戰承并未接話,他又看了會兒沈初酒才擡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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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禦花園中,馮太後三言兩語就将馮惠妍塞給了戰承,長孫皇後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就聽見馮太後宣讀了懿旨。
馮太後得意的看了眼長孫舞,戰承不算是嫡出,還妄想着拉攏有權有勢的世家,再說榮安帝早已立儲,就算那些權貴想要站隊,也該考慮一下太子才對,畢竟日後太子繼位的可能更大。
長孫皇後在這裏一刻都坐不下去了,她連忙扶着額頭說頭暈,身旁的丫鬟連忙扶着長孫皇後驚呼:“娘娘。”
馮太後看慣了長孫皇後這般把戲,她不屑地說了聲:“皇後許是中暑了,命太醫去中宮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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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後走後,馮太後和薛太妃二人的争鬥才剛剛開始。
馮太後看了眼戰潇,又看了眼沈初酒,她的臉上突然堆起笑意:“哀家覺得潇兒也該添個側妃或者侍妾了,總是要為皇家綿延子嗣的不是?”
沈初酒垂眸,面色如常,仿佛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般,毫不在意。
戰潇和謝懿同時看向沈初酒,二人都替沈初酒着急,可是沈初酒的臉上竟看不出一點着急的。
謝懿見沈初酒沒反應,又看向戰潇,他那眼神意思就是“你敢納妾試試”。
戰潇轉動着食指上的墨玉扳指,漫不經心地看向謝懿“關君何事”。
薛昭茗着急地看向薛太妃,她住在禦親王府都還沒能成為側妃呢,怎麽能讓她表哥再納妾?
薛太妃放下手中的茶盞不疾不徐地說道:“潇兒的事情,哀家都不插手,姐姐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長了點吧。”
馮太後的笑意僵在臉上,她尴尬地笑了兩聲又看向沈初酒:“小酒,你身為潇兒的正妃,理應為他操持後院之事的。”
沈初酒的心裏早已罵罵咧咧的,馮太後可真是個攪屎棍,誰的事情都要插一腳,嚯嚯完戰承就開始來嚯嚯禦親王府了,真是越老心越壞。
沈初酒唇角揚起看向馮太後:“既然婆母不插手夫君的事情,小酒自然也不敢插手,若是小酒擅自做主不光惹得婆母不高興,萬一夫君也不喜歡,小酒豈不是裏外不是人了?”
沈初酒的原則就是私底下馮太後怎麽做都行,但是若是敢光明正大的挑撥薛太妃和她的關系,她定然要和薛太妃站在同一戰線。并不是她想讨好薛太妃,而是她的一舉一動皆代表禦親王府的顏面,若是讓人知道禦親王家宅不寧,那些禦史大夫不知道又要怎麽彈劾了呢。
馮太後笑了笑,“小酒,不是哀家說你,你的性子這麽柔,什麽都聽薛妹妹的,日後怎麽能鎮住後院呢?”
沈初酒笑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太後娘娘今日也為大家的婚事操勞這麽久了,理應好生休息才是。”
言外之意,馮太後您不光管的太寬了,還亂點鴛鴦譜,您怕是上了年紀腦子不太好使了,回去養養腦子吧。
馮太後也不惱,她正愁沒借口呢,此時沈初酒給了她臺階,她順着下便是了。
“也是,人老不中用了,是得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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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外,沈初酒跟着戰潇正準備上馬車時,謝懿大步走到沈初酒身旁:“小酒。”
沈初酒怔了一下,她的手緊握成拳緩緩轉身看向謝懿:“謝統領可是有事?”
謝懿看了眼戰潇:“禦親王可否回避?”
戰潇狀似不在乎的說了聲:“謝統領有什麽話是本王不能聽的?”
謝懿無奈的點點頭,“也不是禦親王聽不得,就怕您聽了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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