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失望

第24章 失望

(微修)

牆角的煙霧從香爐徐徐升起,屋內的氛圍劍拔弩張。

是了,這就是男人的本性,愛與那事并無關系,大不了以後多給些錢財安置好她便是了,這樣也不會對她有所愧疚。

謝懿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禽獸!”

戰潇不以為意,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謝統領不禽獸,當初為何又要丢下沈初酒不管呢?”

謝懿別過臉,他當初并未想那麽着急的離開,是他身不由己,他離開時還想的有機會要回去找沈初酒,要三媒六聘的娶她過門。更何況,當初是他是收到戰潇的消息後才離開的,戰潇他什麽都知道。

戰潇見狀攤了攤手:“同樣都是禽獸,那沈初酒被誰碰又有什麽區別?”

戰潇一向得理不饒人,謝懿從前在南羽國沒少吃他的虧,原以為回到大淵就好了,誰知道戰潇竟然回來了,“當然有區別,沈初酒的心裏沒有你。”

“這,重要嗎?”戰潇眉梢微挑。

謝懿不願再跟戰潇有過多的糾纏,他就是個蠻不講理的瘋子。他正欲轉身離去時,戰潇突然說道:“哦對了,沈初酒,每晚都過得很好。”

戰潇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他和沈初酒每晚都做那事,而且他對沈初酒很滿意,謝懿聞聲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大步離開了軍機處。

-

夜色漸深,沈初酒倚在美人靠上時不時便朝着門口瞧一眼,屋裏的飯菜清溪都已經溫了兩遍了。

雲雀此時突然走來:“王妃,主子說今日政務繁忙,就不回來了。”

清溪聞聲心中一沉,要知道沈初酒可是在這裏等了一個多時辰呢,戰潇突然不回來了,沈初酒心裏難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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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就算殿下不回來,咱們也不能辜負美食,你說對吧。”

沈初酒慵懶地說了聲:“撤了吧。”

清溪原本還想再勸勸沈初酒的,可是看着沈初酒的神情,清溪就知道再怎麽勸也是無用的。

屋內,清溪看着珍珠丸子和香煎藕盒輕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沈初酒花了一下午時間做的,還有這些荔枝也是沈初酒親手剝的。

清溪小聲嘀咕:“殿下什麽時候忙不行,非要今日忙,小姐都好久沒有這麽用心了呢。”

-

戰潇一忙就忙了五日,這五日基本都留宿宮中,第六日傍晚,戰潇才穿過王府的紅漆長廊,就看見馮燕從不遠處走來,他腳尖一轉,朝着另一條路走去,可是還沒走兩步,就看見薛昭茗正帶着花雨朝這邊走來。

姚輕看了眼左右二人,他心中暗嘆:主子出門沒算好時辰啊。

馮燕笑着走來:“殿下,妾身入府多日,您都不曾去妾身的院子坐坐,今日妾身煲了湯,殿下可願去嘗嘗?”

薛昭茗聞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什麽叫“今日”,分明就是特地準備的,還真是有心計,竟然來這裏堵表哥。

實不相瞞,馮燕是日日都備好了吃食等着戰潇呢,誰知戰潇一連幾日不曾回府,害她好等。

戰潇看了眼馮燕:“帶路。”只要別讓他見到薛昭茗,他去哪裏都一樣。

薛昭茗喚了聲:“表哥。”

馮燕回眸人畜無害地笑了笑,她紅唇嚅動:“別自讨沒趣。”

馮燕入禦親王府時早已将王府的事情摸了一遍,戰潇最護沈初酒,最厭薛昭茗,她得忌諱沈初酒,但無需估計薛昭茗,反正她姑姑和薛太妃也不對付,她更不用擔心薛太妃看不順眼她。

馮燕這一舉動倒是将薛昭茗氣的不清,同樣是妾,憑什麽表哥只去馮燕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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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麓苑

馮燕盛了碗雞湯放在戰潇的面前,笑說:“妾身的手藝沒有王妃姐姐的好,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戰潇只看了眼碗裏的雞湯,并未動湯勺,經過上次薛昭茗的事情,他算是長記性了,這個馮燕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這裏的東西他可不敢碰。

半晌後,姚輕走進雲麓苑,“主子,表小姐去了壽春苑。”

戰潇聞聲起身走出屋子,薛昭茗去壽春苑無非是告狀,反正告了那麽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馮燕忙跟了出來:“殿下。”

戰潇并未搭理,大步走出雲麓苑。

馮燕氣憤的看了眼屋內桌上的湯碗,原以為今日能留下戰潇,沒想到戰潇又回墨棠苑了,沈初酒怎麽這麽有本事。

-

戰潇回到墨棠苑時,沈初酒已經準備休息了,清溪端着洗腳水走到寝屋門口時,戰潇恰好走到門口,“殿下。”

屋內,沈初酒聞聲下意識的看向門口,戰潇走進屋子看了眼光禿禿的桌案不禁蹙了蹙眉頭,像是因為沈初酒未曾備好飯菜而不悅。

沈初酒見狀立馬吩咐清溪準備飯菜,繼而說道:“殿下今日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戰潇坐在桌邊,沈初酒為他沏了杯茶水,只聽他說道:“本王不回來,你難道不吃飯嗎?”

這話恰好被清溪聽見,她擺好飯菜,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她家小姐這幾日确實沒吃多少,就連睡覺都睡不踏實,白日裏都要補眠的。

沈初酒嘴上不說,心裏嘀咕道:“她何時在這麽晚吃過飯?”

-

是夜,沈初酒依舊側着身子,她閉眼很久也未曾睡着,但是心裏卻比前幾日要踏實的多。

她翻身看了眼戰潇,小聲道:“殿下。”

“怎麽了?”

沈初酒沒話找話,道:“前幾日我去壽康宮見太後,宮女說太後去太廟祈福了,不知現在回來了嗎?”

戰潇聞聲緩緩睜開眸子,月色下他的丹鳳眼漆黑卻明亮,好端端的馮厲又祈哪門子福呢。

“回來了。”

沈初酒淡淡地說道:“那我明日再去壽康宮。”

戰潇側過身:“馮太後現在對你如何?”

沈初酒也說不出來如何,反正大事小事馮太後都會捎上她,她也時不時入宮給馮太後換換口味,不能說特別好,但至少比對旁人好。

“之前讓你做的事情可還記得?”戰潇的語氣永遠都是淡淡的,無論遇到多大的事都是如此。

沈初酒卻緊張的“嗯”了一聲。

“該動手了。”戰潇說完便睡了。

沈初酒看着戰潇冷冰冰的模樣,到嘴邊的話最終咽了下去。

-

次日,沈初酒在壽康宮提了一嘴馮太後去太廟祈福的事情,馮太後似是傷感的說道:“哀家那日夢見先帝了,先帝說她甚是想念哀家,故而去太廟多陪了先帝幾日。”

沈初酒見狀也并未繼續問下去,戰潇從未提過從前的事情,她不知道也不該過問,便說道:“太後娘娘,小酒這些日子又發現了好吃的,您稍等。”

沈初酒帶着雲雀朝着禦膳房走去,她在禦膳房都是老熟人了,下人都是行禮後忙着自己手底下的事情,也沒時間管沈初酒在做什麽。

幾個負責壽康宮膳食的夥計連忙上來說道:“王妃娘娘您可來了,這段時間天氣炎熱,奴才送去壽康宮的膳食太後都沒吃多少。”

沈初酒笑說:“準備藕粉,之前的桃粉還有嗎?”

“有的有的。”

沈初酒摸了把盆中的藕粉,吩咐道:“你去把桃花粉準備一下,你去準備牛乳。”一時間将身邊的人全部支走了,她趁人不注意将藏在袖中的藥粉灑在了藕粉中。

“這個和桃花粉放在一起攪拌均勻,然後放點糖,倒上牛乳,糖不可多。”

-

回壽康宮的路上,沈初酒的心撲通通跳個不停,她還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為了回南羽國她也算是拼了。

“太後娘娘,天氣炎熱,小酒特地為您準備了牛乳藕粉桃花糕,清熱涼血呢。”沈初酒說着話走進寝殿,一擡頭就看見戰婵虞也在。

原本沈初酒就擔心的不行,現在看見戰婵虞在此處就愈加擔心了,這個時候她來湊什麽熱鬧啊。

沈初酒這會兒也不能将點心拿走啊,她在心中祈禱:是福是禍,聽天由命吧。

馮太後看着戰婵虞笑說:“阿虞,你這個皇嬸做的飯菜甚為好吃,你今日可算是有口福了。”

戰婵虞笑說:“那我可要嘗嘗皇嬸的手藝,若是不好吃本公主可是要砸你招牌的。”

沈初酒賠笑:“保證公主滿意。”

馮太後寵愛戰婵虞和戰钰,這二人在壽康宮就跟在自己宮裏一樣自在,她跑到馮太後身旁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裏,入口即化,還帶着牛乳的香甜,真是好吃的緊。

戰婵虞立馬說道:“皇嬸,你做的這個什麽什麽糕也太好吃了吧。”

她又看向馮太後笑說:“皇祖母真小氣,有這麽好的廚娘都不告訴阿虞,虧我每每遇到好吃的都想着皇祖母呢。”

馮太後寵溺地指了指戰婵虞的額頭,“就屬你貪吃。”

沈初酒看着戰婵虞貪吃的模樣不禁抽了抽唇角,她暗嘆:小公主,你就少吃一點吧,真的,為了你好。

這時,戰婵虞突然跑到沈初酒身邊拉着她的胳膊說道:“皇嬸,你可不能因為皇祖母是太後就偏向她,我也要你去我宮裏給我做好吃的。”

她說完立馬又說道:“你要是不來,那我就溜出宮去。”後面這句話才是戰婵虞的目的,她總是被悶在宮裏,都快無聊死了,這次興許能借着沈初酒的名義出宮呢。

馮太後聞聲咳了聲:“你就是變着法兒想出宮是吧。”

戰婵虞的小心思被馮太後戳穿,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馮太後說道:“前段時間偷偷出去玩了幾個月,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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