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怒意
第25章 怒意
戰婵虞嗫嚅:“就一個月而已,再說我不是沒事嗎?”她說着話還搖了一下沈初酒的衣袖。
馮太後嘴上不說,要不是她命人在暗中随行,這丫頭的小命怕是沒了。
沈初酒笑說:“公主什麽時候想換換口味,就命人知會我一聲。”
戰婵虞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初酒,這……不應該說去禦親王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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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嬸,你怎麽能說進宮給我做美食呢,你就不能讓我出去逛逛嗎?”戰婵虞和沈初酒同時走出壽康宮,正使着小性子跟沈初酒撒嬌呢。
沈初酒笑說:“小公主都能溜出去玩一個月,上京城這麽大點地兒,有什麽好轉的呀。”
主要是,沈初酒可不敢讓戰婵虞打着禦親王府的幌子四處閑逛,萬一有個好歹,禦親王府可擔不起。
戰婵虞撓了撓頭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她能用以前的辦法出去,只要她想出去就沒人能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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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沈初酒回到墨棠苑時問了聲:“殿下回來了嗎?”
清溪放下手中地噴壺笑說:“回來了,殿下在書房,小姐可要去?”
沈初酒朝着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腳尖一轉朝着小廚房走去。
一直到晚膳時分,沈初酒才從小廚房出來,戰潇此時正站在廊檐下吹風,沈初酒說了聲:“殿下,該用膳了。”
今日沈初酒特地做了珍珠丸子、香煎藕盒和皮蛋瘦肉粥,外加一道芒果乳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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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為戰潇邊布菜邊說道:“殿下,這些菜可是小姐精心為你準備的呢,上次您都沒回來……”
清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沈初酒一個眼神瞪回去了,清溪讪讪閉嘴,她也沒說錯啊,殿下沒回來的那日,她家小姐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她家小姐自己不說,還不準殿下知道。清溪默默地嘆了口氣。
“下去吧。”
清溪很利索的放下筷箸走出去,順便将門也給二人關好了。
戰潇邊給沈初酒夾菜邊道:“這陣子政務繁忙,下次我回不來就讓姚輕提前傳話。”
“如果哪日我回不來,你有急事就讓雲雀拿着這個玉佩進宮。”
戰潇順手将自己的随身佩戴的玉佩取下來放在沈初酒的面前,要知道這塊黃龍玉可是戰潇小時候從先帝身上拽下來的,先帝便将這塊黃龍玉賞給了戰潇。
因玉質特殊,據說是從西域進貢來的,而且這種玉質在西域也非常少,采玉的那座山一年四季大雪封山,唯有七八月才能進去開采,正因如此,整個宮裏就沒有幾個不認識這塊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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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初酒坐在銅鏡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着頭發,還時不時看一眼戰潇,最後戰潇說道:“有話就說。”
沈初酒放下手中的木梳起身走到戰潇身旁問道:“殿下,你給我的那個藥粉有解藥嗎?”
“沒有。”
沈初酒聞言心都沉了一下,她雙手緊攥衣角,小臉擰巴道:“殿下,所有的毒不是都和解藥是一起的嗎?”
戰潇給她藥粉的時候也沒說那是什麽,只叮囑她不要誤食,他看着手中的兵書,淡淡地說了聲:“那不是毒,也沒有解藥。”
沈初酒現在腦子裏就兩個字:完了。
深夜,沈初酒躺在床榻上怎麽也睡不着的,戰潇沒告訴她誤食的後果,那小公主現在或者以後會怎麽樣?沈初酒突然嘆了口氣,戰潇醒了。
“大半夜不睡覺,又在想什麽?”
沈初酒這才将白日在壽康宮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戰潇聞聲突然哂笑:“就這點事情也值得你不睡覺?”
“殿下,小公主心地純善,本就不該被牽連其中。”
戰潇突然撐着身子起來看向沈初酒,“那你知道她是誰的人嗎?”
沈初酒沉默,戰婵虞是馮太後的親親孫女,這有什麽可疑惑的。
戰潇說了聲:“你既然明白,那她就不算無辜。”
“殿下……”沈初酒的話還未說完,戰潇便将她攬入懷中,聲音低低地說道:“睡吧,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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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戰潇起床後看了眼沈初酒,你救不了所有人,所有必須有人付出代價,他能做的便是護她安好。戰潇想。
看着沈初酒熟睡,戰潇的指腹下意識的拂過臉頰,沈初酒呓語了聲,戰潇原本沒聽清,後來仔細想了一下,才聽清楚沈初酒說了聲“懿哥哥”。
戰潇的手僵在她的臉頰上,繼而陰着臉離開了墨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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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後,戰潇回到軍機處發了好大的脾氣,軍機處的大臣紛紛低頭處理自己手頭的事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戰潇特地找到前些日子謝懿送來的折子,正是夏季軍饷清單,戰潇掃了眼便将折子扔在一旁,“讓兵部的人來軍機處。”
不多時,兵部尚書姜大人和兵部侍郎聞朗大步流星的走進軍機處,“臣見過禦親王。”
戰潇擡頭看向二人,語氣不輕不重的說道:“謝懿前幾日上奏提及了夏季軍饷的事情,但是他并沒有說具體人數,二人去一趟軍營清點兵馬。”
姜大人是第一次接觸戰潇,只單純的以為是點兵,聞朗認識戰潇數年,他清楚的明白戰潇越是這樣不輕不重的說話,就越說明事情的嚴重性,至少對他來說算的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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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沈初酒受涼寒邀請,特地去玉湖樓賞景。若是旁人邀請或許還能推拒,可是涼寒的邀請不得不去。
玉湖樓地處南街,臨靠玉湖,故而取名玉湖樓。每到夏季便有不少人泛游玉湖,到了天黑時更是熱鬧非凡,五彩畫舫內傳出琵琶和玉簫的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雖說涼寒并非官家人,但是人家的身份和地位在整個上京城也算是叫得上名號的,上京城的貴女也都願意賞臉。沈初酒到時,玉湖樓已然人聲鼎沸,光聽着聲音就能猜到,涼寒定然是将大半個上京城的小姐都請來了。
沈初酒才上樓就聽見戰婵虞的聲音,她垂眸臉上劃過一抹慌亂,戰婵虞卻朝她蹦跶過來:“皇嬸,你怎麽才來呀?”
“出門晚了點。”
涼寒見着沈初酒來了,也搖着團扇走來:“王妃每次出門都不着急,可急壞了我們呢。”
沈初酒笑說:“聽聞每日有不少人找涼老板呢,怎的涼老板還能這麽閑?”
涼寒亦是聽出沈初酒對她的揶揄之意,她笑說:“哪有那麽誇張,王妃要來我自然要把旁的事情都推拒了。”
涼寒帶着沈初酒走到窗邊:“王妃覺得這裏賞景如何?”
“挺好。”
涼寒唇角勾起:“那就坐這裏吧。”
涼寒帶着沈初酒堪堪坐下,沈初酒就看見幾個姑娘走到二人身旁坐下,涼寒笑說:“王妃既然覺得這裏的風景不錯,那王妃可否在此處教我打牌。”
沈初酒汗顏!這才是涼寒今日的目的吧,賞景什麽的怕是一個幌子,不過這樣也好。
沈初酒跟着涼寒離開時,并未捎上戰婵虞,戰婵虞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沈初酒不光沒有回來的意思,竟然和涼寒坐在一起開始打牌。她小聲抱怨:“明明我和皇嬸是親的,這個涼老板怎麽奪人所好呢。”
戰婵虞不甘心的走到沈初酒的身旁,不滿地說道:“皇嬸有時間打牌都沒時間給我做吃的。”
沈初酒一心二用的笑說:“前兩日給你皇叔做了芒果乳酪,府裏還有些,回頭讓雲雀給你送去。”
“我不,皇叔吃膩了才給我,我要皇嬸專門給我做。”
涼寒笑說:“王妃還是個香饽饽呢,看來本姑娘日後得提前預約才行呀。”
“涼老板可不準跟我搶皇嬸。”戰婵虞雙手将沈初酒抱住,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兇巴巴的看着涼寒。
涼寒看着葉子牌悠悠地說了聲:“聽說城北李記糕點鋪的點心很好吃,卻很難買到呢。”
戰婵虞咂吧咂吧小嘴,緩緩的松開了沈初酒,“涼老板可不準欺我啊。”
沈初酒撫額,這個小公主出身錦繡,什麽好東西沒吃過,怎麽一點吃的就能被收買,怪不得要粘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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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玉湖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樓上的姑娘紛紛探出腦袋看向來人。
長街中一個着緋色官服配銀魚袋的男子打馬而過,馬背上的男子渾身上下透露着少年郎的清隽之意。
站在樓上的姑娘紛紛議論:“這是哪家的公子,從前怎麽未曾見過?”
說話之人乃是恭候府嫡女,方芳,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貴女圈鮮少走動,也就是前段時間因着太後和長孫皇後為皇子選妃,她才出現在衆人視野中。
“聽聞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很得禦親王器重呢。”
聞朗的路過在玉湖樓中引發好一陣議論,蘇落聽着幾人的議論聲頻頻看向沈初酒,薛昭茗嫌棄地說道:“你總是看沈初酒做什麽?”
蘇落笑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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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午後沈初酒準備回府時,蘇落突然跟上沈初酒笑說:“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初酒跟着蘇落走到人少的地方,蘇落笑說:“聽聞禦親王器重聞侍郎,不知王妃可否幫臣女打聽一下聞侍郎的喜好?”
沈初酒心下暗嘆,人長得好看到哪裏都是香饽饽,聞朗在南羽國可是俘獲了無數少女的心,可是最後也傷了無數少女的心,現在來到大淵沒多久又成了衆人議論的焦點。
蘇落見沈初酒遲遲未語,她拉過沈初酒的手說道:“我知道一件事情,興許對王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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