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添堵
第26章 添堵
夏季的清風帶着湖邊的潮氣拂起二人的裙擺,纖細的身影與重檐鬥拱的玉湖樓交疊在一起。
沈初酒一臉好奇的看向蘇落,蘇落原本也不想将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但是她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家裏近日也在為她相看,可是那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這個聞侍郎倒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是從三品官員,可謂前途無量,正中她的下懷。
蘇落掩唇附在沈初酒的耳邊低語一番,沈初酒聽聞神色都變了,蘇落淡定地說道:“王妃可以不信我,日後自會見分曉。”
沈初酒臨走時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幫你的,但是這件事情……”
蘇落識趣道:“王妃放心,我對這樣的事情沒興趣,也不會給旁人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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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初酒躺在戰潇身旁有意無意的詢問聞朗的事情,戰潇才開始還會耐心的回答,可是到後面,戰潇突然不說了。
他側身看向沈初酒:“你打聽他做什麽?”
“沒事,問問。”沈初酒說謊的本事簡直太差了,戰潇一眼就看破了,但是他不說出來,就靜靜的看着沈初酒。
沈初酒翻了個身嗫嚅道:“殿下,該……該睡覺了。”
戰潇方才還有些困意,現在他突然不想睡了。
他伸手将沈初酒拽到自己身邊,繼而欺身而上,沈初酒明顯慌了:“殿下。”
戰潇啞聲:“沈初酒,謝懿一個人就令本王夠糟心了,你還想弄多少個人來給本王添堵?”
沈初酒的雙臂擋在胸前,“我沒。”繼而沈初酒才将整件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戰潇聞聲輕“嗬”一聲,連個謊都編不圓的人,竟然敢答應別人這樣的事情,可真是能耐,“這才多久,你就學會吹枕邊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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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居高臨下的看着沈初酒,沈初酒猶如一只受驚的小梅花鹿,緊張地看着他。
“殿下,我沒吹枕邊風,我就是……問問。”
戰潇略過這個話題附在沈初酒的耳邊啞聲:“本王今日想了。”
這話再明顯不過了,沈初酒雙手推着戰潇的肩,帶着求饒的語氣說道:“殿下,我……我還沒……沒想好。”
戰潇挑起唇角:“想什麽?想謝懿嗎?”
沈初酒咬了咬下唇,雖說夜色濃郁,但是她依舊感受到戰潇那種嘲諷的眼神。
“在本王的榻上,你的心裏眼裏夢裏只能有本王。”戰潇說着話俯身在她的頸間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沈初酒的淚水順着眼角流下,戰潇啞聲:“不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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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起魚肚白,長街上響起梆子聲,戰潇穿好朝服準備出門時看了眼床榻上的沈初酒,沈初酒青絲淩亂,香肩半露,睫毛上還挂着細碎的淚珠。戰潇走到榻邊俯身落下一吻,這才滿意的離開。
午後,沈初酒才恹恹的起來,渾身上下骨頭就跟散架了一樣,清溪端着洗臉水走進屋子笑說:“殿下出門時特地吩咐不要吵醒小姐呢。”
沈初酒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戰潇最近不知怎麽了,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上個月給她揉肚子,關心她的身子,後來習慣性的摟着她睡覺,直到現在竟然直白的說出自己欲望。
清溪擰着帕子說笑:“幸好小姐不必去給太妃娘娘請安,否則又免不了被太妃數落。”
用過膳後,沈初酒突然讓清溪将墨棠苑的西廂房收拾出來,還将自己的東西搬過去,似是日後都打算住在西廂房的模樣。
“小姐,西廂房着實簡陋,屋子小不說,就連床榻也窄,您确定嗎?”清溪皺着臉看向沈初酒。
“這樣不是挺好嗎?”
嗯,是挺好,就是對戰潇不太好。
沈初酒又命清溪去了趟太師府,将昨晚打聽來的東西告訴蘇落,還叮囑蘇落不準說出去那件事,蘇落能順利游走在上京城的貴女圈,說明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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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
聞朗将清點的名冊交給戰潇後,戰潇便給護城軍撥了軍饷,但是謝懿怎麽算都差一點,不是一點,是很多。
他今日特地來到軍機處找戰潇對峙,戰潇将毛筆放在筆山上,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口茶水,“謝統領以為哪裏不對?”
謝懿一手搭在劍柄上,一手握拳看向戰潇:“護城軍分散在各處,宮中的兩萬兵馬也是護城軍的,這兩萬兵馬的軍饷呢?”
戰潇聞聲瞳眸微動,馮厲這個老狐貍真是狡猾,竟然将護城軍都藏在宮中,做事真是小心。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語氣淡淡地說了聲:“宮裏的兵馬皆由禦林軍統領負責,跟護城軍有何幹系?”
禦林軍的軍饷早在四月底就撥了,誰讓這個謝懿來的不及時,況且還是個給自己添堵的人,不讓他放點血戰潇心裏難受啊。
謝懿辯解道:“護城軍的兩萬兵力負責的是壽康宮和養心殿,禦親王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太後。”
戰潇的唇角微微勾起:“禦前之人,本王只認殿前司。”
“春季兵部都按照原先的人數撥軍饷,怎的到禦親王這就不行了?”謝懿本不願再争,但是他若是不據理力争的話,兩萬兵馬的軍饷就得從他府裏出三個月,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兵部是兵部,本王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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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暮時分,清溪走進西廂房問道:“小姐,今晚您是和殿下一起用膳還是自個兒用膳?”
戰潇今日沒有讓姚輕回來禀報,那大抵就是會回來的意思。沈初酒吩咐道:“晚膳準備兩份,一份送來西廂房,一份給殿下送去。”
清溪“哦”了一聲,正準備退下時,沈初酒又把她叫住了,清溪以為她家小姐想通了,誰知沈初酒卻說:“今日的事可曾辦妥?”
沈初酒問的自然是蘇落,清溪笑說:“辦妥了。”
她不光辦妥了沈初酒吩咐的事情,就連沈初酒沒吩咐的事情都辦妥了,清溪今日準備離開時還特地告訴蘇落,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找自家小姐,畢竟這樣才能增加自家小姐和殿下的感情,不至于自家小姐在大淵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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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回到屋子時,總感覺屋內少了很多東西,他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就連菜都比平時少了一半,而且平日他回來沈初酒都在他面前轉悠,今日連個人影都沒見。
“她人呢?”
雲雀拱手:“王妃方才說有點累,已經歇下了。”
戰潇透過珠簾看向內室,床榻上的被褥鋪的平整,不禁眉峰微蹙。雲雀見狀立馬說道:“王妃說今日宿在西廂房。”
戰潇聞聲更不樂意了,什麽叫做今日宿在西廂房,她是想以後都宿在西廂房吧,他現在終于發現屋子裏少什麽了,跟她有關的東西都搬走了,連帶着窗子下面的金絲軟塌也搬去西廂房了。
沈初酒可不是随意将就的人,她得讓自己過得舒服才行,午睡時在金絲軟塌上小憩确實不錯。
戰潇随意吃了幾口菜,他越想越生氣,沈初酒至于嗎?虧他昨晚還憐香惜玉了一下,要知道這樣,他不如來個通宵。戰潇想。
昨晚戰潇是真的憐惜沈初酒,生怕弄疼了她,滿打滿算也就要了三次,一次還是在淨室給她洗身子的時候,戰潇心裏現在別提有多懊悔了。
“沈初酒。”戰潇的語氣似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宿在西廂房的沈初酒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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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戰潇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沒睡着,自從開始抱着沈初酒睡覺後,他好像不記得以前是怎麽睡得了,現在突然身邊少了個人,總感覺睡得不踏實。
戰潇輕嘆一聲,沈初酒她至于嗎?他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回來的,哪裏虧着她了,看着柔柔弱弱的,怎麽這麽大的氣性,他算是明白沈家的人為何不敢造次了,沈初酒的治家法子多着呢。
戰潇想到此處起身朝着西廂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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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房,沈初酒睡得正香,戰潇看着沈初酒心裏的火莫名的竄了上來,他在屋子睡不着,沈初酒竟然還能睡得這麽香,果真是心裏不再乎他。
戰潇将沈初酒打橫抱起,沈初酒動了動,又在戰潇的胸膛上蹭了一下,戰潇見狀唇角微微勾起。
他還以為沈初酒不認床、不認人呢,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算她有良心。
屋內,戰潇将沈初酒輕輕放到床榻上時,沈初酒下意識的往裏面滾了一下,這時沈初酒突然醒了。
西廂房的床她剛好夠她一個人睡的,她只要翻身都會醒一下,現在她就是被驚醒的,生怕自己摔倒地上。
戰潇愣了一下,繼而說道:“醒了?”
沈初酒猛然坐起借着月色看了眼周圍:“我怎麽在這?”
“可能,夢游了吧。”戰潇擡手蹭了蹭鼻尖,繼而坐在床榻邊問了聲:“還疼嗎?”
沈初酒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薄被并不言語,戰潇伸手去拉沈初酒:“過來我看看。”
沈初酒下意識的往床榻裏面挪了挪,顯然是不願意親近戰潇的。
戰潇鼻息略沉一下,“你身上哪裏是我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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