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沈家
第29章 沈家
(微修)
沈家男女老少被關入大理寺, 沈初酒那段時間正好去了一趟江南的莊子,她收到消息之後立馬趕回來,找了有些交情的人, 各個不是沒有辦法就是閉門不見,沈初酒因此好幾夜都沒睡着。
直到她見到了戰潇,她深知這個節骨眼只有戰潇可以救沈家。沈家和戰潇沒有半分交情, 戰潇權傾朝野, 幫她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為了救沈家,沈初酒還是放下身段去了攝政王府。
當時戰潇說:“你能給本王什麽?”他的語氣帶着輕蔑,他的姿态帶着桀骜,沈初酒就覺得自己的臉面被戰潇狠狠的踩在地上。
沈初酒的淚水“啪嗒”掉在地上, 她仰頭看着謝懿:“沈家百年來明哲保身,即便家業做的再大, 也不和朝廷之人打交道, 就因為你,我将沈家拉入了官場的血雨腥風中, 如果, 我護不住沈家呢?”
謝懿突然沉默。
沈家的家業令不少人眼饞,在沈家蒙難之時, 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盯着沈家這塊肥肉, 如果沈初酒沒有保住沈家,那她便成為了沈家的千古罪人, 即便到了後世也會被人恥笑, 遭人非議。
眼淚順着沈初酒的眼角流下, 皎潔的月色灑在窗邊,祠堂內的燭火忽明忽暗, 甚至帶着絲絲的詭異。
“我曾經不甘心的以為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肯定還會回來的,當我在大淵見到你時,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沈初酒語帶哽咽地說着。
南羽國的皇商南懿轉身成為了大淵國的護城軍統領,所以他從前在南羽國皇帝身邊周旋就是為了南羽國的情報?沈初酒這樣猜測。
謝懿伸手給沈初酒擦拭淚水,只得到沈初酒一句過激的話:“你別碰我!”
“小酒,我确實想過回去找你,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謝懿的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
沈初酒冷笑一聲:“找我做什麽?找我坐實沈家的罪名嗎?”
“懿哥哥。”沈初酒突然說了聲,不止謝懿被驚到,就連門外的戰潇都心中一顫。
“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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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懿的話還未說完,戰潇便推門而入,沈初酒已經跟謝懿說的很清楚明白了,後面的話謝懿不必說,沈初酒也不必聽。
沈初酒撐着身子看了眼來人,便徹底暈過去了。
謝懿看着戰潇抱着沈初酒離開祠堂,他站在原地遲遲未動,她寧願用最後一口氣撐着,也不願意讓他碰一下,她究竟有多恨?
才走到祠堂門前的薛昭茗看着戰潇抱着沈初酒離開,本文來自企鵝裙五249〇8①92整理發布,加入我們看更多好文心裏別提多酸了,她想着拿些銀錢來買通守門的侍衛,任何人不得給沈初酒送東西,沒想到戰潇竟然自己來了。
“我就該早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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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瓊苑
戰潇命姚輕将顧松安請來,顧松安一路上将戰潇的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來到行宮之後顧松安就沒消停過,一會兒是馮姨娘,一會兒是沈初酒,就連薛昭茗都找過他一次,這哪一個不是跟戰潇有關的。
顧松安雖心中多有不滿,但他也不敢當着戰潇的面抱怨,還是本本分分的為沈初酒把了脈。
“原本就身子弱,今日又在陰冷的地方受了寒,這回怕是要好生将養些時日了。”顧松安這次開的方子又加重了些計量,即便如此也只能緩解,做不到根除。
戰潇淡淡地問了聲:“找到法子了嗎?”
顧松安遲疑了一下,繼而點點頭。他是找到了點眉目,但是古籍上記載的都是很久以前的,現在能不能找到一味特別重要的藥材還真的不好說。
“血藤?”戰潇反問。
顧松安點點頭,“古籍上記載在苗疆,現在能否找到不好說。”
苗疆之地易守難攻,苗疆之人都是世代居住在此,從未和世人有過交情,這血藤據說是苗疆聖物,能讓苗疆的巫師獻出聖物着實不易,況且現在有沒有血藤還得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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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還未醒,雲雀便匆忙的跑來,清溪正拿着湯婆子從屋子走出來:“雲雀姐姐怎麽了?”
“王妃醒了嗎?”雲雀着急的問道。
清溪看了眼屋子,微微搖了搖頭,今日一早戰潇離開時還特地吩咐了,任何事情都不能吵到沈初酒,可偏偏還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沈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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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将至,沈初酒才醒,被子裏的湯婆子還是熱的,顯然是才換沒多久。
清溪正端着洗幹淨的茶具走進屋子,就看見內室的沈初酒坐在床榻上,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茶具挑起簾子走進內室:“小姐,您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
沈初酒搖了搖頭,“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
沈初酒吃驚的看了眼清溪,清溪趕緊解釋:“是殿下不讓奴婢打擾您,整個落瓊苑的下人都被殿下支走了。”
沈初酒木讷地抱着錦被坐在床榻上,昨天跟謝懿說的話是她一直以來想問想說的,她雖然不知道謝懿有什麽難處,就憑他不告而別還給沈家帶來滅頂之災的事情就看的出,這個男人的嘴裏沒有實話。
清溪将沈初酒的衣裳拿來,順帶說了一下今日發生的事情。
住在落寧苑的馮燕今日一早便沒了,丫鬟送早膳時,一進屋就看見馮燕倒在地上,身邊的血都凝固了,雲雀早上這麽着急也是因為這件事。
原本不是件值得着急的大事,只不過昨天馮太後罰了沈初酒,今天一早馮燕便沒了,所有人都将嫌疑指向了沈初酒。
沈初酒昨晚在祠堂罰跪,後半夜時,窦生竟然去視察,祠堂內哪裏還有沈初酒的影子,謝懿雖知曉這件事情,但是也不好直說是他将人放走的,便随意找了個由頭為自己開脫,最後還是戰潇來到落寧苑平息此事。
戰潇知自己的言語不能讓衆人信服,還特地找了附近的仵作來驗屍,最終得出的結果是自盡,這件事情才草草了結。
提起馮燕,沈初酒不免想到她腹中的孩子,現在人沒了,所有人都認為那是戰潇的孩子,即便蘇落告訴她的是真的,那現在也無從對峙,這件事情便成了沈初酒心中的一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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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戰潇陪沈初酒用過膳便朝着廂房走去,沈初酒也未曾說一句挽留的話,清溪候在一旁幹着急。
戰潇走後,清溪關起門數落起自家小姐,“小姐,您怎麽不将殿下留下呢?”
“你看看這大淵的那個人是省油的燈,每次出事都是殿下在兜底,您要是不巴結着殿下,以後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清溪也知道自家小姐不是做舔狗的料,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今時不比往日,該服軟時就得服軟。
沈初酒卻說道:“他若是想留下自然會留下的。”
戰潇昨晚聽牆角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頓時有些心疼沈初酒,在經歷了大起大落之後,依舊像從前一般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整日變着花樣給他做菜,就連床第間行那事的時候也乖順無比,她對于從前、對于自己心裏的傷痛只字不提,仿佛他的存在就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般。
戰潇當時想:沈初酒真是蠢死了。
就因為這,戰潇也使了小性子,他倒要看看沈初酒什麽時候開口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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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姚輕帶人将落瓊苑的東西搬去了落盈堂,落盈堂采光好,不像落瓊苑這般陰冷,而且落盈堂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比落瓊苑好的太多。
清溪抱着東西跟在沈初酒身旁笑說:“殿下對小姐真是好,都想的這麽周全了,您瞧瞧這行宮內,這麽多人,有哪個主子想換院子就換的呀。”
沈初酒點了點清溪的額頭笑道:“要不是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我都懷疑你是殿下派來的探子呢。”
沈初酒一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站着太子,身旁還有個小姑娘,并非太子妃,而是恭王府嫡女方芳。
清溪解釋道:“昨日太後娘娘便将方小姐賜給太子做側妃,想來回京後便準備完婚了。”
沈初酒聞言不語,馮太後要拉攏恭王府是遲早的事,只是她下手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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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不遠處的涼亭中,長孫皇後看着戰钰,同樣都是嫡出的孫子,就因為戰钰是馮家嫡女所出,所以老太婆就格外關心,什麽好的都緊着戰钰和戰婵虞,想來日後若是要和親,老太婆都舍不得讓戰婵虞去受苦。
長孫皇後看向戰承,“江南那邊的兵力部署好了嗎?”
戰承上次借着平定江南賊寇的由頭順帶拉攏了江南的大都督葉顯,葉顯手中握有半塊兵符,手下又八萬兵馬,因着葉顯是京外官,并不惹人注意,故而上京城內不少人忘記了他的存在。此次戰承能去江南全都是奔着葉顯去的。
戰承坐在長孫皇後對面,他摩挲這指尖微微颔首。
葉顯才開始是不願意的,奈何戰承知曉他的軟肋,一番勸說下葉顯動搖了,加之戰承在都督府住了不少時日,也算是和葉顯混熟了,最終以兄弟相稱。
長孫皇後攏了攏寬袖繼而起身說道:“派人盯着點,葉顯可不是能夠輕易動搖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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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堪堪踏入落盈苑,戰婵虞倏地朝她跑來:“皇嬸。”
“你怎麽知道我搬過來了?”
戰婵虞傲嬌的揚起小臉:“本公主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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