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子嗣

第33章 子嗣

沈初酒“啊”了一聲, 繼而敷衍的回道:“我怕打擾殿下。”

戰潇将毛筆放在筆山上,又認認真真的淨了手,淡淡地說了聲:“也沒有什麽大事, 無妨。”

沈初酒走回矮幾邊說道:“殿下不愛吃甜的,這個雪花糕我沒放糖,想來殿下應該是喜歡的。”

戰潇走到沈初酒身旁坐在蒲團上, 沈初酒将食碟端到他的面前, 戰潇只冷冷的掃了一眼, 并未動手,“你以前也對謝懿這樣好?”

沈初酒神情僵了一瞬,他怎麽總是提謝懿。她垂眸道:“并未。”

從前都是謝懿主動去沈府找她,而且謝懿不挑嘴, 無論沈初酒那日桌上擺着什麽,他都會嘗一口, 沈初酒覺得他比戰潇好伺候多了。

戰潇沏了杯茶, 沈初酒默默的将食碟放下,一時間也不知道同戰潇說些什麽。

書房內, 落針可聞。

沈初酒拈起一塊雪花糕吃了起來, 雪花糕裏加了牛乳和椰絲,入口極化, 只不過沒放糖差了點味道。

戰潇放下茶盞後看了眼沈初酒, 她的唇角沾了一點雪花糕的碎屑,戰潇鬼使神差的朝着沈初酒的唇角吻去。

沈初酒後知後覺, 臉頰泛起一抹潮紅, 繼而便聽見戰潇說道:“我也想吃。”

沈初酒竟然将自己咬過的半塊朝着戰潇遞去, 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原本想将手收回來的, 誰知戰潇已經吃到嘴裏了,還順帶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沈初酒連忙将自己的手收回來,眼底的慌亂被戰潇清晰看見,他發出一聲哂笑。

“殿下若是無事,那我便下去了。”

戰潇“嗯”了一聲,沈初酒正準備起身呢,又聽見戰潇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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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靜等戰潇的話,戰潇什麽都沒講,只伸手将沈初酒撈進懷裏低聲:“本王該拿你怎麽辦?”

戰潇是指謝懿。他每次想要對沈初酒好一點再好一點的時候,總會想起行宮的那一聲“懿哥哥”。

戰潇輕嘆一聲:“罷了,講講你和謝懿的過去吧。”這樣他也好釋懷,只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

沈初酒半躺在他的臂彎中垂眸不語,讓她親口講過往,無異于殺人誅心。

戰潇也不勉強她,淡淡地問了聲:“他親過你嗎?”

沈初酒聞聲反應極大,她看向戰潇搖了搖頭,道:“沒有。”

戰潇看着沈初酒清澈見底的眸子便知道她沒有撒謊,更何況沈初酒撒謊的本事當真,極差。

他俯首,薄唇挨在沈初酒的紅唇上,沈初酒躲了一下,戰潇便将她整個人禁锢在懷中,低低地說了聲:“沈初酒,你不長記性是不是?”

書房的支摘窗下香煙缭繞,屋內的墨香味還未散去。倏地,戰潇将矮幾上的食碟拂落在地,糕點蜜餞滾落一地。

沈初酒的腰肢抵在矮幾上,戰潇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勺,一手解開了她身前的束帶。

沈初酒只覺得她的腰身咯的難受,戰潇今日偏又想這樣。

二人從清泉池回來後,戰潇隔三差五便要一回,雖說每次要的不多,可是沈初酒原本就不願意的,就算戰潇要的再少,在沈初酒的眼裏也是要了。

從前在床榻上,怎麽樣都能随着戰潇,這次竟然是在書房,沈初酒覺得自己的後腰都要磨破了。

“殿下。”她的聲音嬌滴滴的,眼眶中的淚水泫然欲泣。

戰潇并未因此停下,只附在她的耳邊啞聲:“就一次。”

-

是夜,沈初酒站在銅鏡前掀起後衣衫,她只覺得腰痛的不行,手都不敢碰一下。許是傷到腰中間了,沈初酒左右都無法看見。

這時戰潇走進屋子,他透過珠簾看向沈初酒,繼而挑起簾子走進內室:“怎麽了?”

沈初酒似是被戰潇的聲音吓到一般,她連忙放下衣襟看向戰潇:“沒,沒怎麽。”

戰潇也不在問,直接走上前掀起她的衣衫看了眼她的後腰,繼而“啧啧”兩聲。

沈初酒的後腰是磨的挺嚴重,不光磨掉點皮,還有血絲在上面浮着,戰潇不禁皺了皺眉頭,就那樣來了一次而已,怎麽就磨成這樣了?

今天下午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還是戰潇用披風裹着沈初酒,将她抱回主屋的。

戰潇轉身拿來藥膏,似是不滿地說了聲:“怎麽不說?”

沈初酒聲音小小:“我說了。”

戰潇抽了抽唇角,他好像想起來了。他拍了怕床榻示意沈初酒過去,沈初酒才坐下,戰潇就将她按到自己的腿上,用略帶薄繭的指腹給她上藥。

“下次說清楚。”

就寝後,戰潇擁着沈初酒,他的手不安分的順着沈初酒的小腹滑下,低聲:“這還疼嗎?”

沈初酒“嗯”了一聲,怕戰潇再來,又補充道:“殿下,我累了。”

戰潇淺笑一下,“睡吧。”

-

這日,馮太後心血來潮命人請了宮外的戲班子唱戲,還給世家夫人和小姐下了貼子。

馮太後愛聽戲曲衆人皆知,,每年至少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在聽戲,世家夫人小姐什麽的就算再不喜,也要入宮作陪。

沈初酒還未走到戲臺子跟前呢,就聽見了咿咿呀呀傳來的戲曲聲。

馮太後坐在戲臺子對面的正中央上,臉上別提有多高興。見沈初酒來了,連忙讓沈初酒坐在自己身旁:“小酒,好些日子沒吃你做的吃食了,還挺想的。”

沈初酒垂眸淺笑:“太後娘娘若是想吃,小酒随時都能給您送來。”

沈初酒好些時日不曾侍奉在馮太後左右,吃食這些東西都是命菖蒲親自送去,馮太後吃的嘴挑了,禦膳房做的吃食總是對不了她的胃口。

馮太後點了幾出戲,順手将戲折子遞給沈初酒,沈初酒看了眼四周的妃子,立馬将手中的戲折子遞給皇後:“皇後娘娘身為六宮之首,豈有臣婦先點的道理。”

長孫皇後對沈初酒這一點還是比較滿意的,馮太後看着長孫皇後得意的模樣眉梢略帶寒意。

長孫皇後點了一曲《龍鳳呈祥》便将戲折子傳了下去,沈初酒無意間看見了薛太妃淡然自若端起茶盞的模樣,不禁心下一沉,薛太妃是前朝貴妃,照理來說馮太後點完該是薛太妃點的,可是沈初酒卻将戲折子遞給了長孫皇後。

這一舉動是讓長孫皇後滿意了,卻無意間得罪了薛太妃,或許馮太後此舉正是如此,讓薛太妃和沈初酒的關系持續惡化,沈初酒正着急時,無意中看見馮太後的臉色沉了沉,繼而說道:“将雪嫔拉下去杖責二十。”

方才這位雪嫔點了一曲《蘇武牧羊》,原是個不錯的故事,只因馮太後屬羊,故而很是忌諱跟羊有關的東西,聽戲也從來不聽《蘇武牧羊》。前些年你有個戲子深得馮太後喜愛,後來馮太後知曉他在外同人開羊肉店,很是生氣,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召過那位戲子入宮。

這位雪嫔原名王雲深,乃是吏部尚書家的嫡女,早在兩年前被選中,當時她尚未及笄,便在宮外多留了兩年,今年年初才被送入宮裏的,算起來這也是第一次有點曲子的機會,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沈初酒在收到帖子的時候,戰潇給她叮囑過的,原以為就她不知道,沒成想宮裏的人也不是全部都知曉的。

王雲深連忙下跪求情,馮太後不依不饒,薛太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這樣的戲倒是比戲臺子上的精彩多了。

“太後娘娘,臣妾已經有了聖上的子嗣。”

長孫皇後聞聲手僵了一下,這些年,她明裏暗裏的打壓嫔妃子嗣,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順利坐上皇位,倒是忽略了這些新入宮的妃嫔了。

她只愣了一下便不屑地笑了笑,現在有子嗣算得了什麽,奪嫡之争迫在眉睫,屆時長孫家怎麽可能讓一個奶娃娃登基,長孫皇後這樣想想也就不擔心了。

馮太後倒是露出一抹慈色,連忙命人将王雲深扶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王雲深點點頭,“前段時日顧太醫瞧的。”

顧松安身為太醫院院判,他的醫術自然是無人質疑。馮太後不光免了王雲深這頓板子,還命人往她的宮裏送了不少補品,這個孩子可珍貴着呢。

-

戰潇下值後去了趟太醫院,顧松安的情緒不是很高,戰潇也并未多問,在宮裏當差本就是件難事,沒必要再去做一些殺人誅心的事情。

顧松安包好藥遞給戰潇,大致說了用法便再無多言。

離開太醫院的時候,恰好兩個太醫從外面回來,二人竊竊私語道:“聽聞玉蘭宮的雪嫔娘娘今日因為懷着龍嗣免了頓責罰呢。”

“雪嫔娘娘性子好,為何還會被罰?”

“害,今日太後聽戲,雪嫔娘娘點了一曲《蘇武牧羊》犯了太後的忌諱呢。”

這人話音剛落便立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叮囑道:“千萬別讓顧院判知道了。”

戰潇看着二位太醫的背影消失在太醫院門口,他答應顧松安的事情還未做到,雪嫔怎麽就有了身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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