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除夕
第40章 除夕
沈初酒不語。戰潇繼續道:“不是要吃盡錦州美食嗎, 不吃了?”
“燒烤、椒麻雞、炒蟹、炒胡餅、架子肉、胡辣羊蹄、手抓飯、清炖羊肉……”
沈初酒聽着戰潇的話有些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嬌氣地說了聲:“殿下,你出去, 你打擾到我了。”
戰潇輕笑一聲,他知道沈初酒是想吃的,就是不知道她整日在繡什麽, 縫縫補補好像都不滿意的樣子。戰潇看了眼沈初酒, 又命姚輕将這些吃食全部買回來, 跟自己大老遠出來一趟,總不能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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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日,沈初酒百無聊賴的趴在支摘窗邊,外面的飛雪随着寒風飄進屋內。錦州別院內的下人早已在游廊屋檐下挂起紅燈籠, 就連對聯窗花都貼好了。
沈初酒聽着下人說道:“我在這座別院裏呆了五六年了,主人鮮少過來, 這院子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戰潇在錦州的這座別院還是他在南羽國的時候買下的, 那時他只想着能在大淵國有個歇腳的地方,每年除夕前他都會回來小住幾日, 原想着回上京城了, 這座院子也用不到了,誰曾想不光用到了, 還能帶着沈初酒在這裏過除夕。
戰潇一大早出去忙, 直到現在才回來。沈初酒見狀迎上去:“殿下今日可是有事?”
“怎麽了?”
沈初酒仰頭看着戰潇:“今日除夕,我想去普陀寺祈福。”在南羽國時, 沈初酒無論再忙都不會錯過除夕祈福這件事情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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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時, 普陀寺門庭若市, 參天古樹上挂滿了福袋,這些福袋是用來讓香客挑選的, 每個福袋裏都帶着祝福。
戰潇是不信這些的,但是沈初酒想來,他也願意陪她走一趟。進入寺廟後,戰潇并未随着沈初酒進去燒香拜佛,只在不遠處看着沈初酒的背影,虔誠的身影中還帶着些許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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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沈初酒朝他走來,“殿下。”
“走吧。”戰潇說着話擡腳準備走,沈初酒一把拉住戰潇:“殿下,我要福袋。”
“好。”戰潇的手才擡起來,沈初酒便道:“殿下,我要自己取。”她的聲音中帶着小姑娘的嬌嗔,戰潇唇角微微翹起,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肩上。
紅色燙金織錦制成的福袋觸手可及,沈初酒随意挑選了一個,戰潇準備放她下來時,沈初酒着急地說了聲:“殿下,你等會,我還沒看呢。”
沈初酒打開福袋,只見紙條上面寫道:禪語梵音,愁苦皆散,事事順心,歲歲皆安。
沈初酒小心翼翼的将紙條塞回福袋,又輕輕拍了一下戰潇,戰潇笑說:“寫了什麽?”
“我不告訴你。”
-
是夜,二人吃完年夜晚之後,戰潇便帶着沈初酒出了門。沈初酒撓了一下他的掌心道:“殿下今夜要去哪裏?”
“賞景。”
錦州的夜色算不得美,只是更具有人間煙火氣。沈初酒走下馬車時瞧見湖水上飄着的畫舫,月色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沈初酒下意識的攏了一下自己的鬥篷,也不知道戰潇大冷天的游什麽湖,看着就冷。
畫舫內燃着炭火,不似外面那般冷。戰潇看着沈初酒的憨樣,笑說:“今日除夕,想帶你轉轉,回去就沒時間了。”
戰潇是踩着點帶着沈初酒出門的,此時臨近子時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沈初酒在畫舫內屁股還未坐熱,就聽見外面響起煙花聲。她連忙起身走出畫舫。
煙火四起,火樹銀花。四周的煙花将夜空照的仿若白日,正當沈初酒看的認真時,夜空中突然出現兩個小人,手中還牽着絲綢結成的花。沈初酒突然笑了:“殿下,你看。”
沈初酒看着空中的煙花,戰潇看着沈初酒,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姚輕當日曾說沈家盛産硝石,對于煙花這類東西在她的眼裏或許都是普通玩意兒,戰潇便親自繪圖将煙花改了一下,見着沈初酒這般高興,他很滿意。
戰潇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在沈初酒看煙花之際,他将手中的戒指輕輕穿過沈初酒的手指,沈初酒手指一涼,她低頭下意識的想要收回,“別動。”戰潇道。
“殿下。”
戰潇垂眸低聲:“不知你喜歡什麽,思來想去覺得戒指或許更好些。那日我去風月樓只想問清楚姑娘喜歡什麽,身上沾染了脂粉并非我本意,還望小酒莫要再責怪。”
沈初酒不可思議的看向戰潇,他喚她“小酒”。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喚她,沈初酒一時間竟忘記了笑。
戰潇眉梢微挑:“喜歡嗎?”
沈初酒低頭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細膩光澤的指環上還雕刻了一顆小梅花,她含笑點頭:“喜歡。”
戰潇的眉眼處帶着柔情,初見她時,雖有些落魄,卻未曾向任何人低頭,她隐忍堅強,猶如雪中盛開的梅花,亦如梅花那般清冷孤傲,在孤寂肅穆的冬季,她如梅花般成為了人間絕色。
沈初酒的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手指上的玉戒指,唇角帶着滿心歡喜,她仰頭看向戰潇笑說:“殿下把眼睛閉上,我也有東西要送于你。”
戰潇聽話的将眼睛閉上,沈初酒将挂在自己腰間的荷包取下系在他的腰間,“好了。”
戰潇低頭看着腰間的荷包,荷包上繡的圖案他怎麽也沒瞧出來,他将荷包取下握在手中仔細端詳。良久,戰潇試探性的問道:“甲骨文?”
沈初酒含笑點頭,“殿下可曾認識?”
“不曾。”
沈初酒在荷包上繡的乃是“平安”二字,當初思來想去不知該繡什麽,花花草草終歸不适合男子,最終選擇了甲骨文,字形複雜,寓意也好,她希望戰潇今生能平安康健。
戰潇的的指腹摸着荷包邊緣,隐約能摸出來一個字,他仔細看了眼,只見上面是用金線和黑線交錯繡的“南疏”,戰潇淺笑:“難為你還記得。”
沈初酒聞聲別過臉看向畫舫外,寒風撲面,令她的臉頰上的燥熱褪去些,戰潇每每在行房事時都會讓她喚他“南疏哥哥”,久而久之,沈初酒便也習慣了,有時候在床第間歡愉時也會主動喚她“南疏”。
“殿下又取笑我,雙面繡好難的,小酒想要獎賞。”沈初酒的聲音酥酥軟軟的,令人極為心動。
“想要什麽?”
沈初酒上前抱了一下戰潇,戰潇眉梢微挑:“這就是獎賞?”
沈初酒不置可否,戰潇笑說:“本王覺得這樣還不夠。”言畢,他擡手拈起沈初酒的下巴,低頭朝着她的紅唇吻去。
“唔,殿下……”沈初酒雙手推拒戰潇,戰潇已然将她衣裙前的束帶解開了。
畫舫內雖有火盆,可寒風依舊能吹來,沈初酒怕冷,她一把抱住了戰潇:“殿下,冷。”
-
“疼嗎?”戰潇的聲音溫柔缱绻。
沈初酒喘着粗氣“嗯”了一聲。
戰潇起身半跪坐,将她的雙腿桎梏在自己的腰間,她求饒道:“南疏,我疼。”
除夕夜畫舫內的活春/宮一直持續到卯時,此時沈初酒躺在畫舫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戰潇俯身在她的香肩上落下一個吻,聲音溫柔道:“回去之後我讓顧松安給你配個方子,不會留下印子的。”
他說的乃是先前生氣時在她的肩頭咬傷的那次,那次戰潇咬的确實狠了,沈初酒每天早上起床時都會下意識的摸一下肩頭的疤痕,戰潇嘴上不說,可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他的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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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過後,戰潇帶着沈初酒快馬加鞭的回到上京城。上京城內,馮太後因為身體不适,連除夕宴都未設,整日無精打采的,沈初酒前腳回來,後腳就被馮太後請進了宮裏。
“小酒,你可算回來了,哀家這段時間吃什麽東西都沒有胃口。”馮太後看上去病恹恹的,與從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沈初酒心想可能是戰潇給她的藥粉的緣故,她佯裝關心道:“太後娘娘可曾找太醫瞧過?”
馮太後揉着太陽穴,輕“嗯”一聲,她找了,還特地找的顧松安,顧松安只開了安神的藥,并囑咐她好好休息。可是再怎麽休息這身子還是沒力氣,人都要瘦一圈了。
沈初酒只說了聲“她去禦膳房瞧瞧”便擡腳離開了壽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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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禦膳房的路上,沈初酒心中有些不安,馮太後的反應太大,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的,到時候連累她事小,若是壞了戰潇的大事,他怕是會恨死她的。
沈初酒邊走邊想,并未注意遠方來人,臨近跟前她才看見戰潇正同戰承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殿下。”沈初酒說着話看了眼戰承,戰承立馬說道:“皇叔,小侄去前面等你。”
戰潇見戰承走遠,他擡手摸了下沈初酒的臉頰,柔聲:“方才就瞧你魂不守舍的,這又怎麽了?”
“殿下。”沈初酒踮起腳尖附在戰潇的耳邊低聲問道:“你的那個藥是斷續,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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