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咬她

第44章 咬她

沈初酒低頭狠狠咬着戰潇的手, 戰潇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忍着讓她咬。直到沈初酒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才緩緩松開她的手。

戰潇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處, 鮮血滴落在馬的鬃毛上,他擡手捏住沈初酒的雙頰,眉眼處帶着凜冽的冷意:“本王原以為你是個溫順的貓兒, 沒想到竟是個長了一口獠牙的狼崽子。”

沈初酒掙紮道:“我想給殿下解釋的時候, 殿下是如何對我的?”她的眼眸中帶着失望, 這是戰潇從未見到過得,戰潇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他突然緊緊抱住沈初酒,将下颌抵在她的頸窩,啞聲:“對不起, 本王只是……不想讓你再見他,因為……我也是男人, 我也會難受。”

“沈初酒, 你明白嗎?”

沈初酒垂眸看着戰潇的大掌,她低聲:“請殿下恕小酒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我已經将沈家的令牌放在了墨棠苑的小書房, 請殿下應允我回南羽,從此男婚女嫁, 兩廂安好。”

戰潇閉了閉眼, 聲音低低地說了聲:“沒有你,我要令牌有何用?”

言畢, 戰潇不再給沈初酒說話的機會, 他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 飛快的朝着上京城的方向走去。

清風吹亂了沈初酒的頭發,她逆風大喊:“戰潇, 你放我下去!我不回去!”

戰潇一路沉默不語,直到城門下時,他才說了聲:“乖,本王想讓你自由,你若是再無理取鬧,本王便将你永遠囚在大淵。”

二人走進城門時,謝懿恰好下值,戰潇居高臨下地看着謝懿:“謝統領可曾知道私開城門是何罪?”

宮裏下鑰時辰和城門下鑰時辰差不多,既然雲雀要等到天亮才彙報,那只能說明當時已經下鑰了,沈初酒能順利出城,此時又正逢謝懿下值,其中的緣由不必戰潇多想。

謝懿看了眼戰潇懷裏的沈初酒,“無論何罪,下官願一人承擔。”

戰潇哂笑看向懷裏的沈初酒:“本王的小酒還真是惹人憐愛,這麽久過去了,竟然還能讓謝統領癡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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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職或是流放,小酒覺得哪個更好?”

沈初酒被戰潇禁锢在懷裏,她低頭小聲:“和他沒關系。”原本就是她非要出城的,是她驚動了謝懿罷了,況且她先前也不知道當晚是他上值。

戰潇看了眼謝懿又看向沈初酒,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既然和謝統領無關,那便由你全權承擔。”戰潇話音剛落,他便低頭在沈初酒的脖頸處狠狠的咬了一口,沈初酒疼的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謝懿見狀,垂落在身旁的手緊握成拳。

-

戰潇一路抱着沈初酒回到墨棠苑,将她狠狠地扔在床榻上,“本王這些時日公事繁忙顧不上你,你就給本王甩臉子,還想跑?”

沈初酒揉着胳膊肘坐起來辯駁道:“殿下到底是公事繁忙還是情|事繁忙?”

“既然殿下有人照顧,又比我貼心,我又何必自讨沒趣,留在禦親王府平白遭人嫌棄。”

戰潇嗤笑,他躬身看向沈初酒:“情|事繁忙?本王倒是想。”他已經好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了,每天回府還要擺脫薛昭茗的糾纏,沈初酒怎麽就不能學學薛昭茗的厚臉皮?

沈初酒見戰潇這般坦蕩,倒顯得是她小人之心了,她的眼神略微躲閃小聲嗫嚅:“殿下明明……”

“明明什麽?”戰潇眉梢微挑,丹鳳眼中帶着數不清的戲谑。沈初酒別過臉不做言語,戰潇嗤笑:“就這點肚量還想着給本王納妾,本王若是真納妾了,你日後不得醋死。”

沈初酒被戰潇的話氣的小臉鼓鼓,她倔強地說了聲:“才不會,殿下要是喜歡,我現在就能給你納妾。”

戰潇淺笑,“好。”

沈初酒順手拿起床榻上的軟枕朝着戰潇扔去,戰潇接住軟枕放回床榻上,又擡手想摸沈初酒的頭,沈初酒躲了一下順帶說道:“別碰我。”

戰潇的手僵在半空,略帶無奈地說了聲:“好。”

沈初酒小聲嗫嚅,“說什麽都是好,你一點都不好。”沈初酒不想再跟戰潇說話,她拉過錦被蓋在自己的臉上:“殿下出去吧,我累了。”

戰潇躬身撥開錦被看着沈初酒,柔聲:“好,乖乖等我回來,你若是再跑,本王以後就帶着你上朝。”

沈初酒從戰潇的手裏搶過錦被:“你快走,以後別上我的榻。”

戰潇臨走時附在她的耳邊低聲:“等我回來,本王好久沒疼你了。”他又在沈初酒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這才起身離開。

戰潇走後,沈初酒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也未睡着,直到暮色時分才堪堪入睡。

-

晚暮時,戰潇下值回來後去了一趟小書房,他看了眼書桌上放置的沈家令牌遲遲未動,從前他幫她或許是為了這塊令牌,現在他只要她留下來。

主屋內室,沈初酒此刻正在熟睡,戰潇将手中的令牌輕輕放在她的枕邊,之後便轉身走進淨室,在淨室的門扇關上的那一剎那,沈初酒突然被驚醒。她撐着身子起來看着枕邊放置的帶有“沈”字的令牌,又看向淨室。

待戰潇出來的時候,他只說了聲:“醒了?”

沈初酒滿是認真地說道:“殿下,你別動,我有話要說。”

戰潇并未停下,反倒笑問:“什麽話這麽着急,就不能等本王過去再說嗎?”

沈初酒順手拿起枕頭朝着戰潇扔去:“殿下別過來。”

戰潇看着枕頭落在自己腳下,最終未曾再動。沈初酒見狀這才說道:“殿下,我未出閣時也曾是受不得半分委屈的人,從前哪怕是受到一丁點的委屈,爹爹都會在我門外哄我很久,我曾以為我所嫁的夫君也會猶如爹爹那般對我好。”

“後來沈家突遭變故,我不得已嫁與殿下,原想着同殿下相敬如賓,各自安好便足矣,可是後來的生活并不是我想的那般稱心如意,我也知道殿下有自己的難處,我不求殿下能與我舉案齊眉,只希望殿下能夠憐香惜玉些,可以嗎?”

戰潇撿起地上的枕頭朝着床榻邊走去,沈初酒跪坐在床榻上,青絲順着寝衣滑落,她仰頭看着戰潇說了聲:“殿下既娶了我,便該相信我。我和謝懿雖有過往,但我深知自我嫁與你的那日起,我和謝懿就已經沒有可能了。那日我和謝懿在西閣相遇也實屬偶然,并非是我與他私會,若殿下不信,我甘願與青燈古佛相伴,以表忠心。”

戰潇将沈初酒拉入懷中,他低聲:“我信你。”

“那晚我沒去祠堂是因為我心裏有氣,對于謝懿我承認我是羨慕他的,羨慕他這麽久還能得到你的心,而我與你同塌而眠這麽久,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間?嗯?”戰潇的聲音很溫柔,與往日的他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那種不一樣,在沈初酒的心裏也說不清道不明。

沈初酒的臉貼在戰潇的胸膛上,只小聲說道:“有。”

戰潇俯身捧着沈初酒的臉頰在她的紅唇上落下一個吻,他眉眼含笑的看着沈初酒:“對不起,對于那晚的事情,我給你道歉,不會再有下一次。”

不知怎的,沈初酒聽着戰潇的這句話格外安心,她的眼淚不争氣地掉下來,還嬌氣地說了聲:“男人在床上的話慣不能信。”

戰潇拭去沈初酒臉頰上的淚水,笑說:“本王還在地上站着呢,哪裏是在床上跟你說了。”

“那晚我雖沒去祠堂,但是讓清溪去給你送了被褥,我并不知曉母妃的護衛将清溪攔住的事情,現在你可還怪我?”

沈初酒用力地點點頭,戰潇眉梢微微挑起:“我都給你解釋清楚了,你還怪我?”

“殿下那晚不由分說的離開了我的屋子,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現在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啊。”沈初酒別過臉,不滿的嘟起嘴。

戰潇輕笑一聲,燭火照耀着他的半邊側顏,倒映在牆上的影子勾勒出他俊美的輪廓。他伸手抱起沈初酒将她放在床榻裏面,繼而躺在她的身邊說道:“不是說以後不再提了嗎?”

沈初酒咬了咬下唇,嗫嚅:“我不是想給你解釋嗎,誰知道你不願意聽。”她說着話又朝着戰潇的胳膊咬去,戰潇伸手捏住她的臉頰,“還想咬?早上咬的還疼呢。”

沈初酒拂開戰潇的手,翻身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殿下咬我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的?”

戰潇看了眼沈初酒的脖頸,的确還帶着些許紅印,他攬住沈初酒啞聲:“你私自出城,還是謝懿放你出去的,你讓本王怎麽想?本王都覺得咬輕了。”

“果然不知道憐香惜玉。”沈初酒小聲嘀咕。

戰潇咬了咬沈初酒的耳朵,低聲:“還想要本王如何憐香惜玉,都敢對本王甩臉子、發脾氣了,真是恃寵而驕。”

沈初酒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戰潇的胸口:“殿下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還接受旁人的好來氣我。”

戰潇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薛昭茗前些日子是去找他了,只是她送去的東西全部都讓姚輕拿走了,他都沒讓薛昭茗進書房更別說搭理她了。

戰潇的手不安分的在沈初酒的身上摩挲,咬着她的耳朵柔聲:“公事繁忙,我沒想氣你,我給你保證,你的委屈不會白受的。”

“殿下在床上說的話我能信嗎?”沈初酒垂眸,鴉羽般的長睫遮住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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