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離開
第43章 離開
(微修)
晚暮時分, 戰潇才回到墨棠苑,清溪就哭着朝他跑來:“殿下,您救救小姐吧。”
戰潇垂眸, 姚輕立馬上前說道:“王妃還在祠堂跪着呢,今日怕是沒人送飯。”
“去壽春苑問問母妃。”戰潇只輕描淡寫的給姚輕吩咐,絲毫沒有要去祠堂的意思。
姚輕也左右為難, 要是薛太妃好說話, 他也不至于還在這裏的, 清溪能求到他家主子身上,想來已經去過壽春苑了。
清溪看着戰潇的背影,哭着說道:“殿下,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家小姐了, 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在她去江南之前還囑咐奴婢, 日後不準再提謝統領。”
“殿下, 小姐和謝統領真的沒有私情。”
戰潇聞聲,瞳眸微動, 繼而轉身朝着壽春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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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妃見着戰潇立馬露出笑意:“潇兒可曾用過晚膳?”
戰潇大刀金馬的坐在下首的圈椅上, 沒好氣地說了聲:“母妃将小酒關在祠堂,兒子不知該上哪裏吃飯。”
薛太妃聞言看向張嬷嬷, 張嬷嬷連忙說道:“今日在去祠堂的路上遇到了表小姐, 表小姐說她會轉達的,老奴就回來了。”
戰潇哂笑一聲:“母妃可真是養了個好侄女, 不知母妃可還記得自己也有個親生女兒?”
薛太妃的手緊握扶手, 她的女兒此時應該同薛昭茗一般大了, “難為你還記得,你可知她的下落?”
當初将她兩個孩子送走的心腹在戰亂中走散, 以至于多年來她只知曉戰潇的動向,卻不知她那個女兒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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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的手摩挲着腰間的荷包,“母妃都不知道,兒子更不知道了,只是母妃不妨想一想,若是自己的女兒也像沈初酒一般被人如此對待,母妃會如何?”
言畢,戰潇起身離開了壽春苑。
薛太妃看着戰潇的背影喃喃:“終究是我虧欠了他們兄妹,才讓潇兒與我如此生疏。”
張嬷嬷安慰道:“殿下以後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只不過娘娘還是要敲打一下表小姐,沈小姐昨日的話并不錯。”
“或許潇兒就喜歡沈初酒識大體的樣子。”薛太妃自顧自地說着,張嬷嬷扶着她走進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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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棠苑
沈初酒虛弱的躺在床榻上,一宿未休息再加上一天水米未進,此刻她面如金紙。戰潇走進祠堂時,沈初酒早已暈倒在地,他頓時有些後悔,明知她身子弱,還要跟她賭氣,到頭來還得讓他照顧。
清溪端着小米粥走進屋子時,正巧戰潇在訓斥姚輕:“被褥昨晚沒送去嗎?”
清溪連忙解釋:“殿下,昨晚守祠堂的護衛不讓奴婢進,也不給送進去。”
她昨晚在祠堂門口跟看守的護衛軟磨硬泡好久,都沒能說通,再加上戰潇那會兒已經就寝了,她和姚輕也沒人敢去打擾,以至于沈初酒昨晚真的凍了一宿。
戰潇鼻息略沉,從清溪的手中接過小米粥,吩咐道:“去将壽春苑的護衛換了。”
姚輕怔了一下,擡頭看向戰潇道:“主子,壽春苑不歸咱們管啊。”
戰潇細細攪着手裏的粥,頭也不擡地說了聲:“只要在王府,就沒有不歸本王管的道理。”他就是鐵了心将壽春苑的人換掉,他母妃手底下的那些個暗衛沒一個帶腦子的。
之後,戰潇離開了墨棠苑去了薛昭茗的暗香園,薛昭茗聽見戰潇來了,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表哥。”
薛昭茗将戰潇迎進屋子,戰潇掃了眼薛昭茗,薛昭茗今日穿着寝衣,看樣子是準備入睡的。
薛昭茗有些不好意思,她擡手為戰潇沏茶,還故意福下身子,春光一覽無餘。
“表哥今日怎麽想起來茗兒的屋子了?”
戰潇坐在凳子上,并未喝茶,“來瞧瞧你。”
這話讓薛昭茗更加不好意思,“表哥今日來也不說一聲,我都沒準備好。”
“哦,是嗎?”
薛昭茗嬌羞地低頭,不答話。
“沒關系,本王準備好了。”
戰潇起身走到薛昭茗的面前,附在她的耳邊冷聲:“你既然做了本王的妾,你就好好守着妾的本分,侍奉主母是妾室應該的,你若是再不安分,本王就把你弄到軍營裏,做軍-妓。”
戰潇走後,薛昭茗遲遲都沒回過神,她癱坐在地上想着戰潇的話,不、她不能去軍營被人踐踏。
這話确實震懾住了薛昭茗,卻也沒能讓她安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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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醒來時已至晌午,她撐着身子坐起來看了眼屋子,“清溪。”她的聲音帶着嘶啞。
正在屋外忙的清溪聞聲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走進屋子,“小姐,您醒了。”她沏了杯茶水端到沈初酒的跟前。
“小姐,殿下臨走時可吩咐了,您今日一定要卧床休息,哪裏也不能去。”
沈初酒的手僵了一下,“殿下?”
清溪笑說:“殿下還說粥要一直溫着呢,小姐您先喝水,奴婢給您端小米粥去。”
沈初酒神情淡漠的坐在床榻上,戰潇要是真的關心她,又怎會放任她在祠堂自生自滅,說到底,他的心裏還是在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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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戰潇回來時沈初酒正半躺在床榻上看書,她見戰潇走來連忙合起書卷,道“殿下。”
“好點了嗎?”
沈初酒輕輕“嗯”了一聲。
二人直到就寝前都未曾再說一句話,直到戰潇從淨室走出來時,沈初酒開口道:“殿下,我想和你說說謝懿。”
戰潇的腳步頓了一下,繼而走到床榻邊俯視沈初酒:“不是說不再提他了嗎?”
“殿,殿下從前不是想知道嗎?”沈初酒的雙手緊攥被單,幹淨的容顏上盡是不知所措。
“本王現在不想知道了。”戰潇鼻息略沉一下,腳尖一轉朝着木施走去,他拿起衣衫說了聲:“本王今晚去書房睡。”
沈初酒赤腳下地,從戰潇的身後抱住他,聲音略帶哽咽道:“殿下,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不必。”戰潇掰開她的手,擡腳離去。
沈初酒的手僵在半空,淚水“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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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戰潇都未曾回墨棠苑,倒是薛昭茗每日都提着食盒在王府的書房前等着戰潇回來,沈初酒雖知曉,卻從未去争搶過半分。
這日,沈初酒将沈家的令牌找了出來,她拿在手裏摩挲良久,清溪這時走進屋子無意中問了聲:“小姐,好端端的你怎麽把沈家令牌拿出來了?”
沈初酒低頭似是自言自語:“他要的無非是這個罷了,我想回去了。”
暮色時分,沈初酒去了趟墨棠苑的小書房,将沈家令牌放在了桌案上,墨棠苑守衛森嚴,小書房除了戰潇其餘人也不會進,令牌放在此處最安全不過。
臨走時,沈初酒看了眼書房的矮幾,突然紅了眼。她輕輕關上雕花門扇,轉身離開了墨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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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親王府後門,清溪在馬車旁來回踱步,今日沈初酒讓她雇一輛馬車,暮色時分在後門等她,也不知道她家小姐要做什麽。
“姑娘,今日還走嗎,再晚城門就要關了。”馬夫躬身問道。
清溪着急地說了聲:“再等等。”正當清溪着急時,沈初酒從後門走來。清溪連忙迎上去道:“小姐,這麽晚您要去哪裏呀?”
沈初酒邊上馬車邊道:“回南羽。”
清溪跟着沈初酒上去,着急地說道:“小姐,您忘了您答應殿下的事情了?還有,咱們這次出門什麽都沒帶,身上連銀子都沒有。”
“出城之後找最近的沈家錢莊支些銀兩。”沈初酒原本就沒打算帶任何東西出門,省的又被墨棠苑的暗衛報給戰潇,大淵這邊的事情戰潇自己想辦法吧,她把沈家的令牌留給他,也不算失信于他。
馬車到城門下時,城門恰好下鑰。清溪跟守門的侍衛磨了好久,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那侍衛就是不願意将城門打開,城門下的事情驚動了謝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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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懿見着清溪後神情微滞,繼而問道:“你在這做什麽?”
清溪正跟守門的侍衛說話呢,猛然聽見身後的聲音,吓得一個激靈,她轉身看向謝懿:“謝統領,我……”清溪擡眼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
謝懿順着清溪的目光看去,怔了下:“她要去哪?”
“謝統領,我家小姐想家了。”清溪照實道。
謝懿明白,沈初酒是受不得一丁點委屈的人,從前受了委屈總是要大鬧一場或者将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見人,為此他也沒少在沈府哄她。這次沈初酒急匆匆的要回南羽,想來也是因為那日的事情。
“殿下可是給她委屈受了?”
清溪別過臉不言語,謝懿見狀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擡手示意開城門放行。
那名士兵說道:“統領,城門一旦下鑰就沒有再打開的道理,這……”
是了,這是違反規定的,“一切後果由本帥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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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在謝懿的幫助下順利出了上京城,她為了趕路,一宿都未曾休息,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她才讓馬夫停下休息會兒。
兩刻鐘後,馬車正準備起步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沈初酒心下發慌,連聲催促馬夫“快點走”。
片刻後,一陣馬鳴聲劃破天際,戰潇騎馬擋在馬車前,他坐在馬背上看着馬車:“沈初酒!”
今日一早宮門才打開的時候,姚輕便帶着戰潇的黃龍玉走進軍機處,将墨棠苑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昨晚雲雀找了一宿沈初酒,都未曾找到,直到進入主屋內室時,在床榻上看見了這塊黃龍玉,持黃龍玉者能随意進出皇宮,卻沒有讓宮門打開的作用,為此雲雀一直等到宮門打開,又慌忙找到姚輕,這才将墨棠苑的事情告知戰潇。
馬車內的沈初酒猶豫再三後走出馬車,她站在馬車上直視戰潇:“殿下還有事?”
戰潇翻身下馬大步朝着沈初酒走去,伸手便将她扛在肩上,還冷聲道:“本王讓你走了嗎?”
“你不是想解釋你和謝懿的事情嗎?”
沈初酒趴在她的肩頭捶打他的脊背:“戰潇,你放我下來,我不想給你解釋了,也沒什麽要給你解釋的。”
“本王現在想聽了。”戰潇翻身上馬,将沈初酒強行禁锢在自己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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