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出征

第46章 出征

沈初酒伸手搭在戰潇的脖頸處嬌嗔:“殿下。”

燈火方熄, 沈初酒便在戰潇的身上蹭了蹭,見戰潇無動于衷,她又伸手在戰潇的胸膛處撓了撓, 戰潇一把握住沈初酒的手,“可知道撩撥本王的結果?”

月色下,沈初酒眉眼彎彎笑看戰潇:“不知道。”

戰潇欺身而上, 笑說:“沈初酒, 你自找的。”沈初酒見狀“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殿下,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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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微明,戰潇輕聲起床,他穿戴好之後又看了眼沈初酒, 略帶薄繭的指腹拂過沈初酒的臉頰,低聲:“小酒, 安心等我回來。”

沈初酒聽着門扇閉合的聲音, 一滴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一宿過得這樣快, 兩個月又該如何熬, 昨晚她之所以故意撩撥戰潇,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睡的沉一點, 她不想知道戰潇是何時走的, 可明明都這樣想好了,卻在他起身的時候便醒了。沈初酒撐着身子看向支摘窗, 淚水在被單上漸漸暈開, “戰南疏,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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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走後,沈初酒多日未曾休息好。這日午後, 沈初酒正躺在軟塌上午休,涼寒搖着折扇走進墨棠苑,清溪正在庭院曬花幹,就聽見涼寒問道:“你家王妃呢?”

清溪擡頭見着來人是涼寒,她立馬起身笑說:“我家小姐正午休呢。”

涼寒搖着團扇笑說:“小姐?”她的笑容大方得體,并未因着一聲稱呼露出鄙夷之态。清溪不明所以地看向涼寒,還順帶說了聲:“是呀。”

“你個小女婢這樣稱呼當心禦親王扣你例銀。”涼寒搖着折扇走進主屋。

清溪看着涼寒的背影撓了撓頭,她的例銀一向都是她家小姐發的,跟殿下有什麽關系,只聽涼寒的聲音傳出屋子,清溪立馬回過神小跑過去:“涼小姐,我家小姐……”她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沈初酒擡手示意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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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沈初酒不緊不慢的從軟塌上起來笑說:“涼老板今日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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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寒搖着團扇笑而不語,她其實每日都挺閑的,那些迎來送往的活兒她早已做的得心應手了。她看着沈初酒淺笑:“原想着殿下不在,王妃能清閑些,誰曾想殿下不在王妃竟然還這般疲憊。”

沈初酒的唇角浮起一抹尴尬,她眼眸低垂笑說:“就是因為殿下親自出征,我才不放心。”

“男人打仗的事情咱們做婦人的哪裏懂,你現在擔心也是白搭,走,好久沒打葉子牌了,手都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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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雪閣

涼寒是這裏的常客,沈初酒也曾跟着涼寒來過幾次,鴻雪閣雖是賭坊,卻也有不少深宅婦人三兩結群的來此消磨時光。二人到時,涼寒先前約好的朋友都已經到了。

“今兒我定然要贏了你們。”涼寒笑着用團扇隔空點了一下,對面坐着的兩位公子,其中一位笑說:“涼老板每次都是這樣說的呢。”

沈初酒還未見過這兩人呢,涼寒拉着沈初酒上前介紹道:“這兩位是馮丞相家的小公子馮梁和大淵國的財神夏侯衡。”

涼寒看着二人玩世不恭的模樣略微有點嫌棄,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位是禦親王妃。”她給二人遞了個眼神。

馮梁并未起身,只點頭示意,夏侯衡則起身躬身行禮:“見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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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圈葉子牌打下來,幾人不贏不輸,馮梁有些洩氣,涼寒是個小富婆,平時他沒銀錢的時候就會請涼寒打葉子牌贏點錢去玩樂,今日的涼寒竟然能夠和她打成平手,莫不是在背地搞了小動作?

涼寒邊看葉子牌邊笑問:“聽聞這次禦親王親征是跟太後談了條件的?”她掀了下眼皮看向馮梁。

沈初酒聞聲,神情僵了一下,心思也未曾放在葉子牌上,只聽馮梁吊兒郎當地說道:“好像是什麽朝中權力還給皇上吧,具體不清楚。”

“那太後估計要兌現承諾了,這次禦親王親征還帶了聞侍郎,這聞侍郎可是熟知兵法布陣的。”涼寒說的漫不經心。

馮梁嗤笑:“我姑姑何時吃虧過,定然會有後手的。”

涼寒象征性地笑了笑:“本姑娘還聽聞長孫家的嫡女死了活了的要嫁給你,至今都被禁足在府中。”

馮梁出了張牌,唇角不屑地挑起:“她呀,長孫皇後遲早将她送到榮安帝的床榻上,以固後位。”

涼寒不置可否。眼下皇子均已成年,儲君雖已立,但衆人皆知戰钰是個心軟之人,那張皇位根本坐不穩,眼下榮安帝身邊就缺個吹枕邊風的人,不僅要将太後手中的權利奪回來,還要重新立儲。

涼寒看了眼手中的葉子牌,沒好氣地推出去,“不玩了,又輸了。”

馮梁喜滋滋的将拿起銀錢,笑說:“涼老板的牌技還是得好好練練呀。”言畢,他和夏侯衡起身離開了鴻雪閣。

沈初酒看着二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她問了聲:“涼老板今日是故意讓我聽見這些事情的吧。”

涼寒轉着手中的團扇笑了聲:“王妃真是聰明,不過王妃從一開始不就是想從我這裏打聽朝政之事嗎?”

沈初酒看了眼涼寒,默不作聲。涼寒淺笑:“王妃不必緊張,我涼寒從不做虧本買賣,既然這次我幫了你,日後定然有用得着王妃的地方。”

沈初酒執掌沈家多年,雖不明白朝堂之事,但是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她也大抵能猜得出來,只不過她和涼寒只不過是幾次牌友,涼寒就願意給她交底,着實有些不可信。

涼寒看了眼沈初酒笑說:“王妃也不必懷疑我,咱們各取所需就好,如何?”

沈初酒淡定地看向涼寒:“我怎麽知道涼老板會不會坑我?”

“王妃不知道,但是你家夫君定然知曉我想要的是什麽。”

沈初酒聞聲“噔”一下起身,沒好氣的看了眼涼寒朝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此時一名公子與沈初酒擦肩而過,這人還特地看了眼沈初酒。

涼寒看着沈初酒離去的背影輕笑了聲,又沒說什麽,至于這麽大的氣性嗎?

這時一個着深色衣衫的公子搖着折扇走到涼寒面前笑問:“涼老板今日打牌嗎?”

“打累了,下次吧。”涼寒搖着團扇起身離開了鴻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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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跟在沈初酒的身後不滿地說道:“小姐好心教涼小姐打牌,涼小姐竟然惦記殿下,真是太可恨了。”

沈初酒遲遲不語,臨進王府前問了聲:“這麽多日,殿下可有來信?”

“沒有。”清溪如實說,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殿下遠去邊關,小姐可莫要在此時鬧脾氣亂了殿下的心。”

沈初酒自然知道此時不是耍性子的時候,只是今日涼寒之舉,以及馮梁所說的話有幾分可信,這便需要她揣摩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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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很長一陣子沒出門,整日都在小書房內補那幅殘缺的畫,直到一個月後,那幅畫才徹底補好。她看着書桌上攤開的畫,絲毫沒有章法可言,所有繪畫溝壑的曲線也都潦草至極,也不知道戰潇為何一定要補出來這個畫。

因着這段時間沈初酒一直在忙着補畫,整日吃不好也睡不好,她在補完畫之後本想着休息一下的,誰曾想之前讓清溪曬的花幹也曬好了,若是過些時日再用花幹做點心定然沒有才曬好的好吃,故而沈初酒又未曾休息的做了好些點心出來。

點心做好後,沈初酒分別給菖蒲和雲雀一個紅漆描金食盒,“給太後娘娘和嫡公主送去吧,順帶告訴嫡公主這次不是給殿下做的。”

從前總是給戰潇做的時候,戰婵虞才有的吃,不光戰潇有很大意見,就連戰婵虞也時常抱怨沈初酒,趁戰潇不在的時候給戰婵虞送過去吃的,總不能再抱怨了吧。

暮色時分,雲雀回來後還給沈初酒說道:“嫡公主原本想着這些時日來找王妃的,可是不巧的是染了些小風寒,過些時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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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戰婵虞準備偷偷摸摸出宮時,就見着長孫瑤帶着侍女大搖大擺的走到玄武門口遞了入宮牌子。守門的侍衛不認得長孫瑤,看了眼牌子又看向長孫瑤:“坤寧宮的?”

長孫瑤趾高氣昂地說了聲:“長孫皇後是我親姑姑。”

侍衛聞聲立馬将人放行,戰婵虞見狀立馬不幹了,她突然出現在長孫瑤的面前,不陰不陽地說道:“本公主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長孫小姐呀。”

長孫瑤敷衍地行了個萬福禮,戰婵虞也未曾讓她起來的意思,“長孫小姐是要入宮見自己的未婚夫嗎?”長孫皇後心裏那點鬼主意,她戰婵虞動動腳指頭都能想到。

長孫瑤聞聲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強笑:“公主說的哪裏話,只不過是姑姑想我了,讓我進宮解解悶罷了。”

戰婵虞不屑的輕“哼”一聲,“不是最好,不過長孫小姐還是考慮清楚的好,我父皇已至不惑之年,後宮年輕漂亮的妃子數都數不過來,有些妃子自入宮後就未曾見過我父皇。”

“長孫小姐覺得憑借你的這副容貌能入得了我父皇的眼嗎?”戰婵虞不屑嗤笑,“這人啊,光靠美貌終究不長久,色衰而愛馳的道理長孫小姐不會不明白吧?”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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