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私會
第56章 私會
(微修)
幾日後, 沈初酒命清溪給謝懿下了帖子,相約玉春樓春山閣一敘。
沈初酒去玉春樓當日,姚輕急匆匆地走進軍機處, 在戰潇的耳邊低語一番,戰潇放下手中的公務連忙出宮。這個女人真是讓他一點都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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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樓是大淵的酒樓,每日開張後都是人聲鼎沸的模樣, 唯有三樓的雅間安靜舒适, 因而成為許多文人墨客賦詞吟詩的首選之地。
沈初酒在春山閣稍等片刻, 謝懿才匆匆趕來。他看着春山閣內的沈初酒,解釋道:“今日當值,不是故意來晚的。”
沈初酒垂眸:“坐吧,也不是很要緊的事情。”
春山閣隔壁的戰潇陰着臉聽着二人的對話, 不是很要緊的事情也需要在玉春樓這樣的地方說?
沈初酒沏好茶水放在謝懿面前:“謝統領,今日我找你前來是有一事想要說明白。”
謝懿聞言, 心立馬就提起來了, 他緊張的“嗯”了一聲。
只聽沈初酒說道:“謝統領,遠城山一事我并未告訴殿下是你所為, 你曾連累過沈家, 我也不同你計較,我幫你這一次, 便不會再幫你下一次, 殿下千裏迢迢回到大淵為了什麽,想必整個朝堂的人都明白, 不管謝統領為誰效命, 我沈初酒的原則都不會變。”
她從前能為了保全沈家屈身嫁給戰潇, 現在就能為了戰潇動用沈家的力量護他平安。
謝懿的手緊攥了一下,“遠城山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
沈初酒苦澀地笑了笑,他曾為了救戰潇險些喪命于此,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之人,她還大度到不曾在戰潇面前揭發他,大度到不因沈家之事怪罪他。此時就連沈初酒自己都覺得可笑。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我只希望謝統領能記住我說的。”沈初酒将一塊玉佩推至謝懿面前,謝懿看着眼前的玉佩突然紅了眼,這塊玉佩來歷不凡,算是他給沈初酒的定情信物,現在她完璧歸還,是何意自是不必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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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起身,謝懿下意識的拉着沈初酒的手:“小酒,我們……”
沈初酒拂開謝懿的手,垂眸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論怎樣也彌補不了,戰潇現在既是我的夫君,我便要為他的安危着想,謝統領難道要因一己之私讓我帶着愧疚活下去嗎?”
話音甫一落地,沈初酒擡眼看向謝懿,謝懿清楚的看見沈初酒眼眶中的盈盈淚花,他的心猛然疼了一下。
坐在春山閣的戰潇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眉眼處盡是冷意,他聽着沈初酒和謝懿一前一後離開,這才起身朝着玉春樓的後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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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姚輕端着紅漆托盤走進主屋,沈初酒瞧了一眼,因着有紅布蓋着,她也瞧不出什麽,便沒多想徑直走到銅鏡前讓清溪給她梳發。
不多時戰潇走進內室,清溪忙放下梳子退下,沈初酒見戰潇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直到戰潇将外屋的紅漆托盤拿進來後,沈初酒的臉色都變了。
戰潇瞧了眼沈初酒恐懼的模樣,不禁說道:“還行,認識這東西。”
沈初酒記得當日她被人賣去花樓,她順手摸到的東西就是這個,能出現在花樓裏的定然不是什麽好物。
她看向戰潇,聲音發顫地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小酒定然是覺得本王伺候的不好,要不怎麽會出去密會情郎。”他在返程的路上曾問過沈初酒,知道是誰做的嗎?當時她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八成又是謝懿做的。
戰潇拿起托盤中的東西說了聲:“本王今日尋思了許久,思來想去覺得玉勢挺不錯,你可要試試?”
沈初酒忙搖頭,她走上前拉住戰潇的衣袖,泫然欲泣地解釋道:“殿下,我沒有,我只是擔心殿下,所以我才,殿下,我下次不會了。”她說着話環住戰潇的腰身,低聲:“殿下。”
戰潇放下手中的玉勢,将沈初酒打橫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如果以後你我二人不是夫妻了,你還會這樣在乎我嗎?”
沈初酒的手陡然握住戰潇的手臂,鴉羽般的長睫遮住她的眼底,是了,待戰潇平定大淵一切之後,他便不再屬于她了,到那時她也該回歸屬于她的生活了。
“殿下曾不顧危難救沈家于水火,這份恩情沈家願終生償還。”
戰潇将沈初酒放在床榻上,他看着沈初酒邊解腰封邊道:“不提沈家,只談你我。”
沈初酒垂眸咬了咬下唇,她從前無數次想要離開大淵,但是真的要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突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承認,她的心裏是有戰潇的。
“會。”沈初酒看向戰潇:“我還會在乎殿下。”
戰潇俯身咬着他的耳朵柔聲:“真是個傻丫頭,本王只想讓你平平安安。”
沈初酒雙臂環住戰潇的脖頸,她很想告訴他,她心悅他,可是戰潇方才問的那一番話就已經告訴她,他們之間沒有以後,沈初酒便因此作罷。
戰潇柔聲:“初初,可以嗎?”他的手不安分的下移,沈初酒連忙推開戰潇,“殿下,今日不可以。”
戰潇一手按住沈初酒的手,正準備說話時,他的手卻摸到了月事帶,他神情僵了片刻,到嘴邊的話變成了:“什麽時候開始的?”
“今天。”
戰潇眉峰微蹙,“不是十八嗎?”
沈初酒也不太清楚,從前是每月十八,自從開始泡藥浴之後,她已經連着兩個月不準了。
“疼嗎?”戰潇的大掌揉着沈初酒的肚子,沈初酒搖了搖頭,沒有以前那麽疼,顧松安的藥方貌似有點用,若是能醫好她的身子,她也可以和戰潇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時不知戰潇是否會讓自己留在身邊,她的手下意識的覆在戰潇的手背上。
戰潇在她的頸間咬了一口:“你可真是要讓本王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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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沈初酒收到戰婵虞身邊的宮女傳話,說讓她前去鳳鸾宮小敘,沈初酒還特地備了些點心吃食去給戰婵虞解饞。
她帶着清溪走在宮巷下,臨到鳳鸾宮門口時,她瞧見長孫瑤哭哭啼啼的從坤寧宮的方向出來,一路小跑的朝着出宮的方向走去。沈初酒也沒多想,便帶着清溪進了鳳鸾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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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鸾宮,戰婵虞正躺在金絲軟塌上小憩,李木子還跪在身旁給她搖扇子,沈初酒笑說:“公主可是想出去玩,找不到法子?”
戰婵虞聞聲立馬起來,聲音甜甜地說道:“皇嬸,你來了。”
清溪将紅漆描金食盒放在桌子上,戰婵虞開心地說道:“皇嬸對我這麽好,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報答皇嬸才是呢。”
沈初酒伸手點了點戰婵虞的額間,說了聲“鬼靈精”便笑着坐在寝殿的圓凳上,“方才我瞧着長孫瑤哭着從坤寧宮出來,她可是要入宮為妃了?”
戰婵虞吃點心地動作僵了一下,唇角帶着一絲輕蔑,“她呀。”
前不久,蘇落在上京城又舉辦了一次雅集,這次是太師府舉辦的,沈初酒當時也受到邀請,只不過前段時間她确實忙,就回絕了這個雅集,也就是這次的雅集上,長孫瑤和馮梁二人私相授受被人發現,發現時二人衣衫不整,長孫瑤的美腿還搭在馮梁的腿上,場面一度無法直視,二人的關系也從此傳遍整個上京城。
長孫皇後知曉後在坤寧宮氣的好幾日未見人,馮太後知曉後卻得意地揚起唇角,馮梁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這次竟然誤打誤撞的做了件好事,馮太後為嘉獎馮梁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長孫瑤被禁足在府裏多日,今日長孫皇後才昭她入宮,長孫皇後不光斥責長孫瑤,還說要讓長孫家的庶女入宮,并且下了懿旨,讓長孫瑤出家為尼,永不得回上京城,長孫家日後也不會認她這個嫡女。
沈初酒不禁咂舌,家族榮寵固然重要,卻不能因家族榮辱讓女兒家的後半生無望啊,長孫瑤一旦出宮便無法再回來,更別提嫁給馮梁了,況且長孫家的人進入馮家還得讓馮太後點頭呢,長孫瑤這次可真是輸得徹底,她怕是想抗拒長孫家的安排,同馮梁生米煮成熟飯,一舉進入馮家,誰知道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戰婵虞見沈初酒走神,她在沈初酒眼前揮了揮手:“皇嬸。”
沈初酒思緒回籠,她看向戰婵虞:“你呢,你今日找我來肯定不是為了解悶吧。”
戰婵虞咽下嘴裏的點心擡手示意寝殿的宮女下去,李木子卻未曾出去,顯然平時戰婵虞說什麽都不用避着李木子。
李木子關上寝殿的雕花門扇後,戰婵虞才說道:“皇嬸,我聽聞過些時日匈奴人要求和,長孫皇後聯合長孫家逼迫父皇讓我去和親,以固兩方邦交。”
“求和的方法有很多,并不只有和親一種啊。”沈初酒疑惑地看向戰婵虞,既然對方沒有要求,誰會上趕着跟人家和親。
戰婵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哥哥聽說的。”
“所以,你今日找我是讓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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