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齒痕
齒痕
謝觀多年來一直五點起床, 典型精英人士的作息,他很早就醒了,厚重及地的窗簾遮去了落地窗透過的天光, 房間沉沒在昏暗中。
他以很輕的動作起身,出門去隔壁房間洗漱,沐浴,回來時已經換好衣服, 浏覽了下手機一夜之間彈出的重要訊息,重新坐到了床上。
卉滿依然在沉睡,她呼吸很淺,嘴唇微張。
他的手指開始沿着她的眉骨細細描摹,她的皮膚滑而細膩,可以清晰看到一層細細的小絨毛。
感覺到些許癢意,她翻了個身,側躺着,身上沒穿衣服,乳白色蠶絲被半遮半掩着身體, 他可以看到她腰上的清晰紅痕。
昨晚上他掐的她很狠。
他把被子給她蓋了蓋,支着長腿, 端莊得體地躺在她身旁。
到了七點, 這個時間應該是他去公司的時間t了,但他沒有動, 給助理發消息,今天上午不去辦公室了。
一直到八點左右, 卉滿醒了, 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腰, 她迷迷糊糊爬起來,低頭迷茫地,看了看那些有點觸目驚心的痕跡。
謝觀居高臨下的聲音傳來。
“穿好衣服起來。”
她下意識一抖,抱住自己,有點怯的看着他。
謝觀已經下了床,隔着床對她冷冷重申:“穿好衣服起來。”
卉滿看了眼淩亂的床鋪,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有點慌亂地看向地板,滿地污穢,遺留了許多白而粘的痕跡,她在五六個避孕套旁邊發現了自己的衣服。
她用手捂着胸跳下床去拿,招來了他淺而諷刺的笑聲,似乎在笑她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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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酡紅,藏在被子裏穿衣服。
謝觀彎腰,把那幾個避孕套,連帶地上自己的西裝一起,丢到了垃圾桶裏。
“我能去看一看女兒嗎?”穿好衣服後,她小聲問他,祈求的語氣。
謝觀言語中盡是鄙視:“是你對我投懷送抱,我有說過要對你許諾什麽條件嗎?
你是不是把誰都想的跟你一樣愚蠢?”
卉滿一下子手腳冰涼,愣愣站在那裏。
她委屈道:“你不能這樣。”
他側過臉,認真且戲谑地問:“哪樣?”
卉滿喉嚨像是被堵住那樣,望着滿地狼籍,她說不出口。
謝觀對她毫不客氣道:“出去。”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賴着不走。
他在她身前緩緩蹲下來,黑色西裝褲緊繃撐起,腰帶紮住他的勁瘦腰身,她能看到他長腿中央包裹鼓起的痕跡。
她有點害怕他的這副身體,試圖往後挪一下。
“天亮了,你該出去了。”他刻意暗示她昨晚的作用,在這張床上的用途,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我不走。“走了就再也沒可能回來,卉滿想多看看孩子,惶恐深切地知道這一點。
“那你能在這裏做什麽?”
“我能做很多。”
他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到她眼底。
“比如?”他問道。
她大膽探身,飛快舔了舔他的耳尖,瞬間,那只耳朵變成淡粉色。
“如上。”她确定道。
謝觀臉上閃過一絲惱恨,但很快掩飾過去,淡定道:“你想好了?”
“嗯。”她的聲音很冷靜,也知道點頭的後果。
他站起身,沒再言語,卉滿不敢擡頭,伏在他的腳邊蜷縮身體,短短幾分鐘仿佛是漫長亘古的審判。
“去床上。”他的聲音從頭頂宕下。
她有點不解地看着他,問:“疊被子嗎?”
他皺眉,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帶起來,扔到綿軟富有彈力的的被子上去。
卉滿沒想到他精力這麽旺盛,明明昨晚都……好多次了。
中午時,謝觀在床上給助理發消息,下午也不去公司了。
卉滿滿身都是汗,謝觀把被子給她捂好,他重新将衣服穿上,出門下樓,像只清冷的白鶴。
過了會,他回來時端了個骨瓷盤子,裏面放了幾塊滋滋烤好的牛排還有幾枚水果。
他像喂貓那樣喂給她吃,讓她補充體力。
卉滿吃完了,把頭埋在枕頭裏,很累,很想睡覺,但他又把她翻過來。
她性格從小就古怪,眼下明顯有點躁郁了,脾氣上來沒有絲毫契約精神,謝觀俯身想親她時,她把他嘴唇咬破了一角,一股粘膩青澀的鐵鏽味在唇齒間爆開。
謝觀舔了舔唇,眼裏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拽她,試圖在床上拘捕她,卉滿在被子裏各種拱,就是不肯出來。
她蒙頭大睡,撅着屁股睡了好幾個小時,謝觀抱着筆記本架着腿倚靠在床頭,在簾幕落下的陰影中聽着她輕微的呼吸聲,他神态平緩地處理了許多工作,快黑天時走到窗臺前,把窗簾拉開一些縫隙,巨大的落地窗濾過黃昏時分的夕陽。
金粉銀粉撒滿床前,他悄然下樓,端來食物還有水,叫醒了卉滿。
卉滿已經睡飽了,低頭雙手握着面包默默咬,他給她遞水,她潤了潤嘴唇,細流淌過咽喉。
她就像只小動物,漫長做.愛之後不是困就是渴。
“吃飽了?”謝觀把她汗濕的頭發捋到耳後。
“嗯。”
“繼續?”
“……”
天已薄暮,仍在繼續,被衾下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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