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紅屋
紅屋
夜晚, 灰暗如鉛。
卉滿趴在桌子上看書,這段時間她什麽書都看,謝觀從身後走來, 雙臂撐在她兩側,将她整個人籠罩在身下。
“看的什麽書?”他只看了幾行字就知道了,書裏面的聲音在說話,他可以聽到她年輕沉默的聲音。
“《傲慢與偏見》。”
“這類書沒什麽營養, 現實裏不會有達西願意娶伊麗莎白,類似于女人的一種幻想。”
卉滿腦子動的很快,不滿道:“那了不起的蓋茨比怎麽說,你不是很愛看麽,男人幻想白富美你就能代入了,而且菲茲傑拉德還剽竊了他妻子澤爾達的日記信件。”
“我代入?”謝觀覺得她在說無稽之談,如果他要結婚,定然是會挑選一個最理想的妻子,出身高,有教養, 優雅美麗,一個跟他同樣來自上流社會的女子。
“我選什麽樣的女人都可以, 前提是她生長環境良好, 溫度适宜。”
他說這些時就像挑選育苗一樣。
卉滿感到憤怒,站起身來:“那你去選啊, 為什麽還要——”
他不讓她說下去:“你又不知好歹了。”
他們對視了幾秒鐘,敵意破開書房塵封的紙張味鮮活爆發, 現在的姿勢變成了她被他抵在桌前, 圈在懷裏。
退無可退,他的氣息壓制而來, 卉滿本能地有點戰栗,她縮肩膀,被他大手扳住。
“這張桌子很熟悉不是麽,我們在上面做過很多事情......”
謝觀壓近身體,低啞的聲音吐在她耳邊,缭繞着,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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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滿把手指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試圖隔開一段距離。
沒用的,他低下頭,聆聽她隐忍的呼吸和心跳。
“你心跳的好快。”他吐字悠閑,像是嚼着棉花糖說話,“看來是想起來了......”
他一只手揪着着她領口的蕾絲系帶,解開撥來撥去:“想重溫麽。”
“不想。”
“可我想。”
“不要在這裏。”
“就要。”
“你敢。”
哦……她還敢兇他。
“就在這裏,可以麽?”他又一次很有禮貌地詢問她,因為即将要做很不禮貌的事情。
卉滿紅着眼眸看了他一眼,謝觀屏住呼吸,心神蕩了下,他沒辦法,她這樣子,會讓他更加忍不住......
“你那天看到了什麽?”
他不知道她在天花板看到了什麽,但肯定她得到了某種啓發,因為她的思想一下子變得跳脫無法掌控,感觸敏銳。
“我不要跟你說。”
“不說?”
謝觀繼續慢條斯理地擺弄她胸前的系帶,這種舉止上的優雅比粗暴更危險,卉滿心髒有所預警地砰砰狂跳,他居高臨下享受她的慌亂與不安。
那雙指骨分明的手指上下滑動,最後系了個優雅的風鈴花結。
“漂亮麽?”
卉滿咬牙點頭。
“你喜歡,以後給你天天系好不好?”謝觀喑啞的聲音中有幾分乖戾。
“你不是很忙麽?”
“是的,我很忙,所以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他看她的眼神陡然變了調,沖突之下有一種蠻荒戲劇性的需求,直接把她扛到樓上,昨天的氣還沒有出。
她所言是對的,甚至對蓋茨比的心情了解準确,對于出身窘迫的男人來說,娶到一個出身名門的白富美代表了他們半只腳踏入了浮華的上流階級。
他們娶的不是人,只是一份憧憬與象征,奢侈品的象征也大抵如此。
她開始懂男人了,他不想讓她懂。
“謝觀,你像一只發情的狗!”
卉滿被他扛在肩頭,用拳頭捶他的後背,他吃痛,但不松手,她的話像蛛絲一樣纏繞他的心髒,讓他動作發狂。
“那你呢?你像什麽?狗的發情對象?”
接下來的事情只能粗線條地勾勒,一開始是站着開始的,她不肯,從他腰上滑下來,于是就到了床上,撞擊的動作像深刻的五官一樣具有侵略性。
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與征服欲使然,他想聽她的聲音,想聽她喊他的名字,卉滿偏不。
她的膝蓋跪紅了,在這些跟精神攻擊比起來微不足道的肉身痛苦刺激下,她那股氣性又上來了,小時候調皮被體罰時從來不出聲,好像一點都不怕疼,大了有時候卻一點委屈就流淚,眼下幼年那種倔勁返璞回來,火一般的自尊炙烤着她。
她咬牙強憋着,浮浮沉沉,緩一會才吐出喘.息,低聲洩氣。
兩人像悖論一樣碰撞,卉滿精力渙散,可謝觀勁頭很足,他附在她耳畔,聲音懶酥酥,下流又典雅,繼續誘使她被深入時說自己的名字,只要說了就會停下。
“說喜歡。”
“不要。”
雖然盡興,但他并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在她肩窩裏輕蹭着,卉滿頭發像瀑布那樣華麗鋪陳,渾身冒汗泛粉,臉色潮紅,最後一次結束後反應很大,謝觀抽身後将被子給她蓋好了,抱着癱軟的她安撫了一會兒。
他暗暗有些迷戀她身上一片狼藉的樣子,因為這是他做的。
溫熱的濃液在身下流淌,他用紙巾默默擦幹淨,又把她攬在懷裏睡,卉滿沒了力氣,也沒有掙紮,他以為她又鬧情緒,親她的後頸,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謝觀睡眠淺,半夜時感覺大腿上黏糊糊的,他摸到了血,以為她受傷了,又明白過來她提前來月經了。
卉滿早晨醒來時渾身不舒服,腰酸背痛,發現自己身下還墊着衛生巾。
“肚子疼嗎?”謝觀早就穿戴整齊,被弄髒的床鋪也煥然一新,問她,她不吭聲。
給卉滿安胎的老泰鬥很快被請來了,把了把脈,又掀開被子給她檢查了下身體,看到她滿身觸目驚心的痕跡後,她嚴厲叮囑謝觀:“床事要節制。”
“她月經提前了一周,是身體哪裏有問題嗎?”
“她産後就沒養好身體,身體虛弱落下點病根,又不節制,身體總這樣折騰是好不了的。”
她又對謝觀語帶批評,語氣鑿鑿:“你又不是毛手毛腳的小夥子,年長她這麽多,在床上不知道讓着她一點?”
謝觀花錢受了頓指責,強撐着神色沒垮,維持風度送醫生離開。
醫生留了很多藥,給卉滿調理身體用的,謝觀喂她吃藥,經歷了昨晚她脾氣不好,愛打人,喂着喂着就跟他幹起來了,一時間床上亂的不行。
雞飛狗跳了一陣後,卉滿繼續跟他嘔氣,謝觀給她請了幾天假,帶她t去了女兒的紅屋別墅,跟女兒在一起她很快安寧下來。
下午時三號助理和二號助理來送什麽東西,順便給房子稍微清理了下衛生。
他們看到卉滿抱着孩子,坐沙發上,她的身後是浮雕藝術牆,曾經那個和孤兒院那棵樹相依為命,熬苦日子的小孩,如今伏在老錢世家蔭蔽下改頭換面,似乎做起了富貴閑人。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向謝觀的眼神冷,但看孩子時很慈愛。
當兩人跟謝觀彙報完工作,打掃好衛生準備離開時,卉滿把孩子放在沙發上,遠離謝觀的那一側,站起來,兩只手拿着兩只水杯,遞給兩個助理:“喝水嗎,辛苦了。”
她對他們都有點溫度,唯獨對她的金主冰冷。
兩個助理都不敢接,又不敢不接,謝觀擡眼讓他們快點喝,于是兩個人趕緊喝完了。
第二天,兩個助理再來遞交文件時,卉滿也在旁邊支着耳朵聽,聽那些數據,皺着臉。
謝觀問她怎麽了。
她悶悶說有的數據不好,最近在學校裏學了財務報表,正好有實例分析,她探頭看了看那些文件上的羅列整齊的數字,沒有一個數字是多餘的,但她指尖準确點到了某一行,好像那一串數據才是她的歸宿。
兩個助理看的心在顫,彼此都暗暗咋舌,太準了這也。
後院草長的很茂盛,謝觀讓二號助理回公司,三號助理留下來除草,卉滿也想去除草,謝觀給她圍上毯子。
她蓋着毛毯蹲在後花園的地上薅來薅去。
三號助理出于職業特性不習慣冷場,輕聲問她:“你最近怎麽樣啊。”
“就這樣。”
“這樣挺好的。”
“不好。”
“回學校念書很享受的,而且你還這麽年輕,多學習總是有益的。”
助理用鏟子除草,培土,突然發覺自己挺喜歡跟她說話的。
“Q大的賬表課程挺難吧,我之前挂了兩次科。”
“你也是Q大的?”
“是啊,這麽說來我還是你學長呢。”
卉滿不解:“那你怎麽給謝觀做助理了?”
他聳肩笑了笑:“我這樣沒有背景的資歷,能進謝晏集團給老板做助理,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你不知道咱們公司好幾個前臺都是美國常春藤盟校的麽。”
卉滿不說話了,助理又問她:“你昨天怎麽給我遞水了呢。”
“因為你幹了活,我覺得你可能會渴。”
“幹活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的工作。”
“幹活之後渴也是應該會有的。”
他手下拔草的動作停了停,眼光看着她,幾分柔軟,這小姑娘除了怪,其實心地挺好的。
兩人在高高草叢裏嘀咕起來,像兩個閨蜜。
“卉滿啊,你不怕老板嗎?”她總是跟老板作對,都令他感到費解了。
“有點怕,但我更讨厭他。”她掀開毛毯,撸起自己袖子給她看,上面的紅印還沒消,而且有的變紫了。
助理皺眉:“他打你?”
她說不上來,搖搖頭:“其實不疼,只是我的皮膚很容易落下這種痕跡……我不喜歡他在床上這樣做,在學校裏穿衣服都很注意,怕被同學們看到。”
即便天氣已經轉暖,但她在學校裏也長衫長褲捂的密不透風,看不出多餘的一點皮膚,因為脫下衣服後,前胸後背甚至脖頸上總是好多紅痕,大腿小腿上也是。
“你會難為情?”
卉滿點頭:“雖然學校裏都知道我被…了,但那樣看我,我還是好難過。”
“但是,老板他對你……”
助理把後面的話咽下去,卉滿薅着地上已經枯黃了的草,忽然聽三號助理說起這棟房子。
“這棟房子啊……其實興建時挺費勁的。你喜歡在這裏住嗎?
“喜歡,因為女兒在這裏。”
“這裏其實是由原來的公館改造的,你知道嗎?”
卉滿說不知道。
三號助理猶豫了下,還是跟她說了這棟豪宅建成的經過。
豪宅找的著名設計師團隊重新改造,從她懷孕時就開始施工了,一共三層,整體像一座龐大的宮堡木屋。
以謝觀的砸錢能力,加上這麽多能工巧匠協作,這棟別墅花費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整修好,可見在其身上耗費了巨大心力。
三號助理親自監工過一段時間,見證了裝修的繁瑣複雜。
豪宅外牆全用北美頂級紅木砌成,每個零部件都有講究,謝觀又極為嚴苛,木材的木紋稍有參差便要換,牆身有一丁點裂紋便要拆牆再起,屋頂選用奢華沉積岩,花紋不滿意也要重來,設計稿數次塗完又改。
助理和設計師團隊都要被主人的挑剔整崩潰了,不過萬幸,成果出來大家都很滿意,設計師拍着胸脯自豪說這是他最完美的傑作。
這棟幾千平米的紅屋坐擁無敵海景,出于安全與隐私考慮,同時又近鄰山林,杜絕外界打擾,寬大的落地窗玻璃可抵擋臺風,風聲松聲浪聲溫柔激徹,自然與人工和諧搭配到了極致。
“你去三樓最角落最隐蔽的的那個房間看看,就在嬰兒室旁邊。”
清理完花園雜草後,三號助理知道自己該離開了,臨別前這樣對卉滿說。
卉滿懵懂着點頭,她再回到紅屋內部時,內心格外幽靜,她一直以為房子很随意,可是走了一圈後,發現了許多瑣屑但很貼心的小細節。
整棟紅屋的家具和裝修都沒有棱角,處處加固防撞膠邊和欄杆,謝觀當初花了很長時間選定了初稿,但很快推翻重改了,他喜靜,卻為了孩子舒服,在房間擺設上增添了許多兒童家具,還特意在古典的客廳區域開辟出一片格格不入的兒童游戲區。
後花園的泳池沒有人游,但每隔一周就要放水清理,花園一周兩次除蟲,同時加設了各種防蚊蟲設施,盡管連只蚊子的影子都沒有,謝觀把考究發揮到了極致。
卉滿沿着旋轉樓梯向上,推開嬰兒室旁邊的門,發現裏面都是塗刷成橙綠色的牆壁,溫和的酸澀的綠色,琴葉榕和傘榕在角落裏悄然抽枝,長着新葉。
“你晚上想住這裏嗎?”
謝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仿佛很遙遠。
卉滿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我們可以在這裏多住幾天,你陪女兒多待會。”
他在綠意盎然的背景下伸出手,她猶豫了會,把手遞交到他的手裏,把自己的身體交付出去。
他讓步,她妥協,算是和好了。
晚上,卉滿抱着女兒不松手,堅持要跟她一起睡覺。
“她晚上愛哭,你需要休息。”
“我要跟她一起睡。”
“那你睡不好覺的。”
“我就要。”
謝觀想把孩子奪過來,卉滿咬着唇,表情委屈。
他再次退了步。
“只能摟這一晚,明天晚上你肯定不能這樣。”
卉滿撅撅嘴,不以為然,反正她才不會聽他的。
把女兒哄睡後,卉滿抱着女兒,謝觀抱着她,三個人躺在床上,過了會,睡眠自然而然來找卉滿了,她的手勁漸漸松弛,謝觀把孩子輕手抱到自己左手邊。
卉滿手空了,翻過身,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這個動作令他身體僵住不敢動彈。
幾分鐘後,他給她蓋好被子,讓她枕在自己右手臂彎裏,外面風聲很靜,今晚入睡特別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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