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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這一聲喜歡, 傅硯禮沒想過,向來只有他喜歡她的份。

在林予墨這裏,喜歡也許只是一時錯覺, 她是喜新厭舊的性子,喜歡來的熱烈,也消失的迅速。

即便如此,已經叫人滿足。

他看着她, 眼睫輕垂, 小弧度笑了下, 提醒她說:“開始了。”

盛典的确正式開始, 臺上燈光暗下又亮起, 開場是歌舞表演,當紅的幾位rapper,演出尾聲,主持人接替上場。

林予墨坐正,正兒八經觀看。

開始頒獎環節, 獲獎者慣例要講一些獲獎感言,基本大差不差——“我要謝謝粉絲多年的喜歡,沒有他們就不會有我……”

謝謝粉絲喜歡。

林予墨意有所指看傅硯禮一眼,讓他自己感受下, 他剛才的回答跟這有什麽區別,她跟他表白, 他一句謝謝真合适嗎?

傅硯禮讀懂她要說的,只是抿唇笑笑,握住她的手。

手掌溫暖幹燥, 覆蓋掉她的不滿,她皺皺鼻尖, 表示暫時放過他。

年度男/女演員兩個獎項作為壓軸環節,雲杉在入選名單裏,她最近作品質量跟流量兼顧,廣告代言都是同階梯女演員裏頂尖的,最後獲獎的人是她也無可厚非。

林予墨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上臺,滿眼都是星光,她這一路走來并不容易。

雲杉提着禮服裙擺上臺,拿過獎杯,調試過話筒,道:“我很感激能有這個機會,站在這裏,拿到年度女演員的殊榮,在此,我感謝我的父母,我的公司,我……最要感激一個人,就不會說是誰,怪矯情的,她應該會知道。”

“我想說,沒有她,我應該不會站在這裏,謝謝,現在我站在這裏,想跟你說,這裏的風景真的很好。”

“謝謝。”

隔着人海,雲杉望向林予墨的方向。

林予墨聽得眼熱,鼓掌時是最用力的那個。

頒獎詞說得這麽鄭重,好了,這下她們兩個更說不清。

盛典結束,跟着是晚宴。

比起能參加盛典,晚宴的邀請名單條件更苛刻,雲杉在內,她晚上還有工作,不能參加,意外的是傅硯禮留下來了。

“你不回去工作?”她問。

傅硯禮道:“工作的事已經安排過,今晚的時間都空出來。”

“也好,有你在,我就不用社交那麽辛苦。”她不用像只蝴蝶飛來飛去,就沖着傅硯禮這張臉,其他人會主動靠近。

傅太太的身份,也有利于談合作。

“傅先生,傅太太,今天的盛典辦得真好,網上鋪天蓋地,全都是有關新聞,直播的觀看人數,更是在百萬以上。”

“……”

諸如此類的恭維話,才是鋪天蓋地。

好不容易清靜下來,可以用餐。

林予墨為穿禮服好看,前一天就控制飲食,當天更是吃碰了杯美式跟沙拉簡餐,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專心致志吃東西。

傅硯禮替她夾菜,同樣專心投喂。

林予墨不着痕跡地喝完一杯酒,又讓服務生倒上一杯。

香槟,度數不高,淡淡的果香,很好入喉,她臉上紅撲撲的,體內感覺到酒精的作用,溫度一點點攀升。

暖烘烘的,叫人生出點憊懶的念頭。

“少喝點。”傅硯禮提醒她。

“沒關系,我心裏有數。”林予墨捏着杯子,跟他很輕地碰下杯,仰頭抿了口。

傅硯禮沒喝酒,面前是白水,因為要開車,他提前讓司機下班,這也杜絕過多的人找自己敬酒,工作時他可以,現在,是私人休息時間,則不想摻雜這種社交。

但敬酒少了,社交卻避免不了,他跟人說話,沒留意林予墨已經在開始喝第三杯。

服務生在倒酒。

傅硯禮擡手,示意不用。

林予墨捧着小半杯,說自己還能喝得下。

“為什麽喝這麽多?”傅硯禮皺眉,從她手裏拿過,放在自己的左側位置。

林予墨往他的身邊靠一些,用着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因為今天晚上我要把你辦了!”因眼睛過于明亮,語氣說得很是認真。

自從上一次,兩人就沒進一步的舉動。

雖然也沒有隔幾天,但始終是有件事待辦未完成,卡得她不上不下,一直惦記着。

“……”

傅硯禮神情顯得無奈。

林予墨感受他反應,眼裏有些受傷,問:“……你是不想跟我睡覺嗎?”

這個問題是送分題。

回答錯誤,後果将非常嚴重。

“沒有。”傅硯禮低着頭,聲音很低很細微,就兩個字,他都有些開口,這裏不是他們卧室,不是私下談話,這裏是公共場合,他沒辦法自如談起這種事。

“我們回去再說。”

“那我再喝一點。”林予墨擡擡下巴,示意他将酒杯還給自己。

上一次沒發揮好,她覺得很遺憾,這次喝過酒,酒壯慫人膽,沒準她一個翻身,還能是主動的那一方。

傅硯禮沒動作,與林予墨的目光對視着,無聲較勁,誰也沒有要退步的意思。

就這麽看過片刻,他先敗下陣來,問:“跟我睡覺需要酒精?”

傅硯禮不太喜歡,兩個人結婚的起因是酒精,如果她沒有喝多酒,也許在她床邊的就是另一個人,她也會跟他牽手擁抱接吻嗎?也會仰着臉,說着她喜歡他嗎?

那是不能深想的部分。

他是趁虛而入的那一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林予墨聽到他的問題,眉毛不大高興地擰起,這是什麽問題,她說:“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

傅硯禮盯着她的眼睛。

為什麽。

還不是第一次留下的陰影。

林予墨眨下眼睫,有點難為情,但還是選擇坦白:“上一次不是那樣嘛,我想不到該怎麽辦,那教學我看不下去。”

每次都鼓起勇氣點進去,沒兩分鐘,就條件反射地退出來。

沒什麽美感,

會打破她對這種事的美好想象。

傅硯禮放下些心,很會抓重點,問:“什麽教學?”

“朋友發給我的。”她沒說是雲杉,也算是維護她女明星的形象,說完又警覺起來,“不過不能給你看。”

閨蜜之間的聊天記錄,都是絕密的程度,絕不能洩露的程度。

傅硯禮:“……我沒有要看。”

事就是這麽個事,林予墨道:“時間久,我擔心會憋出毛病。”

“我不會。”傅硯禮喉頭發緊,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而格外低沉。

林予墨道:“我會。”

撞入傅硯禮漆黑目光,她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也有需求啊。”

傅硯禮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情緒,林予墨總能一句話就能讓他情緒翻滾,他像是被她捏在手心,被她揉搓捏扁。

認清這個現實,他道:“我知道了。”

“嗯?”

“不用喝酒。”

“真的?”

“嗯。”

對上林予墨熾熱目光,他不自然地摁住領帶往下拉,盡量掩飾其餘情緒,他夾菜:“現在,乖乖吃飯。”

“好。”

吃飽才會有力氣。

沒等到晚宴散,兩人先行離開。

從大門出來,冷風就吹來,她裏面是單薄的晚禮服,有碎鑽水晶,全都是冰涼材質,并不禦寒,只好裹緊外套。

傅硯禮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隔絕掉大部分的寒意。

他手臂攬着她,帶着她往前。

林予墨擡頭,身高差距的原因,她平視時正好看到他的脖頸,他領帶被他扯過,亂得恰如其分,他肩頸線條很漂亮,冷白膚色的皮膚,讓人想咬一下。

她覺得自己受到蠱惑,而念頭越來越強烈,她不是個很能抵得住誘惑的人,從小便不是,于是,她遵從本心,扯住他的領帶。

兩人同步停下來。

林予墨一手拉住他的領帶,仰頭,嘴唇飽滿唇色妍麗,她張嘴,問:“我酒味是不是很重?”

隔得近,似有似無的酒精醇香。

“有一點。”傅硯禮道。

得到預想的答案,林予墨莞爾一笑:“那你要不要嘗嘗?剛才沒注意是什麽牌子,還挺好喝的。”

已經挺晚,四下無人,接個吻也不算傷風敗俗吧。

只要傅硯禮低頭,就問吻住。

林予墨喉嚨發緊不确定他會不會吻下來,他在外面,總是過于正經,她又不想表現得太熱切,好像她強迫他似的。

她在心裏倒數三個數,不吻就算了。

數到1,林予墨準備收回,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傅硯禮俯身低頭,準确無誤地吻住她的唇。

足夠溫柔,慢條斯理,像是正在認真品嘗。

傅硯禮放開她,她閉着的眼慢慢睜開,聽他道:“的确挺好喝。”

心髒不可控制地亂跳。

林予墨快被他迷死,又覺得自己好沒出息,一個吻就能讓自己神魂颠倒。

她臉本來就因為喝酒泛紅,此刻不用擔心會洩露她的反應。

傅硯禮坐上駕駛座,先調試車座,他腿長,位置會調得很靠後,她試過他調過後的座椅,她腳要很吃力地才能踩到剎車油門。

林予墨系上安全帶,她不用開車,不需要操心,因此思維在胡亂擴散。

車開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揶揄地問:“你說,你這樣算不算酒駕啊?”

傅硯禮:“……”

這是他今晚不知道第幾次失語。

車終于開到。

這一次倒沒有從關門就開始接吻,從樓下到樓上難分難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推開卧室門時,手上動作停滞一下,只是片刻,随後徑直推開。

她想起今晚自己的豪言壯語,喝得壯膽酒,必定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林予墨鎮定得多,問:“要不要先洗澡。”

“嗯。”傅硯禮點頭。

“那你幫我解下禮服,有點複雜,我自己弄不好。”說着,她一把抓握住自己的長發,往上撩起來,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跟細細的脖頸。

傅硯禮呼吸一滞,垂眼,盡可能忽視掉眼前見到的,一心去解開她身後的拉鏈,滑到一半,拉鏈卡住。

“怎麽回事?”林予墨有所感覺。

“卡住了,等會,別動。”傅硯禮一只手壓住禮服,另一只手還在用力往下拉,但拉鏈被一小點布料卡死。

掌心的熱度透過薄紗的布料傳遞到皮膚,她感覺自己被燙了下,整個人燥起來。

傅硯禮只能更用力一些。

林予墨感覺他的粗暴,有些心疼道:“你輕點,這條裙子挺貴的。”

“我賠給你。”

“好哦。”

她沒想到,影響自己幹大事的絆腳石,會是小小的拉鏈。

郁悶至極時,傅硯禮因為過于用力,她感受到拉扯,步子不穩差點往前摔倒,傅硯禮手疾眼快,在這之前摟住她。

只是摟住的位置不太對,兩個人都有些愣。

林予墨站穩,回頭看他,傅硯禮神情是難得的無措,解釋自己并不是故意的,她紅着臉說算了。

拉鏈已經到腰那,上半身的禮服沒有束縛,自然地往下掉,她只能用手扶着,但不能完全擋住,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如墨般的頭發被撥到肩膀一側,她眼裏濕潤,望着他時,顯得很可憐。

他沒辦法不被吸引。

喉結重重碾過,傅硯禮認命般問:“就這樣做可以嗎?”

很禮貌詢問。

“啊?”

林予墨愣住,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要她怎麽回答?

傅硯禮沒給她回答的時間,幾乎是很自然地靠近,擁吻,溫度節節攀升,他的手繞過她身後,仍然在跟卡住的拉鏈較勁。

撕拉一聲,是布料裂開的聲音,在林予墨錯愕的目光下,他吻住她的眼睛,說賠給她新的。

于是,只穿過一天的高定就這麽沒了,成為一次性用品,被揉成一團,孤零零地待在床邊。

安全用品被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曾被她不小心看見過,一直躺在裏面暗無天日,如今終于被打開,盒還沒拆,外面還有層塑料薄膜,傅硯禮沒什麽耐心地拆着,不知道是設計問題,還是他心浮氣躁,好幾下才撕開。

等取出一枚來,額頭上已有忍耐過度冒出的青筋。

林予墨被架在那,不上不下,本來挺緊張,被這一下逗笑。

傅硯禮低頭,張嘴咬住,配合着一只手撕開外包裝,唇色是醒目的紅,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是說不出的放/浪,心髒一下子被擊中,她覺得自己快死掉了。

“林予墨。”他咬着嗓音叫她,“你來。”

手心裏被塞入一小枚東西,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臉紅到快要爆炸:“我不會!”

“可以試試。”

“不試可不可以?”她又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傅硯禮仍在極力忍耐,額頭上是溢出層薄汗,他道:“是誰平時總是說想摸?”

那都是一時口嗨,說的比誰都大膽露骨,實際上比誰都慫。

林予墨結結巴巴,說:“那我,試試……”

她閉着眼,全憑感覺,她手心滾燙,手臂跟身體分離,好似不是自己的,慌亂中不可避免出錯,他聽到他倒抽一口氣,腦內全亂,把東西塞回他手裏,怎麽都不肯再嘗試。

她聽見,傅硯禮在笑。

聲音有些惱人,但事實如此,她沒有可辯解的。

“予墨。”他放軟聲音,溫柔缱绻地叫她,她一直等着下文,卻沒想到只是反複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并沒有實際意義。

她困惑,又挺喜歡的。

直到——

林予墨整個躬起來,感覺自己像只皮皮蝦,皮皮蝦還能動呢,她根本挪不了一點,她清晰感覺到每一個痛覺神經都被刺激到。

她才意識到,叫名字只是障眼法。

傅硯禮低頭,吻着她的嘴唇,臉頰,不停顫動的睫毛,最後落在鼻尖,他已經盡可能溫柔,讓她去适應。

溫柔都是假象,是鱷魚的眼淚。

疼之餘,她又有點淡淡的惆悵以及欣喜,終于跨出這一步,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關系也将更近一步。

林予墨暫時沒法去深想,傅硯禮很快将她卷入陌生的領域,她懷疑他背着自己看過教學,她置身海域,狂風暴雨席卷而來。

到最後,她不清楚什麽時間。

兩只被撕開的包裝,不是傅硯禮不行,是她不行,她又困又累,被抱去浴室,濕發是閉着眼的情況下,傅硯禮吹幹的,之後怎麽回去,就沒多少印象。

躺回床,她自動鑽進他懷裏,調整一個舒适的姿勢。

大概是累過頭,晚上林予墨做了個古怪的夢,夢裏她在一條小船上,星夜下,小船一直搖搖晃晃,水拍擊着船體發出聲響,持續一個晚上,始終渡不到岸。

好累,好辛苦。

她好想哭。

……

一個夢做一晚上,林予墨沒有得到很好休息,好在是周末,她感覺身邊的人醒了,撩起她的頭發,在她頸邊落下一個吻,她翻個身,又睡沉過去,再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

她摸着空蕩蕩的床邊,莫名覺得失落。

有種被白/嫖的感覺,還是沒什麽素質,穿上褲子就走的那種。

呵,男人。

林予墨趴在床邊,失落了下,視線在房間裏轉一圈,發現裏面已經被收拾過,她被撕壞的禮服不見了,紙巾跟包裝盒也已經消失,窗戶打開,新鮮的空氣灌入,沒有一點異樣的味道,除去身體的不适,昨晚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她拿手機看時間已經到中午,昨晚的食物已經完全消化,她感覺到饑餓,準備起床時,卧室的門被推開。

傅硯禮穿着居家服,手裏提着紙袋,跟她視線對上,他問:“醒了?”

“嗯,你去哪了?”

去的地方很多。

傅硯禮起得很早,晨跑過,洗澡換衣服,見林予墨始終沒醒的樣子,去超市買些新鮮食材,甚至去了趟藥店,他不知道昨晚是不是有弄傷,便問店員買一些藥,塗抹的,內服的都有,飯做得差不多,他上來準備叫她,總不能一直睡下去。

“買了一些藥,你有沒有不舒服?”他問,因為沒經驗,他也不确定。

林予墨一下子就想到紙袋裏是什麽,搖頭說沒有。

“真的嗎?”他在床邊坐下,紙袋被放在床頭櫃,他道:“我們是夫妻,在這種事上,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沒有,是真的沒有。”林予墨拉過被子,擋住小半張臉,聲音甕聲甕氣。

她想到昨晚。

傅硯禮很溫柔,她的身體比嘴更誠實,他有說過一些令她面紅心跳的話,不是有意,而是陳述事實。

他說可能要換床單。

“……”

“我好餓。”

林予墨是真的餓,也是轉移話題。

傅硯禮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道:“已經做好,起來洗漱就能吃。”

“好。”

嘴上說着,卻沒有實際行動,昨晚洗過後她一個手指都懶得動彈,睡衣都懶得套,被子下,只有一條內褲。

“我先出去。”傅硯禮意識到,先起身。

等門關上,林予墨才從被子裏磨蹭出來,她抱着手臂去找衣服,一件件套上時,察覺到有那麽點尴尬。

分明做過最親密的事,第二天卻好像不太熟,這是正常反應嗎?林予墨不清楚,她沒有這方面的經歷。

林予墨熬到差不多時間下樓,立刻聞到飯菜的香味,傅硯禮依舊是穩定發揮,做三菜一湯,其中一道是她最喜歡的燒排骨。

她捧着碗,遞進嘴裏一口白米飯,咀嚼間溢出谷物的香味。

然後又夾一塊排骨,張嘴去啃,肉質軟爛脫骨,炖的時間剛剛好,做排骨最少得一個小時吧,他得起多早啊。

傅硯禮,當之無愧的田螺先生。

林予墨埋頭吃飯,有些躲避傅硯禮的視線,企圖緩解多年好友上/床這一尴尬,即使有交流,也只是簡單的幾個字。

“嗯。”

“啊。”

“好吃。”

“挺好的。”

“……”

察覺到她的冷淡,傅硯禮放下碗筷,眼神認真,問:“予墨,你是不是對昨晚不太滿意?”

林予墨差點被噎住,艱難道:“沒……沒有,怎麽,怎麽這麽問?”

“你從現在跟我說話每句不超過五個字,如果不是因為昨晚的願意,我想不到還有什麽原因。”傅硯禮沒什麽情緒波動,說話一字一句,抑揚頓挫。

他眼廓本來就深邃,看着她時,目光深深的。

就好像,她才是吃幹抹淨就不認人的渣女。

但她能怎麽說。

說是因為昨晚太滿意,那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被他悉數知曉,她感覺難為情,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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