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晉江獨發

第63章 晉江獨發

吃完生日宴的當天, 其餘人高高興興的回了家，回到家裏之後還繪聲繪色的給家裏人講了生日宴當天的情形，弄得好多人都在感嘆林洛對段錦是真的好。

那些小孩子們也很羨慕, 要是自己過生日也能來一場生日宴就好了，可惜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會有的，因為他們沒有林洛這樣的家人, 更沒有錢給他們布置, 他們也就不奢求了。

三日後, 林洛和段錦起了一個大早, 将家裏的事物都安排好，林洛就帶着段錦一起去了城裏的武館。

按照林洛的想法, 在這裏學習練武那就相當于前世的課外班，主要以鍛煉身體和培養興趣為主, 其他的都不重要。

兩人走進武館，林洛将上次過來簽訂的契約遞了過去，然後那負責接待的下人看了兩人一眼, 露出笑容朝着兩人道：“好了，你們随我來，剛好今天蔣師傅也在，今天是他指導你們。”

林洛來之前就已經打聽過這裏的具體情況，自然也知道這位姓蔣的師傅就是開辦這個武館的官差, 聞言點了點頭跟着他一起過去了。

因為這座小院是建在城邊的, 占地面積還算大，分為了三個小院，第一個小院裏都是相互練習打擊的人, 第二個小院裏是對着木樁練習的，他們來到最後一個小院, 卻是在紮着馬步打着拳的，他們面前還站着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背着手指點着衆人，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要求做。

帶着他們進來的那個下人，先是讓他們在原地等等，然後小跑着來到了那漢子面前，朝着他耳邊耳語了兩句。

那漢子立馬看向了林洛和段錦這邊，然後再看到段錦時，眼睛微微眯了眯，顯然沒想到段錦會出現在這裏，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低頭朝着林洛和段錦道：“你們就是今日要來的新學員？”

段錦點頭。

漢子抓了抓腦袋，再看看段錦，語氣中帶着幾分遲疑，最後還是道：“你不是讀書人嗎？來這裏練什麽武？”

蔣震是認識段錦的，雖然他不是在縣令老爺跟前當差的，但他做的事也是需要和縣令老爺打交道的，有時候和縣令去彙報事情時，也能見到被管家領走的段錦和林洛，他問過管家兩句，自然就知道了段錦的身份，因這段錦年歲小還能被縣令優待這點，他便記住了這人。

蔣震對讀書人沒什麽歧視，但是也知道這些讀書人不喜歡他們這些武夫，向來覺得他們只會喊打喊殺，實在是粗魯極了，因此他們這些武夫也不喜歡和讀書人打交道。

面對竟然要來學武的段錦，即便他只是一個小孩，蔣震也沒有多少耐心，“你可要想好了，練武可是非常苦的事，不僅要耐得下性子，還會時常受傷，你要是半路吃不消要走，那我也是不會退你學費的。”

段錦點頭，“蔣師傅，你放心，我在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些了。我在來時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還請蔣師傅放心，若是我自己退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絕對不會厚着臉皮向蔣師傅要求退款。”

Advertisement

段錦這番不卑不亢的話，倒是讓蔣震對他高看了幾分，他挑了挑眉，聲音洪亮道：“那行，你跟着我一起過來練習吧。”

說完，蔣震又扭頭看向林洛，皺着眉頭看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安排他才好。

林洛看出了蔣震的為難，笑着道：“蔣師傅自去忙便好，我在這裏會安靜，不會打擾你們的。”

蔣震猶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點頭帶着段錦去到了那邊正在練習的衆人旁，他先是演示了一遍如何蹲馬步，然後讓段錦照着自己的樣子弄，他在旁邊擺弄着段錦的手腳讓他做出标準的姿勢。

林洛自己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默默的看着，總覺得他和段錦眼下像是陪着孩子上興趣班的父子。

想到這裏，林洛自己都囧了一下，甚至覺得這事如果讓段景知道了，他肯定會在自己面前念叨好幾天，他是自己的相公而不是他的孩子這話。

林洛越想越覺得好笑，自己莫名都笑了，擡眼看向段錦的方向，默默的陪着他。

蔣震本來覺得，按照讀書人的性子，做這種事應該一會就會覺得累了，然後開始叫苦。結果這新來的小子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堅強，他那些老學生們經歷過那麽多次的鍛煉現在都快堅持不住了，段錦竟然還在咬牙堅持。

蔣震不由覺得稀罕，多看了他兩眼，猜着他什麽時候才會放棄，結果原本在蹲馬步的15個人當中十三個人都休息了，段錦還在咬牙堅持，即便是咬緊了牙關、腿腳哆嗦，也依舊沒有說放棄的意思。

眼看着，段錦都汗如雨下了，蔣震這才連忙道：“好了，你可以停下了，你今天才是第一次，沒有必要過度的訓練。”

段錦點頭，站起來時差點因為站不穩而摔倒，還是旁邊的蔣震扶了他一下。

蔣震看着他，語氣對比他剛來時溫和了一些，還是道：“好了，你現在走一走，去旁邊喝一點水，待會跟着我們做一些基礎的拳腳訓練。”

林洛在旁邊看着，對于段錦的訓練并不幹涉，看着咬牙堅持的段錦甚至覺得有些驕傲。

林洛可以看得出來在後面，蔣師傅教他們基礎武技時，段錦剛開始是跟不上的，可是随着時間的推演，他的招式和蔣師傅的越來越像，甚至于後續比起許多練了很多次的人來說動作都要标準。

兩人在武館待了一個上午，臨走時蔣震還拍了拍段錦的肩膀，朝着他道：“你是個好小子，你若是有心，回去每天按照我教你的，蹲上兩刻鐘的馬步，這對你日後習武有很大的好處。”

段錦身上出了汗，衣服都貼身了，看起來本該是狼狽的姿态，卻還是溫和有禮的樣子，朝着蔣師傅拱手道：“是，學生記住了。”

蔣師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雖然那些臭書生們有時候顯得窮酸得可怕，但是被他們以禮相待還是挺讓人暗爽的。

兩人離開了武館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一家味道不錯、看起來又幹淨的小飯館，點了三道菜。

原本段錦是想着只點兩道的，但是林洛在旁邊對他說他今日消耗太大了，萬一兩道不夠吃點三道應該就剛剛合适。段錦本想反駁，但是感受着腹中的饑餓，他反駁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等到三道菜上齊，段錦立馬就吃了起來，雖然動作間依舊斯文，依舊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餓了。

林洛今天消耗沒有那麽大也沒有那麽餓，看着段錦這樣子，他笑眯眯的道：“你下次一個人來就點兩道菜，千萬不要餓着肚子回去，不然餓壞了，那你不僅學不了武，我們交的錢打水漂，還得花錢給你治病，這可太不劃算了。”

段錦知道林洛都是為他好，此時聽着他這般說，點了點頭，全部應下了。

林洛看着他乖乖巧巧的樣子，給他盛了一碗湯，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停過。

*

以後的日子一切照常，唯一不同的就是，林洛的生意越做越大，以及段錦現在每日都會在早上抽兩刻鐘的功夫練習蹲馬步，以及每個休沐日都需要抽一天時間去城裏習武。

這日，衆人都去忙着自己的事了，林洛坐在書房裏看着自己接收的訂單，以及昨日裏段正和段常林送過來的消息，他們兩邊都希望林洛能給他們提供大批量的豆瓣醬讓他們運出去販賣。

雖然林洛的夢想就是小福即安，覺得錢夠用就行，再大的野心也沒有，但是就要送到手邊的白花花的銀子，他也不可能不要。

林洛深思熟慮了一刻鐘，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得繼續再招人，擴大自己的生産規模，這次的人選還是在他招收的那些人家裏定。

不是林洛不給村子裏人機會，而是他招收的這些人衛生習慣已經被他培養了出來，他們家裏為了配合他們，基本上的衛生條件都能保證，而且他們都知道這裏的規矩，不需要自己再去費心調教，最重要的是為了避免自己和家裏人不受牽連被趕出去，他們會動的小心思也會少一些。

林洛心裏有了準備，在每日做完工、檢查完所有的器具有沒有收拾幹淨之後，他便看着還在等着自己說話的衆人開了口，“由于我們最近販賣的東西變多，所以我現在還需要再招人，我現在決定從你們家裏選。”

下面的衆人眼睛都亮了，衆人都開始躁動了起來。

林洛等他們躁動完繼續道：“你們知道我這裏的規矩的，我雖然講情面，但是為了能讓我們這個工坊繼續開下去，也為了更多人的生計，有些事我是不會姑息的。”

聽到這裏衆人心裏一凝，他們自然是領教過林洛的脾氣的，剛開始他們這些人進來時，仗着林諾脾氣好，也仗着有段錦的關系，有些人完全不停指揮，任由自己的心思做事嬉皮笑臉的。

林洛警告過第一次，也警告過第二次，到了第三次之後他直接将那人趕了出去，不管他和他的家人如何求情都沒用。

剛開始，他們還覺得林洛有些不近人情，甚至隐隐有些抵抗，但是後續段錦給他們講了，他們這個工坊如果這樣的人多了就會倒閉，他們今日能在這裏做工也完全是因為林洛心善，若不是因為如此，誰會請個半大的小子來做工，給那麽高的工錢還包吃飯。

段錦的一番話入了衆人的心，他們覺得羞愧的同時，心裏暗暗的下定決心，要是以後還有偷奸耍滑的，不需要林洛來處置，他們自己就能收拾了。

秋生聽着林洛的話，立馬響應道：“東家，你說吧，我們會守規矩的。”

林洛看着旁邊紛紛響應的衆人點頭道：“我這次只招十個人，你們每家推薦一個，我會安排他們統一面試，誰過了誰就能留下。”

衆人又騷動了起來，他們這裏有十三個人，王狗蛋和王樁子是一家，那等于有十二家，每家推薦一個，那他們家裏人還是有很大概率被選上的。

頓時，衆人就沸騰了起來。

林洛看着他們再三叮囑道：“記住，每家只有一個人能來，多來了就是違規，所以你們好好回去和家裏人商量商量怎麽做。”

“是！”

衆人興奮了，回去之後，立馬将這事給家裏人說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人家自然是無比的激動，同時為了這個名額誰去開始了激烈的争吵，争吵到最後，有些甚至開始埋怨起将消息帶回來的人，朝着他責問道：“你都在林哥兒手底下做事了，怎麽不知道機靈一點，多要幾個名額呢？”

被責問的人有些慌張，卻還是解釋道：“東家那裏有他自己的規矩，要是我們不聽話的話，他會趕我們走的。”

像是生怕家裏人不相信，又着重強調了一遍，“我們剛開始人比現在還多，但有人就是不聽話，還不聽東家勸，最後直接被東家給趕走了。”

家裏人還是不太相信，因為在他們的印象裏，林洛就是個好脾氣的，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直到再三确認林洛雖然是個好脾氣的，卻不是一個沒脾氣的人之後，他們才歇了心思，仔細的琢磨着到底讓誰去。

為這事家裏人自然又争吵了一番，有那嗓門大的争吵的內容直接就讓隔壁鄰居聽了去，還聽得清清楚楚，這一來二去村裏人也知道林哥兒又要繼續招人了。

村子裏的人既羨慕又嫉妒，有那憤憤不平的甚至還嘀咕道：“怎麽這林哥兒每次選人都在這幾家選，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那埋頭幹活的漢子聽着自家婆娘的嘀咕，扭頭朝她看了一眼，随即哼了一聲，“有啥不公平的？你要是家裏有活幹，你是先緊着和你關系親近的，還是和你沒關系的？”

那人覺得自家男人說得有道理，卻還是不住的嘀咕道：“可是，那幾家也和他沒多親近啊？”

男人嗤笑了一聲，随即道：“怎麽就不親近了？你沒看到嗎？凡是對段家多說兩句，那些人都會怼回來，平日裏段家有個什麽事，還沒通知他們，他們就已經跑過去幫忙了。”

女人不開心了，忍不住嘟囔道：“早知道，我們也去巴結林洛好了，我往日裏總覺得巴結他也沒啥好處，看着別人巴結我還笑人家來着。”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也不再吭聲了，別人家的婆娘都知道為家裏着想，是不是就去那些能幫助家裏的人家打好關系，自家的婆娘每天除了搬弄是非就不幹別的了。

女人眼看着男人不再理會自己低頭不知道去做什麽去了，她又氣又惱，最後決定等林洛選人那日去看看，她自覺自己也不差，萬一能撿個漏呢？

和女人有同一個想法的不在少數，等到了林洛說好的選人的那一天，除了他手底下幹活的那些，帶着選好的人過來之外，還有不少的不速之客。

林洛看着他們還有些詫異，“你們這是？”

那些不請自來的人相互推搡，毛紅腆着臉站了出來，看着林洛笑道：“這個林哥兒，我們就是聽說今日選人，想着來看看，萬一你選不中他們也可以從我們當中選兩個。你放心，我們都是聽話能幹的，絕對不會偷奸耍滑的。”

一聽這話，那些做工的少年們立馬就急了起來，扭頭去看着林洛等着他表态。

林洛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在他們難看的臉色當中，客氣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這次既然說了是在他們當中選，那就在他們當中選，不會選旁的人。”

少年和他們的家人們都安心了。

林洛卻是看着臉色不怎麽好看的村民們，繼續道：“但是你們放心，如果我下次還要再收人的話，我肯定會開放名額，在村子裏其他人家選的。”

“那你會選我們家人嗎？”毛紅急切的問道。

另外一人插嘴道：“怎麽就選你們家的人了？即便是要選，也該在我家選人，我家裏和段錦是五服之內的親戚。”

“我家和林哥兒還是表親吶！”

“你們家裏親，能有我們親嗎？我弟媳還是林洛的姐姐吶！”

衆人七嘴八舌的吵着，仿佛吵贏了之後那個還沒有影子的名額就會是他們的了。

林洛揉了揉自己脹痛的額角，想着今日還有很多事要做，最後朗聲道：“好了，諸位，到時候這個名額我不會來選，我會讓段錦出題來選人。”

衆人啞然，想說這事怎麽還扯上段錦了，林洛直接決定了就行了，但是又想到段錦如今已經是童生了，選個人的事完全是小事，也是都閉上了嘴。

林洛好說歹說讓他們各自都回去，然後讓那些少年們去工作，自己帶着那些人進了段家的宅子。

這些人都有些惴惴不安，離開之前還不忘朝着帶自己來的親人看了一眼，眼裏皆是忐忑。

林洛笑看着他們，溫和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麽的，我只是想讓你們進行幾個測試，測試完了我就從你們當中選人。”

衆人忐忑，卻還是跟着林洛離開了。

秋生目送着人跟着林洛離開，扭頭看向似乎還有些擔心的衆人，朗聲道：“好了，既然跟着東家走了，那你們就不要操心了，畢竟東家是在公平不過的了，如果這都不過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你們再擔心也沒用，現在打起精神來，我們要開始幹活了！”

秋生的聲音稍稍放大了幾分，足夠在場的人都聽到，衆人精神一震，齊刷刷的應下聲來，“是！”

在林洛領着衆人回到段家去做測試時，那些離開的村民們也各自回到了家裏，其中就包括了劉丹的大嫂唐燕。

唐燕一回到家裏，看到坐在堂屋下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的劉丹，扯了扯嘴角，扯出幾個笑容來，他本來不想搭理這個吸血蟲的，但是今日林洛說的話，讓她不得不另外想辦法進入林洛的工坊。

“四弟啊，四弟妹不是林洛的姐姐嗎？”唐燕笑着朝劉丹道，語氣中裝出來的溫和讓人雞皮疙瘩抖了一身。

劉丹被她的話弄得渾身抖了抖，狐疑道：“大嫂說話就好好說話，你這樣做是幹什麽？”

看着給着點陽光就燦爛的劉丹，唐燕在心裏将他罵上了八百回，這才心平氣和的朝着他道：“這不是最近林洛的加工坊又收人了嗎？我想着既然弟妹是林洛的姐姐，能不能讓她去說個情，讓我們家進去一個人？”

劉丹擡了擡眼皮，看着自己這位大嫂，覺得她想的可真美，他要是有辦法，那他不把自己弄進去，還給她做這個嫁衣。

想到上次他們去讨便宜，結果被段錦威脅那麽一通的事，劉丹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于是敷衍道：“大嫂，林雅雖是林洛的姐姐，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親近啊！你覺得如果他們親近的話，我還能整天無所事事的，不得早去他們那裏做活了。”

若是往常，唐燕聽到劉丹這番話，只會覺得他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可是劉丹将這種事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和他平日裏的作風完全不一樣，她就開始有些狐疑了。

唐燕試圖對他打親情牌，“四弟，大嫂承認平日裏對你是兇了一些，可是大嫂也沒虧待過你啊。你放心，只要你按照大嫂說的去做，讓大嫂進了那工坊，大嫂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劉丹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随即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他和那群狐朋狗友約好了今天出門喝酒的。

唐燕望着她的背影，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最後餘光看到從廚房裏走出來，蓬頭垢面、步履蹒跚的林雅，眼珠子轉了轉，朝着她走了過去。

唐燕走過去，伸手拿過她手裏的盆子，朝着她笑道：“這盆子多重啊，我幫你拿拿吧！”

林雅最近一段時間，在這個家裏受了很多磋磨，對于唐燕的示好也有些麻木了，無動于衷的轉開了腦袋。

唐燕卻是看着她，锲而不舍道：“四弟妹，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林雅扭頭看向她。

唐燕以為她要答應，立馬把剛剛和劉丹說的話又同她說了一遍，最後央求道：“你放心，只要你幫了我，日後在這家裏我都護着你。”

林雅聽着她的話，不知道被哪點給觸動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扭頭看着她，認真道：“那就請大嫂幫我一個忙，讓我和劉丹從這個家裏分出去。”

*

林洛花了兩個時辰，終于在這二十個人當中挑選了十個力氣大且幹活仔細的人出來。

在林洛宣布選好的人之後，選中的人當場就歡呼出聲了，那些沒被選中的人都是垂頭喪氣的，但是因為事先都說明白了規則，且他們都是一起比試的，因此倒有沒有什麽怨言。

林洛給那些落選的人都送了一份禮物，之後又讓那十個人留了下來，給他們講了講如果要留在工坊需要遵守的規矩。

林洛最後道：“好了，希望大家能夠把我今日說的聽進去，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回去問問你們家裏人。但是，請大家記住一點，如果你們在這做事當中犯了什麽錯，我也不會講情面的，不僅是你們，連帶着你們原先留在這裏的家人都可能受到牽連，畢竟我們做的東西可是關乎到大家的生計問題。”

“是，我們明白了！”

在衆人齊齊應聲之後，林洛才讓他們離開，直到大門關上，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等到段錦回來看到的就是坐在搖椅當中，應該是等着他回來就開始做飯，此時卻已經睡着了的林洛。

段錦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臉，這裏拿個小毯子給他蓋上，然後自己進入了廚房。

等林洛醒來，聞到的就是廚房傳來的一陣飯菜香味，他有些驚奇，走入廚房，看見的卻是有些狼狽，做菜卻也做得有模有樣的段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