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晉江獨發

第62章 晉江獨發

在聽到段錦回來的動靜後, 林洛就立馬放下了手裏的碗，朝着段錦的方向看了過去，有些驚喜道：“你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

段錦想了想, 直接回答道：“他們要開始喝酒了，學長們覺得我在那裏礙事，就讓我先回來了。”

其實當時的原話是, 你這個小屁孩還不到喝酒的年歲, 你家夫郎肯定會擔心你的, 你還是先回去吧！于是便讓段錦先走了, 只是這樣丢臉的話，段錦覺得他還是不想講給林洛聽的。

林洛聽着段錦的話, 覺得他那些師兄們還算靠譜，于是接着問道：“那你吃過東西了嗎？需不需要再吃一點？”

段錦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再看看林洛涼面旁邊放着的果茶，十分認真的點了頭，“吃了, 但是沒吃飽，還是有點餓。”

林洛三下五除二的把最後兩口涼面吃完，然後看着段錦道：“那好，涼面還剩下一些，足夠你吃的, 你在這裏等等, 我去給你把涼面端出來，你再吃點東西。”

段錦點頭，乖乖的站在那裏等着林洛給自己做吃的, 在這期間他還将自己騎回來的毛驢牽回了棚子裏，給它和棚子裏剩下的那只毛驢各自加了一點草料。

毛驢輕輕的叫了一聲, 蹭了蹭段錦表示感謝。

林洛來到廚房，将剩下一碗分量的涼面斷了出來，然後放上自己泡好的蘿蔔，再加一點花生和幹豆腐，再配上自己調制的油辣椒，最後放上蔥姜蒜，最重要的還有陳醋，攪拌均勻，整碗給段錦端了出去。

在出去之前，林洛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配了一杯果汁，吃這種有些辣的東西，還是要配些甜味飲料才能解辣。

段錦接過林洛遞過來的涼面，先是道了一聲謝，然後吃了起來。

段錦吃東西的樣子一向很乖，只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看起來格外認真，認真中還帶上了幾分可愛。

林洛雙手撐着下巴，看着乖乖吃飯的段錦，覺得這樣看着他也是一種享受，然後在段錦吃得正香時，突然問了一句，“段錦，你以前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

段錦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問，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還是乖乖回答了，“有，但我母親不給我買。”

林洛好奇，按照他對段家夫妻的了解，一般情況下他們都不會拒絕段錦的要求，也不知道段錦要了什麽，所以他們才拒絕了，他直接就問了出來，“你要的是什麽東西，所以他們不給你買？”

Advertisement

段錦格外認真的道：“一把長纓槍。”

林洛迷茫，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全是不解，“你要那東西做什麽？”

段錦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尴尬，小聲道：“我很小的時候見人耍過，那時候覺得很帥氣，不知道為什麽就記下來了。”

林洛臉上的表情微妙，繼續道：“那你娘為什麽不給你買？”

段錦搖了搖頭，語氣誠實，“不知道，但我想我爹娘應該是怕我弄傷自己，所以才不給我買的。”

林洛覺得段家父母這是對的，他也不明白段錦拿那東西來做什麽，畢竟那看着就覺得很危險的樣子。只是，他看着又低頭去認真吃飯的段錦，心裏有了一個念頭，開口詢問道：“那你現在還想要那長纓槍嗎？”

段錦點了點頭，然後道：“我想要的，我還想要學習武藝。”他說過，他會保護林洛的，有什麽比會一身武藝更能保護人的？

林洛聽着段錦肯定的說法，心裏開始猶豫，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再想想。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洛的糾結，段錦淡淡的笑道：“只是，我知道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讀書，你放心，我不會荒廢學業去做那不正經的事的。”

林洛聽着段錦這話，覺得這樣的段錦實在是太過于貼心了，貼心到和以前他記憶當中那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完全是判若兩人，而段錦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全是因為他經受過磨難之後成長了。

林洛覺得長大不是不好，但是以這樣的代價成長，實在是有些讓人心酸。他伸手摸了摸段錦的腦袋，還揉了兩下，在他轉過頭來時，看着他微笑道：“這事怎麽能算是不務正業呢？習武本來就是可以強身健體的，你現在讀書那麽辛苦，學武也能當做放松。”

林洛這樣說着這話時語氣溫柔，心裏已經有了決斷，他準備去城裏給段錦定一個他要的長槍，然後再去看看有沒有教授武藝的地方，再給段錦報一個名，就當是給段錦報補習班了。

林洛在心裏完善着自己的計劃，想着生日禮物有了，後續的課外安排也有了，還能給段錦強身健體，一舉幾得，這讓他又重新高興了起來。

段錦看着莫名高興的林洛還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林洛高興了他也跟着高興，他也就沒有多嘴再問，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告訴自己的林洛肯定會說的，這般想着，段錦也就不再關注這事了。

段錦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涼面，然後趁着林洛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給自己要了一杯果汁，喝着冰冰涼涼的果汁，他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啊！

*

林洛心裏有了謀劃，卻也不急于一時，畢竟段錦的生日距離現在還有些日子，再者就是豆瓣醬出乎他意料的受歡迎，不到一天的功夫，他這裏就接下了不少找上門的訂單。

林洛看着自己接下的訂單，再看了看記錄的豆瓣醬制作周期有些發愁，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這個貨可能會供應不上了。

林洛覺得這生意不好有煩惱，這生意太好了也有煩惱，要是之後穩定了還是這個數量出貨的話，那他可能得考慮再請人了，畢竟現在段錦讀書很花錢，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他不可能不要。

林洛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很快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緊接着便是王狗蛋那響亮的聲音，“東家，外面有人找。”

林洛放下了手裏的炭筆，拿着另外一個更加簡易的碳筆和本子走了出去，不出意料外面果然又是一個過來訂貨的夥計。

林洛看着說的磕磕巴巴，顯然是跑得太快過來還沒喘勻氣的夥計，朝着旁邊看了一眼，王狗蛋點頭往回跑，很快從裏面端了一碗水出來，遞給了那夥計，顯然這事已經做得很熟練了。

那夥計接過那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看着林洛感激道：“多謝林老板了。”

林洛輕輕的笑了笑，安撫道：“沒事，這點小事不重要，對了，你知道我這裏的訂貨規矩吧？”

夥計連忙點頭應聲道：“知道、知道，我來的時候掌櫃的給我交代過了。”

以前林洛賣豆腐時就是不接受賒賬的，因為豆腐本來就是薄利多銷的東西，他那時候還特別窮，要是賒賬的話他根本就支撐不起，等到後面他做黴豆腐之後，他也是不接受賒賬的，但因為他那東□□一無二，即便是別人有微詞，也不得不應下來。林洛的規矩延續到現在，衆人也都習慣了。

夥計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裏掏出一串銅錢來，然後交給林洛道：“林老板，我們這小店要的少，你可不要嫌棄啊！”

林洛笑了笑，語氣溫和，“來者皆是客，你們都是客人，訂多少都是一樣的。”

夥計長期跟人上人打交道，他們的脾氣可不怎麽好，通常需要他們這些人點頭哈腰的，眼下看着林洛這溫和的樣子，心下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感動來。

林洛收起了那錢，看着面前人有些疑惑的問道：“對了，你們是怎麽知道我的豆瓣醬的，我去城裏推銷才過了一天而已。”

夥計抓了抓腦袋，然後不好意思的道：“這都是因為聚德軒又推出了新菜品，我們本來都是跟風他們家的，這一打聽就知道他們家的新醬料就是你們這裏的，所以這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林洛和他客氣完，和他約定好了時間，這才讓王狗蛋送他離開。

等到那人離開之後，林洛站在門口想着剛剛那夥計的話，覺得自己的醬料能賣得那麽火爆，怕其中也有聚德軒的功勞，如果他們掖着藏着不說這調料是他們這裏的，怕是別人也打聽不出來他這裏有貨。

想了想，林洛還是決定給聚德軒的七掌櫃送份禮物，畢竟有來有往這才是交往之道。

直到快要天黑，林洛看着今天接到的訂單，覺得已經差不多了，再接下去他們可能沒有辦法制作出來，準備等段錦回來，就貼一張告示在門口說這醬料已經訂完了，再同王狗蛋吩咐了一句，讓他守在門口時就告訴別人現在已經不接受預訂了。

做完這些，林洛又叫了王樁子進來，朝着他吩咐道：“眼下這醬料的生意有些出乎我預料的火熱，接下來可能需要你們再多努努力，等到月底發工錢的時候，我會多給你們發些紅包的。”

王樁子點頭，看着林洛的表情有些藏不住的尴尬，遮遮掩掩的就是不敢看他。

昨日裏，王樁子找了秋生單獨談話，剛開始他還不知道怎麽開口，後續想着長痛不如短痛，直截了當的就告訴秋生，讓他對林洛不要心生妄想，不然段錦是饒不過他的。

其實，王樁子也不是非要多管閑事，只是覺得如果這工坊亂了起來，到時候怕是他們在這裏做工的這些人都會被殃及池魚，這是他完全不想看到的，他好不容易有了這份工，他是一定要保下來的。

王樁子想過自己戳破了這層薄膜，秋生會有的反應，他或許會惱羞成怒，或許會矢口否認，但是他沒想到秋生先是漲紅了臉，然後看着他大聲的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東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或許是秋生這語氣當中的委屈太過于明顯，王樁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你要是對東家沒有想法，那你天天在東家面前晃悠什麽，而且我一靠近東家你就瞪我，你別以為我沒有看到。”

秋生的面皮子漲得更紅了，像是整個人都快要燒了起來，他直截了當的道：“我那是覺得以後東家會招管事，你就是我最有力的競争對手，我不能讓你的表現超過我去。”

秋生這話一說完，現場一陣沉默。

秋生看了看震驚到失聲的王樁子，臉上的表情更尴尬了，直接一甩手就離開了。

望着秋生離開的背影，王樁子先是震驚，緊接着便是恍然大悟，最後則是惱怒，既惱怒于他誤會了秋生的心思，更惱怒于他自己也是想要當東家的管事的，結果他居然還沒有秋笙的心思多。

王樁子懊惱，王樁子反省，他覺得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林洛看着自己說完之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王樁子，喊了他一聲，“怎麽了，這是有什麽問題嗎？”

王樁子立馬回神，搖了搖頭，堅定道：“沒事，我聽到東家說的了，我會告訴他們要好好努力的。”

林洛看着他，遲疑着還是說了一句，“你也要多努力，等到日後你能成長起來了，可能這攤子事我就會交給你管了。當然如果你勝任不了，我可能也會找其他人，希望你能理解。”

這幾乎已經算是明示了，王樁子當然也能聽得出其中言外之意，他臉上露出了喜色，朝着林洛行了一個大禮，朗聲道：“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林洛點頭，然後讓他去接着做事了。

林洛看着王樁子離開的背影，心裏突然想到他這攤子萬一越做越大，需要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那他要是從這群娃娃兵抓起，以後可能會更加輕松一些。

想到這裏，林洛開始想着要不要找個先生來教他們識字認數，畢竟以後他們如果要獨當一面的話，自然不可能像現在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聽話。

林洛沉思，拿出自己的商業版圖計劃，開始在上面添加新的計劃。

*

林洛的商業培養人才計劃還沒有開始，他就先去了一趟縣城，同縣令說明了來意，得到了許可證之後尋到了一家可以做武器的鋪子，給段錦訂做了一個長纓槍，因為是專門定制的，再加上用料都不便宜，所以還是費了林洛的不少錢。

等從武器鋪出來，他又去尋了一些人，最終找到了一個由官差開辦的練武場。

那開練武場的官差還是衙門裏衙役的領隊，因為會一點武藝，再加上在衙門當差的那點工錢不足以讓他家過上富裕日子，所以他利用自己的本事開辦一個練武場，由他的弟子來教授，他也抽着固定時間來指點一下，因為辦事認真，再加上有在官府當差的名號，倒是收了不少人，其中有些是要去參加武舉，少部分是過來強身健體的。

林洛去時隔着牆壁就能聽到裏面吵吵嚷嚷的呼喊聲，他覺得裏面的人可真精神，邁步走了進去，發現裏面正在練習的人什麽樣的都有，看起來熱鬧極了。

林洛默默的待在角落站了好一會兒，确定了這裏的武師雖然暴躁，但是不會使用蠻力和暴力強迫孩子學習，這讓他放心了不少，他送孩子過來是來學習的，不是讓他經受拷打的。

正在看人練習的武師發現了閑逛的林洛，皺着眉頭走了過來，朝着他道：“這裏不接受參觀。”

林洛朝着發話那人看過去，倒也沒有因為他的野蠻生氣，只是道：“我不是過來參觀的，我是被別人介紹過來的。”

那人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上下打量了林洛一眼，“我們這裏也不接受哥兒，你要是想要學，我可以給你介紹別的地方。”

林洛微笑道：“不是我學，是我家，我家弟弟要學。”

那人狐疑。

林洛接着道：“只需要學些強身健體的本事就好，如果教得好的話，費用上我也能接受稍稍偏貴一些。”

那人眼睛亮了，連忙把林洛給迎了進去，準備讓師阿麽和他談談。

等到林洛再出來時，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份簽好的契書。

看着那契書，林洛很滿意，覺得段錦的生日禮物有了。

*

段錦生辰那天，對于他來說只是很普通的一天，或許是因為親人的離世，或許是因為目前快節奏的生活，段錦已經忘記今日是他的生辰了。

段錦照樣跟着林洛一起早起，吃完了簡單的早飯，就在林洛的目送下，騎着毛驢離開。

段錦騎着毛驢離開時，路上還會遇到早起去田地裏的農人們，有人會停下來和他說上兩句，有人只是遠遠的望着目送他離開。

對于這些段錦都習慣了，他只是在心裏默誦着昨日夫子講授的課程，以及今日過去要回答的功課。

林洛目送着段錦離開之後，他就掏出了自己的計劃本，然後劃掉了給段錦送行那一行，緊接着轉身去吩咐已經過來的人做事了。

因為今天要給段錦過生日，林洛想了想，還是将他們都留了下來，既然是生辰那自然是人多些要熱鬧些。

當林洛告訴他們今日是段錦的生辰，晚上可以等着一起吃生日宴的時候，衆人都很開心。

秋生有些感嘆，覺得林洛對段錦真是頂頂的好。

王樁子心情有些複雜，他覺得林洛對段錦真的太好了，好到他都有點羨慕了。

王狗蛋卻是啥都沒想，只是聽着晚上有好東西吃，他整個人都很興奮。這可是生日宴呢，他往日裏只聽說過城裏的貴人們會舉辦，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參加，現在他居然也有資格參加了。

……

衆人齊心協力，在幹完活之後在林洛的指揮下，又去旁邊段家的宅邸幫忙了。

衆人忙得熱火朝天，卻是有說有笑，整個場景十分熱鬧。

等到段錦回來前，一切的東西都準備就緒了。

林洛看着旁邊圍着的衆人，朝着他們道：“準備好了嗎？”

衆人齊齊應聲，“準備好了！”

段錦回到家時，只覺得家裏有些不同尋常，具體是哪裏不太一樣，他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直到段錦走到了門邊，發現往日裏都會給他留的門，今日卻是閉着的，他心裏猛的一驚，上前去推門，然後發現門一推就開，緊接着便是一走廊的彩燈。

段錦看着那些在他父母還在時挂過，之後因為不需要就被撤了下來的彩燈，整個人都顯得愣愣的，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心裏猛的一跳，然後順着那彩燈挂着的方向一路往裏走，來到了二進的院子裏。

原本該是漆黑帶着點透亮的院子裏，此時燈火通明，顯得格外的明亮，而站在最中央的林洛，則是端着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朝着段錦微笑道：“段錦，祝你十一歲的生辰快樂，也祝你日後永遠這麽快樂！”

“是啊，老大，今天我們可是特意為您準備了很多東西。”

“對，老大生日快樂！”

“老大，生辰快樂啊！”

……

衆人的起哄聲在院子裏響起，将整個氛圍襯托到高潮。

段錦的心髒砰砰砰的跳着，他不知道為何覺得有些興奮，同時還有一種感動和莫名的恐慌，那是一種對別人記得他的生辰的興奮，也是一種對眼下事情不真實的害怕。

林洛卻是端着那盤點了蠟燭的蛋糕來到段錦面前，朝着他笑道：“這是我們家鄉的風俗，你只要閉着眼朝他許願，願望不要說出來，然後吹滅上面的蠟燭，你的願望就能實現。”

這個蛋糕和上面的蠟燭都是林洛準備了許久的材料，這才準備完成的，今日拿出來時也震驚了不少人，他們頓時對段錦更加羨慕了，畢竟他家夫郎盡心盡力的為他準備這些，怎麽可能不讓人羨慕？

段錦看了看林洛手裏的東西，又擡頭看了看林洛，沒有說出吹蠟燭在這個時代是件不好的事，而是往前邁了一步來到林洛面前，如他所說的那般，閉上眼睛真誠的許了一個願，他想年年月月都和林洛在一起，直到死亡才能将他們分開。

許完願，段錦睜眼，在衆人的注視下盯着那快要燃盡的蠟燭，久久沒有反應。

“老大，你快吹蠟燭啊！”

“對啊，東家都說要吹蠟燭了！”

“就是你快點，我們還有下一個流程吶！”

……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在這樣的熱鬧當中，段錦像是終于欣賞夠了那五顏六色的蠟燭，一口氣将之吹滅了。

周圍傳來了歡呼聲。

段錦卻只看着林洛。

林洛回看着他，笑着道：“恭喜你，今年十一歲了，也恭喜你今年考上了童生。”

林洛說完将那蛋糕放在一旁，讓段錦在原地等着，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個用油紙包好的長形東西過來。

在看到林洛給自己準備生日宴的時候，段錦還有些吃驚，可是很快他也反應了過來，眼下看着他拿出來的東西，想到自己前段時間說過的話，他心裏便生出了某種猜測來。

一時之間，段錦盯着林洛的眼神越發的火熱，不僅是因為他為自己準備了這場生日宴，更為了他為自己花費的心思。

林洛頂着段錦的灼灼目光，微微一笑，然後拆開了那個油紙包，出其中符合段錦身形的長槍來，“這是我特地為你打造的，那個鐵匠師傅說，你這般年歲、這般身高用這種剛剛合适，對了，它的頭還是可拆卸的。”

段錦伸手撫摸着長槍的槍身，眼裏卻是藏不住的激動。

林洛看着他這樣子便知道他喜歡，緊接着又道：“我在城裏的武術社還給你報了名，你每個休沐日都可以去那裏跟着師傅學習。”

說完，林洛還停頓了一下，接着道：“當然，這次的事情我沒和你商量就決定了，你去看看，若是不習慣或者不喜歡，我們不去也可以的。”

段錦手握緊長槍，擡頭看向林洛，堅定道：“我很喜歡，那個武術社我也會去的，我不會退學的。”

林洛點頭。

眼看着兩人還沒有說完，旁邊的王狗蛋已經急得不得了了，立馬道：“老大老大，你們說好了沒有？我們已有禮物送給你。

林洛聽到身後王狗蛋的話，這才想起來，下午他說要給段錦過生日，還要給他送禮物的時候這些人也說他們要送，然後紛紛跑回家去，也不知都拿了什麽過來。

林洛覺得，對于小孩子來說過生日收禮物還是那麽多真誠的朋友送禮物，那應該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所以林洛退到了一邊，然後讓王狗蛋他們上前去，将自己的禮物交到了段錦的手裏，表達他們自己的心意。

王狗蛋他們送的禮物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畢竟他們也沒有錢，通常都是什麽類似于小狗的木頭雕刻，手搖車或者是其他什麽好玩的小東西，不怎麽值錢，卻能代表他們的心意。

段錦也沒有嫌棄，凡是接過他們的東西之後，都會誠懇的道一聲謝謝。

等到衆人将東西送完，林洛看着現場歡快的氣氛接口道：“好了，我們把飯菜端出來準備吃飯吧！”

“好哎，吃飯了。”

“終于吃飯了，我等這時刻等了好久！”

熱熱鬧鬧間林洛帶着他們去廚房将今日做好的飯菜全都端了出來，在場的十幾個孩子圍成了一大桌，因為大多數孩子成年的緣故，所以也沒有飲酒，但林洛也找來了果汁來替代。

吃飯之前，林洛還舉着自己的果汁，看着段錦笑道：“來，我們來祝賀今日的壽星段錦，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呼喊聲仿佛要沖破了天際，熱鬧成一片。

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

酒足飯飽之後，林洛讓段錦将他們送的禮物拿去裏間放好，他自己帶着那些孩子把剩下的殘羹剩菜給收拾了。

段錦沒有直接回屋子，而是抱着那些東西來到了父母的牌位前，朝着他們誠懇道：“你看，我現在過得很好，我有林洛，也有很多朋友，你們不需要擔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