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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柏星歸的大腦嗡嗡作響,耳邊舍友的說話聲都變得模糊,只有那晚夢裏的情景愈發鮮明。
依稀記得夢裏他跟現在一樣坐在書桌前,硬拉着風以池的手按在自己腹部,那只像軟玉一樣的手沒有掙開,而是貼着他的肌膚緩緩往下,扯開了他的褲.腰……
記憶像是蒙了一層霧,唯有風以池含淚的眼眸和泛紅的唇角在腦海中依舊鮮活,那雙瑩潤漂亮的眸子擡眼看着他,仿佛含着千絲萬縷的情意。
夢裏的他像被蠱惑了一般,擡手輕輕捏住那張白皙的臉,湊近了細細觀賞,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讓他熱血沸騰,動作克制不住地變得粗暴……
“柏哥,柏哥?”陸學河的大嗓門在耳邊炸響,将柏星歸從不可言說的回憶中硬拉扯出來。
他精神還有些恍惚,怔了一瞬才擡頭看過去。
陸學河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訂購頁面,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我剛才說的安排怎麽樣,需要修改嗎?”
柏星歸剛才滿腦子都是夢裏的畫面,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短暫的遲疑後就點頭:“沒問題。”
“好嘞,那就全部都訂比較便宜的大床房,我跟老趙一個房,柏哥和小池一個房,其他的就讓他們自己分配吧。”陸學河滿意地點點頭,轉回去在電腦上一通操作,“搞定!”
柏星歸遲緩地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愣了一下:“大床房?”
“是啊,大床房便宜很多,反正都是男生,擠一下也沒什麽。”陸學河停頓一下,又朝風以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小池剛才也說不介意,對吧?”
風以池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陸學河倒是不擔心柏星歸會不同意,只考慮到風以池可能會介意,所以一開始就先問了風以池的意見,好在風以池答應得很快。
剛才問柏星歸的意見也只是走個流程,果然跟他想的一樣,柏星歸沒有拒絕。
陸學河訂好房間,繼續安排其他的事項,話題迅速轉移到另一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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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星歸維持着剛才那個姿勢沒動,腦子裏還在循環陸學河剛才說的話。
他和風以池睡一間大床房。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一定不會對這個安排有任何意見,但在想起自己做了那樣的夢之後,難免産生了一絲猶豫。
雖然做那樣的夢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既然風以池出現在他的夢裏,也許就說明他潛意識對風以池抱有不純的心思。
柏星歸皺起眉頭,下意識不想承認這一點。
夢境并不是他能夠控制的,或許只是因為他最近火氣太大,而他最近又跟風以池接觸得最多,所以在做那種夢的時候才會夢到風以池。
這個理由勉強站得住腳,柏星歸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一些。
一放松下來,腦海中就又浮現出風以池的模樣,那個夢境實在太真實,他甚至仍然能回憶起風以池身上溫軟細膩的觸感,和滾燙濕熱的呼吸。
“……你們覺得怎麽樣?”陸學河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他的耳朵只捕捉到了最後一句話。
柏星歸擡起頭,發現宿舍裏的人都正看着自己,似乎只有他沒有作出回答。
他收起那些見不得人的思緒,點了點頭:“都可以。”
陸學河狐疑地看着他,一針見血道:“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吧?”
柏星歸後背一僵,神色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大概聽到了。”
剛才說的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陸學河沒有揪着他不放,扭回頭繼續忙活了。
柏星歸垂眸看向握在手裏的手機,屏幕因為太久沒有操作自動熄滅了,他下意識點了一下,又把屏幕喚醒。
那個關于他的分析帖重新出現在眼前,頁面停留在那層犀利的回複上。
[只要想象一下你跟那個朋友接吻或者做.愛的場景,如果不反感的話就是愛情了]
柏星歸的指尖繃緊,目光緊緊鎖在這段文字上。
這個方法對他來說應該已經沒用了,因為在回憶那個夢的過程中,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反感。
但他是直男,對風以池的感情不可能是喜歡。
“柏哥……我靠,你怎麽在看自己的分析帖啊!”這一聲大喊又強行打斷了柏星歸的思路。
陸學河剛才喊了他幾聲都沒得到回應,想過來拍一下他的肩膀,沒想到會看到柏星歸的屏幕上是那個熱門的分析帖。
“怎麽樣,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在胡說八道?”他還以為柏星歸終于忍不住要去澄清了,期待地看着他,“我就等着你出來打他們的臉呢,是時候打破那些gay的幻想了。”
柏星歸的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退出了論壇:“是挺無聊的,不用管他們。”
陸學河見他沒有要打臉的意圖,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望,但又覺得這才符合柏星歸的作風。要是柏星歸真的跟那些人大戰三百回合,他才要懷疑柏星歸被奪舍了。
一整個上午過去,溫泉之旅的行程終于全部安排好,陸學河把行程發在群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大搖大擺地蹲廁所去了。
趙平沙則拿起手機去了隔壁宿舍,提醒他們盡快看完,有意見也來得及修改。
風以池點開行程看了眼,又轉頭看向一直心不在焉的柏星歸,眉毛輕輕蹙了起來:“他們到時候要去吃海鮮火鍋,你沒問題嗎?”
他知道柏星歸對一些海鮮種類過敏,雖然不是全部海鮮都不能吃,但到時候所有海鮮都放在一個鍋裏,很容易就會中招。
剛才陸學河問的時候,他還以為柏星歸會提出來,沒想到那人竟是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宿舍裏的人都不知道柏星歸對海鮮過敏,柏星歸也從來沒在宿舍裏說過,風以池也沒理由替他說出來。
柏星歸怔了一下,點開行程看了眼,果然看到有一天晚上的行程是去度假村附近吃海鮮火鍋。
他的思緒還有些淩亂,沒有細想風以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抿了抿唇:“我對一些海鮮過敏,到時候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
風以池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冷不丁地問:“你剛才在想什麽,一直心不在焉的。”
柏星歸的呼吸一頓,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起,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沒什麽,在想作業上的事情。”
風以池不知道有沒有相信,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
柏星歸心虛地低下頭,把陸學河發在群裏的行程反複看了幾遍,過了一會,突然聽到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本能地擡頭看了一眼,大片的雪白闖入眼簾,讓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風以池正背對着他換衣服,上衣脫到一半,柔軟的腰身随着動作抻出一個誘人的弧度,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白玉無瑕的肌膚鍍着一層瑩潤的光。
柏星歸石化在原地,直到風以池穿好衣服,他才動作僵硬地将脖子扭了回來。
男生在宿舍換衣服是很常見的事,他們幾個平時都是這樣直接在床前換衣服,只有風以池會去洗手間換。而今天是因為陸學河一直蹲在廁所不出來,風以池才會在外面換。
柏星歸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很正常,但思緒像是脫了弦的箭,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不該想的事情。
——原來風以池的腰比夢境裏還要細一點。
等他反應過來,大腦已經把剛才的畫面和夢境放在一起對比,還得出了荒唐的結論。
柏星歸深吸一口氣,擡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風以池在他面前那麽不設防,他不能再冒出這些奇怪的想法,不然就是辜負了風以池的信任。
“呼——腿都要蹲斷了。”陸學河終于扶着腰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風以池換了一身運動服,順口問道,“小池又要去跑步啊?”
風以池嗯了一聲,淡淡地看他一眼:“蹲那麽久小心長痔瘡。”
“靠,不至于吧,還沒到半個鐘啊。”陸學河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嘟囔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風以池走到門口,餘光瞥見柏星歸還在低着頭出神,皺着眉喊了他一聲:“柏星歸,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他看到柏星歸下課回來後就一直是這副樣子,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柏星歸聽到風以池的聲音擡起頭,遲疑幾秒後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自己需要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順便确定一下他和風以池還可以正常相處。
不能僅僅因為一個夢,就影響他和風以池的友情。
柏星歸跟着風以池下樓,去了他們上次跑步的地方。
風以池跑步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他們沒有交流地一前一後跑在路上,一口氣跑了幾個來回才停下。
他們在一片樹蔭下的長凳坐下,風以池拿起水瓶喝了幾口水,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今天太陽太大了,再跑一會就回去吧。”
柏星歸沒有意見:“好。”
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風以池把手裏的水瓶貼在他臉上,問他:“你好點沒有?”
柏星歸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到風以池輕輕歪着頭觀察自己,白皙的臉上泛着運動後的潮紅,修長的脖頸上還沾着晶瑩的汗珠。
他喉嚨莫名地一緊,垂下眼睛點點頭。
“要喝嗎?”風以池把水瓶遞到他面前。
柏星歸目光微凝,記得風以池剛剛就是用這個水瓶喝水的。
他鬼使神差地接過水瓶,仰頭喝完了剩下的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風以池買的這瓶水有一絲清甜。
兩人在長凳上歇了一會就準備起身,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學長,好久不見。”
柏星歸心裏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循着聲音望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張他不想看到的臉。
他眉眼往下壓了壓,臉色不太好看。
江雲白幾步走到他們面前,像是走近了才看到柏星歸,禮貌性地跟他也打了聲招呼,然後将目光定在風以池身上,露出一個笑容。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在這裏看到學長,我還以為學長換地方跑步了。”
偷懶了一段時間的風以池神情有些不自然,唇角輕彎:“我這段時間有點忙。”
江雲白理解地點點頭,猶豫着垂了下眼,又詢問道:“那學長要不要一起跑?”
風以池上次才說有機會碰到的話可以一起跑,加上之前江雲白還救過他一次,這次自然不好再拒絕。
剛想要答應,身旁一直沒吭聲的人突然開口:“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兩人都同時看了過去。
風以池觀察了一下柏星歸的臉色,順勢接話:“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說完,有些歉意地朝江雲白笑了一下:“抱歉,下次再約吧。”
江雲白看向面前身形高大面色健康的男生,眼睛微不可見地眯了一下,又露出不在意的笑容:“沒事,學長陪他回去休息吧,身體重要。”
風以池跟他告別之後,和柏星歸一起朝宿舍樓走去,一路上想着柏星歸今天反常的狀态,轉頭問了一句:“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嗎?”
柏星歸身上什麽毛病也沒有,當然不需要去醫院,搖了搖頭:“不用。”
他想起江雲白剛才看向風以池的眼神,眸色沉了沉。
如果說上次還只是猜測,現在就幾乎可以确定,江雲白對風以池抱着不可見人的心思。
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接近風以池,下次他不在的時候,說不定還真能給他找到機會。
一想到風以池要跟江雲白單獨相處,柏星歸就皺緊了眉頭。
他之前已經提醒過風以池,但風以池明顯沒有放在心上,對江雲白一點防備都沒有。
而江雲白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君子,不然就不會在風以池面前隐瞞自己的真實目的,因為他清楚風以池知道後就會遠離他。
柏星歸對這種行為十分不齒,也不想看到風以池被這種小人接近。
他剛想要開口提醒風以池,突然意識到什麽,像被雷擊一樣僵在原地。
上次他還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場提醒風以池,可現在他自己都對風以池心思不純,似乎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更關鍵的是,如果要讓風以池提防江雲白,那麽他這種對風以池産生過更過分想法的人,豈不是更應該讓風以池遠離。
柏星歸光是想到風以池提防自己的樣子,都有些難以接受。
于是他選擇沉默下來,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反倒讓風以池愈發相信他身體不舒服。
回到宿舍,趙平沙已經從隔壁宿舍回來了,看到他們走進來,把剛才的事轉告給他們:“老周約我們今晚一起去吃火鍋,聊一下行程的事,順便聚一聚,你們有空嗎?”
晚上他們宿舍的人都沒課,也沒有其他安排,風以池和柏星歸便都答應下來。
到了晚上,兩個宿舍的人一起出發去火鍋店。
原本還要叫上學弟的宿舍,但他們宿舍今晚正好都要上課,只能下次再聚。
六個男生占了火鍋店裏的一張大桌,桌子中間放着一份鴛鴦鍋,一邊清湯寡水,另一邊滿是紅油。
周路齊和楊德浩一坐上桌就說要喝酒,喊服務員拿了幾瓶啤酒,給桌上的人都倒了一杯。
陸學河和隔壁宿舍的兩人比較熟,喝了酒之後話變得更多,三個話痨幾乎把所有人的話都說完了。
柏星歸安靜地坐在風以池身旁,除了最開始的打招呼外就沒有說過話,只是不停地給風以池夾菜,把風以池照顧得很好。
陸學河和趙平沙早就習慣了柏星歸對風以池的态度,都沒有放在心上,但周路齊和楊德浩還是第一次見。
他們喋喋不休的嘴巴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柏星歸的動作,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楊德浩是個粗神經,說話總是直來直去,脫口而出道:“柏哥,你這是在養媳婦呢?”
深知柏星歸雷點的陸學河和趙平沙心裏一咯噔,拼命給楊德浩使眼色,然而楊德浩的注意力根本沒分給他們。
柏星歸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我這裏離鍋近,夾菜比較順手。”
楊德浩的小眼睛難得睜大了些。
他們這張桌子不是圓桌嗎,難道是他喝太多眼花了?
風以池聽到楊德浩的話,險些被嘴裏的食物嗆到,艱難地咽下去之後,扶着柏星歸的肩膀朝後面咳了起來。
柏星歸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輕輕順着,桌上的其他人也都關心地看過來。
陸學河伸着頭看他,神色緊張:“小池,你沒事吧?”
風以池擺了擺手,緩了一會才回答:“沒事。”
他差點咳出了眼淚,眼尾和鼻尖都有些泛紅,唇角難受地抿着。
楊德浩看見他的模樣,微微愣了一下。
雖然跟風以池已經認識一年了,但每次看到那張臉還是會在心裏感嘆,怎麽會有人長得那麽好看,就算是讓神仙來,也許都捏不出這麽完美的臉。
他想起這段時間論壇上熱議的兩個話題——關于柏星歸和風以池是不是一對,和柏星歸到底是不是直男。
現在話題的兩個主角就坐在他面前,他的好奇心有些蠢蠢欲動。
如果柏星歸真的不是直男,天天面對着這樣一張臉,怎麽可能不心動。
楊德浩想到什麽就問什麽,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眼睛發亮地盯着兩人:“柏哥,我看論壇上的人都說你不是直男,是不是真的啊?”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柏星歸肩頸的線條微微繃緊,薄唇抿起。
上次跟風以池去社團聚會的時候,那個回答還能輕易說出口,此刻卻卡在了喉嚨眼。
陸學河這回不再用眼神暗示,直接在桌子下掐了楊德浩一把,插嘴道:“瞎說什麽,論壇上有幾句話是真的?”
楊德浩被掐得“哎呦”一聲,讪讪地撓了撓頭:“是嗎,我看他們分析得有理有據,差點就信了。”
沒等他再繼續追問,趙平沙及時地岔開話題,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風以池看了一眼沉默的柏星歸,輕輕咬了下筷子,收回視線。
一個鐘過去,桌上的東西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啤酒瓶也東倒西歪地擺了一地。
除了柏星歸和風以池之外,其他人都喝得有點多,正在天南地北地瞎扯,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柏星歸剛放下筷子,身旁的人就湊近了過來,濕熱的氣息噴在他耳邊,小聲地問:“要出去透透氣嗎?”
他的耳朵敏.感地顫了顫,很快就泛紅一片,低低地嗯了一聲。
風以池跟桌上的人說了一聲,先起身離開,柏星歸也跟在他身後走出去。
夜色已深,街道上已經沒什麽路人,偶爾有車輛的燈光一晃而過。
風以池剛才也喝了一點啤酒,雖然沒喝醉,但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趴在欄杆上吹着夜風。
柏星歸走到欄杆邊,風以池就偏頭看向他,瑩潤的眼眸映着一點光亮,緩慢地輕眨了幾下,像是在辨認來的人是誰。
他也學着風以池的樣子把手搭上欄杆,視線落在對面店鋪的招牌上,忽然聽見身旁的人問:“你剛才為什麽不回答?”
柏星歸一顆心又懸了起來,薄唇張開卻不知道要怎麽說。
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為什麽。
好在風以池似乎只是随口問問,并不是真的要得到答案,沒聽到回答就轉回了頭,繼續盯着來來往往的車輛。
柏星歸則盯着他輪廓清晰的側臉,胸口翻湧起無端的酸脹感。
兩人扶着欄杆沉默地吹了一會夜風,風以池的頭腦清醒了一些,拍了拍手上的灰站直身子:“回去吧。”
火鍋店就在學校後門附近,轉個彎就能看到校門,他們回店裏把桌上的幾個酒鬼扶起來,帶回了學校。
回到宿舍,風以池體內的那點酒精又起了作用,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只想趕緊洗完澡躺床上睡一覺。
他拿上毛巾去洗了個熱水澡,擦幹淨身上的水,才想起自己剛才太匆忙,連睡衣都沒拿進來。
風以池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把門推開一條縫,喊了一聲柏星歸的名字:“能幫我拿一下睡衣嗎?”
說完又想起自己的睡衣洗了還沒幹,另一套又放在衣櫃深處,柏星歸不一定能找到。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立馬改口道:“在衣櫃裏随便拿一件衣服給我吧。”
柏星歸聽到風以池的聲音,握着鼠标的手一瞬間緊了緊,手背的青筋鼓起。
經過今天一系列的事,他已經沒有勇氣去面對信任自己的風以池,生怕自己又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但陸學河和趙平沙都喝得不省人事,正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現在只有他能幫風以池。
柏星歸竭力平複了一下鼓噪的心跳:“……好。”
只是幫舍友拿一件衣服而已,他們都是男生,沒有什麽不能看的。
他打開風以池的衣櫃,從裏面随便取了一件衣服出來,然後走到洗手間門前,眼睛規矩地望向別處,敲了敲門。
熱氣撲面而來,面前的門毫無防備地打開了很大一條縫,足以讓他瞥見一晃而過的雪白。風以池跟他道了聲謝,伸手接過衣服。
門關上,柏星歸還呆立在門口沒離開。
剛才無意間瞥到的一幕占據了整個腦海,一直強壓下的雜念決堤而出。
只是一眼,堅持了大半天的自我洗腦就瞬間成了白費力氣。
他根本沒辦法控制住對風以池産生邪念。
洗手間裏,風以池把柏星歸拿給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才發現那竟然只是一件襯衫,連褲子都沒有。
他蹙起眉尖,把衣擺往下扯了扯,推開門正想叫柏星歸再幫他拿條褲子,就被門外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怎麽還在這……”風以池的話還沒說完,柏星歸的視線就毫不掩飾地落在了他身上,又微垂着掃向他光着的兩條腿。
接着,那個身影往洗手間裏逼近了一步。
風以池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步被逼到洗手池前,後腰抵上了冰冷的瓷磚。
他不知道柏星歸想做什麽,但還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
終于,面前的人在離他幾厘米的地方停下,挺拔的身影将他籠罩在身下,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柏星歸眸色沉沉地凝着他,唇線掙紮地抿了抿,像是在将某種情緒壓抑下去,又像是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
片刻後,那道低啞的嗓音終于在耳邊響起,帶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以後……不要總是在我面前這麽沒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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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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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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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