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105章
範離說的法子并不複雜, 甚至可以說簡單粗暴至極。
他的法子便只一句話——照實徹查舞弊大案!
秦芬知道,這一句話背後的分量幾乎有萬鈞之重,如今就連皇帝也還沒下定這個決心,範離卻搶先說出這句話來, 自然是想了許久才做的決定。
這話并不是什麽甜言蜜語, 範離說出來自然不是為了哄秦芬開心,他是認真的。
範離不可能不知道, 他或許因此承受雷霆震怒。
如今秦芬內裏少說也有四十來歲了, 當然不會自戀到覺得範離是為博紅顏一笑才做如此決定, 然而她卻也知道,自己在這裏頭, 是有些分量的。
哪怕秦芬對範離只抱着客氣的态度,此刻也有一瞬的屏息, 她也算是歷經世事,最知道男子的心跡與行為是分不開的,譬如皇帝, 譬如秦覽。
皇帝身邊萬紫千紅, 獨獨寵愛昭貴妃一人,不僅令其以貴妃之位再加封號, 還将其所出的大皇子早早賜了封號“紀”,如今後宮裏, 莫說是許淑妃了,便是皇後也不敢稍稍掖其鋒芒。
再說秦覽,從前偏愛金姨娘, 愛屋及烏便也偏心秦淑和秦恒, 不僅将秦恒自幼帶在外院教養,還默許金姨娘換過嫡女親事, 簡直可說是寵妾滅妻、颠倒是非。
到後頭金姨娘倒了,秦覽又識得楊氏這正室的好,不光把家業交在她手上,如今連外頭的應酬,有些也交給楊氏了,秦翀在大理寺的事,如今便是楊氏一手打點。
男子若當真看重一個女子,定然會想盡辦法地叫那女子明白自己的心意,絕不會令其有絲毫不安。
眼前的範離,旁的事上或許有狡黠跳脫的時候,對着秦芬,卻一向是認真的,前次二人深談一番後,他更是多了些鄭重。
秦芬此刻,便因着範離的這份鄭重而沉默。
他的許諾已然出口,且還是秦芬自己懇求來的,若是此時再說不必勉強,未免太過矯情。
過了良久,秦芬才輕輕說一句:“徹查案子……只怕辦起來比登天還難,範大人,你可要保重。”
範離熬了大半宿,将計劃在肚子裏盤得清清楚楚,預備着向皇帝回話前先細細說給秦芬聽了,誰知這時,小丫頭竟什麽也沒問。
他已知道秦芬是個小心謹慎的性子,又知道她待自己頗為客氣,生怕她又說句“不必勉強”,此時見她不曾拒絕,頓時樂得好似偷酒喝的猴兒,飄飄然起來。
她應了自己,便是不再與自己見外,後一句又關照自己要當心,難道,她心裏對自己,也是有一點點好感的?範離知道這當口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然而卻管不住自己的思緒。
“好,我這就向皇上回話去,秦姑娘且回去等着聽信吧。”範離好容易收回心神,對秦芬拱了拱手,說了這句,又忍不住把嘴咧得老大。
桃香在邊上,忽地見那位一向嚴厲的範大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心裏好生奇怪,待他走了,悄聲對秦芬說一句:“範大人怎麽了,往常都是兇巴巴的,今兒笑得好像揀了個金元寶。”
在秦芬心裏,範離也只比秦恒多些閱歷罷了,心性上只是個毛頭小夥子,如今聽得桃香說他兇巴巴,不由得微笑,随即瞪一眼桃香:“你莫要胡說,這話給範大人聽見了,抓了你去拷打。”
桃香這丫頭平日看着愣愣的,這時卻忽然精明起來:“我不怕,我瞧範大人只對姑娘一個人和和氣氣的,我跟着姑娘,必也無事的。”
“你話太多了,我該告訴四姑娘,把你打發去碧玺身邊,只做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
桃香今日簡直聰明得有點過頭了:“姑娘,你平日挺溫柔的,怎麽偏生見過範大人了就兇起來,你們兩個一見面,簡直好像換了副脾氣,奇怪,真奇怪。”
秦芬無話可答,又瞪一眼桃香,快走幾步趕到秦貞娘身邊。她生怕桃香又胡亂說話,趕緊揀個閑話與秦貞娘談了起來:“四姐,我們去放風筝吧。”
秦貞娘遠遠瞧見範離臉上一時憂一時喜的,不知兩個小兒女在談些什麽,正等着秦芬回來想問兩句,不曾想秦芬偏生說句旁的,她側臉看看秦芬的眉梢眼角,微微一笑:“好,放風筝去。”
此次出門,特地帶得兩只風筝來,一只五彩大鳳凰,一只藍色大蝴蝶,這時聽見要放風筝,下頭小丫頭比兩位姑娘還高興,不曾搶到拿風筝的,便去争着取風筝線,蘭兒和桃香扶着各自的主子,一群莺莺燕燕往空曠處去了。
秦貞娘自來性子穩重,如今又是大姑娘了,只笑着看小丫頭們跑跳着把風筝放上天,用帕子墊着繩子輕輕扯兩下便算放過了。
秦芬難得出來一趟,自然閑不住,也不要小丫頭放,自己扯着風筝線邊跑邊放,不一時也放了上去。
左近廂房裏住着的都是來上香的女眷,聽得外頭熱鬧,早有人踱步出來瞧了。
秦芬四處一顧,見有一兩位夫人穿戴不凡,想起秦貞娘如今尚無着落,便幹脆裝個孩子樣:“四姐,四姐,看我的蝴蝶飛得比你高了!”
秦貞娘正笑微微地看着兩只風筝,不曾留意周遭光景,聽見秦芬咋呼,只當她是孩子心性未脫,因難得出門,她也不訓斥秦芬,只溫溫柔柔答一句:“好,是你的高,你比四姐放得好。”
夫人太太們矜持,小丫鬟們卻都耐不住,瞧見這裏熱鬧,早圍了上來。
她們見秦貞娘和秦芬打扮不俗,也不敢過分吵嚷,只叽叽喳喳地議論這個風筝好看,那個風筝精致,不多時,連小知客僧們都忍不住停步來看,這場熱鬧,早驚動了容太妃院裏的人。
于姑姑聽見外頭有些人聲,還當是哪裏拌嘴了,她知道自家主子喜靜,趕緊走出來看個究竟。
尚未走出院門,便瞧見天上飛着兩只大風筝,她不由得笑了,也不出門去問,折返回去,對容太妃道:“是哪家的姑娘放風筝呢,想是小丫頭們瞧見了走不開,這才熱鬧些,并不是有人吵架。”
容太妃正眼不錯珠地盯着祁王喝藥,聽了于姑姑的話,既不回頭也不答話,只對祁王道:“母妃說了千百遍的,無論是哪家的姑娘,不管活潑的還是喜靜的,你挑個可心的成親,母妃早日抱了孫兒,心裏才安逸。”
祁王放下藥碗,輕輕舒展了胳膊,自嘲地笑道:“母妃,我這兩只胳膊,舉舉碗箸、筆杆子還成,連一張最輕的軟弓也拉不開,哪家的女兒瞧得上我?”
容太妃最不愛聽的便是這話,她的兒子文秀聰慧,雖身子弱了些,在皇家卻也不算什麽,在她眼裏,便是天上的仙子也可相配的,哪有人敢說看不上她的兒子。
“莫要胡說!你好得很,誰敢瞧不上?”容太妃瞪一眼兒子,又放軟了聲氣,“那些國公小姐們性子嬌,母妃也不中意,咱們相一相朝中大員的女兒,也是很好的。”
祁王雖是個極其孝順的,這時聽了容太妃的話,也忍不住要苦笑一笑。
國公府的小姐們,分明是知道容太妃要相個柔順的兒媳婦,早早作下了潑辣的名聲,一則是躲開祁王這門婚事,二來也算是立下宗婦的身份,又哪裏是性子嬌了?
“我聽說,姜閣老有個小女兒,去年才及笄……”
不提這話還好,聽見個“姜”字,祁王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又癢了起來,忍不住咳嗽幾聲:“母妃,姜家如今,只怕與我們不對付。”
容太妃出身大族,于朝堂中事并非一無所知,這時兒子一提,便想了起來:“是了,最近那姜鶴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是姜閣老的族弟,兩個人必是一個鼻孔出氣。姜家的女兒,不說也罷。對了,聽說姜家原本說好的親事告吹了,是哪家?這家人通了什麽了不得的路子,竟連姜閣老也敢得罪?”
祁王雖維護皇族威嚴,卻還算是個要臉面的人,并不為自己的作為感到榮耀,這時聽見母妃問起閑話,他沒來由地想起那位端莊自持的秦四姑娘來。
那姑娘,算不算被自己毀了?這麽一想,祁王愈發不肯論人是非,便抿緊嘴巴,不再說話。
于姑姑在旁,見殿下把嘴閉得好似個蚌殼,偏生主子滿眼期盼地等着殿下說話,她将兩位主子左右看一看,清了清嗓子,上前答一聲:“原先和姜鶴家說親的,便是早上來的那位秦四姑娘。秦四姑娘的母親,姓楊。”
容太妃 “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是昭貴妃娘家的表妹,怪道姜家吃了虧,一個字也不吭呢。”她說完這句,稍稍側着頭想一想,微一颔首,“那姜四姑娘倒當真是個好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規矩有規矩。”
祁王來栖霞寺,自然不光為了燒香禮佛,陪着容太妃用過早飯,見自己母妃已關心起閑事,便道還有正事,告退走了出去。
容太妃心緒尚可,聽見外頭仍有人聲,便起意要出去瞧瞧,也不要撫雨陪着,只扶着于媽媽,兩人慢慢往外去了。
秦芬玩性高,把一卷風筝線放到了頭,那藍色的大蝴蝶只剩指甲蓋大小,飄飄忽忽地飛在淺藍的天空裏,幾乎看不清楚,她得意極了,回頭對秦貞娘笑一笑:“四姐,看我放風筝放得多好!”
秦貞娘此時已知道秦芬的用意,臉上微微發熱,思忖再三,還是領了秦芬的好意,順着秦芬說一句:“好了,勿要頑皮了,過來四姐這裏,我給你擦擦汗。”
姐妹兩個頗有和睦親熱的模樣,說一回話,果真有夫人差奴婢來打聽。
倒也不是直通通地問家世姓名,只委婉說一句風筝紮得好,不知是哪裏買的,再應酬兩句,便指一指自家主子:“我們夫人是左佥都禦史周大人的內眷,我們姑娘瞧二位姑娘在此,想邀兩位姑娘一道呢。”
聽了這番委婉的話便知道,這是個體面人家,既是借口姑娘間交際,便也無甚逾矩的,秦貞娘便命人收了風筝,将秦芬的那個仍遞給她,又把自己的那個遞給周姑娘:“這是我家裏下人自己紮的,妹妹莫嫌棄,拿着玩吧。”
容太妃一到此地,便瞧見周夫人笑眯眯地挽着秦貞娘問東問西,她是個人精,哪裏瞧不出周夫人是相中了秦貞娘,轉頭對于媽媽笑一聲:“這秦家四姑娘當真是個香饽饽,前頭婚事才退,眼下又有人相中了。你瞧她會不會是有意在此放風筝,引得旁人來看?”
于媽媽不過是掃過一眼就搖頭:“絕不會,奴婢瞧秦五姑娘甚是盡興的模樣,只怕是她纏着四姑娘出來放風筝,旁的這些事,大約真是秦四姑娘的緣分。娘娘不是也說了,那位四姑娘要模樣有模樣,要規矩有規矩,夫人們相中她,也不奇怪。”
她說到這裏,稍稍頓一頓,将聲音放得低些:“再說了,秦四姑娘背後又有昭貴妃那樣一尊大佛,秦家行事雖然低調,架不住昭貴妃待娘家人親熱,如今莫說秦四姑娘是退過婚的,便是合離過,也有不少人家搶着要的。”
容太妃點點頭,欲要轉身回去,忽地想起一事,側過頭來對于媽媽微微一笑:“你說,秦四姑娘配我兒如何?”
若是旁的四品官女兒,于媽媽只怕想也不想就要搖頭,然而與那位秦四姑娘打過幾回交道,她只覺得這姑娘品性上佳,這時稍一思忖便點頭:“我瞧秦四姑娘是配得上咱們王爺的。”
既是有了這個想頭,容太妃便不願将秦貞娘放在旁人身邊,使個眼色給于媽媽,命她帶了人來。
于媽媽笑眯眯地走到周夫人身邊,淺淺行個禮:“周夫人安好,奴婢是容太妃身邊的,特奉容太妃之命,傳召兩位秦姑娘前去相伴。”
秦芬先前覺得于媽媽的架子大,此時才知,于媽媽對着自己姐妹,已算是親切至極了。然而容太妃早上随意打發了自己姐妹出來,這時怎麽又想起傳召了?
與秦貞娘對視一眼,卻見這位向來有成算的四姐,眼裏也是疑惑。
容太妃此次見了姐妹倆,倒不似前次那般冷淡,或許是因為寶貝兒子不在身邊,她也有耐心将姐妹二人當做後輩一一問過,自屬相生辰問到家常吃喝,從穿着打扮談到女紅刺繡,只揀着不要緊的話來說。
秦貞娘起先是疑惑,不一會兒就回過神來,面上還持得住,袖子裏一雙手,卻已捏得微微顫抖。
早上容太妃一見面就問了秦貞娘是否說親,那是長輩關懷晚輩的場面話,當時秦貞娘未曾來得及回答,照常理推斷,這會容太妃該再問才是,然而她卻不曾問。
連平哥兒平日愛吃什麽都問了,偏偏不曾問那句家常至極的場面話。
秦貞娘如今才算知道了,什麽是身不由己。
秦芬起先只覺得容太妃過分熱情,待看見秦貞娘臉色古怪,也猛地回過神來,這容太妃只怕是把自家四姐當成囊中物了。
她算是了解秦貞娘的,知道這姑娘絕不想攀附富貴,眼珠一轉,便想到個主意。
瞧着前頭容太妃正細細打量秦貞娘,秦芬趕緊落後兩步,将風筝遞在桃香手裏:“這風筝一路上拿着可也太累了,你給我拿回去,這裏有碧玺和蘭兒服侍就行。”說罷壓低聲音,又輕輕說一句:“速去請範大人和祁王來此。”
桃香聽了,瞪大眼睛看一看秦芬,不過一瞬,就低眉順眼地應了下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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