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外公的卧室在一樓, 所以時舒也沒給他打電話,她摁了下主院他別墅一樓的門鈴。
很快,門鈴系統裏面傳出來外公的回答:“誰啊?”
時舒沉默了一會兒, 應聲:“阿公, 睡沒?”
“沒呢沒呢。”聽到是時舒的聲音,時文奎在裏面樂呵呵地回答:“屬于老年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我怎麽可能睡這麽早,八點鐘就睡覺,這不是荒廢老年人的光陰嗎?留給我荒廢的光陰可不多了。”
時舒聽見他卧室裏傳來一陣悉悉簇簇的穿衣服的響動聲, 無聲勾了下唇角。
他明明就已經換了睡衣,準備睡下了,卻為了跟她說會兒話, 又将衣服穿起來。
時舒不動聲色, 等他來開門。
“不過。”時文奎打開門後, 問:“有些年輕人不是說今天要晚歸嗎?怎麽才這個點就回來了?”
“打臉了吧?”他嘿嘿地笑着, 晃晃腦袋調侃她一句:“是小徐還沒開竅啊?”
他往她身後瞧了瞧:“而且, 他也沒送你回來?”
“沒事兒,他可能就是這種類型。”時文奎讓她進來, 挺樂觀地說:“等明天我替你點撥點撥他。”
時舒在入戶門處換鞋, 挑眉:“他什麽類型?”
“純愛戰士啊。”時文奎關上門,拄着拐杖在一旁看她換鞋:“就是不參雜任何雜質的愛情。”
“現在這種愛情已經不多了。”
Advertisement
“嗯,差不多。”時舒換好鞋,點頭回應他:“那您打算怎麽點撥?”
“談戀愛就得兩個人待在一起,多多膩歪。”時文奎:“我就是想告訴他這個, 雖然你們白天也待在一起,但是白天辦公室人多眼雜的, 怎麽相處?怎麽培養感情?怎麽談戀愛?晚上勢必就不可以這麽早讓你回來,我們家又沒有門禁時間。你就是不回來, 只要告訴我一聲,我也不會眼巴巴地望着。”
“小徐沒經驗,你還沒經驗嗎?”
“我也沒經驗。”
“啊?”時文奎:“你不是談過嗎?”
“你沒經驗是因為太短暫了?”時文奎:“雖然短暫,但我聽說怎麽好像還挺璀璨?”
時舒:“聽說?”
“哦,聽高博說,簡稱聽說。”
“啧。”時舒散漫地問:“他是不是關心我過頭了?”
“你不要誤會。”時文奎:“我試探過了,高博對你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很純粹的,就純粹是作為我們這個家的家庭成員的一份子,關心家人而已。”
時舒也沒太在意:“嗯。”
時舒沒再和外公繼續聊這個話題,她只是說不用點撥,也讓外公不用去幹擾徐欥的節奏。
“他總會找到自己的節奏。”
時舒揚了揚手中的蛋糕盒:“吃蛋糕嗎?”
“到禁食時間了。”時舒:“您不吃的話,我就分給其他人吃了。”
“吃的吃的。”時文奎有些心虛地問:“但你不是不讓我吃甜食了嗎?你是不是在考驗我的自制能力啊?”
時舒把蛋糕放在茶幾上,往他身後的沙發上一坐:“明天再禁吧。”
“那可是你說的啊,你非要讓我吃的。”時文奎在她側面坐下來:“不是我偷吃的,我自制力還是很強的。”
時舒笑:“嗯,知道了。”
她也樂得寵老人家一句:“是我非要讓阿公吃的。”
住家的家政阿姨過來切蛋糕,時文奎坐沙發上問:“怎麽有兩個蛋糕?”
時舒道得平常:“不是兩個人?”
她懲罰了兩個人。
“你還有點好心呢。”時文奎:“不過高博還在加班呢,他這會兒應該在自己的書房裏做PPT吧,我幫不了也不想幫他,就只能不打擾他了。”
“嗯。”
等住家阿姨打開蛋糕,時t文奎看着蛋糕說:“是你買的蛋糕嗎?包裝看起來還挺精致的。”
“自制。”
“你……自制?”時文奎看向時舒的眼神露出不可置信,他很快又搖頭,自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我怎麽會産生這樣的幻覺?”
“是不是小徐全部做完了所有的準備工作,然後讓你分裝到模具裏面?”時文奎:“然後,他讓你對我說,這是你做的?”
時舒點頭:“差不多。”
“難怪讓你這麽早回來。”時文奎:“原來是為了讓我早點兒吃上蛋糕。”
“他有心了。”
“嗯。”
……
“這個蛋糕,芝士味很濃,水蜜桃的味道清甜,蛋糕本身倒不是特別甜,也不膩,還挺好吃的。”等吃完蛋糕,時文奎認真地給予了反饋:“雖然我想吃得更甜一點,但是小徐的手藝是真不錯。”
“你可以就這樣把我的反饋給他,順便謝謝他。”時文奎:“收了別人的心意啊,一定要及時給予他反饋,這樣才對得起別人的善良與好心。”
“好。”
……
時舒在外公這裏稍微坐了一會兒,看着他吃了一塊蛋糕,又陪他消了會兒食,就準備回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時文奎把剩下的那個蛋糕推給時舒:“你順路把這個蛋糕給高博送過去呗。”
“我不順路。”
她住側院。
高博和外公一起住在主院裏。
哪兒順路?
“那你繞路呗。”時文奎:“他要做一年的PPT呢,也怪讓人心疼的。”
時舒也沒再多說:“嗯,知道了。”
時舒猶豫了下,還是沒摁高博院子裏的門鈴。
她只是将蛋糕放在他院子門口,然後拍了蛋糕放在石獅上的照片,給他發了條微信。
SS:【圖片.jpg】
他應該能看明白的。
時舒發完給高博的消息,就準備回自己的院子了。突然想起來,她到家了還沒跟徐欥說一聲。
她于是又站在原地,點開徐欥的微信對話框,她給他的備注寫的是【徐助理】,時舒也沒改,她發現,他已經于十五分鐘之前發了消息來。
徐欥:【時時,你到家了嗎?】
時舒就垂眼給他回了一條。
SS:【嗯。】
想了下,她又回複一條。
SS:【剛才在跟阿公聊天,他說蛋糕很好吃。】
徐欥秒回。
徐欥:【嗯,好。】
徐欥:【那時時,你早點休息。】
徐欥:【小狗捶背.jpg】
看着他發來的表情包,時舒彎了下唇。
等時舒收起手機,準備回到自己的院子去的時候,高博也進行了回複。
高博:【打我一巴掌,再給我一顆棗?】
時舒于是重新彎腰去拎石獅上的蛋糕。
她準備提起蛋糕,轉身就走。
但同時——
高博院子裏的門打開了。
他反應非常迅速,搶在時舒手碰到蛋糕之前,伸手将蛋糕拎了起來,下意識地往身側藏了藏,避了避,并且,他冷譏一聲:“準備把給我的棗,拿去喂狗?”
既然蛋糕他拿走了。
時舒便直起腰來。
她自然也不會任他陰陽怪氣之後,忍氣吞聲,好脾氣地不回敬他。
忍不了一點。
時舒嗤笑了聲:“不用我喂,你也挺主動的。”
回應她的是将軍門從他院子裏面,沉重關起的聲音。
時舒面無表情地往回走。
-
時舒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洗了澡。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還有一些未盡的工作,她做一個閉環收尾。
差不多半小時後,她擺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以為是徐欥發來的消息,她就點開看了一下。
不過不是徐欥。
而是高博。
高博:【棗挺好吃,謝謝。】
時舒就沒回複。
将手機重新放在一旁。
視線瞥見正對着沙發的抽屜,她想起什麽,走過去拉開抽屜,裏面整整齊齊排列着一抽屜的避孕套包裝盒,以及外公的一封封手寫信。
她一年回來兩次。
他一次塞一盒。
就……她就收集了這麽多盒,擺在這兒。
不過——
時舒這會兒突然發現抽屜裏這些避孕套的盒子和在徐欥背包裏發現的那盒是同款同品牌。
其實——
他們給了她線索的。
只不過,她當時被氣憤沖昏了頭腦,沒發覺罷了。
時舒無聲勾唇,眼中也滑過一絲柔軟。
只不過,也無人察覺。
一會兒,時舒的手機又連續震動了三下。
這次,總該是她的小男友了,時舒想。
她點開。
的确是。
徐欥連續發了三條語音消息。
時舒依次點開——
清隽、幹淨又溫柔的歌聲,從手機揚聲器裏傳出來,在夜晚她安靜的卧室裏,盈耳訴說,悠揚動聽。
三條一分鐘的語音消息,是他一整首【圓周率】的完整歌唱,完整演繹,完整播放。
她在這空蕩蕩的夜裏,偌大的別墅裏,感覺到了溫暖,如歲月靜好時光清淺,也感覺到了一瞬的心安,恰似一渡迷津釋然。
他又發過來兩條文字消息。
徐欥:【我今天要偷懶了,只能給時時唱一遍晚安歌曲了。】
徐欥:【晚安,時時。】
徐欥:【小狗蓋被.jpg】
時舒唇角勾起一抹輕淺的笑,眉眼舒展從容,眸中有流光湧動,掀起層層細碎漣漪。
她的小男友,真甜。
-
隔日,一早。
徐欥來西山接時舒上班。
時文奎再次趴在窗戶上,拇指上的玉扳指輕扣着窗,他透過窗戶的高透玻璃,目送着他們兩個人離開。
徐欥還不知道,時董已經知道他和時舒的關系了,因為于她有承諾在先,所以,他這會兒就當自己是個單純的助理,也沒好意思牽時舒的手,并且還稍稍避開一些距離。
這一幕落在時文奎眼中。
就引發了一陣唉聲嘆氣。
有什麽辦法呢?
時舒又不讓他出手。
他發出的這些期待有回應的動靜,高博也不能裝聽不見,于是——
正在吃早餐的高博,說:“您用不着天天趴窗戶。”
“也用不着嘆氣。”
“您要是想跟他們一輛車,又抹不開面子,我可以裝病。”他想了想:“裝失眠也可以。”
“你不懂,今時不同往日,我不好再蹭人家車了,做長輩的要有分寸感。”
高博:“……那您嘆氣幹什麽?”
時文奎仍趴在窗邊:“我在磕CP。”
高博吃早餐的動作一頓:“磕什麽?”
“哈哈,還有你消息比我滞後的時候,我以為你總能吃上一線的新鮮的熱乎的瓜呢。”時文奎:“你看不出來,他們倆談戀愛了嗎?”
高博擱下碗筷:“我看看。”
說完,他也走了過來。
但他沒伏身藏腰,他就那麽坦然地往窗戶邊一站,高大的身影遮去大半日出的霞光乍起,落下大片光影。
時文奎嫌他偷看得太明目張膽:“你身高太高了,你彎點兒下來。”
高博:“他們還會轉身?”
“應該不會。”
“嗯,那我不彎。”
等時舒和徐欥兩個人和往常一樣,一個坐在後排,一個關好後排座椅後進了主駕駛位。
車子消失在視線裏。
就和平常沒有任何不同。
“看不出來。”高博收回視線:“談的純愛?”
“對了。”時文奎也收回視線:“就是純愛。”
高博重新坐回餐桌,繼續吃早餐,想起來什麽,又問:“是前天晚上談的?”
難怪他喂了一整夜的魚。
興奮成那樣,原來是因為跟她談戀愛。
“是啊,你怎麽這麽聰明?”時文奎:“二十三歲的和三十歲的同時都談戀愛了,就只有你這個二十八歲的,不上不下,找不到對象還單身。”
“還整天跟我這個老頭兒待在一起,形影不離,也不出去認識女性。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晚上出去玩吧,去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去的夜店、酒吧玩玩。”
“會所你就不要去了,你不要自甘堕落。”
“或者,你要不嫌我多事,我給你安排相親?”
高博:“……謝謝,但不用。”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對你的承諾永遠有效。”時文奎想了什麽,又問:“昨晚小徐做的蛋糕好吃嗎?”
“誰做的?”
“小徐啊。”
“不然呢?”時文奎:“你以為時舒做的啊?咱倆認識她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她?”
他沒以為她親手做蛋糕,但他的确以為是她買的。
高博面色沉靜地回答:“不好吃,齁甜。”
又甜又膩。
時文奎:“……?”
“說實話,高博,我有種,蛋糕喂了狗的感覺。”
-
今天晚上依舊是準時下班。
依舊是在白裏弄徐欥家裏吃晚餐。
他們又一起去了昨天那家進口生鮮超市。
只t不過——
從車子在停車場停好開始,徐欥就主動牽上了時舒的手。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昨天的經驗,他今天牽她手牽得熟練自然。
超市入口處,他推了寬大的購物車,他單手完成投幣取車的動作流程,也沒有将她的手松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