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第8章
第 8 章
晚七點南朝如約而至。
沈嘉魚背書包正要出門,被楚筱一把拽了回來,“你就打算這麽去見他?”
她手抓着她的書包,眼上下在她身上掃。
沈嘉魚揉揉蓬松的發,眨了眨眼說:“我洗頭發了呀?”
楚筱噗嗤一笑,屈指敲她的頭,“傻姑娘,跟我來。”
床頭案擺了一堆零零散散的化妝品,瓶瓶罐罐,都是沈嘉魚沒見過的。
“筱筱,我趕時間,來不及了。”沈嘉魚想坐起來,硬生生被楚筱壓了回去。
“不等女人化妝的男人不配擁有愛情,懂嗎?”楚筱強勢扳過她的肩,拿一堆瓶瓶罐罐在她臉上折騰。
沈嘉魚不住地低頭看腕間的表,哭喪着臉道:“筱筱,我真的來不及了。”
“別鬧!”楚筱細眉擰緊,故意吓唬她瞪了她一眼。
沈嘉魚性子軟,被她這麽一吓也不動了,只咬着紅唇,眼圈濕漉通紅。
過了半個小時,楚筱拿出紅紅的一只在她唇上抹了一圈,大功告成地直起腰,“好了!”
“小美人,可以去見你心心念念的哥哥了。”楚筱笑得別有深意。
沈嘉魚被氣得笑了,憤憤哼了聲,提包風一般跑下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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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半個小時內已經抽完了小包煙,他以為這姑娘出了什麽事,正想沖進去找人,轉身就看見透亮的門裏走出來的小姑娘。
她換了身雪白的束腰連衣裙,裙邊是細致的流蘇花紋,腰身不盈一握,裙邊随她走動泛出漣漪。
南朝眯了眯眼,狠狠吸完最後一口煙踩滅扔到旁邊垃圾桶裏。
那姑娘左右張望,應是在找他,看了好一會兒沒見到人,抓了抓頭發,嘴裏還嘀咕了句什麽。
南朝就這麽看着,沒現身,像是逗她玩。
他低頭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撸了把狂草般的頭發朝門前的人走過去。
“找我呢?”他先說。
沈嘉魚擡起頭,烏黑的頭發吹得齊齊向後,露出她光潔的額頭,白淨的小臉。
南朝眼愈發深邃,她今日與從前不太一樣,唇紅得像夏天成熟飽滿的櫻桃,誘惑人咬上一口。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那櫻桃張開,貝齒輕輕咬住下面一瓣。
南朝喉嚨滾了下,稍稍移開視線,“沒多久。”
她知這句話是安慰,心裏愧疚,擡手撥過耳畔的發絲,小聲道:“我們快走吧。”
“嗯。”南朝點了點頭。
他騎摩托車來,但她穿了一身裙子顯然不适合坐摩托車。
“要不我上去換一身?”小姑娘懊惱地開口。
南朝低笑了聲,沒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掌心下的觸感軟綿,像她這個人。
沈嘉魚沒料想他會突然這麽做,小臉一紅,如緋雲霞,卻不知為何沒避開。
“不用。”他說。
南朝自然地放下手,仿佛方才的動作理所應當。
賓館附近是繁華地段,好打車,南朝攔了一輛出租車,給她開了後座車門,先讓人進去。
沈嘉魚坐在右窗,一路都默默地盯着窗外。
“晚上回去吃飯了麽?”南朝問。
沈嘉魚沒看他,點了點頭,又覺得這樣有些敷衍,多說了句:“樓下有餐廳,我和楚筱吃過了。”
南朝沒多問楚筱是誰。
路并不遠,穿過主街有一處坑窪地段,司機師傅車技飛快,猛一下颠得車身都飄起來。沈嘉魚身形不穩,一栽歪就倒向了南朝懷裏。
鼻下有淡淡的煙草味,她埋頭在他懷中,正是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或許是生活的打磨讓他變得更像一個成熟的男人,胸膛熾熱滾燙,耳邊能感受到他強勁的心跳聲,此時仿佛快了些。
沈嘉魚眼睫動了動,方才他的手下意識扣在她腰上,掌心溫熱,牢牢得禁锢,他的指骨修長分明。
倏的,她猛一直起身,不自在地整理耳邊碎發,眼神亂飄,不敢看他。
南朝輕咳了下,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聽見了一聲低沉的笑,發自他的胸腔,他的喉嚨,微微的啞。
“小心點,這地方不好走。”他說。
沈嘉魚點點頭,極力忽略掉心口的砰跳聲。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出租車停下。
南朝付了錢先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比賽在市裏靠北的賽車場。
司機師傅收完錢麻利離開,沈嘉魚四下環視了眼,人生地不熟,像是拐賣殺人的好地方。
南朝點了根煙,吸了口吐出淡淡煙圈,看她四處張望,笑了下,“想什麽呢?”
沈嘉魚飄亂的心思一停,搖搖頭,“沒什麽?”
他倒沒繼續問,挑了下眉梢道:“進去?”
“嗯。”
兩人一前一後,南朝低頭看了眼表,離比賽還有十分鐘開始。
兜裏手機接二連三地響,到最後一聲快結束,南朝才按下接聽鍵,那邊人暴躁地大吼,“你小子他媽跑哪去了,比賽快開始了知道嗎?”
隔着遠沈嘉魚都能感受到另一邊的憤怒。
南朝懶散地應付兩句,拿下手機。
沈嘉魚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耽誤你了。”
很顯然,不止耽誤了一點兒。
南朝看小姑娘一臉愧疚,故意逗她,“沒事兒,趕不上比賽你賠給我獎金就行。”
沈嘉魚傻了。
南朝摸摸下巴,“不想給我獎金也能用別的将就償還一下。”
“別的什麽?”沈嘉魚結結巴巴。
南朝低頭又吸了口煙,嘴角勾出一抹痞氣的弧度,他眼珠深黑,看人時散漫又淡漠,此時沈嘉魚卻在他眼裏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走了。”他沒再說下去,兩指曲起,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額頭。
……
到裏面南朝就去了準備間,沈嘉魚被徐邵帶到觀衆席的前排。
七點整,五條賽道賽車排滿,沈嘉魚眼睛盯着那處,徐邵在一旁解釋,“別急,刀子在第二組。”
沈嘉魚抿抿唇安靜地坐好。
徐邵瞥一眼坐得乖巧的姑娘,巴巴道:“小妹妹,你真不是刀子女朋友?他可從沒帶女人來看過比賽,陸晨安都沒有這殊榮。”
沈嘉魚心念一動,沒答他這句話,反問,“你們為什麽叫他刀子?”
徐邵聞言“啊”了一聲,懶洋洋抱臂靠回椅背上,老神在在:“這可說來話長了,那麽想知道不如自己問他。”他眼裏意有所指,“我保證,不管你想知道什麽,刀子都會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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