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才舍不得把我扔出去呢

第13章 你才舍不得把我扔出去呢

宋鶴鳴盯着她微微發紅,上揚的眼睛,輕笑着質問:

“衣服怎麽會疼?”

這女人真是惡劣,想讓人疼惜都不肯真的落下幾滴眼淚。

偏要紅着眼尾,雙眼吟着水光,霧蒙蒙的看人。

看得幾米之外的宋鶴鳴反複告誡自己,不要靠的太近。

當心中了她勾引人的圈套。

他不去幫她解吊帶,床上的公主有些不滿。

她蘊着眼淚,定神觀察宋鶴鳴。

如果是她的老公,會貼心地幫她解開衣服,再抱她去洗澡,最後會輕哄着擦掉她的眼淚,和她認錯。

可現在是冷漠的宋鶴鳴。

秋禮禮讨厭這樣沒有溫度的宋鶴鳴。

“亮片膈到腰上會疼。”

她勉強控制住哽咽的聲音,将頭埋進枕頭裏,不再說話。

像是在鬧別扭。

只不過,男人給她的回應依舊是沉默。

宋鶴鳴盯着她背後的蝴蝶骨看了好久。

久到剛才因為煩躁點的煙一口沒吸,燃到指尖都渾然不覺。

他不再糾結於她到底是什麽目的,是不是要故意接近他。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背後纏繞的細帶一寸寸收緊。

最終像是被下了蠱般,上前兩步,撩開她松散在肩上的頭發,一點一點将細帶解開。

最後幾乎是顫抖着嗓音,低啞艱難地開口:

“解開了,自己脫。”

宋鶴鳴感覺自己快要失控,拉過一旁的薄被,将秋禮禮裹緊。

男性的力量本來就有着天然的優勢。

他不顧懷裏女人的掙紮,收緊捏在被子上的力道,将人翻了個面兒,厲聲警告:

“老實點兒,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能是距離近了,他身上的攻擊性也強了些。

醉酒的秋禮禮不再掙紮,又開始眯着眼睛笑着調戲他:

“你才不會把我扔出去呢。”

“你...舍不得。”

行為上乖了,嘴裏開始口不擇言了。

膽子也大了起來:

“你還沒幫我卸妝呢,我要溫和一點的卸妝油。”

“并且你力氣不能太大哦,我下巴那裏長了顆新痘,有點點敏感。”

她真是被寵壞了,對待第一天見面的陌生人就敢這麽使喚。

宋鶴鳴沉默地打量她,并沒有打斷她的醉話。

甚至冷眼看她在被窩裏左扭右扭,不知道她到底想幹嘛。

更不知道她平時是不是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去勾引他那個沒什麽腦子的二堂哥,宋知景。

畢竟他們已經訂婚将近七年。

...

直到一截藕臂從被窩裏抽出,緊接着銀色吊帶被直接扔到了宋鶴鳴臉上。

然後是牛仔褲,蕾絲內褲。

最後手上多了兩片矽膠質感的東西。

矜貴的男人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下意識捏了兩下,低頭仔細看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

是女人防走光的胸貼。

他掌心的燙立刻蔓延到領口。

泛紅的脖頸下隐約看得到凸起的青色筋脈。

宋鶴鳴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了秋禮禮存在的主卧。

将她剛才扔到他身上的衣服收拾折疊好後,他又給助理趙修奇打了個電話:

“找個年輕的前臺過來,要女的,讓她帶上女人用的化妝品。”

趙修奇從沒接到過宋鶴鳴要找女人的指令,一時間沒明白:

“宋總,您是要化妝嗎?”

宋鶴鳴解釋的聲音裏帶着無可奈何的薄怒:

“我房間有個從酒吧帶回來的醉鬼,吵着要卸妝。”

宋鶴鳴頓了頓,随後又補了幾句:

“要溫和一點的卸妝油。”

“給她洗臉的時候讓前臺輕一點,她下巴新長了一顆痘,可能會有點敏感。”

趙修奇:“...”

前臺小姑娘和醉鬼秋禮禮幾乎在浴室裏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鬧得宋鶴鳴一晚上也沒個消停。

直到小前臺顫顫巍巍和宋鶴鳴說沒人告訴她要帶件衣服,這位小姐沒衣服穿了,她得回更衣室給她取件。

房裏沒人的間隙,宋鶴鳴走到浴室,換下今晚身上那件被秋禮禮觸碰過多次的襯衫。

男人定期有身材管理,利落堅實的肌肉線條随着後背肩胛骨延展開,勾勒清晰。

兩側不斷收窄,最後随着緊致的腰身沒入西裝褲中。

塊塊分明的胸肌腹肌在冷白的皮膚上鋪開,瘦而不柴。

力量感和線條感沒有絲毫冗餘。

他無暇欣賞鏡中的自己,只稍稍低頭,看向自己的腹肌。

随後他整理衣扣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第一塊腹肌下方:

那裏真的有一顆黑色小痣。

是他自己都從沒注意到的細節。

那秋禮禮怎麽會知道?

宋鶴鳴快步走近主卧床上的秋禮禮,看到她整個手臂和肩頸裸露在外。

他今晚将冷氣溫度打得極低。

低到床上嬌滴滴的女孩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還時不時吸着鼻子。

宋鶴鳴更加煩躁了。

他繃緊下颌,似是不耐地走到床邊,粗暴地拉上被子,将人攏好。

秋禮禮被突然收緊的力氣弄得有些窒息。

伸手想去掀開脖頸間的被子。

卻被男人一手抓住手腕,一手掐着下巴質問:

“你怎麽知道我腹肌上有痣?”

“還是随便哪個男人你都用這種方式搭讪開房?”

突然被叫醒的秋禮禮神情有點懵地擡頭看宋鶴鳴。

眸光帶着朦胧,又軟又嬌。

她似乎還沒有醒酒,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

“因為你是我老公,我親過的呀。”

宋鶴鳴直勾勾地注視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絲虛假。

但她句句都是謊言。

空氣裏安靜幾秒,秋禮禮并沒有被吓到,反而将腦袋往被子裏拱了拱。

頭一歪,繼續放心地睡了過去。

床前的男人居高臨下地打量了秋禮禮好久,陰影一部分落在她身上,逼仄又壓迫:

“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見面只有三次。”

他語氣克制隐忍,幾乎是氣音在質問:

“秋禮禮,你就這麽放心我?”

門鈴聲打斷了宋鶴鳴的動作。

他開門讓小前臺給秋禮禮換好睡衣。

等人走後,宋鶴鳴靠在陽臺沙發上,從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蒙了一層灰的半盒火柴。

猶豫了一下。

他抽出一根,從側面劃出火焰,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

動作很慢,也不熟練。

他很少抽煙。

火星若明若暗,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也隐在煙霧裏。

宋鶴鳴覺得自己今晚有些沖動。

他不能忍受被別人掌控支配的自己。

女人,對於宋鶴鳴而言,一直都是負擔和麻煩的另一種表達。

宋鶴鳴天生一副好皮囊,從青春期個頭一路瘋蹿到一米九後,遇到的各種搭讪花樣,不說一萬也有九千。

他從沒給過人機會。

所以,今晚是頭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遺落在他西服口袋裏的珍珠耳環會還她。

買畫的那兩個億,他也會還。

清大锺教授辦公室裏。

宋鶴鳴垂眸,伸手松了松領口,解開襯衫上第一顆紐扣。

她眼下清亮的眼神和前天晚上帶着媚意的勾人截然不同。

她在釣他。

目的明确,技巧拙劣。

宋鶴鳴喉結微動,語氣冷淡地開口:

“既然這樣,我可以輔導你。”

“在此期間,你所有的時間都要盡力配合我,直到八門考試全過,我們就兩清。”

宋鶴鳴想了想,覺得“兩清”這兩個字好像秋禮禮好像聽不懂。

他又着重強調了句:

“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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