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懲罰他

第30章 懲罰他

“可是你如果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麽要在我生病的時候這樣照顧我?”

被這樣拒絕,秋禮禮覺得有些不理解。

還有點委屈:

“你還喂我吃藥,抱我睡覺。”

她只需要拉拉他的袖口,他就會按照她的意思陪她。

這樣對她,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麽?

她才不相信宋鶴鳴的胡說八道。

“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

宋鶴鳴想了很久,沉聲給出一個答案。

其實秋禮禮如果不這麽說,他根本發現不了,他正在一次又一次被她影響。

她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像引線裏的燃料,在他身體裏埋下待燃的火種。

看似毫無痕跡,不疼不癢。

實際上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只要觸碰到秋禮禮,那些火種就會被盡數點燃,通過靜脈血液,将熱度傳遍全身。

就像他無法自控地吻她一樣。

這種感覺對於宋鶴鳴來說很危險。

他的理智在她身上被灼燒幹淨。

而她的目光卻會為別人停留,輕而易舉地抛開他,再去和別人約會,對別人嬌笑,甚至還有可能親吻別人。

最後...再和宋知景糾纏不清。

他不能忍受。

他接受不了會被這樣對待。

“對朋友的關心?”秋禮禮搞不清楚他的回答到底是什麽意思。

“所以任何一個朋友生病了,你都會這樣對待她嗎?”

“把她接到你的辦公室或者酒店裏去,然後再這樣照顧她?

“最後和她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秋禮禮越想越多,情緒越積越委屈,脾氣也越積越大。

原來她不是會被特殊對待的那一個。

不管宋鶴鳴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樣拒絕的話講出來,他都沒有思考過有多傷她的心嘛?

她生病了已經很難受了,為什麽還要被他這顆榆木笨腦袋這樣氣?

宋鶴鳴看着秋禮禮的眼圈兒越來越紅,最後眼眶裏水汪汪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立刻又慌了神。

在他的印象裏,秋禮禮除了第一次見面差點落淚,其他的時間都是笑眯眯地,開心得不得了。

如果她哭了,一定是很難過了。

宋鶴鳴很快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不像秋禮禮那樣,是健全家庭出來的小孩,不善於去大大方方表達。

甚至在不經意的時候,說出的話還會刺傷她。

宋鶴鳴努力斟酌着接下來的字句,害怕說錯話秋禮禮接下來哭的會更厲害:

“我沒有啊。”

他立刻否定了秋禮禮問出來的話:“我只對你一個朋友這樣。”

“你不是說你爸爸出差了,家裏就剩下一個人了,如果我讓你一個人回家,就沒人照顧你了。”

宋鶴鳴伸手想去幫秋禮禮擦掉眼淚。

小姑娘頭一偏,哭得更兇了。

就好像被惹哭的小朋友,如果放她自己在牆角委屈還好。

一旦開始哄了,她的眼淚只會越流越多,根本剎不住車:

“可是你剛才拒絕我了。”

“對我說話也很兇。”

“我明明沒有玩弄你,如果主動親了你一下也算的話,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行了吧?”

宋鶴鳴想幫她擦眼淚的手懸在空中,猶豫地捏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落在她的腦袋上:

“我沒有兇你,我只是生氣,如果那天你病得沒有意識了,是不是遇到随便一個男人,都可以這樣照顧你?”

“如果他們對你做了不好的,不安全的事情呢?”

宋鶴鳴無奈地說。

他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裏悶得慌,也根本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吃醋。

但他知道,他承受不住秋禮禮這樣哭。

解釋的話剛說完,秋禮禮猛地撲進宋鶴鳴懷裏。

宋鶴鳴覺得自己的領口快被眼淚弄得濕透。

偏偏懷裏的人說話還委屈巴巴:

“我又不是随便誰都可以,除了我爸爸以外,我只對你一個異性這麽放心的。”

說完秋禮禮哭得更兇了。

宋鶴鳴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可奈何。

很快又反應過來,只有他一個異性。

那就是說宋知景也除外了?

宋鶴鳴心裏放下一塊小石頭,剛才的怒氣也小了不少。

他不想再和秋禮禮糾結其他男人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也不想再撒謊解釋她舌尖為什麽會痛,他的嘴角為什麽會出血。

宋鶴鳴轉移話題:

“那你現在病也好了,也可以說話了,下周有六門補考,你是不是該好好學習了?”

秋禮禮松開手,一臉不情願地看着宋鶴鳴。

雖然她現在很不開心,但宋鶴鳴說的是事實。

就算之前複習的還不錯,病了兩天,有些知識點也忘記了。

今天還是周日,考試周前的最後一天了。

“可是我現在很餓,睡了好久,肚子空空的。”

秋禮禮拍了拍平坦的小腹,她才大病初愈,根本不想下樓出門吃東西。

并且油膩膩的外賣一點也不好吃,沒有宋鶴鳴親手做的飯可口。

宋鶴鳴看着她那雙狐貍眼,傻乎乎地将自己主動送上了門:

“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外賣不健康,你現在身體剛好,不能吃。”

他話音剛落,秋禮禮臉上就露出了藏不住的小驕縱,還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眉毛止不住地往上揚,眼睛裏也都是可愛的狡黠。

宋鶴鳴立刻明白,她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大小姐就是想吃他做的飯。

她的脾氣還真是多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來去自如。

“除了很臭很臭的,味道太大的食物,其他的我什麽都吃的。”

秋禮禮背着雙手走到宋鶴鳴辦公桌前,雙手撐開書朝他眨眨眼:

“那我就在這裏看書等你咯。”

大小姐嘴裏說着自己不挑食,實際上等到宋鶴鳴去了超市,和她視頻的時候問她,才知道她的“什麽都吃”到底是多麽鬼扯的話。

宋鶴鳴:“菠菜吃不吃?”

秋禮禮搖頭:“口感太澀了。”

宋鶴鳴:“那生菜呢?”

秋禮禮繼續搖頭:“味道怪怪得。”

宋鶴鳴:“上海青?”

秋禮禮勉強應下:“還可以吧。”

宋鶴鳴嘆了口氣,默默在心裏記下:她不喜歡吃蔬菜,上海青勉強可以。

他又挑了一點牛排和海鮮,大小姐沒有拒絕太多。

周末的午餐異常豐盛。

宋鶴鳴用蝦仁和雞蛋做了碗鮮美的雞蛋羹,又煎了牛排,将蟹肉,鮑魚,貝丁切碎做成海鮮粥,最後清炒了一盤上海青。

都是清淡口味的。

秋禮禮拿着小勺子把一小碗雞蛋羹吃得幹幹淨淨,又吃了一半牛排,最後喝了四分之一碗海鮮粥。

“我吃飽了。”

秋禮禮下意識地把桌上的碗和盤子往宋鶴鳴的方向推了推。

宋鶴鳴看她的動作,哼笑一聲,問:

“你不會是想把吃不完的飯菜都推給我吧?”

他憑什麽以為他會吃她的剩飯剩菜呢?

秋禮禮點頭,認真地眼神中又帶了點戲谑:

“可是你哄我喝了兩碗南瓜粥,我只喝了一碗半,剩下的半碗是你幫我喝掉的。”

那天哄她喝一勺藥,她要和兩勺南瓜粥。

到最後又說肚子太撐吃不下了。

宋鶴鳴沒多想,就這碗将剩下的粥一口都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也沒想過會不會被傳染感冒這樣的問題。

現在被秋禮禮提起來,他徹底沒了脾氣。

沒想到她發燒時候的事情還記得這麽清楚。

想起了自己在她睡着的時候,做的過分的事情,宋鶴鳴有些臉紅。

他伸出筷子,将清炒上海青往秋禮禮那邊夾了三根:

“你再吃三根蔬菜,我把剩下的都解決掉。”

秋禮禮雙手撐在桌面上,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臉頰。

最終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将三根青菜慢慢吃掉。

她這兩天一吃退燒藥,整個人就困得不行,腦子裏好像是有一團霧一樣。

做夢和現實分不清。

但現在吃飽了,病也快好了,記憶就開始清晰起來。

她逐漸記起來一些這兩天的細節。

上午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她就看到自己靠近小腹的腰線上紅紅的。

不癢。

也不像被蚊子咬過得痕跡。

上輩子宋鶴鳴也很喜歡在她的腰線,胸口,還有腳踝,小腿的地方留吻痕。

實在是太像了。

秋禮禮的臉有點發熱。

她捂着發熱的地方看着宋鶴鳴直接問:

“你昨晚有沒有被什麽蟲子咬到?為什麽我腰上會有紅紅的地方?”

宋鶴鳴正在喝粥,他明顯被嗆了一下。

咳嗽的時候,臉也紅了:

“是..是有蟲子,該找保潔殺蟲了。”

“你別瞎想。”

宋鶴鳴低頭用湯匙攪着海鮮粥,臉色僵硬。

秋禮禮輕哼了聲:

“我瞎想什麽了?”

他嘴這麽硬,就死不承認吧。

他明明就是親她了,還不止親了嘴。

宋鶴鳴埋頭吃飯,不作回答。

吃完飯。

秋禮禮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課本和粉色行李箱,轉頭對面露疑色的宋鶴鳴說:

“下周考試,我就不來了。”

反正重點他已經畫好了,該講解的部分他也講解完了。

“來回跑很浪費時間,我要好好在家裏背書。”

秋禮禮蹲下拉好行李箱的拉鏈。

今天宋鶴鳴把她惹哭了,她才不會輕易放過他呢。

哼,要罰他一周都看不見她。

她站起來看着宋鶴鳴說:

“宋爺爺壽宴,小景說送我一套高定禮服哦,我一會兒還要去試衣服,就不打擾你了。”

宋鶴鳴的嘴立刻抿成一條直線,臉也冷得快要垮掉。

她怎麽可以這樣?

一會兒讓他做飯,一會兒又要讓其他男人給她買衣服?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難道宋知景對她更好?

她喜歡他的同時還喜歡宋知景嗎?

宋鶴鳴不知道答案,他獨來獨往慣了,又一直很驕傲。

就算秋禮禮在追求他,他也放不下面子去問她對其他男人是什麽态度。

因為她擁有的喜歡太多了,就算得不到什麽,對她也造不成什麽致命的打擊和損失。

可他不同。

他擁有的太少了。

宋鶴鳴的目光釘子般釘在了秋禮禮離開的背影上。

仿佛這樣就能夠将她看透。

可惜,他的感情經歷實在太有限了。

她這樣釣完了就走人的行為像是一個警锺。

敲響後就在宋鶴鳴心裏回蕩。

把他的心搞得七上八下的,好像在坐過山車。

宋鶴鳴嗤笑一聲。

再一次戴回了名為“冷情冷性”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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