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主人真的沒問題嗎?為什麽不讓我在旁邊照顧?”

被無情地趕出家門只能在隔壁瀾澤家借宿一晚的小醜魚,真的是非常委屈了。

他喜歡主人,也喜歡上弦月,家裏那麽大,為什麽就容不下他一條小小的小醜魚。

但委屈歸委屈,擔心也是真的,畢竟他能在偌大的深海裏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珊瑚田,都得依仗着人魚的照拂。

人魚不但能淨化海域,讓水質更适合珊瑚生存,還能幫他驅趕讨人厭的蝴蝶魚和鷹嘴魚,簡直是整個海洋最最最适合小醜魚的主人。

人前溫文儒雅集團名片風光無限霸總,人後嗜甜如命零食奶茶不離手的瀾澤正在沙發上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電視劇,他無情地跳過了甘露寺片段,直接快進到娘娘回宮,聞言舔了舔嘴角的爆米花說道:“沒事沒事,好着呢。”

也算是弄巧成拙吧,人類幼崽的身體,純淨得如同一張白紙,沒有發育完全的身體基能抑制了人魚的發情期。

在楚樂身邊黏糊了兩天之後,妖力也得到了滋養,現在已經能維持住小半天的正常模樣。

小醜魚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一旁,看到電視屏幕中華麗嬌子上漂亮又貴氣的人類女人,不禁嘆道:“等我們月月想起從前恢複記憶,到時候也要給他準備一個比這轎子還要華麗一萬倍的砗磲,把他風風光光擡回深海。”

瀾澤覺得不錯,點頭表示贊許:“那衣服怎麽辦?泡在海水裏會壞掉的。”

小醜魚瞪眼:“都回海裏了,為什麽還要穿人類的衣服?你在海底見誰穿過衣服嗎?”

人類到深海中潛水的除外,可月月又不是人類。

确實很有道理。

兩條魚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小醜魚還是有點擔憂:“但是,主人現在恢複正常身體了,他要是又控制不住怎麽辦?”

瀾澤笑得有絲不懷好意的奇怪:“上次是事發突然,這次已經準備過了。”

“啊?什麽準備?”小醜魚不解。

瀾澤不答反問:“你知道鮟鱇魚嗎?”

“當然知道。”小醜魚點頭,“深海第一情種誰會不知道呢?”

一個為了繁衍交、配會把自己直接融合到雌性體內,退化成一根生.殖器粘在雌性腹部的絕世大情種,具象化地表達了“腦子裏只有一個幾把”這話。

而我們的人魚之王,已做足萬全準備,為了防止再次失控,提前找北荒醫院的醫生。

一針下去,一整晚開啓賢者模式待機。

鮟鱇魚為愛變成牛子,人魚為愛牛子都不要了。

一時間不知道誰更瘋一點。

*

彼時,溫香軟玉在懷的人魚,聽到對方紅着臉,輕聲低語地叫了他一聲——

“主人。”

人魚的瞳眸危險地閃爍了一下,收緊的胳膊将人抱得腳不沾地。

而小白兔一樣的獵物還毫無所覺地繼續問着。

“你為什麽不高興啊?”

簡柏沒有回答,他單手将楚樂抱起,轉了身把人放在了欄杆上坐着。

“呀——!”

三層樓的高度,空蕩蕩的後背落不到實處讓人心生恐懼,楚樂只能越發用力地抱緊了他的脖子,雙腿都無意識地盤在了他的腰上,蜷縮着腳趾不斷收緊。

“別怕,我抱着你。”簡柏低聲說,手掌往後下移,抱着他的屁股往上擡了一下。

輕飄飄的一點重量,一只手就能完全将他擡起來。

屁股下又多了一個支撐點,楚樂紅着臉挪了一下,這才稍微有了一絲安全感,羞恥地放下卷在人家腰上的雙腿,将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分毫。

簡柏垂着頭,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剛才叫我什麽?”

都已經喊過兩次了,原本說出口都覺得燙嘴的兩個字也就沒有那麽難以喊出口。

“主人。”楚樂喃喃低語,喊歸喊,臉還是要紅的。

楚樂緊張的時候呼吸頻率就會變快,那股撩人的香氣就越發明顯,勾得人沉淪其中。

忍不住在他耳邊落下一個吻,輕柔的呼吸夾雜着濕氣:“你知道主人是什麽意思嗎?”

他确定,上弦月沒有完全覺醒,更加不可能擁有前身的記憶。

所以,為什麽突然這樣喊他?簡柏不解。

楚樂的耳朵很敏感,哪受得住這種玩弄,縮着脖子想要躲,但馬上就被捧着臉按了回來。

他确實有很努力的在做一只金絲雀,了解金主癖好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提前查詢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楚樂有躲在被子裏偷偷搜過,映入眼簾的一長串專有名詞看到得他腦子發昏。

“DOM”“SUB”“sadomasochism”“不僅僅針對□□”“還包括精神”“身份的認同”“服從性”“懲罰條約的制定”……

楚樂不理解,并大受震撼,這個世界還真是千奇百怪。

但如果,簡柏真的喜歡的話。

楚樂将嘴唇都咬得泛白,用不那麽露.骨的方式回答:“就是,要聽你的話。”

簡柏輕笑一聲,他的心情明顯好轉:“那你會聽話嗎?”

楚樂咬咬牙,如同被朋友強行拉到過山車行,系上安全帶之後已經沒機會反悔的人一樣。

像是下了什麽很大很大的決心一般輕輕點點頭,随後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不、不要太過分的,會聽話。”

從未和人類親密接觸過的簡柏,對人類的了解,多數時候來自于瀾澤的講述,但他記性很好,悟性很高,只字片語中,他隐約意識到,楚樂說的是什麽。

是一些在人類世界過于放.蕩的話,所以這張純情的臉上才會露出這麽羞澀的神情。

簡柏捏着楚樂的下巴,将他的整張臉都輕松托在手上,真的好小一只,個子小,臉也小,全身上下也沒幾兩肉,偏生有些地方又挺飽滿。

目光落在微微張開的粉嫩唇瓣上,嘴巴也好小。

舔進去的時候,連他的舌頭都裝不下,稍微深一點就會嬌氣的揪着他的衣服喊難受。

這樣就難受了?那要是別的東西,嘴角都要繃到透明,可憐的裂開來。

但也沒關系,人魚的唾液能治愈淺表的傷口,他會幫他一寸一寸都舔吻成最初的模樣。

簡柏想着,有些懷疑,剛才打的那針是不是真的有用。

一時間湧上胸口的熱意,讓他唇焦舌燥,他循着香甜誘人的水源,含住了那顆飽滿的唇珠,輕吮慢吸着,用牙齒細細咬着,他問:“對別人也這麽乖嗎?也是做什麽都會聽話嗎?”

“不、不會。”含含糊糊的帶着朦胧的水聲,從唇齒之間擠出。

他才沒有遇到別的人,上來就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楚樂想着……當然,不太過分的,他也不會誰的話都聽,他又不傻。

明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還要步步緊逼地再次确認,舌尖了擠了進去,吸着甜膩的口水,喉結滾動着:“只聽我的嗎?”

被親得皺着眉不太舒服的人,乖乖地應聲:“嗯……”

明明前一秒才答應人家要聽話,下一秒就因為被吸疼了想要反悔。

但是過山車已經開始出發了,再恐懼再不舒服,也只能擰着眉忍受着等待到達終點。

在窒息的前一秒終于感覺到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部滋養,楚樂軟塌塌地将腦袋靠在簡柏肩膀上,小口小口地急促喘息着,手心都沁出汗,濕乎乎地貼在他的頸側。

“好乖……”簡柏舔着他的嘴角、下巴,“自己一個人弄的時候,也在想我嗎?”

大概是因為缺氧,楚樂有點暈乎乎,思緒渙散,潋着水光的雙眸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否認,帶着幾分難忍的羞恥:“我沒有!”

男人盯着他羞臊的表情,本來想更加惡劣的問他,沒有什麽?沒有自己弄,還是沒有想我,不管他回答什麽都能順着話題繼續深入下去,然後他就能在那張漂亮的臉上看到更加生動的表情,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香。

但平日裏看着不太聰明的小家夥,居然學會了轉移話題,因為心虛,低垂着睫毛顫啊顫,把簡柏的心都顫得跟着發軟。

楚樂不是很高明的選了一個話題:“簡先生,你這幾天在忙什麽?”

說完了又覺得這樣未免太過生硬、幹巴,又趕緊打了個補丁:“我好想你的。”

夜風吹得人有點涼,冰冷的欄杆坐着也不太舒服,楚樂又不好意思把重量全都放在簡柏的手心上,不舒服地稍微挪動了一下。

托在屁股上的手稍稍用力,就将他整個人輕松的抱了起來。

簡柏一手抱着他,一手關上窗戶,慢慢向屋內走去。

身體挨到床的一瞬間,楚樂就下意識地卷着被子想将自己裹起來,卷到一半又尴尬地停下動作,拉着被角舉起一小片,一副想要貼心地給人留被子的模樣。

簡柏沒說話,眉宇之間已然沒有了初見時那種駭人的冷意,他靠坐在床頭,将楚樂抱在懷中。

兩個人的相處中,大部分時間簡柏都不太說話,他像是一個患有皮膚饑渴症的沉默的傾聽者,只要抱着楚樂,感受着皮膚相貼的溫暖柔軟,就很滿足。

有點像木白,一大一小兩粘人精。

想到木白,不免就想起那個不尋常夜晚,月季花下的小貓,楚樂這才記起還有好多問題都沒問出口。

他低頭看着摟在自己肚子的胳膊,秀氣的眉頭擰成一個結:“簡先生,我那天到底是怎麽從山上回來的?”

他的記憶從在山洞裏看到那條會說話的巨蟒開始,到赤身裸.體地出現在簡柏家的廚房裏,這期間的部分就像是被人為剪輯掉了一般,如何也想不起分毫。

是誰把他送回來的?那他身上的衣服又去哪裏了?

楚樂實在憋了太久,沒等簡柏回答又自顧說了下去:“有一段時間了,大概就是剛認識你的那會開始,我總能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昨天晚上我還聽到路邊的貓和月季花在吵架……”

這些話他根本不敢和別人講,他怕人家以為他有病,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居然就這樣輕松的脫口而出。

話匣子開了口就有點收不住,楚樂幾乎是有點着急的側過身求證,簡柏臉上的平靜而柔和表情,讓楚樂越發自然地敞開心扉:“簡先生,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妖怪嗎?”

當然有,你身邊躺的就是江城最大的妖怪。

簡柏似乎笑了一下,擡手扣住他的下巴,拇指在嫣紅的唇角輕蹭着:“什麽樣的妖怪?”

“唔……像山海經裏記錄的那樣,九尾狐啊、虎鲛啊什麽的”楚樂眨着眼認真思考着。

簡柏并沒有反駁或者嘲笑他的天方夜譚,磁性的聲音貼在耳邊輕聲問:“覺得害怕嗎?”

楚樂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說不清這種感覺,他害怕的不是世界上有妖怪這件事,而是那些會傷害他的妖怪。

比如,那顆月季花,他就只覺得驚訝。

楚樂的思緒跑得很遠,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夢境:“對了!還有人魚!我夢見過一條人魚,兩米多長的藍色尾巴,銀色的頭發,有點……”

楚樂盯着簡柏近在咫尺的臉,又一次和夢境中重疊在一起了,恍惚間,楚樂擡起手摸上了簡柏的臉:“有點像你……我明明沒有看清他的臉,卻覺得很像你,很漂亮……”

在對方含着笑意溫柔的目光中,楚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話怎麽聽怎麽都像情話,耳朵悄悄地紅了一下,不自在地低下頭。

“你知道人魚怎麽繁衍後代嗎?”簡柏的話題,突兀地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楚樂一時沒跟上他的思維,張着嘴巴表情有點呆:“啊?”

簡柏的手,順着浴袍的邊沿摸了進去,沒有衣服的阻隔那種略低的溫度就愈發明顯,連指腹間的紋理感都被放大,貼着皮膚摩擦的時候很是怪異。

楚樂被冰得瑟縮起身子,忍不住夾緊了胳膊,将簡柏的手臂都夾在其中。

察覺那那只手只是溫柔地貼在他的小腹上,并沒有更過分的動作之後才心虛地放松下來,軟着身子乖乖給摸。

簡柏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字正腔圓的帶着一種無法言說的聖潔,貼着耳朵說話的時候如同海妖在吟唱:“人魚是胎卵生。”

偏生內容銀.蕩不堪入耳。

他一邊撫摸着手掌下平坦的小腹,一邊說。

“很多魚都是體外繁.殖,但人魚不是。”

“他會到進到這裏,将裏面都裝滿。”

寬大的手掌将他的整個小肚子都蓋住,輕輕按壓着。

“無數的魚卵會在這裏長大,它們善妒又排外,會把這裏擠得什麽都放不下”

“但最後只能留下一顆,其他都會在成熟之前排出母體。”

“剩下的那一顆會在雌性體內孕育成小人魚。”

大概是說話的內容太過污穢,楚樂覺得被摸着的小肚子很難受,奇怪的暖流彙集到小腹中央,有點燙。

仿佛簡柏描述的事情正在在他身上發生了一樣荒謬,他的身體裏多了一個被魚卵塞滿的腔.穴,它們還在不停地生長着。

楚樂忍不住瑟縮起來,抓着簡柏的胳膊難耐地哼了一聲,腦子也不太清醒了,嘀咕着:“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而且……我又不是雌性。”

簡柏笑了一聲,關了燈抱着他沉入了柔軟的棉被中。

潮濕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嗯,你不是。”

“不過也沒有關系。”

楚樂聽不懂,困意翻湧然他思緒越發遲鈍,睡夢于清醒之間,現實和虛幻交彙,他拽着簡柏的手按在肚子上,小聲哼哼:“好漲,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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