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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鳴人給他倒了杯熱水，在休息室翻出了一件衣服給他穿上，大大的衣服包裹着小小的人，看的鳴人的心更加柔軟了。

“你休息一會，我去給你煮碗拉面哦。”鳴人盡量放低聲音跟他溝通。

小朋友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點點頭。

鳴人離開後，小朋友這才細細打量這家店，桌子擺放的很整齊，店裏幹淨明亮，橙色的主題色讓這家店看起來很溫暖，就像鳴人本人一樣讓人感覺到溫暖舒服。

鳴人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一碗熱乎乎香噴噴的拉面便出現在佐助的面前。

“吃吧。”

小朋友看着這碗面，又看了一眼鳴人，這才動筷子。

看得出來他很餓，但他吃面的動作很克制，吃相很好，不至于狼吞虎咽。

鳴人想，真是個很有涵養的小孩子。不知道經歷了什麽，才一個人流浪到這裏。

等到他吃完，鳴人才問到，“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孩子抿抿嘴，看神情似乎做了一番掙紮，然後輕聲說：“佐助。”

“那佐助是跟家人走散了嗎？”

佐助神情悲傷，眼睛通紅，“他們都死了。”

鳴人震驚，一時間有些無措，有些後悔問這個問題，他摸了摸佐助的頭，憐惜地說道：“一個人流浪這麽久，真的很勇敢的說。佐助，辛苦了。”

他把佐助帶到休息室，這裏并不大，裏間有一個衛生間，外間放着一個小衣櫃，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

“你一定很久都沒有舒舒服服地睡過覺了吧，這裏面有洗漱的地方，你可以清理一下，然後在這裏好好睡一覺。”

佐助拉着鳴人的手不放開，他眼巴巴地看着鳴人，有些委屈地開口：“你別走。”

“好，我不走的說，我就在這裏陪你。”鳴人摸摸他的臉，知道他是沒安全感，然後帶着佐助去了衛生間洗漱。

佐助放下心來，很聽話，鳴人說什麽他做什麽。

一番收拾後，一個白皙可愛的小娃娃出現在鳴人眼前，“小佐助真好看呢，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大帥哥。”

佐助腼腆的笑了笑，他看着鳴人的眼睛閃了閃，心裏悄悄地說——鳴人也很好看。

鳴人讓他躺在床上休息，佐助卻不願意放開鳴人的手，鳴人就坐在床邊陪着他。

一定是很累了，短短一會兒佐助就睡着了。

他睡的并不安穩，枕着鳴人的小手臂，嘴裏還喃喃着“哥哥”。

鳴人伸出另一只手，緩緩地拍着他的背，輕輕地哼着曾經媽媽給他唱過的歌。

許是感覺到了鳴人給予的溫暖，佐助安穩睡去。

鳴人拿起手機，打開靜音，接着發信息說了佐助的事情，還拍了佐助的照片過去請好色仙人調查一下，看他是否還有別的親人。

好色仙人是鳴人父親波風水門的恩師，也是水門夫妻死後一直撫養鳴人的監護人。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是警察，在那次鳴人被綁架的案子裏殉職了。好色仙人名叫自來也，曾是水門剛入職時的師傅，參與破獲了多起重大案件，在警局裏很有地位，只是後來任務中受了重傷，一條腿瘸了，後被調入宣傳科工作，現在是宣傳科的科長，沒幾年就要退休了。

佐助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了，鳴人手臂有點麻麻的，便甩了甩，為了讓他睡得安穩一直沒敢動。佐助見此便明白他在自己睡着的時候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默默拉過他的手幫他按摩。

小小的手在鳴人的手臂上按來按去，酥酥麻麻的。

“好了，沒事的，你休息好了嗎？”真是個體貼的小朋友。

“嗯。”佐助的話很少。

“那我出去幫忙啦，這會到飯點了，應該比較忙的說。你可以繼續在這裏休息。”

鳴人出了休息室，佐助也跟着出去了。鳴人在一邊招待客人點單，佐助就在旁認真看着，他學習能力很強，鳴人忙不過來的時候他還會去幫忙。小小的人兒夠不到點單機，便搬來凳子站了上去，一副認真工作的小大人模樣逗笑了不少顧客，可偏偏小佐助還一臉嚴肅。

終于到了晚上閉店，鳴人想了想還是打算把小佐助帶回家，他現在無處可去，還這麽小總不能讓他自己在店裏過夜。

一大一小兩人走在路上，路燈拉長了他們的影子，佐助牽着鳴人的手，他的手很溫暖。

“佐助幾歲了的說？”

“八歲。”

“那你有想過之後怎麽辦嗎？”

佐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們家還有其他親戚嗎？”

聽了鳴人的話，佐助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冰冷，“他們也死了。”

“啊？”

聽起來佐助的經歷好像挺悲慘的，鳴人又問了幾句，發現佐助并不願意多說，甚至眼眶已經發紅了，鳴人便不再問，後面給他講起了家裏的九喇嘛，就是佐助早上見到的那只邊牧。

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還沒進家門，就聽見九喇嘛的叫聲。

“九喇嘛，別叫了的說。”

鳴人走了進去，九喇嘛還在叫，因為它聞到了佐助的氣息。鳴人蹲下抱着它安撫了一會兒。

“佐助，別怕，進來吧。”

佐助站在玄關處，鳴人給他找出一雙拖鞋換上。九喇嘛還在盯着他看，盯了會兒，上前聞了聞他的味道，然後甩起尾巴高傲地瞥了佐助一眼，回到鳴人的身邊轉來轉去。

“九喇嘛，最近他都會住在這裏，你不要吓他的說。要好好相處哦，也要照顧好他，他可是小朋友。”

鳴人摸摸九喇嘛的頭，那場面讓佐助想起了鳴人摸自己頭的時候，佐助嘟了嘟嘴，下回不讓鳴人摸自己頭了。

九喇嘛還回過頭來看着佐助，那眼神裏似乎有挑釁似的，仿佛在說：看吧，你只是個新來的而已，還得我這個小主人來照顧你。佐助不理會它的眼神。

鳴人準備把另一間卧室打掃出來給佐助住，這個房間朋友偶爾來過夜才會住人。

到了半夜，鳴人睡的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發現佐助房間還亮着燈，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佐助躲在被子裏縮成一團，只露出了兩只亮晶晶的眼睛。

“怎麽了佐助？睡不着了嗎？”他走上前去，發現佐助好像在被子裏發抖。

“生病了嗎？”

他伸手摸了摸佐助的額頭，佐助一把拉住他的手。

佐助的手很冰，可憐地望着鳴人，眼睛裏流露出些許恐懼，“我…我害怕。”

鳴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佐助害怕自己一個人睡覺，怪不得晚上睡前在他卧室門前徘徊了那麽久。

“要跟我睡嗎？”

“要！”

鳴人笑笑，拿了他的睡衣把他裹住從被窩裏抱了出來，一路抱到自己的卧室。

九喇嘛睡在鳴人雙人床的另一邊，鳴人看了看，把佐助放在卧室椅子上，又把九喇嘛攆下床，自己去拿了條新的床單被套換上。

鳴人很細心，據他的觀察，佐助是個很愛幹淨的人，總不能讓他直接睡到九喇嘛睡過的地方。

“九喇嘛，就拜托你去睡狗窩啦，佐助沒辦法一個人睡覺的說，就讓他睡在這邊了。”

九喇嘛不滿地叫了一聲，急的原地轉了幾圈。

“九喇嘛！不要叫那麽大聲的說！已經很晚了，這樣會影響到別人休息的說！”

九喇嘛又小聲地叫了幾聲，然後走向佐助，在他面前呲牙咧嘴的。

“別吓到他嘛九喇嘛。”鳴人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抱着它的脖子輕聲細語地哄了一會兒。

佐助一掃剛剛害怕的模樣，對着九喇嘛微笑。剛被順了毛的九喇嘛又被點燃了，而且更生氣了！于是擡着高傲的頭走出卧室，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叼着它的狗窩放在鳴人睡的床邊，宣示主權地看了佐助一眼，佐助聳聳肩。

鳴人收拾完抱着佐助上床，佐助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鳴人也就随他去了，小孩子嘛，再說佐助可能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沒有安全感，這種反應很正常。

“要是手這樣放着不舒服就放下來哦，好啦，睡覺吧，我陪你，不要害怕了的說。”柔和的夜燈照的鳴人身上仿佛有一層淡淡的光。

佐助點點頭，鳴人伸手關掉燈，一只手放到佐助背後輕輕拍着他，又輕輕哼起了那首哄睡的歌。

漸漸地，鳴人的動作停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黑夜中，佐助睜開眼，認真地看着鳴人的睡顏，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