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第二十一章郎情如蜜

第二十一章 郎情如蜜

經一道暗門,我人順利達到昭德殿內殿中,劉德祿規整好機關,立即到前殿去通報慕容曜。

我捂住發疼的腮幫,愣瞧着那道掩藏地天衣無縫的暗門,心中亦是感概萬千。

這帝王居所,也不見得是個能睡安穩覺的地方,處處防備。

“淳元!”

屏風處一聲厚沉呼喚,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已經被疾步上前的對方箍在雙手間,上下摸索,很是緊張。

“究竟出什麽事了,身上怎會這麽多血?你這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劉德祿,快傳太醫!”

生怕我少了塊似的,慕容曜抛出一連串讓人招架不及的關懷。

“別!”

若傳太醫,勢必驚動宮中眼線,我立馬攔下口谕。

“我真沒事,血也不是我的。”

“還說沒事?你瞧你的臉都腫了!”

慕容曜心疼拈着我的下巴,左右把戲地端量間,仍不放心。

“不行,必須叫太醫來看看!”

我急道:“可容易打草驚蛇。”

強調間,我稍稍做了個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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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通醫理之人,這點小傷難不倒我;若皇上實在不放心,就讓劉公公去幫我弄些冰塊來,我先自行處理,你看看效果如何再定?”

陰晴不定地瞧了我半響,只見慕容曜明黃衣袖甩得悶氣,吩咐到身後候着的劉德祿: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命人到冰窖取冰來!”

“等等!”

正見劉德祿要領命辦差去,我忽然想起一件頂棘手的事情。

左右瞧個來回,我知道這事瞞不住,索性卯着膽子說到:“我,我殺人了。”

“什麽?!”

慕容曜當時那表情跟被雷劈中般,驚中帶疑,疑中帶懵;反複審視着我間,漸漸有了失望。

美好幻滅。

在他心裏,昔日李淳元是個天真無邪,沾不得半點血腥的名門閨秀;而俨然現下的我,像個妖魔鬼怪。

也顧不得他如何看待我,我概述到遭遇之事:“那男子自稱是皇上您的內侍,領了您的口谕,在光華門附近截住我,欲伺機對我下手。”

回想起先前種種,我也陣陣後怕。

慕容曜臉色立馬又變了圈:“可我沒派過人!”

“我知道。後來他自己露出了馬腳,我趁他不備間,刺了他脖子一刀逃出來。我這身上的血就是他的。”

頸脖乃人身體要害,上面有不少主血脈,我相信這一刀下去,這男子沒有半點活命的機會。

慕容曜問:“此人屍首現下在何處?”

我略顯迷茫:“皇宮許多地方我不熟悉,具體是哪兒,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皇宮南面一座花圃院中,裏面還有條人工渠;而那男子的屍首,現在應該還在那院子裏的假山山洞中。”

“皇上,老奴大概知道些。”

劉德祿在側聽了我這話,立馬接了過來。

“皇宮南面有人工渠和花圃院的地方,就只有永寧宮附近;按圖索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趕緊處理!”慕容曜臉一沉,拿出天子威儀:“記住,辦得幹淨利索。另外,再讓人打些趕緊水來。”

“老奴得谕。”

領了命,劉德祿一溜煙跑了出去,留我們倆在內殿裏幹耗着。

他問:“你出宮前不是帶了名護衛,他人呢?”

我幹幹一笑,這事兒還真怪不得玄冥,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我臨時有差事讓他辦,所以——”

他急打斷我:“所以大意失荊州間,差點把自己小命都丢了!”

我啞笑在面,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萬事不是盡掌我手,變數太多。

幸好此時打來淨水的宮人進了內殿,緩了氣氛,我才有機會把話題轉移開。

“皇上若想訓斥我,能不能等我先歸整下儀容?”

說着,我就快步走上前,示意宮人無需伺候在側,自己動手擰帕擦臉。

涼了涼生痛的腮幫,我放下白帕一看,上面暈開了淡紅血色。

“沒擦幹淨。”

走過來并坐在我身邊,慕容曜一把奪過帕子,倒是不嫌髒。

他緩下聲:“我知道你報仇心切,急于拉攏霍子陵對付顧家禮。但你要明白,我們現下是鬥智,不是拼命;人若立足之本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報仇?”

“這真是個意外。”

我争辯了句,瞧着慕容曜依舊陰沉的臉色,自個語塞間先蔫了。

越描越黑。

此時,劉德祿派去取冰的宮人送來冰盒,慕容曜大手一揮屏退間,從自己懷裏掏出明黃色的龍帕,包住兩塊冰輕敷在我紅腫的腮幫上。

“嘶~”我抽了聲。

“知道痛了?”

驟時,一股笑無可奈何的揚起,慕容曜捂着我的右臉,輕輕地在紅腫處敷走着。

他道:“回頭我給你再挑幾個得力的護衛,派你芳華苑去。人多有人多的好處,就算你有再多差事交辦他們,輪換着,你總身邊有人保護着,我也安心。”

“你這是保護我,還是變法子監視我?”

“兩者都有。你這丫頭,打小就不是讓人省心的料。”

“皇上何必變法子挖苦我?”

悶氣間,我一把奪過慕容曜手中的冰袋,自己操持起來。

可他像是事不停似的,上下一陣打量,忽然伸手來解我的腰帶。

頓時,我跟被滾水燙了般,警覺地朝後縮了縮。

“青天白日的,皇上自重!”

他回道:“晚上也不見得多好辦事。”

流裏流氣一笑,慕容曜手快如電,扣住活結便把腰帶抽了下來。

“你!”

臉“唰”的一紅,還來不及躲,他壯臂就攬住我的腰身,把我強湊他懷前。

“我什麽我?你我的女人,外人見了也挑不出刺兒來。”

怄氣間,正想把手中冰袋怼他臉上,不想他倒是挺手快的攔下。

他笑:“好了,我不逗你便是。剛榮妃在我這軟磨硬泡好一陣無果,又去了延壽宮;看來今天不揪住你的尾巴,怕是不會消停。你趕緊換身衣服,随我去前殿候着,裝裝樣子。”

延壽宮,太皇太後?

我總覺慕容曜是借機看我出糗,臉一黑,略帶譏嘲上他。

“您可是九五至尊,還怕鎮不住個胡攪蠻纏的後宮女人?”

他亦道理多多:“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先別急着同我置氣,麻煩事還在後面;若再不麻利些,等榮妃真哭動了太皇太後,這出幌子就真不好演了。”

點點我的鼻尖,慕容曜手跟猴子般靈活摘了我的宮帽,順勢又拔下我盤發的素簪。

一頭烏黑頭發如瀑洩下,慕容曜帶着柔情地為我理了理鬓角耳發,看得入癡間,自顧自地說到。

“你男兒裝扮雖俊俏,可卻不及女兒身萬分之一好看。”

我當即潑上冷水:“天天對着同一張臉孔,是個天仙都會厭。”

“不厭。”

這肉麻的,驀地讓我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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