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102.第一百零二章将計就計
第一百零二章 将計就計
我譏笑,他癡笑,兩股截然相反的意境碰撞在一起,反倒讓我有些毛躁。
“你除了傻笑,就是呆,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賣乖上:“奴奴,你這氣場架勢,我突然覺着不像從前那個你。”
如驅散山林間一場彌散的淡霧,司徒南宇此人在我眼裏已經棱是棱,角是角,讓人毫無半點可防備的欲望;轉而,這場談話變成了我個人優越的淩駕。
我譏嘲到:“你還以為我是那個唯唯諾諾,聽之任之的林思安?人若不知變通,那注定死路一條;司徒南宇,這話對你同樣适用。”
“是是是,我知道!你現在很是瞧不起我。”
司徒南宇笑嘻嘻地湊到我跟前,蹲下身間,邊幫我捶腿,邊讨好到:
“在你身上,我看到萬事皆可能。誰知道昔日如小金絲雀般的奴奴你,經歷番磨難後搖身一變,竟成了俯瞰衆生,握人榮衰的金鳳凰。”
我白上一眼:“你這述衷腸,是在表達自己現在悔不當初?可人生如覆水,潑出去就再難收回。”
“瞧你,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嚒?”
司徒南宇猛擡頭,吊兒郎當地沖着我憨憨笑:“奴奴你現在,不僅是小侯爺心尖尖上牽挂的人,更是承得聖歡,恩寵漸盛,我哪有膽子敢得罪你。”
我冷笑道:“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是這個理,但做人也不能太妄自菲薄。”
司徒南宇此時撐起身,僭越地湊在我耳根邊,戲說到:“我比不得小侯爺的家世顯赫,更比不得皇上的貴胄如天,但,你我間畢竟有情分在。誰叫‘舊人難忘’呢?”
這話意味深長,我頓時變了臉:“司徒南宇,你這是在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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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這哪是威脅?!我不是那種見不得人好的小肚雞腸,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奴奴,你真香。”
油腔滑調間,他低在我肩邊的頭不規矩地朝我靠來,瞬間我一個機警的起身,保持距離間,反手一巴掌賞在司徒南宇臉胍子上。
“給你三分顏色,還真開起染坊來!”
既然亮出架勢,我索性一鼓作氣到底:
“你拽在手裏的那些把柄,我從頭至尾沒看在眼裏,想張揚,盡管去!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咱們真要撕破臉,我絕對不會對你留手;今日在午宴上想必你也瞧仔細了,宋衍這樣的狠角色都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治你,更不在話下。”
“我不過說說而已,你何必如此當真?消消氣,消消氣!”
司徒南宇再次捧着好臉子上前讨好,可這一次,我可沒給他留什麽情面,一腳踹得他原地兔子亂跳。
我不饒:“說說而已?嘴太自由,就是禍害。司徒南宇,你倒是去說啊,我倒要看看在整垮我之前,誰先被大卸八塊!”
“奴奴,奴奴,我真知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這張爛嘴沒遮攔,該打!!”
眼下利弊太過明顯,司徒南宇慌神間,直脫脫地跪在我跟前,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自罰着,一個比一個響。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好了,看着心煩!”
“我就知道,奴奴你還是心疼我的!”
“誰讓你起身的?給不得好臉子的東西,繼續跪着!”
我一喝,他忙端正好跪姿:“好好好,我跪,我跪着好了吧?只要你能消氣便成!”
他這賤骨頭的嘴臉雖招人厭惡,但局勢所需,我必須留下這條向我低頭示好的狗。
我道:“好,你既然同我讨昔日情分,那就論一論你我這情分有多少斤兩可賣。”
司徒南宇點頭如搗蒜:“得勒,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
“你在我這求的,不過是出人頭地,人前顯貴;我可以幫你達成宏願,但前提是,你能幫我什麽?”
他一臉喜色,忙掏出心肝奉承:“奴奴,只要用的到我司徒南宇的地方,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真這麽聽話?”
“聽話,聽話,咱們誰跟誰啊!如今奴奴你一句話,勝過他人千言萬語,我不巴心巴肝向着你還能向着誰?!我司徒南宇定為你鞍前馬後。”
我冷哼一聲,道:“成。我手中就有件現成事交于你辦,若辦得好,你再來跟我計較你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
司徒南宇略驚:“啥事?風險大不大?!”
我鄙夷滿目:“瞧你這老鼠膽!不難,我要你幫我弄來宋衍宴請的一應賓客名單,信息越詳細越好;我給你兩天時間,夠不夠?”
“嘿,我還以為什麽事兒,不就是份名單,半天時間就夠了!今日赴宴的賓客什麽身家,什麽背景,我都能倒背如流,回頭我就給你默寫一份。”
得意在我這有用武之地間,司徒南宇又問到:“不過你要這賓客名單作甚?難不成,你還想着跟小侯爺對着幹?!”
“這會兒你倒是長了些心,不過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兒去。”
藐視間,我為了不讓司徒南宇起疑心,遂解釋了些原委:
“不要忘了,我現在畢竟是皇上的女人。他想弄清我表兄和什麽人打交道,和什麽人接觸甚密,我自然要投其所好才能繼續讨其歡心,保持聖寵不衰;而于你,這份名單掌握在我手中,對你也是有莫大好處的。”
他略番糊塗地問:“什麽好處?”
“沒聽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今日能作座上賓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你想借我這關系在宋衍身邊謀得一席地位,我動手前,自然得細細權衡裏面的厲害關系,方可下手。挑軟柿子捏,懂?”
“懂了,懂了,還是奴奴深謀遠慮!”
一副茅塞頓開揚,司徒南宇歡喜不已。
“那你還在我這杵着幹嘛?還不快去!”
“是,是,是,我立馬辦!”
司徒南宇樂昏頭間東西南北不分,竟想從我翠玉閣正門大搖大擺地出去;我見着,可沒多留情面,又是一腳把他狠踹回窗棂邊。
我提醒到:“敢走正門出去,你還真不怕被人逮個現行!從哪來,打哪回,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噢噢噢,瞧我粗心大意的!”
司徒南宇恍然大悟地拍拍腦門,人剛半只腳跨在窗棂上,忽然回頭問到我:“奴奴,那屆時名單我怎麽交給你?來你這兒一趟可不是容易事兒,若被發現,腦袋随時可能搬家。”
“這下你倒是認慫了?”礙眼間,我邊推搪着他速速離開,邊交代到:“這事兒不用你操心,等你默寫好名單,我會讓我婢女取你那兒取。”
提到喚雪,司徒南宇立馬兩眼冒光。
“就是午宴上伺候在你身邊,那個長得挺水靈的婢女?”
“我警告你,你若敢動她一根手指,我保證你明天絕對少層皮。滾出去!”
一時惱心,我力道下得猛了些,司徒南宇人跟落檐冬瓜般摔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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